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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为老皇帝对苏明成的态度这么回护,苏越是没有准备那么快杀他的,毕竟用苏武的话来说他们之间还有那么一丝可笑的血缘关系。

也可以说是苏武对自己儿子的偏爱加速了苏明成的死亡,或者说是苏明成兄妹过于看不清局面,即使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都还想要依靠时日无多的老皇帝从苏越这里扳回一局。

须知,虽然才只过了半个月,可整个咸阳上下都早已经在苏越的掌控范围内。

她是一个超凡的政客,又有苏涵的鼎力相助和苏安的忠心想要整顿朝廷上下这一群立场并不坚定的官员难度并不大。

对于文武百官来说,一切都已经到了无法回转的地步,做皇帝的人到底是谁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左右都是姓苏,而且能够在残酷的皇权争斗中获胜的人能力不会差到哪里去。

可以说现在的苏越已经真正站到了她所梦寐以求的顶端位置,成为了整个大夏的万人之上。

即使老皇帝还紧紧咬着牙关不肯松口传位,但这都没什么大碍了。

苏明成被压赴刑场的那一天地处西北的咸阳下起了雪,突如其来的大学让一些表面屈服背地里还想兴风作浪的人认作是‘苍天的不忍’,是苍天在为四皇子的冤屈落泪,一直到刀斧手挥刀的前一刻苏明音都还在午门处大声喊骂着苏越。

但是该落下的刀子不会因此而有任何的停顿。

飞溅的热血洒落到洁白的雪面上,仿佛完成一副又格外妖冶的画作。

因为目睹了亲弟弟被斩首,苏明音当场激动到晕了过去,回到宫里以后便开始连夜发烧嘴里喃喃自语迷糊不清的一直在念叨些什么。

整个宫里上上下下围着这位公主殿下忙碌着,苏越也来看过几次,太医去了好几轮开了不少昂贵的药材,可是吃下去就是不见作用。

咸阳的这场大雪从苏明成死去的当天开始,到苏明音病逝的那天结束,前后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至此,这场大雪终于停了下来,三公主薨逝的消息也随着大雪的停止而广告国民。

苏越按照皇家公主的规格给自己这位三皇姐风光大葬,对此,各间说法不一,但却没有人相信苏明音是正常病逝的。

也包括久卧病床的苏武。

先是痛失自己的太子,而后再又失一子一女,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苏武原本就不太乐观的病情雪上加霜,每日里除了被奴才伺候着喂药之外连床都已经下不了了。

可即使是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愿意主动松口禅让皇位。

苏越来过几次,有时候甚至还没开口就被他怪叫着赶了出去,在苏武眼里这个不受宠的五女儿之所以能够有今天都是用他其它两个子女的姓名换来的。

他恨得紧。

“你会难过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苏涵出现在了女子背后。

他没有上前靠近,只是站在不远的地方望着苏越的背影。

厚厚的貂裘将他整身躯包裹在内,抵挡住外间的严寒。

大雪已经停了好几日,连续一月的积雪却没那么轻易就能融化掉,只是没有再增多罢了。

苏涵有些好奇。

虽然从小到大他也没怎么在苏武这里获得多少来自父亲的关爱,可是他还有自己的母妃,不管他走到哪里总是还能有母妃的挂念。

可苏越不一样,苏越这个人让他有些佩服。

没有任何温暖的童年和皇宫这样看似华丽实则艰难的生存环境。

苏涵不知道是怎样的意志可以支撑着一个人忍辱负重装傻充愣这么多年,然后在所有人都高枕无忧的时候忽然一下跳出来狠狠咬住敌人的脖子,让敌人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即使到了现在也都被亲生父亲所否认。

这样的人能够成功不稀奇,但是苏涵就是好奇她的心理历程到底是怎样的。

“你很无聊。”

听到苏涵的声音苏越缓缓转过身来,拧着眉头回答了这个问题。

她并不害怕对方会对她做些什么。

因为虽然是看似空旷的院子里四周却埋伏着不少的暗卫在保护着她。

“我要是不无聊的话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既然你不想说的话……”

苏涵顿了顿:“那么好,请问我大夏国未来的皇帝陛下,什么时候才能够让我的生活充实和忙碌起来显得不再那么无聊了?”

他的主场就是战场,想要让他的生活变得充实起来的唯一办法只有战争。

这也是当初苏越承诺他的事情,将统一三国的霸业悉数交予他。

当然,在这之前还是要等这位未来新君主的决定。

苏涵什么都不管,只管打仗。

久藏于云层后头的太阳这时候悄悄探出了头来,被白色包裹的大地迎来了金灿灿的阳光,地面上树枝上一粒粒细细的雪花远远看起来像是一颗颗金沙。

苏越抬头望了一眼已经转晴的天空,勾了勾嘴角:“快了。”

武德二十七年,十月十二,大夏流年不利,继太子薨逝苏明成被判斩刑以及三公主病逝之后,老皇帝拖着自己不堪的病体终于没有熬过这个秋,驾崩了。

举国大丧,帝崩前留下遗诏,传位于皇五女苏越。

自此,开启了大夏新的篇章。

……

“听说在咱们和齐国打仗的时候,大夏皇帝换人了是不是?”

“听说是大夏的五公主。”

“……女人?”

“女人能行吗?”

“你懂什么,大夏和咱们楚国不一样,女子也是能当皇帝的。”

晚训结束后,宁长生行走在军营里蓦的听见亮着灯的营帐里传来这样的声音,她准备继续往前的步子顿了顿,停在了原地。

原本是清秀白皙的面孔经过这一年的打磨,五官变得坚毅了不少,皮肤也被晒得黑了不少。

战争无疑是枯燥的。

除了鲜血和危险之外,他们的生活里几乎没有任何其它的东西,整日里想的不是怎么赢就是在杀敌的同时如何保住性命。

大夏内变的事情早就传遍了三国,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是在边关度过的第二个除夕了,因为是一年一度的重大节日楚皇特地派遣京官过来犒赏三军,顺带特地夸奖了一番宁长生的表现,算是肯定了她的功绩,也代表着宁谢死后背负在她身上的罪名也彻底消散了。

几杯水酒下肚,她有了些许醉意于是让骁乐打掩护偷偷离场了,却不想行到此处听到了这样的言论。

营帐里的士兵们正在进行着日常插科打诨,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发言被外头的人听了去。

他们继续着,压低了声音。

“听说……”

“大夏这个新的女皇之所以能够成功登基,是踩着自己哥哥和姐姐的血上来的。”

弑兄杀姐。

宁长生敛了敛眸子,在心里用四个字帮这些人讲这句话概括完整了,这和她前世听到的传闻一模一样,只是当时的她听到这样的事情只是笑笑就过了,并没有去深究。

可如今又不一样,该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按部就班的发生了,只是现在的苏越对于她宁长生来说再不是毫无相干的人。

帐篷里的人说得起劲,想不到的是帐子被忽然掀开。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一致噤声,他们望着掀帐的人从褥子上站了起来,向宁长生行了个礼。

大大小小的汉子们恭恭敬敬:“宁副将。”

长久以来的对齐作战宁长生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战后的封赏定然是少不了的,在战事还未结束之前骁虎利用自己身为元帅的权限将她提拔起来做了副将,也没有任何人不服。

虽然是女子之身可是打起仗来那股狠劲和谋略确实多数男子所没有的。

兵将们也曾在私底下讨论过宁长生这个人,不似寻常女子空有皮囊却手无缚鸡之力,是真正的巾帼英雄。

也不知最后谁能俘获她的芳心。

宁长生淡淡扫了一眼帐内的士兵,发出了自己的警告:“若是将碎嘴的时间都拿去训练的话,何愁齐军不破?”

众人惭愧的低下了自己的脑袋。

从营帐里出来之后宁长生并没有回自己的帐篷,听到方才那些话之后她觉得胸口有些发闷。

边境的北风宛如一片片刀子吹到脸上冻得人生疼,边境的除夕夜不似京城一般繁华热闹,除了北风和黄沙之外再无其它。

宁长生走啊走啊,沿着淮河边缘漫无目的走着。

淮河往南的方向便是大夏都城,咸阳所在的方向。

她站在河边朝南,遥望漆黑的夜空定定出神,身后再远一点的地方是她们楚军的营地,嘹亮的军歌远远传过来让人忍不住思念家乡。

宁长生不一样,宁长生没有家,也没有家人,不知道该要思念谁。

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忽然传来‘吱呀’一声,是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行军长久以来的警觉性让宁长生条件反射抬手般按住了腰间的剑柄,整个人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迅速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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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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