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 / 1)

小白团子朝门上狠狠撞过去,跌到地上张开四肢吐舌哈气,“呜呜呜……”真是累死小狗侍卫了。

听到脚步声,动了动耳朵,复又一动不动。

直到听到门响,才一个翻身,冲过去抱住邬云的腿,“汪!”快去看女主人!

邬云提起它,嫌弃地把它拎远一些,眉头拧了拧,“急成这样,是她真的病了?”

“汪呜呜……”

邬云愣住,这狗才出生不到两个月,怎么就这么喜欢那个毒丫头?因为她生病了竟然流泪。

“知道了。”他把铁头丢开,“脏死了,去洗干净。”

“汪!”先去看女主人!

它朝院外跑去,回头见邬云还停在原地,咬着尾巴转了转,“汪!”

邬云沉了沉脸,嗜血地笑了笑,“那个黑心肠的死了才好。省得总是想着给孤下毒,坏孤的好事。”

原本,今日之事稍加推手,便能空了豫王的兵权,断了西凉帝的臂膀,结果被那个毒丫头坏了事。她还妄想让他成为她的人!

既是阻他路的人,死了正好。

铁头继续缠。女主人已经在它面前死过一次了,它才不能再看到她死一次。

缠了好半天,白毛缠成了灰毛,它终于泄气了。

幽幽地看了邬云一眼,垂着头落寞地朝外行去。

邬云被这只狗给气笑了。这只狗!竟然对他露出“你不去一定会后悔”的眼神。

他跟上去,发现它又是往皇宫的方向去。

几步过去拎起它,“你这般喜欢她,孤把你送给她?”

看着小团子突然睁大了黑亮的眼睛,满是惊喜,半点也没有不舍,邬云觉得心里被狠狠地扎了一刀。

“罢了,不是一日之功,留着她给孤在西凉的日子解解闷也好。”

他行如鬼魅,从芸竹身后潜入殿中,芸竹也不曾发觉。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收了所有利刺的睡颜人畜无害,惨白的脸色,豆大的汗珠,还有她青筋尽跳的额头和手背……

什么病能让一个好好的人飞速变成这样?

他扣着她的脉门,面上闪过错愕,“怎么会?”

也就是在这时,他听得强忍着痛苦一声未吭却已经神思迷糊的女人喃了一声,“铁头,乖。”

女人抬起手去给身边的狗子顺毛,墨玉从掌心滑落,直到摸到铁头身上的软毛,才勉强勾了勾唇。

邬云错愕地见铁头在她出声之后立马乖巧地团成团,伏在她身边,由着她触碰,仿佛他们之间才是相处日久的主仆。

刚生出几分不快,便又见着落到床边的墨玉。

见着那上面的刻纹,他的眸子猛地一缩,拾起来细看。

尚未完工,却已经可以看出大致的模样,与他的那块黑狐狸面具一般无二。

掏出一颗药丸塞入她嘴里。他敛起眉,身上的温和气质尽收,整个人变得阴戾起来。痛苦地按了按眉,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与她有过交集。

李凉茉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睁开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想到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还会梦到铁头担心她,不由得弯了弯唇。这药,也没有她以为的那么烈嘛。

随后眸光一变,顺着危机意识的指向看向去,阴暗中坐着一个男子,只是那周身散发的气质给人的感觉……

这个人的气质能让所有人都害怕唯独让她觉得亲切。

她喃了一声,“劭云?”

随后又觉得不可思议。自己一定还没醒,所以才会在梦到铁头之后再梦到劭云太子。

邬云按住子的嘴的手一顿,收了一身阴戾,温和地笑道,“公主,别来无恙。”

他眼中划过异样的光,锁着李凉茉的神色,见到对方在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露出欢喜的神色,随后又愣住,不确定地问:“丞相?!”

丞相与劭云的声音还真是像啊,只是丞相的声音略清,劭云太子的声音略低沉。

要不是她及时发现那暗处的人身上根本就没有那魔鬼身上的气质,迷瞪瞪中就要错认了。

“公主从何处得来的缠骨丹?”邬云看着她,直接发问。

李凉茉看了一眼周围,确定是在自己的寝殿之中,道:“本宫不知什么缠骨丹。”

心里却是打起了鼓。

这缠骨丹是上辈子劭云太子给她找来的毒师父所教,毒师父和她炫耀过,只此一家。难道邬云和这个毒师父相识,所以才会在后来与劭云太子相识?

“这里是本宫的寝殿,丞相出现在这里,似乎不妥。”

不论如何,先把眼前这个人赶走才是正道。

邬云轻笑了一声,“公主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

李凉茉:“???”

“缠骨丹,能让人提前长成年长的模样,可是药效甚猛,真的可以痛死人的。初食第一颗,在药效消失前,每天都要服半解药压制。第一颗的药效是三天,所以,你需要半解药三颗。方才,我给公主喂了一颗,公主枕边的瓷瓶里还有两颗。”

邬云的话里带着嘲弄的笑意,“现在,公主可以告诉我,这缠骨丹的来历了吧?”

李凉茉一动不动,垂着眸细品唇间滋味,果然发现除了缠骨丹的药味之外,还有别的。

“本宫当真不知什么缠骨丹,甚至不知为何会痛成这样。从御书房里出来便觉得不适,只是因着惹了父皇不快,不敢叫人去请太医,自己受着。”

她抬眼瞧向他,试探着道:“丞相说这是缠骨丹,可知这药是何人所制?这么凶的药,总不会是随意丢的,胆敢往宫里混,本宫定要把他找出来!”

心下一叹,毒师父与劭云关系不浅,若找到毒师父,一定能得到劭云太子的下落。

她将飘远的心思拉回,听到邬云问她,“告诉我,你是韶华还是苕华?”

眉心猛地一跳,惊讶于邬云的敏锐。但她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邬云似乎也没有非得要她说出答案来,又问:“陛下那么宠你,如何会叫你禁足?”

李凉茉抬眼看他,缓缓笑了,“他叫我嫁人呢。我不愿意。说他能有后宫三千,我为何不能如此。于是他怒了。丞相,你说,本宫错了吗?”

她的笑意不达眼底,明明看不清暗处人的神,她还是盯着他。

她笃定,他能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邬云并没有太吃惊。

先前就觉得人,上书房里最有潜力的,是眼前之人,原来她当真有那样的野心。

“公主真是与众不同,就不怕因此惹上祸事?”

早一点,他必然要将她除去,可她展现在他面前的一个又一个的迷团,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觉得,她与他必是有关系的,似乎在自己缺失的那部分里。可他实在想不起来,又无法推测明朗。

李凉茉听到他的冷嘲,眼底堆起寒芒,“丞相,可还记得你我的赌约?”

邬云自然记得。不过……后宫三千,她想得真好!

心头微微一动。若自己得了西凉,将她收入后宫解闷,也不是不可以……

默了默,“你如何知道你一定能赢?”

他不出现,她就赢不了那个赌约。

“不少人都说他已经死了。如果他还活着,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他有作为东周储君的自觉吗?”

听他话里压抑着的怒气,李凉茉错愕了一瞬,随后更怒,“便是你死了,他也不会死。你知道什么?!”

邬云愣住。

她怎么比他还要生气激动?好似被骂的是她一般。

李凉茉此时怒火冲顶,没注意邬云的神色,只想把心里的情绪发泄出来。

“你以为他在东周好过么?”

“如果不是四岁就得了东周公子,恐怕早就没了尸骨。”

“如果他能出现,又何必躲藏?”

“如今他势微,东周摄政王权倾朝野,只要一出现,就算不死也会脱层皮。”

她想到一次又一次传来的查无此人的消息,心里越来越凉。

如果不是她已经经历过一辈子了,或许在查了那些消息后,也会如旁人一般以为他早就不在世上。

“东周一直在找人替代他,可无人才华能胜过他,压制住三国公子。一旦找到这样的人,便是他还活着,东周摄政王也会让他死去。两年后,他必会出现。”

她语气坚定,眼里燃着闪亮的希望。

上辈子,他便是在四国四公子的会晤上突然出现的,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碾压了东周寻来的新的东周公子。而后杀回了东周。

而两年后的会晤,也让成了韩子尧及韩家的催命符。

屋里两个人都沉默地有些久。

李凉茉激动得喘气的声音格外清晰。

邬云的一只手按在椅子把手上,若是近看,能看手背上隐隐突起的骨络。

他打算两年后出现的事情,是他的计划,便是疾风疾云等人,也不知具体的时间,她却知道……她却知道!!!

他低低出声,“既然你这么笃定他会出现,现在这么气急败坏做什么?”

李凉茉抬眼看帐顶,怅然道:“你知道什么?”

邬云:“……”又是这句话……

他才是最应该对自己什么都知道的吧。

李凉茉:“若是能现身,他何必躲藏?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懂。你只要知道。那个赌约,你一定会输就够了。”

邬云凝视着她。

有这么一瞬,想问她是不是想让他和劭云太子都成为她的人。

随即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气笑了。

“公主对下臣说这么多,就不怕下臣为了赢这赌约,提前找到劭云太子,杀了他。或者,现在就杀了你?”他笑一声,慢慢地走向李凉茉,“这样,不论赌约的结果如何,我都不可能成为你的人。”

李凉茉看着他温和笑意里散出的杀意,倏地睁大眼,不可思议:“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这样?”

“你今日救了我的命,他日输了赌约,不想成为我的人也无妨。难道一个约定还会比本宫的性命更重要?”她嗤了一声,揶揄道:“你不愿意为本宫效忠,本宫强留你不也无趣?又或者,你想用对本宫的救命之恩点别的?不论你想如何,既然施了恩,就不会在拿到回报之前让本宫丢了性命。”

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轻轻笑着。他这是相信劭云太子还活着了呀。

有人与自己有着同样的相信,真是让人快活的事情。

因着虚弱,本就温柔的声音更添了几分病态的娇柔,叫人心中怜惜。

邬云的脚步顿住,淡淡地看着她,良久,转身离去,留着一声似嘲似讽的轻笑在殿中回荡。

出了皇宫,他松开一直被他圈着嘴的铁头,如幽灵般前行,按了按今日被撞了不知多少下的心口,喃喃道:“孤,拭目以待。”

他还有许多疑惑,但他知道,即便他问,她也不会如实回答。无妨,若到西凉归他之时,他还没找到答案,就把她绑到身边,慢慢地让她都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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