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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番外7.薄幸x宋知非。(1 / 1)

番外(七)。

圆月当空,海面上风平浪静,凉风拂面擦过,吹的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游轮灯火通明,在汪洋大海上成为和不远处的灯塔一样的照明物,甲板上正在举行《刀锋易冷》的杀青庆功晚会。

常理上说大部分电视剧杀青的时候都会放消息给媒体,请上几家过来路透跟采访,但简橙没按套路出牌。

她对自己的剧有信心,薄幸尽日的热度摆在明面上,《刀锋易冷》注定了受多方关注,不再需要过度的营销是其一;不希望大家努力了这样久,连杀青这天的庆祝都要带着伪装笑对镜头是其二。

简橙唱完收声收的猝不及防,击鼓传花立刻重新开了场。

宋知非还沉浸在刚才的燃情气氛里,完全没反应过来游戏正在继续,她在简橙喊自己接着的时候。

下意识伸出了手,鸡毛毽子腾空划出漂亮的半弧,稳稳的落在宋知非手里。

宋知非还不明所以的傻笑着对简橙晃了晃手里的毽子,高声喊道,“我接住了!”

“那整挺好。”简橙憋着笑,麦克风还拿在手里,声音脆的不行,“下面有请我们特邀编剧宋知非给大家表演个节目,种类不限,唱歌、跳舞、相声,实在不行你讲个笑话也可以。”

宋知非觉得自己就是个智障!

“……”薄幸冷漠的睨了圈人,微棕的瞳孔颜色沉了几分。

简橙忽然就笑不出来了,乐婉娩手里的芝士蛋糕不甜了,其他工作人员也不敢继续起哄架秧子,取撺掇宋知非表演开始她的表演。

毕竟他们虽然和薄幸同剧组“朝夕相处”了四个月,但都称不上多熟络。

休息时候大家总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扯犊子聊天,但薄幸从来都没加入开玩笑的行列里。

宋知非在的时候薄幸都跟她凑在一起,不在的时候多半是找个吸烟室或者垃圾桶前安静的抽烟、低头玩手机。

至多能和导演简橙以及编剧乐婉娩聊扯上几句,看起来话也并不是特别多。

又待同事们很好,隔三差五就会让助理刘哥来统计大家的口味,请大家喝东西或者是吃外卖。

薄幸偶尔会因为工作方面的事情向剧组请假,可每次回剧组都会加倍努力,从没耽误过进度。

也没什么艺人的架子,有拍摄工作上的事也都好商量,每天按通告的时间来,尽职的拍完戏就离场,但不得不承认有的人生来就带了份冷漠跟疏离感。

生人勿扰四个字标签明晃晃的就绕在薄幸身旁打转。

原本热切的氛围忽然冷了几分,宋知非捧着烫手的鸡毛毽,在薄幸身上找到了降温的源头。

薄幸在她这里温柔热切久了,差点儿就忘了这男人的冷清气了。

刚才为了去接毽子,宋知非放开了牵着薄的手,现在又暗搓搓的牵回去。

纤细的指尖和修长的手指相遇,掌心贴近,宋知非稍稍用力去握薄幸的手。

薄幸侧目看她,忽抿唇绽出温柔的笑意,桃花眼里闪过丝意味不明的光。

宋知非在这笑里短暂的失了神,等她回神,手心的毽子已经被薄幸轻而易举的拿走了。

“是这样的我家小可爱有点儿害羞,但输了就是输了,怎么都得认。”薄幸用自己清冽低沉的嗓音把快降到冰点的温度再度燃起,“所以我想征求一下大家意见,能允许我代替我女朋友表演个节目吗?”

答案是肯定的。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谁带的头鼓掌,疾声大喊,“是男人你就替你媳妇儿走一个呗。”

乐婉娩再一次举起了没吃完的芝士蛋糕,这回她彻底确认了。

就是蛋糕不香,一股子狗粮味。

歌刚才简橙才唱过,薄幸显然是不准备唱了的。

他俯首在宋知非耳畔低语,“你站着就好,不需要动。”

宋知非乖巧的点头,半分钟后,一曲激昂的《蓝色多瑙河圆舞曲》响起。

游轮的灯光师非常配合的闭了大部分的光亮,打了束圆光柱笼住薄幸和宋知非所在的位子,为两人制造了天然的舞台效果。

薄幸挺直腰身,双手张开,绷紧了脚尖迈腿。

进左退右,绕着宋知非跳起了单人华尔兹。

他本来就是宽肩窄腰的衣架子,现下着长裤跟黑色衬衫,在光下旋转进退,身影忽而半边陷入黑暗之中,但又推入光明。

猛回头时候,能窥看见令人惊艳的侧脸。

收回头的时候,宋知非对上他的笑颜,突然扯掉肩上薄幸的西装外套,对摆在放不远处的空凳子用力抛掷过去,十环,满分。

外套半垂在凳子上,乐婉娩离得近,贴心过去提起薄幸的外套在凳面上堆好。

宋知非自顾自的摆出了华尔兹的手势。

薄幸向她伸出手,掌心落在她的腰侧,两人携手同跳完了后半段华尔兹。

他们从没有排练过,可默契的异常,能跟上彼此的舞步,在对方转角时候像是福至心灵般的预知。

始终是要肯定,这世上有些人就是天生命定。

他们的人生就好像这支华尔兹,前半场各自为主,目睹过对方的精彩人生,后半场亲自上场,终得并肩而行的结果。

曲终,宋知非下腰,被薄幸宽厚的手掌稳健的托住。

直起身体时候撞上薄幸的唇,瞳孔将对方看的清晰。

他们在光下吻的缠绵,久不可分。

掌声雷动,延绵不休,浪潮似乎知晓了些什么,拍打着身躯,也和了些许音色。

好他妈的一出虐狗大戏。

薄幸在几分钟后才放开气喘吁吁的宋知非,直接把人安排在了摇椅上坐好。

站在简橙旁边的场务长叹着气,幽幽道,“商量个事呗,我们能在玩游戏的时候孤立他们吗?我单身,我的那个她,还不知道是不是死在来找我的路上呢。最近牙也不太好,受不了这委屈。”

简橙瞥场务,沉默了半响,才答,“是我失策了,你去把毽子拿过来,咱们不能带那对恩爱狗玩了,容易出事。”

“啥事啊?”乐婉娩又给自己抱了个椰子,困惑的问。

简橙伸出手,把乐婉娩的手抬高,自己低头就着乐婉娩的吸管去喝她的椰汁。

“你又偷我喝的!想喝自己拿不行吗!”乐婉娩气的跺脚,却又不敢松手。

现在松开手,只会产生一种后果,就是让椰子砸自己的脚。

所以再无奈,乐婉娩都只好由着简橙喝。

清甜的椰汁入喉,简橙满足的抬头,抿了抿上下唇,微笑答,“那你就不懂了,别人家的饮料,永远是最好喝的。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你懂吗?”

乐婉娩点头,肯定道,“你说的都对,可那又跟阿非姐姐和薄幸秀恩爱什么事呢?”

孩子还小,是个真问题宝宝。

场务默默的抬腿去跟别人聊天,徒留简橙一个人给她做解释。

“你吃过狗粮吗?”简橙问。

乐婉娩瞅向薄幸和宋知非的方向,痛定思痛讲,“最近每天都吃。”

“我说真喂狗那种粮,不是说秀恩爱。”简橙仰头,月色清寒,繁星点点坠在夜幕之上,是北京常年看不见的星空。

乐婉娩迟疑答,“我又没病,为什么跟狗抢食吃?”

“吃了不就有病了,万一算工伤,你赔我赔?”简橙反问。

鸡同鸭讲的笑话,冷的惊人,乐婉娩抖了抖肩膀,嘴里嘟哝着,“你地上,全是我掉的鸡皮疙瘩。”

乐婉娩低头咬吸管想喝口椰汁缓解一下,结果憋着腮吸了半天,都没有喝到。

她惊恐地晃了晃椰子,发现里面已然全空。

人渣简橙!

为此大家欣赏了足足五分钟,乐婉娩追打简橙的画面。

看热闹不嫌事大,这次轮到了宋知非去抢话筒。

她单脚踩在椅子上,朗声指导着,“婉娩你绕过来堵她啊,你不要死心眼一直跟着追,老鹰捉小鸡你小时候没玩过吗!”

“害,你咋这么笨呢!”见乐婉娩追的气喘吁吁,宋知非也加入了战局,帮着按住简橙。

三个女孩子闹作一团,看起来在拍打对方,实际上谁都没舍得用力,手抚在身上,像是在弹棉花般轻柔。

薄幸靠在逆风的角落里抽烟,指尖猩红在暗夜里明明灭灭,视线始终追随着宋知非的动向,不落分秒。

总的来说薄幸没什么烟瘾,只是抽习惯了,时不时的就想点上根。

薄幸抽的第一支烟是在十六岁,同画室年长些的朋友好意分了他一只,说拿来提神用。

确实也是上头的东西,有时候画画或者做雕塑,漫长而安静的夜里,只有指尖飘散的白雾陪着他度过。

可现在也该戒掉了,他有宋知非,不再需要靠烟陪自己度日。

薄幸、萧默还有张凌三兄弟里,张凌是从来都不抽。

而萧默跟薄幸倒是离不太开,二十出头那几年,薄幸在读艺术,萧默在创业,都是压力大的营生。

两人每次见了面,喝半宿酒的功夫,就能抽完整盒烟。

萧默在跟应谨言结婚后慢慢戒掉了,独留薄幸一个人孤单。

薄幸问过原因,萧默轻笑,把手机按亮。

指着屏幕上的应谨言说了句特欠揍的话,“你有爱的人吗?”

灵魂质问。

跟特么的谁秀恩爱呢,有老婆了不起?也不知道是哪位仁兄好好的订婚典礼大闹一次,隔三年,发现对当初的订婚对象爱的死去活来,追了十万里,哭着喊着要人家嫁给自己。

之前薄幸孤家寡人,实在品不出萧默的意思,现在倒是恍然大悟。

所有人都知道吸烟有害健康,二手烟的伤害更大,从前孤家寡人,要祸害便祸害自己,抽了也就抽了。

现在有了宋知非,自然是不能再同日而语。

还真他娘的让萧默说中了,一旦深爱上什么人,就下意识的希望所有好的事情都能附加在她周身,并竭尽全力的想去杜绝可能发生的坏事。

指尖烟还剩下小半截,薄幸从开头吸过两口后,就没在碰了。

烟灰积成了长条,薄幸抬手用指尖轻掸,灰烬立刻随风散的无影踪。

薄幸双指夹着烟捻灭,路过垃圾桶的时候,轻轻的抛了进去。

此后宋知非就很少见到薄幸抽烟了,偶尔她会在事后想抽。

侧躺在床上,媚眼如丝,伸长手臂,任被单滑落,软声去问薄幸要烟。

只有这个时候,薄幸才会陪她抽上一只。

他们在吞吐出的白雾里,模糊而又清晰的看彼此,抬手就能碰到对方的肌肤,俯身就能含上薄唇,感知到曾因自己颤抖的愉悦。

这烟,就好像是贪欢后的共沉沦。

****

宋知非是被明亮的光线晃醒的,昨晚睡前运动激励,单面玻璃又因光线而暗的像是黑幕,导致谁都忘了去拉好窗帘。

日出时候的天光明晃晃的照进来,满室都被金光填满。

薄幸是抱着宋知非睡的,他的朝向正好是窗那面,所以醒的要比宋知非早些。

顾虑到怀中人,薄幸没办法起身去拉窗帘,犹豫之余,宋知非就睁了眼。

才醒时候的宋知非像只怕生的兔子,杏眼半敛半睁,在窥视着世界。

她先看见了薄幸。

梦中是枕边人的感觉太好,令人无比期待新的一天。

薄幸低头轻啄她的额头,低声讲,“来看日出了。”

他松手让宋知非翻身,接着又把人紧紧的捞回怀里。

朝阳才从海平面上跃出,入目是大片大片的金黄和碧蓝,两种颜色在海平线交汇,融汇成一体,又在某处渐变分离开来。

临近游轮处的海面上,光和影相遇了,碧蓝染了金黄的褶皱,向前翻涌着,激起白色的浪花。

太纯粹的自然美景,干净的让人暂时屏住了呼吸。

早起的海鸟在低空中盘旋,时而俯冲,时而振翅飞翔。

“好看吗?”薄幸贴着宋知非,咬耳呢喃。

宋知非没答,她在走神。

是某只不安分的手令她的感官先给了薄幸回应,她按着薄幸的手,半回眸,娇嗔,“你干嘛!”

狭长的眼角上挑,薄幸勾唇笑,“我觉得我的行为很明显,而且还能更明显些,小知非为什么发呆?”

薄幸避重就轻的把自己撇开,提问道。

宋知非很聪明,有目共睹的聪明,可总在薄幸这里塞跟头。

世间种种,说一千道一万,不过是一物降一物。

宋知非中招的猝不及防,她柔声回应,“我得有好几年没看过海上的日出了,最近一次看,还是徐扣弦拉着我去大溪地陪她深潜,在酒吧玩了通宵,第二天早上跟酒吧阳台无意间看见的。”

“然后呢?”薄幸的手又往上了些许,诱着宋知非继续讲。

“那天是天光忽然撕破了黑夜,崭露头角,让我第一次知道盛唐时候的名句,‘海日生残夜’,也并不是空穴来风。”宋知非忽顿,自顾自的笑了。

耳钻折射了日光,闪的耀眼。

薄幸的动作也停下了,室内很安静,贴的太近,他听见了宋知非的心跳声。

微弱,可的的确确存在。

隔了半分钟,宋知非才开口,“倒也没什么,就是想到句挺口水,也不能说口水吧,就是咱们小时候非主流特喜欢用的话,怕说出来惹你笑。”

薄幸温声答,“先说来听听。”

宋知非虚咳了下清嗓,才讲,“每天早上醒来,阳光和你都在,这就是我想要的未来[萧亚轩-《幸福的地图》]。”

薄幸没再答话,他扬手,空调被罩下来,直接用动作给了宋知非最直接的回应。

他们因对方浑身颤抖,宋知非承着重,在每一声慢点里坠下去。

又在薄幸沙哑低沉的“好爱你”里重回天堂。

作者有话要说:  我没有说姚谦这句歌词不好的意思!但的确早年是非主流最喜欢用的!

重新回头看了下前面,有的地方有错别字,但不敢改动,鞠躬。

大家要多注意保暖呀!风太大了,建议随手抓个长得好看的哥哥抱ww。

【萧默x应谨言,隔壁有完结文《手控的自我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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