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1 / 1)

南宫末羽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顿时乐了,挑衅地扬扬眉,“你们西凉人真是热情,这么欢迎本王。连街道都被堵住了。不过……本王现在只想和公主独处,多来一个,本王都不乐意招呼。”

他朝邬云等人骚包地挥了挥艳红的广袖,捞起李凉茉便往一旁的屋檐上踪,红白相见的色调,金童玉女的容颜,引得百姓们纷纷追逐,秩序顿时乱了起来。

夕颜见人被从她眼前带走,气得眉头都竖了起来,跟着跳上屋檐追过去。

芸竹跳不了那么高,从人群中钻出来时,已经不见了李凉茉三人的身影……

南宫末羽看着咬着自己不放的内侍,连连称叹,“你身边一个内侍轻功都这么好,难不成是被本王给捉怕了?”

李凉茉紧紧抓着他的手臂,面上镇定,“怕你做什么?咱们是友,你便是捉了我了,也是为了要救我。”

南宫末羽一噎,恨恨地道:“算你聪明。”

眉目一转,“前些日子因着你,本王可没少被那东周姓赵的找麻烦,今日不爱搭理他,便把麻烦丢给你,让你也感受一下。”

李凉茉不以为意,“逍遥王怕是逍遥惯了,不知这治理之事无需事事亲为。方才在东周人身边的,是我西凉的丞相,治安一乱,自有他来出手,与我这个被人掳走的小女子何干?”

“哈哈哈哈哈!”南宫末羽大笑连连,“明明是本王吃了亏,为什么本王会这么大度地不生气还想笑?”

李凉茉睨了他一眼,懒得理会他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再不认真,就要被追上了。”

南宫末羽默了一下,发现那内侍当与自己人已经不过一两丈的距离的,但后者面不红心不跳,被自己扫过去之后,还朝自己扬了扬眉。

南宫末羽:“……”莫名觉得自己是只狗,被人给溜了。

“咱们这样被人追着也不好说话,换个地儿,让本王清净清净。”

李凉茉道:“前面那条街左拐,再穿两条街,那里有个宅子。”是她的公主府。

南宫末羽转向就走,这会儿分了注意力在夕颜身上,发现自己快,她就快,自己慢,她就慢,真拿自己当狗在溜。

这……他心里顿时不美妙了。

“你的内侍轻功和谁学的,怎么这么好?”末了,他不忘了补一句,“也就比本王和夕颜差一点吧。”

李凉茉斜了他一眼,“她就是夕颜。”

南宫末羽脚下一滑,摔进院中,好在反应及时,在空中转了个骚包圈,让两个人稳稳落地。

“你说是谁?那个杀手夕颜?他为你净身了?”

李凉茉眉头一敛,“是她没错……”可是你说净身做什么?

她的话没说完,南宫末羽已经放开她,回身朝追上来的夕颜攻去,攻势不猛,更无杀意,只是路数下三路,直捣阴私。

夕颜一时不察,被他得了逞,顿时拉长了脸,“无耻!”

这边南宫末羽得了手,整个人都如被雷击,“真被净得干干净净了啊!一点不剩……”

自己与李凉茉走得这么近,不会也被净身吧?幽幽转眼,顿时觉得腿间发凉,直到杀意凛冽而至,才反应过来,立时出手回击,一面打还一面说,“冒犯了你,你打本王,可千万别打本王的脸……”

“嘭!”

“本王敬你为情献身,才让你一二,你不要得寸进尺!”

“啪!”

南宫末羽:“……”

“你死定了!”

“嘭嘭噼噼啪……”

李凉茉听南宫末羽口无遮拦,心里生恼,见夕颜招招克制南宫末羽,顿时乐了。

环顾四周,见虫子围过来又退回去,便知自己已经被大长老发现了。

“圣……”大长老收到李凉茉的眼色,改口道:“公主来了,这里……可要老身阻止?”

“由他们去吧。”李凉茉朝一边的是凉亭走去,“咱们搬个凳子端盘瓜果,在一旁看热闹便好。”

大长老慈爱地笑了,“是。您先坐着,老身去给您端瓜果来。”

李凉茉已经让大长老作主在公主府里添置了下人,可是大长老喜欢对她的事亲力亲为。

她微微颔首,目光在凉亭上转了一圈。

这是一个八角亭,飞檐张扬,色彩艳丽夺目,每一角上的飞檐嵌着夜明珠,到了夜间,亦能让这里亮如清晨。

这些,当初可都是从她和她母后的私库里出来的,韩家为了她的公主府,也填了不少财物。

“把这些都抠下来,闪瞎眼了。”她见大长老拿来一个小盒子,在手中翻转几下,变戏法一般把小盒子变成了一张小桌和小凳,顿时乐了,“阿邯霁来了?”

大长老笑着点头,“正是,他这些日子在构思修葺之事,画了不少图纸,公主可要见他?”

“让他过来吧。”正好,她对这公主府处处不满意,许多地方都想改动。

大长老答应一声,把一只方形盒子递给李凉茉,“这本是要叫阿兰若送给公主的,既是公主来了,便不再叫阿兰若跑一趟了。”

李凉茉接过方形盒子,有些不解,翻转着瞧了瞧,眼睛一亮,“鲁班牛?”这必定是擅工匠的阿邯霁所制。

大长老见她的注意力被阿邯霁做的东西吸引,笑容更甚,悄悄退下。

李凉茉在阿雪蔓给她讲到的东西里看到过鲁班牛,是一种鲁班锁,里面可以收放东西,不知开锁方法便拿不到里面的东西。可那只是几张图纸,哪有实物生动?

方形的盒子在李凉茉的手里转了转,曾经学在脑中的东西顿时落到了实处。

李凉茉很快找到了诀窍,把锁拆成了一块一块形状不一的木头,于最后人一方木头中发现了一个小屉,里面放着一粒比大拇指还大的黑色珍珠,圆滚滚的,没有半点瑕疵。

她愣住。

这种品相的珍珠于百年前的巫族来说,并不少见,她曾在阿雪蔓发间见过不少。但现在的巫族人要拿出一颗可不容易。

阿邯霁已经抱着图纸与大长老走到了她面前,见她喜欢自己做的东西,整个人都透着欢喜。

大长老道:“鲁班锁是阿邯霁做的,黑珍珠是老身存了许多年的。回族的那几个的若是知道错过了您的及笄生辰,怕是要与我们置气许久。”

不过即便他们现在给他们送信,也来不及了。

听闻大长老这般说,李凉茉倒不好出口推辞那颗黑珍珠了。

重新将珍珠放进小屉里,一根根形状不一的木头归位,成了牛头的形状。

大长老愣住,脸上的笑容叠了起来,“原来是这样,难怪公主叫这锁为鲁班牛,老十有心了。”

阿邯霁咧开嘴,“亏得公主是丑年出生,我才能想到这个,若别的年份,我就没法子了。”

李凉茉闻言,“本宫知道一些动物的鲁班锁,回头画成图纸,让阿兰若给你送来。”

微一顿,又道:“除了锁与桌凳,还能做别的吗?机关?武器?”

“可以的。”阿邯霁的眼睛亮了亮,很快又黯了下去,“若是百年前,不止能做机关武器,还能做能自己动的木头活物,以一敌百,可惜……大多都失传了。”

“无妨,本宫给你一些图纸,你多琢磨琢磨。过往的传承可以引以为傲,能超越传承更为可贵。”

听李凉茉这么说,阿邯霁欢喜起来,巫族重新有了圣女,果然不同了,曾经丢失的传承也都能被圣女找回来,他的工匠技艺定能更进一步!

他穿着深色的小褂,容易垂落的几束发编成辫垂落,左耳上带着一只银制的大环,环上挂着九片银制的弯叶小坠,随着他的笑微微颤动,闪动着温和的银光。

李凉茉看着眼前男子明媚的笑容,神色微恍,由心底生出欢喜来。

她想,自己是喜欢与巫族人相处的。

他们的欢喜,是内外一致的欢喜,他们的喜欢,是干干净净的喜欢。

看着他们欢喜,她亦觉得欢喜。

她从阿邯霁的眼中看到了比阿兰若只多不少的喜欢,可这份喜欢不含任何的欲,干净得叫人舍不得蒙上一点尘埃。

李凉茉看了看他画的关于公主府的图纸,发现阿邯霁在这方面的天赋让人惊叹,许多她不曾想到的,都被他想到了。

按阿邯霁的图纸修葺出来,她的公主府就会成为一个机关堡垒,进可攻,退可守,变可囚。

得知如今巫族所在地的安防工事都是由十长老和八长老一脉在做,八长老擅阵法,有阵法加成,作用不可同日而语。

阿邯霁道:“来之前,老八特意给了我几个护宅的阵法图,让我在修葺的时候布上,但是大阵必须要他亲自来。”

李凉茉称赞不已。觉得自己意外得了大荣皇朝最强的攻防。

得了她的称赞,三人之间的气氛更加和乐。

……*……

南宫末羽与夕颜之间的打斗于他们不曾注意的时候变了个样。

起先是夕颜压着南宫末羽打,南宫末羽不曾认真对待,脸上挨了好几下之后,他便出手回击。越打越觉得不对劲,追着问夕颜师从谁家。

夕颜欲走,他便缠着不让走。

夕颜身上的伤还未痊愈,耐力和力气落了下风,直到李凉茉叫了南宫末羽一声,才叫她寻到机会逃脱。

李凉茉狐疑地看了一眼落荒而逃的夕颜,目光落到南宫末羽青红交错的脸上,顿时乐了,“你这脸,怕是要些日子才能消肿了,明日本宫的及笄礼,你就打算这样去参加不成?”

南宫末羽扯了扯嘴角,说出来的话变了音,“你的及笄礼,本王就算残了,也得给你面子不是?”

“不过是挨了几拳,怪你的内侍太狠,每一下都往我脸上招呼,半点不在意你的脸面。”

李凉茉笑得花枝乱颤,“打的是你的脸,与本宫何干?”

南宫末羽耍赖般地在旁边坐下,“本王不管,你的内侍打了本王,便等于你恩将仇报。你总得给本王些补偿。这样,你告诉我,他师从何人。”

“……”李凉茉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本宫看,以你的功夫,足能当南北两齐的公子,当不会被她打中才是,为何招招不落?你是故意让她打中你,你好来讹本宫?”

最后一句音调高高扬起,却是肯定的意味。

大长老与阿邯霁闻言皆是脸色一变,齐齐看向南宫末羽的目光事带上了刃。

南宫末羽心头一跳,顿感自己寄人篱下孤立无援,撇撇嘴,委屈起来,“他打的是我的脸!我的脸这么重要,我宁愿挨一刀也不愿意脸上受半点伤。不管不管,你总要给我一点补偿,随便点什么都行!”

竟像是一个受了委屈只图个心理平衡的孩子。

李凉茉笑了,“乖,一哭就更难看了,千万别哭。”

见骚包红孔雀顶着一张花脸瞪向自己,李凉茉勉为其难地憋了笑,把一块木板变形成小凳子递给他,“把这个补偿给你,可好?”

“谁要你这哄小小孩子的玩意儿?”南宫末羽嫌弃地别开视线,却在下一瞬,回转头来,神色略呆,“本王没记错的话,这东西刚才只是一块木板?!”

作者有话要说:  变形小木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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