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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离间(晋江文学城)(1 / 1)

“殿下,巽阳那一带出现了不少大月人的身影。”

“巽阳是商贾汇集之地,常有大月商人到此处与我国商人进行贸易,蒋大人特意提起此事,可是觉得这群大月人不是来做生意的?”

“行事鬼祟,不像商人。”

“如今我国与大月只差撕破脸皮了,蒋大人再派些人手好好盯紧这批异国人,若有异动,即刻来报。”

“是。”

惟璟与底下的大臣议完事后,无意间瞥到了桌子上云浅赠他的象牙微雕笔,一时间有些恨不得飞到她身边去。

他生气是真的,爱她也是真的。想起前一日,她流着泪楚楚可怜地拉着他的手说她爱他,他就忍不住心疼。

他这两天忍着不去找她,是为了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他也是会生气的,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背着她去搞小动作。

如今,他的气消得差不多了,又想她想得紧,便打算到公主府去找她。

他正要唤阿清备马,阿湛却走了进来,说是宣王来了。

惟琛来了?他一向不到他这来,今日居然主动找上门,真是件稀罕事。

惟璟让阿湛请他进来。

“陵园”的事情后,他们二人之间更加水火不相容,但仍维持着表面上的“兄友弟恭”。

“三哥大驾光临,让五弟的寒舍蓬荜生辉。”惟璟说着,离了书桌,伸手请惟琛到窗下用茶。

惟琛不动,启唇冷笑道:“五弟的茶,三哥可不敢喝。三哥怕你在酒里下毒呢!”

“三哥这话真是抬举五弟了,五弟的母妃去得早,不像三哥能得生母口传身教,学得了一手下三滥的本领。”惟璟反唇相讥。

惟琛目光一紧,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今日三哥到这来,不是来和五弟斗嘴的,而是来给五弟解惑的。”

惟璟听到他这么说,直想他葫芦里又卖些什么药。

惟琛一字一字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浅儿为何要给我通风报信吗?”

为何?他也想知道为何?他感觉得出云浅对他一直有所隐瞒。

他此前十分想知道真相,可到了这一刻,接近真相的这一刻,他却不由自主地想要退缩。

惟琛的神情让他不寒而栗。

他的笑好似一把刀子,而他接下去说出来的话,则像一根根利箭直刺进他的心窝:“浅儿在徐州遇刺时,是我救的她,她不是一个人坠的崖,而是和我一块坠入了谷底。”

如果他没有记错,云浅坠崖后,直到三个月后才被陵游救回,也就是说,云浅和惟琛至少在谷底共同生活了两个多月。

她告诉他她是一个人在山谷里艰难地活下来,没想到,她身旁竟还有个惟琛。

惟琛继续娓娓道:“我们万幸都活了下来,可是我受了重伤,先是昏迷不醒,后又无法自理,浅儿她就把我带进了山洞里尽心尽力地治疗我,照顾我。她喂我喝水吃药,给我清理伤口,擦洗身子,在我高烧不退时,整宿整宿地抱着我。”

惟琛越讲越动情,他当时觉得痛苦不堪,后来与云浅分开了,每次回忆起来,却觉幸福无比,因为那时云浅只有他,只一心一意待他好。

“我跟她一块欣赏续渊山上的月出,她偎依在我的怀里,我抚着她的发,她跟我讲她小时候的事,她的家人,她的师傅。有时我闷了,她就唱歌给我听,跳舞给我看,她说如果我一辈子站不起来了,她就当我的拐杖,照顾我一生一世……”

惟璟紧紧握住了双拳,手背上青筋暴起,额上也冒出了许多汗珠。

他的眼神很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他表现得越痛苦,惟琛心里便越痛快。

所以他要慢慢地说,缠绵地说,添油加醋地说,他要让他嫉妒,让他疯狂,让他从今以后每次见到云浅都忍不住想起她曾和他孤男寡女地在山洞里待了两个月……

他给过他的痛苦,他现在要全部奉还。

惟琛兴奋地笑道:“她还送了她亲手绣的手帕给我,她说我才是他最爱的男人……她跟你在一起不过只是可怜你,与你逢场作戏。所以,我的五弟,你现在知道浅儿为何要给我通风报信了吧!”

“滚。”惟璟再也无法隐忍,朝着惟琛愤怒地发出了一声吼叫。

惟琛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了大获全胜的微笑,昂首阔步地踏出了书房。

惟璟虽然对惟琛说的某些话有些怀疑,可云浅与他有私情已是摆明的现实。

难怪她从不肯在他面前说他一句不好,难怪她要背着他给她通风报信。

原来,他曾豁出性命地救过她,而她曾毫无保留地照顾过他。

愤怒无奈、心酸嫉恨在他的心里纠缠燃烧,他觉得他整个人都快要四分五裂了。

他低吼了一声,把桌面上的笔墨纸砚都推倒在了地上。

“哗啦啦”的,一地狼籍,那只象牙玉雕笔浸入了地上的一淌墨水中,断成了两截。

阿清站在门口,听到里边好大动静,悄悄地探着头往里边看去,见惟璟双手撑着桌面,神情痛苦到了极点。

在心里暗暗道:“天啊!宣王到底跟爷说了什么?阿清在爷身边伺候了这么久,还从未见他发这么大的火。”

他正打算让人请花苡过来开导惟璟,却见阿湛引着云浅往书房来了。

惟琛骑着马刚离开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云浅便乘着马车从另一条路上来到了宁王府。

她对适才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一心想着见了惟璟后和他好好道歉,再撒撒娇,他们两个便很快就能像以前一样了。

阿清小跑了过来,向云浅行了一礼道:“公主,你来了正好,刚才宣王也不知和咋王爷说了什么?王爷快气疯了。”

云浅听到阿清这么说,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快步地走进了书房。

一进门,便看见了愤怒阴沉的惟璟。

她紧张地向他走去,脚却被什么硌到了,低下头,是一滩墨水,墨水里还躺着一支断掉的象牙微雕兰花笔。

这笔是她送他的第一份礼物,曾经他是那么的珍惜它,如今,它却躺在污浊中,残断不全。

云浅心里有说不出的悲凉,她迈过一地狼籍,来到了惟璟身边,握住了他冰凉的手,轻声问:“璟郎,你怎么了?”

惟璟抬起头来,红着眼看着一脸无辜的云浅,心痛道:“靥靥,你欺骗我!”

“我……”云浅不知道他说的欺骗指的是什么。

“我再问你,你和惟琛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你宁愿伤害我也要去帮他?”惟璟连声质问。

看神情,惟琛刚才定是和惟璟说了许多她一直以来刻意隐瞒的事。

她就知道他会介意,介意她曾和惟琛在山洞里单独待了两个月,可那时她还有别的选择吗?她想活下去,惟琛救了她,难不成她要狼心狗肺地置他于不顾吗?

为什么惟璟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好像她给他戴了顶绿帽子一样?除了在医治他时她曾和他有过身体上的接触,别的时候她一直对惟琛严守男女大防,惟璟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

“璟郎,我和宣王早在入宫前就认识,他救过我,没有他,我活不到今天。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你,我是怕你生气,怕你多心。”

“你做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怕我生气?怕我多心。”

“我……我坠下悬崖后,他受了伤,我一直在照顾他,我们住在山洞里……不,我和宣王住在山洞里……可是我没有,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惟璟的眼神与质问让她十分委屈,她哭着解释,却不知自己为何要这么解释,那时他们两个处于一刀两断的状态,不管是他,还是她,做了任何事都应是与对方毫不相干的。

“你没有,你真的没有。”惟璟抓住了她的手苦苦追问:“好,我问你,他有没有抱过你,吻过你?”

他有,可是她不是自愿的,而且就只有那么一次,还是在符家的认亲宴时,惟琛到底和惟璟说了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怀疑她。

“你不敢回答没有,那就是有了。你不但让他抱你吻你,你还喂他吃饭喝水,替他擦洗身子,你们一起看月出,谈心事,他闷了,你就给他唱歌,跳舞,他高烧不退,你就抱着他,一抱就是一整夜……”惟璟接连不断地说着。

“不要再说了。”

“他刚才就站在我面前,一脸嘲讽的件件细数。他对你舍命相救,你便对他情深义重,所以,你才不顾我的感受,去给他通风报信。你就那么在乎他,不忍心见他受到任何伤害。”

“不要再说了,我求你不要再说了,我帮他只是因为愧疚,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你从一开始就在欺骗我,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她是,她是从一开始就在骗他,她以为不说实话会好些。或许,她该早些和他说真话,早知道他如此在意,她就不该和他纠缠下去。

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在南阳时,因为他的谎言,她伤透了心,离开了他。如今,因为她的欺骗,他也伤透了心,不再相信她,亦不肯原谅她。

她泪眼婆娑,可怜又可悲地看着他道:“你不喜欢我了?你不要我了?”

“你跟他有没有……”惟璟咬着唇,脸色发白,痛苦地问道。

他居然在怀疑她的贞洁!他怎么可以这样怀疑她?难道她在他心里一直就是那种下贱的女人吗?

昨天李钥儿出言侮辱她的时候,她不过只是生气,可是面对惟璟的质疑,她却是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的羞耻与心寒。

她魔怔般地笑了一下,松开了他的手,安静地离开了书房。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不是说要跟宁王讲和吗?”秋蕙看着从书房里走出来的云浅,好似一具行尸走肉,发慌地上前掺住了她。

“和不了了,扶我回去吧!”云浅心如死灰地在秋蕙的搀扶下离开了宁王府,上了马车。

她想如果惟璟追出来,挽留她,那他们之间还是有希望的。

可是,身后什么动静都没有。

她不再抱任何幻想,命车夫直接回公主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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