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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时,乔予洁抱了抱elena,和她告别,也和波比告别。

坐上车,许楷文没有问她们都说了些什么,女人间的话题,他不应该窥探,只问:“你有没有什么想看的景点?”

“你不应该先跟我介绍下都有什么景点?”

“博物馆,皇宫,小美人鱼……这些都是热门景点。”

“去看美人鱼吧。”乔予洁念念有词,“这里是安徒生的故乡,你又姓andersen,不去看美人鱼我不是白来了?”

“好。”他发动车子。

“现在就去?”

“哥本哈根三点左右就会天黑,我们最好快点行动。”

看小美人鱼的长堤公园在另一个岛上,过桥的时候,乔予洁看到了五角星形状的宫殿,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kastellet,是一个十七世纪的军事城堡,现在还在使用中。”

乔予洁看到了戴着黑色高帽,身着黑衣蓝裤的皇家卫兵。

千禧年初,有一部很火的美国电影,叫做《麻雀变王妃》,讲的是顽劣不羁的丹麦王子去到美国上学,认识了一个本土美国女孩,然后灰姑娘的童话成真了的故事。

岸边的风很大,海风寒冷且潮湿。打开车门,冷风呼呼就灌进来,乔予洁冷得打哆嗦,缩着脖子下车。许楷文看见了,把自己的围巾给她围上。

有胜于无,加条围巾的确能挡不少风,但乔予洁有点嫌弃这个配色,“这个颜色很奇怪。”

她穿得是一件新季新款的雾霾蓝色大衣,和这条黑灰色的男士围巾完全不搭调。

许楷文没理会她的抱怨,将围巾在她的脖子上捆了个结,“你是要温暖,还是要漂亮?”

她哼他,“我都要。”

乔予洁正琢磨着待会儿去买件羽绒袄,许楷文低下目光,问:“你手冷吗?”

乔予洁捏了下手,还没回答,他已经拉过了她的手。

忘记是第几次约会,那时他们还没有确立关系,只是在暧昧见面期,她像个导游一样带他逛鼓楼、什刹海、国子监,傍晚的时候起了秋风,他们并肩走在去地铁站的路上,乔予洁说:“我有点儿冷。”

许楷文没明白她的意思,只问:“那我打车送你回去?”

“我只是手有点儿冷。”

他思考了一下,“我能怎样帮助你?”

乔予洁不知道是语言沟通有问题,还是他真的很迟钝,于是一鼓作气牵住了他的手,说:“像这样。”

后来他一直追问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乔予洁推诿了几次,最后干脆就说:“一见钟情,行不行?”

许楷文笑着告诉她,“我也是。”

卡斯特雷特堡是一个免费的景点,很多市民沿着城墙在慢跑,乔予洁留心看了看,当地无论青年人,还是中年人,都身材高挑且匀称,其中不乏有大冬天穿着短裤单衣的运动发烧友。

众所周知,北欧人不怕冷。

迎面跑过来的人,男男女女身材都很棒,金发帅哥也很多。乔予洁毫不留情道:“你这身材放在你的国家,也就是个中等水平。”

“丹麦人非常热爱运动,也提倡健康饮食和有氧的生活方式。”

许楷文自我辩解道:“是工作之后我才堕落的,我应该给你看看我二十几岁的照片。”

“裸-照?”

“……你在想什么。”

“不是裸-照我怎么看身材?”

“……只有上半身。”

当然是只有上半身,乔予洁斜睨他,“谁要看你的下半身?”

许楷文噎住了。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海边。堤岸上围着拍照合影的游客,小美人鱼斜身坐在一块花岗岩上,铜像的个头很小,和照片上没什么区别。

可能是因为早年前,乔予洁就知道这座铜像是哥本哈根的标志,所以亲眼看到时,反倒没什么感觉。

大部分人提到丹麦,都会想起童话,因为这里是安徒生的故乡,而andersen也是丹麦使用最多的姓氏。

最开始遇见他时,乔予洁觉得他们的故事也会像童话一样。

后来她才知道,就算是安徒生的童话,也并不都是美满的。贫苦的卖火柴的小女孩冻死在了雪地里,海的女儿最后化成了泡沫消散……甚至关于爱情的部分,也存在很多美化的成分。

长堤上,乔予洁握着他暖热的手问:“你爸妈为什么分开?”

现在回想,七年前他一次都没有说过关于他的父亲的事情,包括视屏通话,出镜的多数是妈妈和妹妹。

许楷文平静地说:“我妈妈爱上了别人。他们结婚二十年,然后选择了离婚。”

乔予洁问:“那你爸爸呢?”

“我妈妈开始了新生活,但我父亲还是一个人。”

许楷文看着海,说:“我想他还在等她。”

乔予洁觉得这个话题本来应是哀伤的,但他却好像已经坦然接受了这一切。

每个孩子在长大的过程中,都要经历这样一个过程,去接受父母有他们自己的人生。

“男人永远在失去的时候才会意识到自己的爱情。”

他转头看着她,说:“在这一点上,我和他很像。”

“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这些。”

那是因为七年前他还没有原谅自己的父亲。

“十八岁的时候,我告诉自己,我没有父亲。因为我不想成为一个像他那样的人。”

许楷文在脑中寻找合适的词汇,“他这个人……很无趣,生活的乐趣大概只有工作和酗酒,他冷漠固执,不会变通,从没有把家庭放在第一位过。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都会离开他。”

“你不觉得遗憾吗?”她明白那种家庭不完整的痛苦。

许楷文说:“有时候,生活会毁掉爱情,那是你无力改变的。”

乔予洁静了一会儿,“走吧,天要黑了。”

离开海岸的路上,许楷文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非常乐意带你回科灵,去见我的家人。”

这是一个含蓄的邀请,乔予洁听懂了,但她没立即回答,因为她饿了。

“哥本哈根街头一般吃什么?”

“热狗。”

“像宜家里卖的那样?”

“差不多。不过街头的风味更独特一些。”

乔予洁看到了沿街冒热气的热狗推车,肚子开始发出某种讯号。现在差不多是午饭点了,她的上一顿饭还是飞机上吃的早饭。

他们去到摊位前,一人买了一根热狗,放在纸盒里,拿着回到车上吃。

纽约街头也常常有这种热狗推车,但大多是快餐品,标准的香肠和番茄酱搭配,欧洲的风味则要精彩很多,除了有丰富的肉肠种类,还可以挑选蔬菜丝、酸黄瓜、碎洋葱、黄芥末酱等等这些配料进行自由搭配。

加料太多,也有坏处,就是吃起来不方便,乔予洁每咬一口,炸洋葱的碎渣就哗哗地掉,吃进去的还没掉出来得多。

许楷文拿起用纸巾擦掉她嘴角溢出来的芥末酱汁,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看她吃东西,也是件开心事。

乔予洁看着广场上来往密集的自行车,感慨道:“你没有骗我,整个城市的人都在骑自行车,开车反而很奇怪。”

“我们也可以把车扔在这里,换自行车。”

乔予洁想起外头的温度,直摇头,“太冷了,下次吧。”

她说“下次”,意思是她还会再来。

许楷文问:“我是不是已经得到了你的原谅?”

乔予洁不上钩,“你别趁火打劫。我是来散心的,人生地不熟,得找到靠得住的本地人带着。”

当初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他就是用这烂理由约她出来的。

吃饱了,乔予洁有点犯困,她还没有倒时差,飞机上睡得也不算是完整觉,就说想先回家休息。这会儿外面也冷,风吹多了头疼,有太阳的时候还好些,现在天渐渐黑了,还是回到屋子里舒服,她已经吸了一整天的鼻子了。

回到家,乔予洁躺在卧室的单人床上,也没来得及看房间里都有什么宝藏,沾着枕头就睡着了,再等她醒来时,外头的天已经彻底黑了。

屋子里暖气足,乔予洁套上毛衣下楼,许楷文正在厨房忙碌,支架上放着手机,播放的是youtube上的料理视频。

“你醒了?”

“你换手机了?”

两人同时发问。

许楷文先回答了她的问题,“嗯,之前的坏了。”然后低头继续切牛油果。

看来他还是不打算告诉她关于车祸的事情。

许楷文主动说:“现在已经很晚了,要预订餐厅的话,我怕你路上会饿,所以就提前准备了晚餐。我不擅长做其他的料理,只能给你做最健康的沙拉和煎鸡胸肉,希望这个菜单能够让你满意。”

乔予洁看着沙拉碗中已经准备好的一部分食物,切成块的牛油果和芝麻叶还有一些圣女果,末尾淋上油醋汁,非常传统的地中海饮食。

“那你吃什么?”乔予洁问。

许楷文从冰柜里面拿出一盒速冻的披萨,“我吃这个。”

他对自己倒是省事。

乔予洁在厨房转悠着没走,许楷文拿着刀说:“为了避免我做错任何一个步骤,我建议你先去客厅,离我和厨房远一点。”

面包烤焦的惨痛教训还记忆犹新。

乔予洁探了一眼炉灶,不安好心地问:“现在锅里没东西吧?”

许楷文看见她的表情,知道坏女孩睡醒了。

“再有十分钟,你就能吃上晚餐了。让我专心完成我的工作好吗?”

她对他完成工作这件事没有多大的兴趣,打扰他完成工作这件事比较让她感兴趣。

“看在你为我进厨房,还顶着高龄学厨艺的份上,给你一点奖励吧。”

乔予洁踮起脚,拉住他的领子说:“你先把刀放下。”

许楷文犹豫了一下,照做。

她缠着他亲了一会儿,视频内容已经跳到了下一个步骤,吻到正酣,他也不忘转头看一眼。

乔予洁松开他,说:“没劲。”

许楷文看着她,怎么讲——“你真的很顽皮。”

“你不就喜欢我这样?”以前她闹得他鸡飞狗跳时,他也很乐在其中。

“我更喜欢你善良的那部分。”

“少来,你明明是喜欢我漂亮。”

许楷文没反驳,“that'strue.”

乔予洁从盘子里拿了一颗圣女果放嘴里,挥挥袖子走了。

披萨放烤箱加热十分钟就能吃了,许楷文将食物端上桌,摆好餐盘和餐具。

嫌鸡胸肉太清淡,乔予洁从他的盘子里掰下一块有酱料的披萨,嘴里嚼着东西问:“吃完饭有什么安排?

“附近有一家小酒馆,以前我常去。我想带你去那里坐坐。”

“会不会见到你的一些老邻居老朋友?”

“或许会或许不会,毕竟我已经离开这里六七年了,大部分老朋友也都不在哥本哈根。他们在世界各地做各种各样的工作,我也很少见到他们。”

吃完饭,许楷文从衣柜里给她找了件厚外套,是他妹妹的。乔予洁也不挑了,毕竟大晚上的谁也看不见谁。他们没有开车,而是沿着临港步行过去。临近年末,市区开放了很多圣诞集市,十点了,街上也还是很热闹。

酒馆的一楼满客了,他们踩着木梯上到二楼找位置,乔予洁发现有一张小桌空了出来,于是喊他:“喂,这里。”

周围的客人都在看着他。许楷文穿过人群,从另一边朝她走来,有些郁闷地问:“你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

“我不习惯。”

“但你总不能一直叫我‘喂’、‘诶’……”

乔予洁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话到了嘴边,都觉得很变扭。

比起直呼名字,她更想有一个专属于她的特定昵称,恋人间才会用的那种。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乔予洁说:“你有你说不出口的话,我也有我说不出口的话。我们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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