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在不愿,君暖也没办法瞧着这两人眼睁睁的死在自己的面前。
不管原书中如何,可如今她和陶知鸢的确算得上无冤无仇,
于是君暖小手一挥,就将两人带回他们在凉州临时安置的府邸中,又让丫鬟外出请了大夫来替两人治病。
这一番动作下来,等君暖回神准备去歇息歇息时,已过了晚膳的时辰。
折腾一日,君暖更没什么胃口,只让映月备了些汤水,权当晚膳。
映月站在一旁为她盛汤,见着她喝了小半碗后,才道:“奴婢瞧着郡主好像不太喜陶姑娘。”
“是吗?”听此,君暖将陶瓷的勺子搁下,很是正经的转头看向映月,“我表现的,有这般明显吗?”
“郡主自个觉着了?”
“我?”君暖摸着下颌,不太确定的说道,“我觉着我表现的还可以吧,没这么明显,但也没多热情就是。”
说来,她最开始的时候,对陶知鸢虽说算不得多喜欢,但也不讨厌,反正这人与她而言,就是个陌生人。
这天下间,又有谁会对一个陌生人,有过多的感情。
是直到后来,她这人的名字频繁的出现在她的耳边。
个个都称赞她文采斐然,是文曲星转世,若她是男子,那必定是风流俊俏的状元郎。
还说,她经世之才就连永嘉郡主都无法相提并论。
可事实真是如此吗?
永嘉能有今日功绩,全是她一刀一剑在战场上用命搏来的。
而她陶知鸢的才气……说句不好听的,也不过就是个鸡鸣狗盗之辈,有何资格与永嘉与这天下寒窗苦读十余载的文人相提并论。
若她这般的人,都能得到举国上下的推崇,封一个女状元,那岂不是叫那些学子都寒了心吗?
君暖又低头喝了口汤,对着映月道:“我觉着我这次可太亏了。”
“郡主若是不喜陶姑娘,随意打发便是,何必在这儿懊恼,当心气坏自己身子。”映月说道。
谁知君暖却摇头:“就算要赶她走,也得等人醒了之后,要不然她这模样,往哪打发了?随意用草席一卷,往街上一扔?还是直接将她打包送回京城去呀?”
“对了,找个丫鬟看着陶知鸢,若是醒了,便遣人给我说一声,往常若无事,就不必来说了。”
映月应着:“那位公子,郡主又作何打算?”
“能怎么打算?总不能让他在我们府中自生自灭吧。”君暖有气无力的叹一声后,“就和陶知鸢一样,除非醒了或是死了,其余的都不用来这儿禀告,哦,还有,等他们醒了之后,在转告他们一声,伤养好了,便让他们早些离去,我这儿庙小,供不下他们。”
映月忍俊不禁的一笑:“郡主总是刀子嘴豆腐心,奴婢知道该如何,还请郡主放心。”
君暖挥挥手,等着映月出屋后,她整个人在刹那放松下来,身子软绵绵的靠在椅子上。
她总感觉自个提不起劲来。
屋内烛火明亮,映在纸糊的窗扇前,恍若一轮圆月。
如今天色已晚,院子口的门闸传来哗哗哗的响动。
她用手肘撑在身后的迎枕,抬手将窗扇从内往外推开,廊下灯笼的光在窗扇推开的刹那,光亮倾泻而来,方形的木门后,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衣摆随着夜风,微微摇曳出尘。
君暖见着人,立马就将整个人都趴在窗框上,笑眯眯的对着他挥手。
见着几日不曾见着的人儿,当即百里燕时就加快脚步进屋。
君暖没什么力气,就笑眯眯的坐在床榻上,朝着百里燕时伸出了手,等着她落入一个清爽又温热的怀中时,她忍不住扯着他的衣裳抱怨道:“你都好几日不曾回府了,这儿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你忙成这般?回来歇息的时辰都没吗?”
虽是抱怨,可这话说的也同撒娇没什么两样。
百里燕时将人抱着,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日思夜想的人儿此刻便在怀中,萦绕心头多日的甜香如今更是清晰可闻,就在他的鼻尖下涌动,积压在多日的想念在刹那间爆发。
他没应声,只是伸手挑着她的下颌,低头亲上去。
他先是轻柔如春风细雨般的亲着,充满了无限的眷恋与怜惜,而后动作便越发粗暴起来,直亲的她喘不过来气,眼眶都红了一圈,手正抵在他的胸前,微微的推搡着。
“你一回来就欺负我。”君暖两眼水汪汪的瞧着他。
“这不是欺负。”百里燕时吻去她眼角的泪,又重新将人抱在怀中,“只是想你了。”
“既然想我,为何这般久都不回府。”君暖说道。
百里燕时握住她的手,温声笑道:“快了,这儿的事马上就能处理完,到时候别说回府,我还能成日成日的陪着你,只是怕娘子,嫌我粘人,嫌我烦了。”
“才不会。”君暖闭着眼倚在他的身上,像往常那般在他的颈窝间蹭了蹭后,便又感觉有一股倦意袭来。
可她想要多和百里燕时说会话儿,免得明儿她一睁眼醒来,这人又没个踪影。
自打来了凉州,这人便神出鬼没的,像一只幽灵,除非他自个出现,要不然,她绝对找不着人。
思至此,君暖攥着百里燕时的衣裳的手又紧了紧:“你来凉州是做什么呀?成日不见人,我今儿还在想,若是在见不着你,我就去报官了。”
“对了,知府夫人还请我过府了,可我不想去,便推了。”君暖一边打着呵欠,一边与百里燕时唠叨着家常事。
百里燕时觉着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便道:“你若不想去,不去便是,谁还能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去不成。”
“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百里燕时笑着摇头,说道:“你去是个知府他们面子,你若不去,也无人敢说你什么。”
“对了,我回府时,怎么见着府中有大夫,可是你身子有不舒服?”百里燕时记起这事,整个人立马就紧张起来,恨不得将人拉起来,左右看上一圈。
君暖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倚在他的怀中道:“我今儿去珈蓝寺烧香,在后山时,意外碰着两人,他们都受了些伤,行走不便,我就将人给接回府了。”
百里燕时拧眉,显然对她的动作不太满意:“这两人是谁,身份可有查过?若是陌生人,你怎就敢直接往府中领?”
“自是认得的。”君暖道,“我救下的是一男一女,男子嘛,我的确不太清楚,不过那姑娘算是旧识,曾在京城有过几面之缘,许是夫君也曾听过她的名字。”
听这话,百里燕时自然也知道君暖是话中有话。
与他熟识的女子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没有。
但能说上几句话的女子,确确实实也有几个。
百里燕时淡淡地开口:“你说的是陶知鸢。”
他语气算不上多好,甚至可以说是很平淡。
对于百里燕时和陶知鸢之间的关系,她倒是从不曾误会过。
这两人之中,顶多算是陶知鸢一厢情愿。百里燕时又不是个不挑的,什么样的女子投怀送抱都能接受。
“是呀。”君暖应着,“她与那位公子一同倒在后山之中,满身都是血,我瞧着可怜,便带回府了。”
百里燕时应着,沉吟片刻才道:“男子的身份我会遣人去查,你不必忧心,不过这两人……若是醒来,尽早将他们打发走,别留在府中。”
“我也是这个意思,毕竟我与陶姑娘也算不上很熟,你我夫妻二人暂住在此,若是陶姑娘也在这儿,只怕日后传出来,有损你二人的清誉。”君暖说话时,忍不住抬头看了眼百里燕时。
他垂着眸,如蝉翼般的眼睫扑簌,逆着光,她瞧不太清。
只依稀能从他的语气中判断,百里燕时似乎不太喜欢陶知鸢,甚至是还有些厌烦。
君暖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也没说话。
百里燕时静静地抱着她坐了好一会儿,等着夜风渐凉,他才伸出手臂却将窗扇掩了,将人抱着回了床榻。
床前落地的灯盏亮堂堂的,越发显得幔帐清透。
她缩在被褥中,用手掩着小口小口的打着呵欠,等着百里燕时去净室沐浴回来。
可她没想到,百里燕时没等到,倒是等来陶知鸢醒过来的消息。
她拥着被褥恹恹的坐在床面上,垂眼瞧着跪在地上的人,有气无力的挥手,让人先起来。
“让她好生养着身子吧,其余的事,改日再言。”
丫鬟低着头,又道:“可陶姑娘说,她想见郡主一面。”
“夜深了,不便去。”君暖道,“那位小公子的伤好些吗?”
丫鬟不敢再劝,只好说道:“这个奴婢不知,不过晚些时候,倒是听来给陶姑娘看诊的大夫提过一两句,那位小公子伤势较重,没个三五日恐怕是醒不过来。”
“哦,那你就同那位陶姑娘说,等着那位小公子醒了,我再一块去见见他们。”君暖道。
丫鬟一下就急了:“可陶姑娘……”
话不曾说完,君暖懒洋洋的抬了眼,眸光锐利的直逼那丫鬟:“陶姑娘,陶姑娘?你是不是都忘了,你到底是哪家的丫鬟?你若真这般喜欢,这位陶姑娘,不若我将你赏给她,日后你就跟着她走,如何?”
丫鬟立马就噤声,不敢再多言一句。
等人走了后,映月这才上前,将被角给她掖好,忿忿不平的说道:“也不是这位陶姑娘到底是给她使了什么迷魂汤,这才醒来一会儿,竟然连自个的主家都忘了。”
君暖拍拍她的手,没多言。
当初的原书不就是这样吗?
除了女配,各个都喜欢她。
当然,她觉着百里燕时这个男n是个例外。
大概除了主角光环之外,就是陶知鸢常常挂在嘴边的那一套理论。
试问,如果你身处其间,是个小丫鬟,有朝一日一个家世还不错的姑娘,对你说:“我认为众生平等,人生下来便没有贵族与奴隶之分,那些贵女能做的事,你也可以。虽说起点不同,可人生来就是为了与命运抗争。”
“我不愿将你当成一个伺候人的丫鬟,所以你日后在我的面前,也不用这般跪拜,我们了,就当寻常人家的姐妹,你对我好,我自然也要对你好。”
这一通道理砸下来,谁会不动心了?
毕竟没有人,甘愿卑贱,做一辈子的奴隶。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的第七天~
安利下双开连载现言小甜饼《今天也想抱抱你》
全网都知道沈长安和宋望歌不合。
两人的粉丝更是一言不合就开始掐架。
但没人知道,在青葱年少时,两人是如何缠绵悱恻。
——
直到后来两人上了同一档综艺。
粉丝们纷纷摩拳擦掌,势必将要风头给抢回来。
谁知道——
那个被媒体喻为高岭之花的沈影帝,正温柔的围着宋影后团团转。
提问:请问你知道你今天的人设又崩了吗?
本文又名:《今天沈影帝的人设又崩了吗?》《高岭之花大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