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1 / 1)

薛采女第二日就被发现死在了一处偏僻宫院的井里。

如同姜瑶月所预感的那样,淑妃果然不会那么善罢甘休。

伴随着薛采女的死亡,是淑妃放出的黑白颠倒的风声。

不过半日,一时之间满宫风雨,皆传昨夜钱充容夜奔承乾宫,是与钟粹宫的淑妃娘娘和同住的采女薛氏起了些争执,故而去求皇后为她做主。

淑妃本想息事宁人,于是带着薛采女漏夜到访承乾宫,谁知那钱充容不知与姜瑶月说了什么,似是构陷了淑妃与薛采女。

姜瑶月盛怒,不仅不肯听淑妃的苦苦哀求与解释,反而受钱充容蛊惑,厉声训斥了淑妃与薛采女二人。

末了还要求淑妃独自回宫,留下薛采女在承乾宫,想来必是答应了钱充容什么,或是干脆就拿薛采女来泄愤。

淑妃顶住压力,在姜瑶月面前保住了薛采女,得罪姜瑶月更甚,将薛采女仍旧带回了钟粹宫。

哪想到保也只保了短短几个时辰罢了,在所有人都在睡梦中时,皇后的人早就偷偷潜入了薛采女的住所,将她带去偏僻荒芜的地方,生生投入井中。

端的是将姜瑶月所行形容成睚眦必报,无恶不作,不知淑妃与薛采女哪里得罪了她,她竟连一个对她毫无威胁的小小采女都不肯放过。

绿檀和杏檀一早便丽与姜瑶月身侧,连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惹了姜瑶月不快。

只是又瞧着姜瑶月脸色倒是如常,说话行事与往日也并无不同。

承乾宫的人也咬不准这是姜瑶月真的没有放在心上,还是气得狠了反而没显出来。

“早知道昨夜就该先把钱充容放回去,娘娘也不会......”柳芽儿气得一张俏脸通红。

“放回去?”姜瑶月笑着看看柳芽儿,把她拉过来,“淑妃是谋害本宫事发,既然她自己都已经知道了,无论本宫怎么做,她必定都不会善罢甘休了。钱充容若是回去,死的就只怕是她了,不过是另换一种说辞,照旧还是本宫的错。”

“那......那该怎么办......”柳芽儿这回连眼眶都红了,“戕害宫妃非同小可,娘娘必定要说清楚的。”

说着还哭了起来,惹得一旁的绿檀倒是摇了摇头。

姜瑶月也没觉得柳芽儿惹得自己心烦,反而拿了帕子亲自给她擦区脸上泪珠。

然后才缓缓道:“说清楚,怎么不说清楚,当然是要说清楚的。”

“那......那娘娘赶紧去找皇上,皇上一定会相信娘娘的......”

姜瑶月闻言随意往外头望了望,瞧着日头早已升得老高,才道:“好吧,那便听咱们小心急鬼芽儿的话,这就去找皇上说情吧。”

柳芽儿这才破涕为笑,只是一想到此行到底结果如何还未可知,那笑容立刻就隐去,在姜瑶月身边耷拉着眼皮。

**

得知姜瑶月去了虞容璧那里,淑妃当即便也没有落下。

她秉持着敌动我再动的处事风格,早就打算好了等姜瑶月受不了去找虞容璧的时候,她再踩着姜瑶月后脚跟去。

于是姜瑶月前脚刚踏进紫宸殿的大门,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淑妃就款步而来。

穿得倒不像昨晚上那般花枝招展,反而素雅得很,一袭月白色暗云纹襦裙,头上只赞了三对一共六根嵌碧玺银簪。

姜瑶月一看便知,这是淑妃装模作样地在给死去的薛采女服丧,以示姐妹情深。

她差点嗤笑出声,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她却是知道淑妃就是杀害薛采女的凶手的,杀了她还要为她着素服,怎不叫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不过姜瑶月也不挑头说话,淑妃跟在她后头如此架势而来,戏台子自然还是留给她去开场。

淑妃早就想好,既是人都来了,那便是要先发制人的,起先按兵不动,是想等着姜瑶月先动作,她迫于无奈才不甘人后也前来寻找虞容璧。

姜瑶月在一边迟迟不语,淑妃一点儿也不着急,在等候了片刻之后,便上前朝着帝后二人福了一福。

接着便道:“臣妾与薛采女一同相处过不少日子,看见她如今死得不明不白,实在心痛难忍。薛采女平日深居简出,最和善不过的人,没想到竟遭此横祸。”

虞容璧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直接道:“淑妃想说什么?”

淑妃眼神中有一瞬的愣怔,而后立刻道:“臣妾想求皇上为薛采女做主。”

她话音才落,一边的姜瑶月便发出一阵轻笑,似是一点都不慌不忙,反而道:“淑妃这话说的,这是人命官司,岂有不查的道理。薛采女是皇上的妃嫔,便是本宫也不会轻易让这事过去,更别说是皇上。若出了人命都不查,宫里那么多人,又怎么能待得安心呢?本宫岂不是日日都让他们戳本宫的脊梁骨,指责本宫不管事?”

淑妃的眉梢毫不遮掩地挑了挑,恰好被姜瑶月看在眼里。

于是她又淡淡道:“既是当着皇上的面,淑妃有什么想说的,便都说出来吧。”

淑妃不语。

“说。”虞容璧终于开了口。

淑妃俯身朝虞容璧磕了一个头,再抬起头时,眼中仿似有泪花一闪。

“有些话臣妾也不多嘴了,左右外头是怎么说的,与臣妾知晓的也差不离了,既是大家都长了眼珠子的,本来也不必臣妾再多此一举。”淑妃捻起帕子一角擦了擦眼泪,“臣妾只恳请皇上严惩凶手,还薛采女一个公道。”

不等虞容璧有任何表示,姜瑶月却先抢先道:“外头都说本宫是凶手,看来淑妃竟也是这样以为的?不过也未免太荒唐好笑,可有人有任何证据,否则光凭推测,又如何做得了准?”

淑妃暗地里咬了咬牙,既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就没有再退的道理了,便是让姜瑶月掉一层皮也是好的,总好过她自己倒霉。

“臣妾昨晚与薛采女一同到了承乾宫,这是瞒不了人的。”她道,“钱充容心狠手辣,不知与皇后娘娘说了些什么,娘娘这才受了她蒙蔽蛊惑。当时娘娘让臣妾将薛采女留下,臣妾不惜顶撞了娘娘,也要将薛采女带回钟粹宫,为的也是不让皇后娘娘在气头上犯了错,想等娘娘消了气,再自行带着薛采女来给娘娘请罪,顺便将钱充容的谎言向娘娘解释一二。”

“没想到......”淑妃的眼泪像是终于忍不住了,扑簌簌往下掉,“臣妾自知力量微薄,但也不忍薛采女就这样去了,也想要为她讨一份公道。”

一番话说得声泪俱下,即便没有任何切实证据,都不知有多能打动人。

一字都未直指姜瑶月是凶手,实则话里话外都笃定了姜瑶月就是对薛采女下狠手之人。

姜瑶月便决定再激她一激,便道:“淑妃说的连本宫都要落泪了,只是空口无凭四个字,淑妃该不会不知道怎么写吧?”

她看看身边的虞容璧,语气有几分嚣张:“淑妃现在退下倒还来得及,否则......大家的面子上都过不去。”

让淑妃这时退下,无异于是让她不战而退。

淑妃直了直身子,深吸了一口气,道:“臣妾自己便是人证,昨夜皇后娘娘让薛采女留下,那语气神态分明就是要对薛采女下手的。”

“本宫要罚妃嫔宫人,自有一万种手段方式可以罚,即便昨夜不罚,往后也尽可慢慢罚,又何苦要赶在昨夜将她杀死?淑妃想来是忘记了一件事,本宫从来都有管罚他们的资格。”

姜瑶月说完,脸上竟浮出淡淡的笑容,淑妃正诧异她为何此刻当着虞容璧都能如此嚣张,便听她对虞容璧道:“皇上,人要什么时候才能带上来,臣妾有些累了。”

淑妃在旁边也听得清清楚楚的,第一反应是哪来的什么人,难道薛采女还没死?可昨夜她是站在井边亲眼看着薛采女被扔进井里去的,过了一阵子等井里没了响动才离开,确保薛采女是死得透透的了。

不过当马司簿被带上来的时候,淑妃的心立刻就凉了一半。

原来姜瑶月竟然早有后招,在这里等着她。

连她自己都早快忘了马司簿,没想到被姜瑶月找了出来。

这回淑妃的脸“刷”一下,是真正白了个到底。

看着她脸色突变,姜瑶月便更要乘胜追击了。

她慢慢走到淑妃身侧,道:“本宫不会随随便便就放过那次生草乌的事。淑妃怕本宫发现马司簿的事,便干脆先下手为强,利用薛采女之死来嫁祸本宫,让本宫没有反击之力。”

姜瑶月说完抬头看了看虞容璧,不再说话。

于是虞容璧只挥了挥手,早有秦公公亲自上去,左右开弓赏了马司簿两个耳光,道:“皇上让你说话!”

马司簿是昨夜就被王姑姑送去紫宸殿的,姜瑶月那时见淑妃找上了门,自知来者不善,便也干脆不再留马司簿了。

马司簿被秦公公的手下们折磨了整整一夜,太监整人的法子又和王姑姑之流有些不同,她早已是不成人形,形容枯槁。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这章写出来了,太艰难了,看看能不能再赶三千字出来,还是想要完成榜单的任务。

但是下周可能会随缘更了,身体实在受不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得小孩子才会得的手足口病,明明我也没接触过小孩子。真的太难受了,浑身都在痛,也没力气,嘴里都是溃疡,胃里好像也有。等我好了就会恢复日更,这几天真的不行了,感谢大家支持(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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