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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68(正文完)(1 / 1)

八月是一年中北欧阳光最好的时候。

私人婚礼的举办地点在哥本哈根市郊临湖的一座管风琴教堂。这座教堂为纪念诗人戎维而建造,因其表现主义的设计而广受旅者喜爱。

乔予洁推掉了两个访谈,才空出了三天的时间飞来参加婚礼。

非洲穷游的节目反响很大,热度高居暑期综艺榜首。虽然一些明星们在节目中展现出的“低情商”饱受诟病,但也不能阻止这个节目收获了广泛的关注度,甚至带动了非洲当地旅游业的发展。

婚礼定于下午三点开始。当天一早,乔予洁陪sarah到沙龙做妆发。等待中,乔予洁坐在沙发上翻婚纱杂志,准新娘频频在看手机,拿起又放下,时不时紧张深呼吸。

乔予洁问:“你害怕吗?”

“害怕什么?”

“结婚以后的生活。”

sarah冲着镜子笑了笑,“我更害怕一会儿在婚礼上出丑。”

其实早在chris求婚成功后的派对上,乔予洁就问过sarah类似的问题。

“你不担心他以后会出轨?”

众所周知,chris并不是一个长情的人。

“他不是一个轻易做承诺的人,但是他对我做出了承诺,那我相信他。”

sarah看得很通透,“爱情有时会让人失去理智,这是爱情的能力。总是清醒地活着,也很累。”

狭隘来讲,爱只是单纯的两性情感。对男性而言,择偶行为当中的社会性质更具植物特征及浮游的情感,不受束缚和控制是他们爱的本源。但对女性个体而言,爱却不只是狭隘的情愫,女性是一个母体,好比温暖的绿泽,具有无限的关怀与包纳能力。

这就是女人。有些女人的毕生心愿是一个爱人,一场婚礼,一个家。sarah得到了。至于未来的事情,就交由未来书写。

谁也无法定义爱情的赏味期限,有人做到了一生守约,有人中途落荒而逃,这取决于个体灵魂的独特性。

搞定妆发,用过午餐,乔予洁换上了浅湖蓝色的伴娘裙,随车抵达教堂。

丹麦的习俗是不能高调筹办婚礼,以免触怒鬼怪招来嫉妒。到场参加婚礼的宾客并不多,以chris的家人和密友居多。sarah的家人们都在中国,他们计划在蜜月之后,回南京再补办一场婚礼。

铺满白玫瑰装点的教堂比往常还要圣洁,长凳上贴心地为宾客们准备了纸质的小扇子,上面印着婚礼流程和节目单。教堂宣誓完毕后,他们要移动到下一个场地。chris包下了一栋乡间别墅,好在午夜和朋友们彻夜狂欢。

宾客和摄影师就位,钟响,大门缓缓关上。

这座管风琴教堂顶高中空,盛夏酷暑,聚满人后密不透风,乔予洁觉得有些闷,拿起扇子扇风,忽听耳边传来一声,“mayi?”

她仰起头,人傻了。

他穿着一身古典且正式的正装——伴郎才会穿的那种。头发也恢复平整短齐,除了不搭调的肤色,其他都很正常。

没有得到准许,许楷文只能干站着对她挤眉弄眼,“婚礼要开始了,我想我还是先坐下比较好。”

乔予洁收回视线,手里的扇子扇得飞快,“whyareyouhere?”

在她的预期中,他现在应该已经越过红海,在也门救助受难儿童。

坐下后,许楷文挺背目视前方,轻咳了一声,“我们没有分手,不是吗?”

礼乐声响,chris从侧位走上洗礼台,双手握与身前,表情冷静而庄重。

教堂里不知哪扇玫瑰窗破了洞,溜进一只聒噪的蜜蜂,在耳边喋喋。

“我不知道你是否有了新对象,但我想说,itstillworksonme.(我一如既往地爱你)……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也不想和你约会。我想和你一起享受人生的每一个瞬间,六十岁、八十岁……如果你接受,我们明天就去看房子,看婚纱……”

大门打开,阳光遗落人间,众人起身,艳羡后望。捧花玫瑰沐浴着阳光,一身白纱的新娘挽着父亲的手,缓步走入教堂。

许楷文就站在她身后,从容地随着众人一并在鼓掌,“andifyoutrytoputmeinyourfriendzoneagain,i’llsayfuckit.(如果你再次将我推入你的朋友圈,我会说去他妈的。)”

乔予洁转头提醒他,“我们现在在教堂里。”

“我知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新娘身上,而他始终望住的只是她的侧脸,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说:“这是我第一次说脏话,在教堂里。”

乔予洁转过身不看他,“也门呢,不去了?”

“取决于你是否接受我的求婚。”

“一点儿也不好笑。”

“因为我不是在开玩笑。”

“……”

“这是chris的婚礼,我向他保证过,不做任何喧宾夺主的事情。”

许楷文微微倾身,凑到她耳畔道:“你知道,他一直很介意我比他帅。”

洗礼台上,chris握住sarah的手,两人并肩立与神父面前。

教堂的路很短,但对一个女人来说,从父亲走向丈夫,却是一生那么长。

台上,婚礼进行到宣读誓词的部分。

台下,怨结的女人和试图挽回的男人正在为爱对峙。

“一个月前你不是这个态度。”

“几百万年前,猛犸象从非洲大陆向北迁徙到欧亚大陆,为了抵御严寒,他们进化出了能够覆盖全身的厚重皮毛。冬天,猛犸象会向南迁移,在春天时重返北方……”

“idon’tfugcareaboutyourelephant.(我不关心你的大象。)”

许楷文抿了下唇,“我想说的是……非洲只是暂时的栖居地。他们已经进化出了长毛,始终要回到北方,因为那里才是他们的家。”

一年前,在递交申请前往addisababa之前,许楷文回了一趟家。

科灵小镇,他窝在祖母家的沙发上住了一周,整个人萎靡不振,靠烈酒虚度。

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人离开,去到另一个男人的身边……他远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强大。

他是一个男人,是一个成年人。他无法向任何人展露自己的脆弱。

他只能把自己的心事说给祖母听,因为第二天,祖母就会忘记。

“爱有时会很痛。爱让你拥有一切人类的感受,让你感觉在活着。”

“可是我想快乐地生活。”

“你会快乐的,当然在经历痛苦之后。”

“如果痛苦之后,结局还是不完美呢?”

“不能如愿的爱情,也会让你收获另一种生活,叫做放手。”

祖母总是能够从他几经掩饰的言语中看透一切,“kerwin,你现在还做不到放手。也许要等到四十岁,也许五十岁……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知道人生的每一步该怎样走,从不需要别人来告诉你。相信自己,lifewillfindtheway.”

生活永远在前方。

无论境遇如何,他都要继续前进。

在非洲,他找到了另一种生活。非洲大陆给予了他精神的庇护,也让他重拾了对生活的信心,找到了自我的价值……但这些与爱情并不相关。

这一年,环境变了,生活变了,但他并没有改变。尽管他的梦里还是肯尼亚漫无边际的草原,但他的心始终在一个叫作jessica的女孩身上。

人生同样意味着取舍。

有的人一辈子也遇不到真正的爱情,但是他遇到了,就在他眼前。这才是他最大的幸运。

当他们再次在机场分别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失去什么。

人们总是在犯同样的错误。

重要的不是你在哪里,而是陪在你身边的人是谁。

生活处处有机遇,向往的大陆永远不会消逝,但真爱一生只有一次。

只有过好自己的生活,才有资格去拯救别人的生活。

鸦默雀静的教堂中,神父正在宣读爱的誓词,众人专注聆听。

“放弃了那边的生活,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父亲老了,是时候去帮助他了。他一直想把自己的工厂做成现代化企业,而不只是家族生意而已,要做到这一步,仅凭我哥哥一个人是不足够的。我父亲相信我能带来转机,那我就试试看。”

不顾领座的侧目以及咳嗽提醒,许楷文压着嗓子,侃侃而谈,“的确,一开始会很难,不会马上看到成效和收益,但得把目光放长远不是吗?国际贸易,互联网平台,我们不能总固定以前的供货模式,old-fashionedisnanymore.”

台上的人正在交换戒指,而他们沉浸在自己的对话中。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只有回去和大象过一辈子了。”

许楷文叹了一口气,“我没有别人,也不可能和除你之外的任何人度过余生,我不敢想象。你现在拒绝我也没关系,因为将来我还会问你同样的问题。”

“可是你在金沙萨是怎样对我的?你连一个吻都不给我。”

“我怕我会失控。”

他有些难以启齿道:“……那里没有。”

乔予洁郁闷地说了句:“我带了。”

“你应该让我知道你带了。”

“你根本就不懂我的心。”

台上的爱人在交换戒指,台下的爱人偷偷牵起了手。

chris掀开头纱,在上帝神圣的注视下,亲吻新娘。

许楷文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教会我,好吗?”

宣誓礼结束,宾客们挂着笑颜去到教堂外拍合照,只有他们坐着没动。

“你不是计划三十五岁再结婚?你一向很讲究计划和原则。”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你说得对……”

“什么?”

“三十五岁确实有点老,我怕我的发际线撑不到那时候。还是提前一点,保险。”

“再过三个月你就三十五岁了,mr.andersen。”

“别说三个月,三天我都觉得太长了。但我可以给你三秒钟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戒指已经在我的手里了。”

虽然他的声音还算冷静,但乔予洁清楚地看见他在流汗,额头,脖子……他现在很紧张。

他不喜欢高调,不喜欢被围观,也不想抢走chris的风头,所以只能等到散场再求婚。

神父并没有走。他站在高台上,微笑看着他们。

“我知道当我选择了你时,就意味着挑战的开始。我从没想过要选择一条轻松的路。但有些事情,我必须告诉你。”

许楷文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只小巧的戒指盒。也许是因为人散后的静然,也许是因为准备多时的紧张,又也许是这一刻非同寻常的意义,男人惯有的冷静自持,打好的腹稿和对镜的排练都毁于一旦。

当他单膝下跪拿出戒指的一瞬间,声音便开始哽咽,“我只是个平庸的人,只能给你平庸的爱情。或许你想要的是惊心动魄、高潮迭代……”

乔予洁打断他,“我想要的是你。”

这一次,他没有掩饰自己的眼泪,咧着嘴问:“我想我们达成了共识,对吗?”

没有男孩会突然长大,变成男人。他们也会哭,只是不会让他爱的人看到。

这一天,她同样也等了很久。

“我看过的爱情电影不多,只会这一句……”

他深呼吸,拉了下略有些紧的西装裤腿,在两排椅凳中的间隙单膝落地,用最肯定的语气,和忽扬轻颤的声音说——

“e.marryme.letmemakeyouhappy.”

很多男人设想帅气的求婚,但真到临场,往往更像是一个哀切的请求。

他嘴上说的是marryme,但其实心里说的是i’tlivewithoutyou.

乔予洁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与她对话。瞧这个可怜的男孩,他愿意为了你放弃所有,在神前立誓。你不能离开他,否则他会活不下去。

她的泪腺不自觉地就被他感染。

“你为什么要哭?”

“我舍不得小象。”

“我们每年都去肯尼亚看她,好吗?”

乔予洁吸着鼻子点头。

许楷文笑着问:“soyouagree?”

“what?”

“marryme.”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甜甜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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