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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吃醋(晋江文学城)(1 / 1)

烈日当空,路上行人甚少,一辆马车飞奔而过,扬起了阵阵尘土。

阿清坐在前方赶着车,豆大的汗珠,自他的额上滑落,他挥起袖子擦了擦汗,心里嘀咕道:“要不是这南郡王,我阿清和两位主子哪用得着受这样的罪。”

马车内同样闷热得很,云非摇着折扇,瞟了惟璟一眼道:“你自己要在美人面前逞英雄,何必拉上我?”

“谁叫你跟安荣素有些交情呢!”惟璟道。安荣正是南郡王的名讳。他长了云非几岁,少时客居洛川,与云非常有往来。

云非把扇子一晃:“我可是看在赫连姑娘对我有恩的份上才帮这个忙的。”

对于惟璟假扮成别人的师傅混进别人家勾引别人女儿这件事,他是嗤之以鼻的。

惟璟笑而不答,云非又道:“南郡王绝没想到,此番他倒成全了你。”

*

日薄西山,落日的余晖照在碧纱窗上,暮来的风带来了一丝凉。云浅立在青黑的檐下,眉尖若蹙。

青葙点亮了屋里的灯,青空和几个丫鬟排开了一桌饭菜,榆姨前来请她用膳。

云浅垂头丧气道:“也不知他怎么了?”

“姑娘莫要担心,你还信不过你师傅吗?”榆姨劝道:“一直以来,先生是最心疼你的,如果知道你没吃饭,会不高兴的。”

哎!早上“韦公子”走后,母亲和嫂子也一同来宽慰过她,可她如何不担心?毕竟他们口中的“子桑先生”并非以前的“子桑先生”。

云浅应付着吃了几口饭,夜里也没回槿香院,而是歇在了清芷园里。

*

夜深深的,外面是一片虫声,云浅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仔细想来,她对“韦公子”的来历是一无所知的,今早见了他那副轻薄样,她也确实生气,可不知为何,到了此刻,她却极想他陪在自己的身边。

第二日一大早,云浅尚模模糊糊的,青空从前厅回来,直奔到她的床头,喜不自胜道:“小姐,事情当真解决了?”

云浅听到这一句,睡意全散,拢了拢头发坐起来道:“你说什么?”

“也不知道韦公子用了什么方法。今早南郡王府派了人来,说是底下的人会错了意,原是要纳另一家姑娘的,却把礼金错送到了紫竹庄。那人赔了礼,老爷使了些钱,便把他们一群人都打发走了。”

“真的吗?”云浅一脸的不可思议。

“青空不敢胡说。”

“如此甚好,韦公子可回来了?”

“还没见到人呢。”

云浅听了这话,不免又担心起来,忙下了床,命青空给她洗簌更衣,还没来得及用早膳,正欲到前厅去寻爹爹问明情况,惟璟却回来了。

他步伐迤迤,见无旁人在,便把面具扔到了桌上。

青空见状,识趣地到门口守着。

“你可好?”云浅见他面有倦色,微微有些心疼,走近来,却闻到他袖间有股淡淡的酒味,“你喝酒了?”

“喝了几杯。”惟璟说着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看样子是困得很。

也不知道他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事?昨晚又做了什么?云浅想问,见他疲乏又觉不合时宜,便道:“你先休息。”

昨天他和云非去了南郡王府,纳妾之事不过三言两语便被他二人解决了。

倒是安荣见天色晚了,一定要留他们二人过夜,在水榭上大摆筵席,又叫了十来个美妾作陪,盛情难却之下,他免不得陪着喝了两杯酒,结果也不知那酒是什么酿的,喝完他竟整夜都睡不着,所以直到现在还犯着困。

云浅离去后,他躺在床上睡了个饱觉,醒来时已到了向晚时分。他下了床,走到窗下,见云浅正坐在院子里的柳树下纳凉。

碧绿的柳丝长长地下垂,在墙角留下了一道道斑驳的细影。云浅穿着件鹅黄色的短衫薄裙,手里摇着把丝帛团扇。夕阳的余晖在她的周身镀了层柔美的光,一个背影便是幅绝美的画。

惟璟呆呆地看了一会,青空发现了他,对着云浅指向了他那一边。

云浅回过头来,朝他淡淡一笑,对着青空耳语几句,便进了屋来。

“气色倒是好了许多。”她目光温柔仔细地瞧了瞧他的脸,又拿下扇子屈身行了一礼道:“此番多谢公子。”

“你这般说是把我当外人了。”惟璟牵过她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她道:“一夜不见如隔三秋,早上回来时累得很,也没多看几眼,如今可得好好补回来。”

云浅实是受不了他这般肉麻,拿扇子遮住了脸,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惟璟又道:“靥靥这双眼睛当真是“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云浅赧然一笑,去了扇子小声嗔道:“就会耍嘴,如今你也该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了吧!”

“我自然是靥靥的俏郎君了。”惟璟说着,见云浅扭头要走,忙拉住了她,正色道:“其实我与云非的父亲皆在洛川为官,与南郡王有些交情,此番他才愿意卖个人情给我们的。”

那是得多大的官,才能买得起南郡王的面子。云浅想追问,又觉惟璟不太愿意透露,她若不依不饶的,未免显得太八婆了。

惟璟见云浅半信半疑的,生怕她会再问。毕竟眼下,她若多问几句,他怕是什么也瞒不住。好在云浅沉吟了一会,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帮了紫竹庄帮了云浅一个大忙,云浅自不好再赶他走,他便喜滋滋地在清芷园住了下来,每日都去纠缠云浅,撒娇卖乖,做了许多恋爱中的男人惯会做的傻事,只为博她一笑,讨她的欢心。

云浅原就对他有些不同,如今又被他磨得一点办法也没有,心里渐渐把他看得重了,就舍不得他离开了,便对外称子桑生离开期间受了内伤,需静养,故连赫连城也甚少到清芷园来叨扰他。如此住了十来日,竟没有一人识破他的身份。

*

这一日自清晨便开始下雨,到了午间,雨停了,天地间霎时清明,人也跟着神清气爽起来。

惟璟信步进了槿香院,刚到院中,便见几个丫鬟在扫地上的残花落叶。

墙角里有一株广玉兰,犹自挂着雨滴,叶子经过雨洗后愈发青翠,而花则更娇艳动人。

昨儿,他见到云浅时,云浅的头上便簪了朵绽开的玉兰,与墨发辉映,格外雅致悦目。

他微微一笑,伸手摘下了一朵玉兰。沾在叶上的雨珠,随着他的动作纷纷落下。

丫鬟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只见花树下,一男子人长身玉立,拈花而笑,不觉都有些痴了。

惟璟道:“姑娘可在屋里?”

站在前头的丫鬟回过神来道:“回先生,雨还未停时,姑娘便去了水榭,说是那里荷花开得正好,趁着雨正好听雨打荷叶声。”

她倒是好兴致,可万不该自己去,不叫上他。

惟璟想着转身往水榭走去。

还未到水榭,便闻到了一股荷香,上了青石板桥,两岸荷叶往栏杆上拥来,叶上尽是大大小小圆润晶莹的水珠。挨挨挤挤的绿塘中,白荷与红荷相间,或开或合,或清新或娇艳,着实赏心悦目。

惟璟远远见云浅正坐在窗下阅信,便放轻了脚步走了进来,青空正要出声,他忙做了个“噤声”。

最近天气炎热,云浅为图清爽,便把头发全部拢起,惟璟站在她身后,正见了她后颈上那一段雪白细腻的皮肤,不免有些心旌荡漾。

他挥手示意青空退下,青空犹豫了一会,便点了一下头出去了。

云浅一贯灵敏,此刻却浑然不知背后的情况。

惟璟不禁好奇她究竟是在看些什么竟看得如此入迷,目光往桌上的信封一扫,落款处写着的却是“陵游”二字。

想起之前被他踹了一脚的事,惟璟心里颇不自在,酸溜溜地开口道:“算算时间陵游也已走了四个多月了。”

云浅这才发觉惟璟的存在,合起信来:“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一会了。”惟璟道:“他给你写了什么,你竟看得连我来了都不知道。

“也没有什么,就是陵游的祖母原还活着,她找了陵游整整十六年,如今祖孙团聚,我很替他们高兴。”

“如此,还真得恭喜他。”惟璟停了一会又问:“他可有说何时回来?”

“这信上没写,不过他临行前说,半年之内他一定会回来的。”

“那不是快了。”

“是呀!”云浅不假思索地应着。

惟璟真没想到陵游竟这么快就要回来,而云浅那副很期待他回来的模样,委实让他不痛快。

“你盼着他回来?”

他真希望云浅能回个“不”字,或者摇下头,可云浅却是下意识地应了个“嗯”。

一双幽怨的目光正灼灼地印在她身上,云浅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瞅着惟璟神色不对,赶紧转了口风,接了“没有”两个字。

惟璟对此并不满意,俯下身,捧起了她的脸,在她唇上轻轻地咬了一口,温柔而霸道道:“赫连云浅,除了我,我不许你心里有别的男人。”

云浅这才知道他是吃醋了,故意笑着去逗他:“如果有了呢?”

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想提醒他她的心思并不在他的身上?还是委婉地告诉他她其实心有所属?怪不得她总对他若即若离的,难道一直以来都是他自作多情不成?

千种想法万般思绪一下子涌上了心头。惟璟慢慢松开了手,一语不发地坐到了一旁,整个人好似也结了冰,冷到了极点。

云浅头一次见他与自己置气,不免有些懵了。以往她惹师傅生气,师傅也是这般沉着脸。虽不骂她也不打她,却把她晾在一旁,久久都不与她说话。如今惟璟这副模样,简直与师傅如出一辙。

云浅有些害怕亦有些无措,更不明白他何以生这么大的气,她不过只是说了句玩笑话罢了。

眼下,他怕是不愿见到她的,云浅如此想着,便默默地起了身,准备离开。

惟璟本等着云浅向他示好,只要她说一句“她心里有他”,他便可以不计较的,结果却见她打算弃自己而去,更加气郁。

云浅还以为惟璟见她要走,会像以往那般拦着自己,这样她也可以顺势给彼此找个台阶下。结果见他不为所动,想他平日里嘴上说爱她,心里并不一定就有多喜欢她,愈发无地自容,走得倒比往常还要快些。

惟璟见她当真走了,全身的力气也好似被抽走了一样,歪歪地坐在了榻上,只剩一肚子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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