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第 115 章(1 / 1)

得了君和的话,百里燕时也没什么顾忌。

他直接走到君暖的跟前,俯身,很是熟练地就将人给打横抱起,安置在怀中。

掩着房门开合,凉飕飕的夜风寻着缝隙吹进来。

宁西涟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两人而去。

大抵是瞧得太专心,就连君涵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他也并不曾察觉。

君涵暗中嗤笑,身子却懒洋洋的上前一步,看似漫不经心,却准确无误的挡在了宁西涟的面前。

她这一动,别说君和感觉出了不对劲,就连对男女之事不怎么上心的君琅也发觉了问题。

君琅将视线从军报上挪走,带着几分笑意落在宁西涟的身上,只是那笑意并不达眼底:“宁将军这是在看什么?”

宁西涟回神,下意识的转头往君和的脸上看去。

一向对小辈较为宽容的人,已经暴躁的拢着眉宇,像极了一条即将喷火的暴龙。

那些快要翻腾出来的情绪,在君和的威压下,不得不一点点的重新收敛起来,用一把沉重的枷锁,将它狠狠地捆住,再不见天日。

不过君琅和君和也仅仅只是眼神上警示,到底是给他留足了面子。

可君涵没这么多的顾虑,直接将一层薄如蝉翼的纸给捅破:“哟,宁大将军这目光是往哪乱看了?自个整出来的事,现在装出一副情深几许的模样给谁瞅了?”

“当初要不是你自个请缨去边境,现在能有百里行止的事?”

宁西涟想要辩解,可真当他张嘴时,却是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因为他,无从辩解。

“涵儿。”君和制止住君涵接下来的话,“这儿不是给你们讨论私事的地儿。”

君涵扭头,冷眼的平视着前方,语气生硬而疏离:“女儿知道。”

君和也不追问她到底知道清楚些什么。

反正这话题也就至此打住。

廊下,一道身影几乎要融进夜色里。

他听着君涵的话,却不由自主的想起在那些夜里,有人曾伏案一笔一画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如数写下。

在他所写的那个世间,宁西涟一直都是君暖心里至关重要的存在。

不是不嫉妒。

也不是不恨。

而是这些已成过往,也不知道湮灭在哪个时空的风沙中,他如今若是以此同君暖耍性子,那无疑是将人一点点的推离开他的怀抱。

在外整顿好情绪后,百里燕时这才重新踏入书房中。

因他的道来,整个书房陷入一种奇异的沉闷中。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带着些不自在。

等着事情谈论完,几人一前一后的离开时,君琅突然出声,将正在往厢房中走的百里燕时唤住。

此时,夜已深。

天悬星河,皓月当空。

百里燕时依言停下脚步,回身去看君琅:“世子。”

君琅几步走近,站在他面前:“你与暖暖既已成亲,对我也不必如此生疏客气,随暖暖唤我一声兄长便是。”

百里燕时从善如流的唤道:“兄长。”

字词真是一分一毫都没差别。

君琅无声的扯着嘴角一笑,眉眼间全是温和与善意。

“这般晚,将行止唤住,其实是有事要与行止叮嘱一两句,不知行止如今可方便?”

他们往常打交道的时候并不多。

可这不妨碍百里燕时了解君琅的性子。

听他这般说后,百里燕时也大概能猜出是因为什么事。

他没立即回话,而是用余光打量着如今院中唯二亮着的屋子,那里面正有人等着他。

“不会耽搁行止太久的。”君琅看出百里行止的犹豫,于是又说道。

百里行止颔首,同君琅一块往院中的树下走去。

整个院中都静悄悄的。

静到连风拂过树冠的声音都听得见。

君琅暗中将人又重新打量了一遍,才拱手道:“之前你与暖暖大婚时,我有公务在身,是以没来得及赶回,也不知暖暖生我气没有?”

百里燕时道:“暖暖很是体谅兄长。”

“那便好,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忧心暖暖那丫头同我生气。”君琅轻笑着将沉闷化去,停顿片刻后,才又接着说道,“今儿宁将军出入王|府一事,还望行止能体谅一二。”

“宁将军与父亲同为武将,而且也算是父亲一手给带出来的,有时候难免来往密切些,不过之前的事,过去便是过去了,不论是父亲还是我,又或者是府中任何一个人,都没将宁将军再当成我秦王|府的女婿来看。”

百里燕时道:“兄长的意思我明白,行止担忧的也并非这个。”

君琅瞬间明了,又一次解释道:“暖暖这丫头平日瞧着温软,其实是个很有主意的人,性子又倔,若非真的无意宁将军,也不会主动想与人和离的。”

“日后,宁将军再来府中,我会率先安排人,不叫他俩见着。”

听着这保证,百里燕时积压在心头那微末的怨气,这才消散了些许。

他拱手,礼数周全:“多谢兄长体谅。”

君琅摆手:“暖暖是我亲妹子,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余生能得一个爱她如宝的夫君,护着她,安稳而快乐的过完这一生。”

“行止,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百里燕时没答,他只是很郑重地往后退一步,作一长揖。

衣袍行云流水的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摇曳,天河上星子,光辉璀璨的落在他的眉眼。

眼前的此情此景此人,倒是教君琅心头浮上一句,与此刻不太合宜的诗句来——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明明这人和这句诗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事。

君琅好笑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骨,对着百里燕时挥手道:“去吧。”

——

百里燕时进屋后,才发现点有烛盏的桌边,正坐着一个昏昏欲睡的人。

那小脑袋在半空中一点点的,只差没有直接点到桌面上去。

他赶紧过去,环住君暖的腰,打算故技重施将人抱起的时候,原先在打瞌睡的这人,却一下惊醒过来,双眼懵懂的看着他。

好一会儿,才一边揉眼一边打呵欠:“回来了?”

百里燕时怜惜的将她鬓角边的碎发别在耳后:“你近来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发觉你近来瞌睡挺多的。”

“许是累了吧。”君暖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你若不放心,明儿我要人进宫请个太医出来。”

“嗯。”百里燕时稍一弯腰,就将人抱到自己大腿上坐着,“你若是困了,我们今儿便这儿歇一晚,如何?”

“好啊。”君暖欣然同意,语气中透出兴奋来,“不过我不想住这儿,我想回我院子中去。”

“我今儿回来时,就命人将院子重新给打扫了。”

百里燕时对君暖向来是百依百顺的,听她这么一说,也不含糊,将人先用披风裹住后,这才抱着人离开。

他们离开书房时,君涵还不曾走。

她坐在廊下,目送两人离开后,才转头对着君和道:“父亲,你觉得百里行止这人如何?”

君和背着手悠闲地从书房出来:“以前是我小瞧他了,还以为是个霁月清风的翩翩君子,没曾想却是一头饿狼。”

“是啊,你这还没摸清人家底了,就着急忙慌的将自个女儿给送出去了。”君涵道,“就暖暖那个小傻子,肯定早就被那头饿狼给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提及这事,君和脸上闪过几分懊恼,他低着头捏了捏鼻梁骨,又接着道:“他是我老友之子,你百里叔叔的人品如何,我们整个大军上下可是人尽皆知,行止作为他的儿子,自当是秉承其父刚正不阿的君子之风,更何况那时,这个孩子跪在我书房前求我,还许下那么多的条件,我心动也正常。”

“不过却没想这人竟然是装的。”

君涵若有所思的一笑道:“若只是一头饿狼还好,就怕是从地狱中爬上来的恶鬼,你不但要搭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进去,就连我们王府的清誉,也要随之毁得一干二净。”

君和郑重地凝视着那扇被风吹开的木门:“恶鬼还不至于吧。”

“至不至于,等着父亲领教了百里行止这人的手段,便知道了。”君涵从栏杆上跳下来,很是随性的一拍衣裙,便道,“时辰不早,我回去歇着了,父亲也尽早回去歇着吧,免得娘亲又要担心了。”

“嗯。”

——

将人从书房抱回来后,君暖已经差不多进入酣梦中。

睡得很沉,眼睫覆下,嘴角微微弯着。

百里燕时将人平放在床面上后,就单膝跪在了床脚之上。

他用脚撑着身子去看熟睡中的人,目光贪婪的一点点描绘过她的眉眼。

半响后,才探身在她的颈子上轻咬了一口。

一圈泛红的牙印出现在霜雪的肌肤上。

清晰可见。

咬完后,百里燕时这才重新单膝跪回去,继续沉默的注视着她的容颜。

今儿来王|府在看见宁西涟的那一霎,他便知道只要回了京城,这两人见面就无法避免,只是没想着竟然会这么快就遇见。

他是不想让君暖见着宁西涟的。

不管是因为她今生曾那般炽热的喜欢过他。

还是在那人的信中说,在他的那个世界中,他们才是夫妻,是真真正正的夫妻。

至于他,大概就是个躲在阴暗臭水沟中的,见不得光的玩意。

日日夜夜,疯狂的,发狠的,想念着这人。

一个,令人唾骂不齿的觊觎者。

嫉妒与恨意无可避免的涌上心头,搅得他情海汹涌,猖獗浩荡。

止不住。

也不太想止住。

百里燕时低头攥住君暖柔嫩的小手,看着他们十指相扣的握在一块。

他眼尾泛红的牢牢盯着,眼眸中也似乎掀起了惊涛骇浪,模样恐怖如斯,宛若从地狱之中爬上来的恶鬼。

“暖暖……”他轻喃着她的闺名,似平日被翻红浪的缠绵缱绻。

“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带着快要发疯的儿子和更新来了!!

明天加更!!!

不加更我就直播吃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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