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晋江正版。(1 / 1)

亲四十五下。

宋知非睁着眼睛看上方的深色床帘,从被子里探出藕白的手臂,贴在两腮给自己降温,舌尖舔着后槽牙,心里千回百转,把薄幸全家都问候了一遍。

这人夺门跑路,还特么的不给自己把灯关了是吧?

好在三面窗帘挡住了大部分的光亮,宋知非裹着被子侧头,手机被放在木桌中间。

用视线丈量了从床边到桌上的距离。

如果她的步子够大,四步就能完成拿到手机回床上的举动。

三、二、一,计划启动!

宋知非掀开被子,光脚踩在红木地板上,伸长手臂勾到手机,退一步,后仰,倒进被褥里,快速把自己裹好。

在她松了口气按亮手机屏幕的瞬间,房门被推开了。

“……”反应迅速的宋知非把手机往枕下一塞,闭眼装睡。

薄幸左手拎着宋知非的粉红色小书包,右手是沓叠好的衣物——宋知非脱下扔在自己卧室的衣物,包括内衣跟bra。

他把东西放到木桌上,注意到宋知非的手机不见了,淡淡的往床上瞥了眼,没吭声。

顺手把房间里自己的东西也整理进背包里,才凑到床边,刮了个边,斜坐下。

薄幸高大的身型挡住了仅有的光源投射点,宋知非本来还能感知到些许亮度的眼前霎时暗下来。

宋知非紧张,连呼吸都屏住了。

她睫毛纤长浓密,覆在眼睑上像把小刷子,粉唇紧抿着,白皙的脸上还衬着抹没褪的淡红。

薄幸实在忍不住了,他低沉的笑了笑,“宋知非,装死跟装睡,是有本质区别的,你懂吗?”

“有啥区别。”宋知非破功,睁开眼低声问。

薄幸去摸了摸她的湿发,眉心略皱,解答说,“装死是被喊,也不会出声说话。”

……这笑话不是一般的冷。

酒店设计还算人性化,床头就有充电口,方便当代低头族边充电边玩手机。

薄幸去卫生间扯了电吹风,接在床头,他握着电吹风又一次坐在床头,不过是背对着宋知非坐的。

颇有正人君子,坐怀不乱的风度。

“把被子裹好,给你吹个头发在睡觉。”薄幸语气坚决,不容拒绝。

宋知非头发长且浓密,直接就湿着睡,多半是要头疼的,她自己也知道这点,所以配合的把自己身上的被子裹紧,闷声跟薄幸讲,“我裹好了。”

薄幸用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做了梳子,温柔的帮宋知非理顺湿缠交错的发丝。

头顶有电吹风的热度,跟薄幸指腹时不时触碰到头皮的体温,宋知非看薄幸给自己吹头。

水汪汪的黑眸像是能够把人吸进去般明亮。

发是绕指柔,人是心头好。

“真是个小精灵。”薄幸的话语被吹风机的杂音盖了大半。

传到宋知非耳朵里,被她错误的听成了,“真可是个小妖精。”

被子裹的太紧,宋知非吃力的抽出手臂,大声跟薄幸讲,“你才是小妖精呢,长那么好看,都是为了让别人把持不住自己,你讨厌!”

“……”任劳任怨吹头工薄幸被冤枉了。

不过薄幸倒是很乐意,狭长的眼尾含着笑意,没吭声,慢条厮礼的继续手上的动作,由着宋知非气鼓鼓的看自己。

等乌黑柔顺的长发被全部烘干,薄幸才开口,“听说有个小朋友把持不住自己了。”

他俯身,食指扯开自己的领口,缓缓说,“那还不快来对我做点什么?”

这人不要脸!

宋知非就不明白了,薄幸脸好看成这样,为什么非要学品如,为什么就这么骚?

她不甘示弱的动动嘴唇,没什么底气的回敬薄幸,“我习惯躺着享受,你自己来!”

薄幸的身体不断下倾,最后贴近,用手背拨开她的刘海,在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很轻的吻,像是羽毛扫过肌肤。

鼻息喷洒在脸上,宋知非能清晰的看见薄幸脸上细微的小绒毛,薄幸吻到鼻尖的时候,宋知非对上薄幸眼下那颗生动的泪痣。

然后是唇齿相依,短短二十四小时里,他们亲吻了三次,把一天的时间拉的无尽绵长。

薄幸吻的凶,全然不同于刚刚落在额上的吻,浅尝辄止。

他吮咬着她的唇,偶尔会在松口让她呼吸的间隔,一遍又一遍的逼问宋知非,“你要不要我负责?”

“嗯?要不要负责?”

宋知非没经验,气息紊乱,手攥着床单,上气不接下气的点头,“要…要…”

薄幸满意的放开他,视线拢在宋知非身上,凝视着她绯红的脸颊。

等宋知非平息后,软声说的头句就是回应,“要我在考虑考虑,等我们忙完,回东山岛,我给你答复。”

薄幸后悔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放开她!

他沙哑的同宋知非道了句,“晚安,宝贝儿。”

宋知非用一手手背捂着自己的眼睛,另只手扯住薄幸的衣角,拿细若蚊声的音调,“我是肯定会答应的哦。”

在十几分钟之前,薄幸第一次问的时候,气氛烘在哪儿了。

宋知非是真的想答应的,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了发现,现在答应了,全部摊完牌,就要面临有几天分开不能见面。

如果薄幸一时不能接受,那宋知非就凉了。

所以她偏要等到薄幸回组拍戏在说。

薄幸颔首,起身帮她放下床幔,然后把窗户半掩,窗帘拉好,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屋子。

四舍五入,关系已经是确认好了。

****

卧室里归于寂静,宋知非的心跳声在静谧的夜晚变得尤为明显。

砰,砰,砰。

宋知非听听着心跳傻笑,从枕头底把手机捞出来,在微信好友列表里搜到陈岸。

聊天记录显示他们上回聊天是一个半月之前,陈岸热切的问候宋知非回国发展的事情。

陈岸:[世侄女回国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支棱一声啊,以后你要有好剧本,咱们合作。]

陈岸话说的诚恳,宋知非也委实跟他没客气:[叔叔罩我!]

陈岸:[妥了,有事你说话。]

陈岸是这代导演里的领军认为,近十几年产出的作品口碑都不错,他跟宋知非的渊源起源于上一代人。

宋知非的母亲胡宴同陈岸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奈何自古竹马打不过天降,被宋知非她爹截了个胡。

前尘往事休说,情爱不成,仁义照旧在。

陈岸同胡宴仍是好友,他这个做叔叔的对宋知非也一直关照有加,绝不掺半点水分。

宋知非在对话框里打字,删删减减,最后迟疑着发出去:[陈叔,听说您最近执导的《追凶十年》有个选角是薄幸,他是个新人,但演技还算不错,如果可以的话,烦劳您帮我多关照他点。]

陈岸那边过了四五分钟才回,语气是半调侃:[薄幸是吧,他经纪人跟我担保过他了,你也为他而来,这人挺有排面啊?]

宋知非眼一闭,心一横:[那可不,如无意外,他就是您世侄女婿,我终身大事就交代在您身上了,这事啊,您就看着办吧。]

宋知非:[还有,您可千万别跟薄幸提我,男人都有自尊心。]

大半夜的,震惊陈岸全家,这特么的还咋看着办,陈岸全部时间跟精力都花在热爱的电影事业上了,一生未娶,视宋知非如己出。

宋知非都把话都撂的这么明白了,那他就只能让薄幸演了。

陈岸本来只答应了齐红给薄幸试戏的机会,没落槌敲定,又因为薄幸主演过《雪落》的事情,在没见面的情况下对他的印象先打了几分折扣。

现在折扣分回来了,不光如此,陈岸还开始辗转反侧,生怕自家白菜不开眼,被猪给拱了。

二十几分钟后,陈岸才回:[行了行了,知道了,叔叔心里有数了,你早点休息吧。]

得到回应的宋知非才进入梦乡。

梦里是薄幸无比清晰的面容,借着月色在同自己缠绵拥吻。

云情雨意两绸缪,恋色迷花不肯休。[-兰陵笑笑生]

一梦了无痕。

****

翌日清晨,睡了懒觉的宋知非没化妆,只涂了防晒跟隔离,她对着全身镜,打开宝蓝色首饰盒,小心翼翼的把耳钻戴上,耳堵还特地扭的紧了点。

她把左脸暴露在镜子中,圆润的耳垂上挂着闪亮的耳钻,为了衬的起耳饰,宋知非画了个口红,拎包跟等在门口的薄幸下楼退房。

薄幸注意到宋知非带的耳钻,原本抿成直线的唇顿时有了上翘弧度。

还差点儿在大堂享受到,被经理和若干服务生围着道歉说对不起的惊人场面。

薄幸直接拒绝了,说他们赶时间就拉着宋知非出门了。

早餐吃的是标准的乌镇特色,鳝丝面、咸豆浆、肉粽跟茶糕。

他们一起打车回杭州,在高铁站分别,助理刘哥会在哪里等薄幸,跟薄幸一起飞回北京。

薄幸在车上看剧本,宋知非百无聊赖的刷手机。

“你没事干?”薄幸忽然问。

宋知非歪头,呲牙冲他一笑,调侃道,“有呀,我要看哥哥啊,哥哥这么貌美,我得多看几眼,要有好几天看不到了呢。”

她才不要轻而易举的跳过昨天,放过薄幸呢,睡前被调戏就算了,梦里还被薄幸搞的腰酸背痛。

今天谁也拦不住宋知非皮!

“喜欢看我啊。”薄幸笑,斜睨她,“那记得每天给我挂视频,我等你。”

说完收了笑,把台本递给宋知非,“我晚上去剧组试戏了,你帮我对个词。”

正经事上,宋知非从来不会瞎闹,她接了台本,仔细的读了人物设定跟背景。

薄幸在《追杀十年》里饰演的角色情感非常复杂,冷酷无情的灭门杀手,母系有家族遗传病,母亲跟妹妹都患了病,需要大笔治疗费用。雇主为他母亲跟妹妹提供了最好的治疗环境,但要求为他杀光仇人全家……薄幸花了十年,最终成功了,他握着泣血的刀回去见母亲跟妹妹,结果发现雇主也被仇家灭门。

陈岸要求薄幸试戏的部分是最后一幕,薄幸握着刀,在瓢泼大雨中悲痛欲绝。

一生期待都落空,伤痕累累的手心滴着血。

宋知非暗自在心底叫好,这种角色,演得好就是拿奖预定,跟薄幸的搭戏演员都是大牌,最次也能混个代表作出来。

薄幸台词背的熟练且感情充沛,你来我往的对了遍后。宋知非忽然指着崩溃完全没有词那段问薄幸,“这段你准备怎么表达出来?”

“大概是蹲下,然后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吸不上气。”薄幸顿了顿,把自己带入角色里思量了半响,才继续说,“在警察过来问话逮捕我的时候,应该会非常非常费劲的,先去吞咽口气,缓过崩溃带来的缺氧,才能说开口讲一点话?”

宋知非彻底放心了,薄幸可以,她根本不用为薄幸走后门。

圈里有句俗语,小红靠捧,大红靠命,抢捧遭天谴。

薄幸从颜值到台词功底,再到演技。

假以时日都注定了是拔得头筹的人选,薄幸不火,天地难容。

****

宋知非“体贴”的带着薄幸去高铁站附近的江南传统点心铺,挑了几种陈岸喜欢吃的糕点装盒,让薄幸带去给新剧组的同事尝尝。

买完刘哥正好下车出站,给薄幸打电话问他在哪儿,薄幸说了地方,垂眸问宋知非,“你回横店?”

宋知非摇头,她反正交代了一半,无所畏惧,“我晚上回北京。”

“那跟我一起去机场?”薄幸笑笑。

宋知非不可置否。

他俩的飞机不是同一班,薄幸头等舱不需要排队,他陪宋知非在咖啡厅坐到快截止办理乘机手续才进去。

“薄幸!”宋知非大声。

薄幸回身,宋知非小跑着扑进他怀里,薄幸环住女孩子盈盈一握的纤腰,宋知非把头埋在他肩颈处,悄声说,“你要加油哦,拍戏养我,然后,大下周,东山岛见,我给你答复。”

“好。”薄幸肯定的回应,分开时候又忽然用力把宋知非揽到身前,碰了下鼻尖,“一言为定,赶跑,腿打断。”

“你不要以为我成了残疾人,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宋知非笑盈盈的讲,“说定了,大下周,东山岛见,我绝不会给你机会把我腿打断的。”

机场承载了无数分别跟重聚,登机口前忘乎所以拥吻的情侣,可能此生的缘分已燃尽。

出闸口捧玫瑰等候对象的年轻人,西装革履,怀里揣着钻戒,带了亲友团准备当众演出场盛大无比的婚礼。

而宋知非跟薄幸哪一种都不属于,今后他们会无数次的在登机口跟出闸口拥抱亲吻,约定真实过钻石的坚硬程度。

只是宋知非没能想到,现实不给她机会酝酿,没等到会东山岛。

她会在北京。

金银花颁奖典礼上撞见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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