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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蹊跷(晋江文学城)(1 / 1)

陵游,惟琛,云浅三人又在路上走了两日。这两日,惟琛和陵游相处得倒和睦,因为云浅那晚在溪里洗了个澡后,便染上了风寒,整个人没精打采的。惟琛和我陵游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便也无心跟对方过不去了。

惟琛拄着拐杖走在后边,陵游牵着马走在前头,云浅则披了件毛毯虚弱地趴在马背上。她全身乏力,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格外令人心疼。

“浅儿,你觉得怎么样了?要不要休息一会?”惟琛拉了拉她的衣袖道。

“不,昨儿都耽搁了一整天,不能再耽搁了,而且我已经吃了药,很快就能好的。”云浅对着惟琛勉强一笑。

“还是先休息一会吧!我再煮些热水给你喝。”陵游停了下来,把云浅抱下了马背,替她裹好了毛毯,对惟琛道:“你照顾好她,我去拾些干柴。”

“你放心吧。”惟琛扶着云浅坐下,见她病病恹恹地,脸都瘦了一大圈,想她之所以会洗个澡就染上风寒,皆是因为之前照顾他太过辛苦,劳累过度,才导致身体虚弱,洗个澡就染上了风寒,不由得心疼。

“又不是什么大病?你怎么这么看着我?”云浅觉得惟琛看她的眼神,似乎她得的是绝症一样。

“是我不好,这么长时间来,都是你在照顾我,而我都没有为你做什么?”惟琛自责道。

“怎么没有呢!你陪我说话,给我解闷,每次有危险,你都挡在我的前面,还会烤很好吃的鱼呀!”云浅微微笑道。

“这么说,你也不是很嫌弃我了?”

“我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你,其实,你长得也很好看。”

病中的云浅看起来格外温柔,就连说起话来,也比平日里中听得多,惟琛听到最后一句,不由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哔哔哔……”空中传来一阵鹰叫。

惟琛抬起头来一看,果是阿东来了,忙举起手臂,阿东乖顺地盘旋而下,停在了他的手臂上。

云浅看见了阿东,一下子来了精神,伸出手,在它光滑的背上摸了一下。

“他们到了。”惟琛道。

阿东再次出现,便证明宋禹他们已寻到了这。

如今云浅病着,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陵游听见了鹰叫,赶紧抱着一把枯树枝回来了。

惟琛向他说明了情况,待陵游把火生着后,宋禹四人果然来了。

他们激动万分,赶忙跑了过来,齐刷刷地拜倒在了地上。

“皇天不负有心人,属下等终于找到主子了。”宋禹擦了擦脸上的泪,带着另外三人道:“属下失职,请主子降罪。”

“都起来吧!”惟琛说着看了看坐在他身旁的云浅,生怕这种架势吓到了她。

“谢主子。”宋禹几个悻悻地站了起来,发现惟琛身旁放着拐杖,显然是受了腿伤,又见他脸色尚可,便知他没有生命危险,一时间是喜大于悲。

惟琛指着云浅介绍道:“这是赫连姑娘,这些时日多亏她的照顾,我才能活到现在,你们要对她以礼相待。”

“是。”宋禹几个忙向云浅做了一揖。云浅起不了身,便向他们点了一头,以示回礼。

惟琛又指了指陵游道:“百里公子。”

苍季听着主子这话十分敷衍,抬眼看了下陵游,待目光落到他背后的那把越绝剑时,心里不由一紧。

*

是夜,树林里多了两团篝火,也多了两顶帐篷,这帐篷是宋禹几个带来的。

云浅因为精神不佳,早早便进了帐篷,入了睡。

流落深山,本也没那么多规矩,陵游风餐露宿两个月,若想和云浅同住一个帐篷,云浅断然不会拒绝,可他还是选择守在了帐篷外。

宋禹几个不敢和主子同住同宿,因此那两顶帐篷虽然宽敞,却也只有惟琛和云浅独居。

见陵游一手拄着剑似是睡沉了,苍季偷偷地进了惟琛的帐篷,小声道:“王爷,那位叫百里的人曾在陶然馆出现过。”

惟璟之前住在陶然馆,一直受着惟琛派出的人的监视。而苍季就是负责监视陶然馆的要员。

“你确定?”惟琛神色一凛。

“那时天已经黑了,属下虽没有看清他的脸,但那把剑跟剑穗却是看得真真的。”

“百里陵游为什么会出现在陶然馆?”

“属下也不明白,印象中他只在陶然馆出现了一次,但他出现后不久,李忠也随即出现了。”苍季说的正是陵游把李忠从紫竹庄带到陶然馆的那一回。

陵游万没有想到,他去时隐秘,离开时又非常迅速,还会被人盯上。

“你怀疑百里陵游和宁王有勾结?”

“是,那个赫连姑娘指不定也和宁王是一伙的。”苍季见惟琛神色一凛,解释道:“美人图的事在洛川闹得沸沸扬扬,皇上才召赫连姑娘进京,王爷不觉得此事蹊跷?一切就像有人在背后谋划。而所有的事都发生在宁王来了南阳后。”

惟琛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想起那日在长街上,云浅的马车受惊时,除了陆云非,安惟璟也是在的。

只是他当时只看到了云非扶着云浅下马车,却没看见惟璟当街给云浅擦脸上的血迹。

后来,云浅说她心有所属,又说她的意中人长得比他英俊时,他心里曾怀疑那人是陆云非。

可云浅若跟他们是一伙的,美人图的事只是个阴谋。那她遇刺时,宁王那边的人怎会没有出手搭救?云浅又怎会不知他的身份,还细心照顾他?

惟琛想到这,便否定了苍季的猜测。

苍季不知道惟琛在考虑些什么,可他知道,王爷的性子一向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便看了看手中的剑道:“王爷,可要抓他们问,或免夜长梦多,不如趁这机会结果了那两人……”

“呵。”惟琛冷笑一声,“好大的胆,竟敢替本王拿主意了。”

“属下不敢,属下唯王爷马首是瞻。”苍季吃了一吓,赶紧跪了下来。

“不是你敢不敢的问题,而是,你没有那个能耐,就算拼尽你们四人之力,都不一定能伤百里陵游分毫。所以,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特别是不能伤害赫连姑娘,你若敢向她下手,本王要你的命。”

“是,属下遵命。”苍季鲜少见他如此动怒,一时间竟有些摸不着头脑。

“退下。”

“是。”苍季点了下头,提剑从地上站了起来,没走几步,又听到惟琛压着声音道:“你轻点,别吵到了赫连姑娘。”

两顶帐篷间隔了五十步距离,他是练家子,行走如风,不过是起身那一瞬间无意识地跺了一脚,发出了比较大点的动静,宣王竟然就怕他吵到了睡在另一个帐篷的赫连姑娘。

他霎时明白了,宣王今晚之所以如此反常,皆是因为那个姓赫连的女人。

他在他身边多年,这些年来,他的周围一直都是花团锦簇,他何曾曾把什么女人放在心上。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不是个成大事的男人应干的事。

苍季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帐篷,不由得又往对面看去——帐篷内一片漆黑,帐蓬外,陵游只手撑剑,双目紧闭,看起来睡得极沉。

瞧着不过只是个平常的年轻剑客,宣王何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往陵游走去,他想试试这个年轻人到底有几斤几两。

缓步向前,在他距离帐篷不到三十步之遥时,陵游猛然张开了眼,这双眼一改白日时的冷静,默然,变得敏锐,深邃,如野狼一般,让人觉得寒光四射,脊背发凉。

苍季心里一颤,不敢向前,不动声色地折回了。

等他回到了惟琛的帐篷外,向对面看去,见到的仍是陵游只手撑剑,双目紧闭,一副睡意沉沉的模样。

一个在睡梦中仍保持着高度警惕的人,简直让人可怕。即使他没有出手,苍季都明白,他不是他的对手。

*

棕色的马车中,惟璟脸色苍白地坐着,身子随着车轮的颠簸摇摇晃晃。

云漪忍住了泪,对驾车的阿清道:“阿清,慢些,殿下的身子受不住的。”

“是。”

“不必,加速前进。”惟璟见马车慢了,捂着胸口,忍住作呕的感觉急道。

云漪鼻子蓦地一酸,眼里的泪便再也忍不住,簌簌落下了。

她不该随他到徐州去找云浅的,可她偏偏放不下,她以为自己可以不计较,不嫉妒,只要能陪在他身边,照顾他,安慰他,她就知足了。

可是看到他一心只记挂着云浅,全然不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在心上时,她还是会忍不住心痛难过。

“洢洢,你身子也不好,不必再陪着我奔波劳累。前面是蔚州,你就留在蔚州等消息吧!”惟璟看了她一眼道。

“不,我不要留在蔚州。”云漪赶紧擦了擦泪,疾驰的马车颠得她胃里一顿翻江倒海,但她不敢再表现出一丝难受,她掐紧了手心,想说的很多,可从嘴里出来的,只有重复的几个字:“我要去徐州……去徐州。”

云浅坠崖已有两个多月,音讯全无,人人皆知凶多吉少。

自小到大,她陪他面对了那么多风风雨雨。这一次,她又怎么能,怎么忍心让他到了徐州后,独自一人面对噩耗。

惟璟没有应话,他和云漪相识这么多年,他知道她的话,她的表情意味着什么。

人人都以为云浅已经死了,可他偏不,他偏要相信她还活着。

十日,蔚州离徐州只剩十日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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