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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受刑(晋江文学城)(1 / 1)

云浅随着宫女来到了一处假山下。

四周乌七抹黑,她又没走过这条路,一个不小心,脚猛地磕在了一个突起的石块上,眼看整个人就要往前扑去,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肩臂,把她扶住了。

“呵。”那人笑了一声,云浅没好气地推开他的手道:“你找的什么地方,差点跌死我了。”

“是你眼神不好,怎么能怪我。”惟琛笑着,打了个手势,那个宫女便退下了。

“是,是小的眼瞎心盲,竟没有早些看出王爷的身份来。”

“哦,你倒是说说我是哪个王爷?”

“宣王?还是平王?”云浅只记得几个王爷的封号,却不清楚他们的名讳和排行,眼下不过只是乱猜一通。

惟琛敲了下她的脑袋道:“记住,我是皇三子,宣王。平王是淑妃的儿子,排行第四,名珝,差别这么大,你也会猜错。”

明明是他隐瞒在先,这会却怪她认错,云浅真是气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好别着脸不说话。

“怎么了?生气了?”

“小人岂敢生王爷的气。”

“那是,浅儿怎么会生我的气呢,浅儿就算生气,也是气我这么久没去找你。”

云浅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黑暗中,他虽看不清他的脸,但听语气也知道他又想占她的便宜。

正打算离他远些,身子却被人高高举起,在错愕中,她听到惟琛无赖地笑道:“本王看看我的浅儿长胖了没有。”

云浅忍住尖叫声,捶着他的肩膀急道:“你这人,快放我下来。”

“怕什么,这里又没人。而且又不是第一次和我抱在一块,你紧张什么?”

他的话让云浅瞬间想起了在续渊山的山洞里和他朝夕相处的日子,一时间更加难为情,掐着他的手臂,从他的手里挣脱回了地面。

“浅儿。”惟琛见她抗拒地往后退去,只当她是欲拒还迎,整个人又贴了上去。

“你别过来。”云浅转身,躲在了假山后。

“我们好不容易才见到,你这样扭扭捏捏地作甚?”

“我来见你是看在我们昔日同生共死,同甘共苦的情分上,不是因为别的。”云浅硬着头皮解释道。

惟琛停下了向她走来的脚步,想了一会,沉声道:“那你适才在宴席上是在找谁?”

原来,她误以为她是在找他。可眼下,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惟璟说出来的。

惟琛见她沉默,只当她是默认了,笑道:“我知道你们小姑娘家家脸皮薄,你出来,我只跟你说说话,不逗你了。”

云浅犹豫了一会,才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你腿上的伤都好了吗?”她怕他说别的,想来想去,还是她先开口说话比较好。

“哪那么容易好,要不等你入宫后,我向母后讨你到王府去,有你的照顾,我一定会好得特别快。”

“王爷说笑了。”

“我可没有说笑。皇后可不是个善主,你在凤藻宫的日子绝对比你想象中的更不好过。不过你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王爷的好意,小的心领了。小的已欠了王爷太多,不想再欠王爷的。”

“还未入宫,就学会打官腔了,赫连云浅,你再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小心我现在就……”惟琛说着掐起了她的下巴。

云浅打下了他的手,笑道:“难不成王爷要我继续没大没小,没上没下的喊你的名讳吗?”

“我就是喜欢你喊我的名字。”惟琛摸了下她的脑袋,把她按入了怀里道:“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

如果说完全不想,那是不可能的,但她对他从未有过那种心意,如今知道他是惟璟的哥哥,更不可能有。

“赫连云浅呀赫连云浅,看看你都招惹到了什么样的桃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云浅在心里暗暗悔道,想着自己若说不想,他定又要不依不饶,不放过自己,只好点了点头,以示默认。

惟琛满意地放开了她,叮嘱道:“皇后宫里有个叫荟秋的,有什么事,尽可找她帮忙。”

云浅没想到皇后的宫里竟也有惟琛的人,心里十分惊讶,脸上却并不表露,只点点头。

“你说,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要你开口,我都可以替你做到。”惟琛道。

云浅摇了摇头,浅浅笑道:“你能够来见我,和我说这些,我已经很感激了。只是殿下,你我身份有别,宫里又人多口杂。以后,云浅万不敢再像眼下这样私底下与你会面。”

说到这,总觉有些心虚,便不敢再去看他,只低着头,楚楚可怜地请求道:“还请殿下日后也不要为难我,云浅想活久一些。”

惟琛听了她这番话,本想反驳她,盯着她的脸看了良久,喉咙里却是只发出了一个“嗯”字。

云浅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十分轻松地向他行了一礼道:“谢殿下,云浅出来得久了,再不回去就要惹人怀疑了,云浅先告退了。”

“去吧。”惟琛说着,打了个响指,适才已退下的宫女又上前来,替云浅引路。

*

这年的正月十三,是云浅正式进入凤藻宫的第四天。

在这之前,她经历了身体检查,礼仪培训等一系列入宫前的程序。这些事十分繁琐,哪怕她是皇后钦点的人,也不能越过。

进了凤藻宫后,她并未立即见到皇后。接待她的是宫女荟秋,宣王一早已招呼过她,因此荟秋对她格外友善,嘘寒问暖。

云浅在凤藻宫闲了三日,第四日,也就是今日,皇后终于派人来传话,说要见她。

云浅倒希望皇后忘了她这个人,这样她至少不会心慌。

皇后身边的习秋亲自领着她到了凤藻宫的主殿。

她入宫后怕引人注意,一直只穿寻常宫女所穿的暗绿宫衣,头上插着根素银簪子,脸上不施粉黛,放在人堆里,只要不抬头,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宫女云浅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云浅跪在地上,对着一袭绣金曳地凤衣行着叩拜大礼。

堂上久久没有回声,地上虽铺了一层柔软的羊毛毡,但跪久了,膝盖仍是又酸又麻,而且毛毯上的绒毛,也呵得她的鼻子发痒,忍不住想打喷嚏。

“你穿成这样,本宫都差点认不出你了,把头抬起来。”皇后终于发话了。

云浅乖巧地抬起了头,眼眉却保持下垂。

“宫里的规矩学得不错。”

“谢娘娘金赞。”

“起来吧!本宫今日忽有些耳痒,想听你的琵琶,你就为本宫好好奏上一奏。”

“小人遵命。”

“这是胡耶国去岁进贡的琵琶,以紫檀为背,象牙为相,鹃鸡筋作弦,饰以昆山之玉,是胡耶国王后恭贺年年千秋的贺礼,你可要当心点。”采苓递了琵琶过来,朗声叮嘱道。

云浅听到她这么说,想起了惟琛的话,深觉今日这事不简单。

直觉告诉她,这琵琶一定被人做了手脚,可到底是什么样的手脚?在弦上抹毒吗?

云浅恭敬地接过琵琶,并不敢直接用指腹触弦,而是用指甲轻轻地拨动了几根琴弦。

这一拨,弦上有没有抹了毒暂且分辨不出,但这弦的音不准却是一听就知。

一般乐器,长久不弹,都会走音,演奏前调音是必不可省的。

难道这就是皇后对她的考验,若是如此,那这考验未免太过简单。云浅满腹狐疑,转动着琴轴调音。

起初一切都好,但调到第三根弦时,“绷”的一声,弦竟断了。

这一声断弦直断到了云浅心里去,她万没想到她已如此谨慎小心,还是着了皇后的道。

“赫连云浅,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弄断胡耶国王后进献的贺礼。”采苓厉声道。

这种情况,解释有何用,若皇后有心要捏她的错,那她就算“以死明志”,也会变成“畏罪自裁”。

她放下了琵琶,跪到了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却是一语不发。

丝毫不辩解,也不求饶,倒让皇后颇感意外。

皇后换了个坐姿,嘴角边掀起了一丝玩味的笑,“赫连云浅,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

“小人错在福薄命薄,讨不得娘娘的欢心。”

“不,本宫非常喜欢你,本宫如果不喜欢你,又怎么会向皇上要你,让你以卑贱的商女身份进入这凤藻宫呢!”皇后笑眼深深地看着她道:“只是本宫一向赏罚分明,你弄坏了胡耶王后送给本宫的琵琶,本宫若不罚你,你在这宫里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谢娘娘如此体恤,小人甘愿领罚。”听皇后的语气,眼下还不至于想置她于死地,只要能活着,受点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么。

采苓拿出了一根藤条,亲自行刑。

云浅挽起袖子,伸直了双臂,跪在地上,咬着牙默默地忍受着三尺长的藤条,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抽在她的臂上和手背上。

这藤条细长,大冷的天,抽在皮肉骨头上,好似剥皮削骨一般。

没一会,云浅的手臂便红一道,肿一道,血迹斑斑。

她实在痛得难受,忍不住“呻~吟”了一声,采苓听到这声音,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藤条一甩,竟打得偏了,在她的嘴角处甩出了一条血沟。

宫里有规矩,打人不打脸。况且她这张脸,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罪”。云浅本打算一直忍受,但采苓的这一鞭,直挑起了她心里的怒火,眼眸一动,一记格外凌厉的眼神似千刀万刃一般射向了采苓。

采苓被她这一瞪,心一慌,手上的劲一时间都使不上来了。

她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见了多少厉害的人物,皇上,皇后,贵妃,宣王,可没有任何一个人的眼神,能像云浅适才那般让人害怕心惊。

她的眼神简直不像人,明明是一双那么美的眼睛,可却让人觉得这双眼里藏着骇人的妖魅,下一刻就要跳出来把她撕碎。

采苓的手开始发抖。

皇后见她停下,示意她继续。

与此同时,昭王安惟琋罕见地闯了进来。

他径直夺下了采苓手中的藤条,把还处于惊愕状态中的采苓推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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