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1 / 1)

李梦莹身子纤细,走进来时颇有股柔弱感,何况,她俏脸上满是担忧,挂着未干的泪痕。一看到闫清淑,便开始弱弱啼哭。

“姨母,苒苒她还好吗?是我的错,我不该听苒苒说的,她在纨亲王府无聊,便答应了去陪她。不小心叫苒苒生了误会,又有了这场大病,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苒苒。姨母都是我的错。”

李梦莹哭得凄凄惨惨,偏生这样不损她一点风姿,硬有种梨花带雨的美感,我见犹怜。若是赵文连在此,定是要把她搂在怀中,好好安慰一番。

她打的也是主意,可惜她搞错了对象。

这里,一个是护犊子的母亲,一个是只看得见他姐的憨弟。

她的这番表演,结合许悠然的那番话,更是叫人不寒而栗。

小小女子,心机如此深沉恶毒。

闫清淑厌恶地皱眉:“住嘴。”

李梦莹哭得一卡壳,接着又是簌簌眼泪:“姨母,您是不是怪梦莹了?”

“哎,我说你能不能别哭了!”

柳不吝一脸崩溃。

“我姐没死哪,不着急哭丧。还是说,你急着哭,又是想对她图谋不轨?”

李梦莹瞬间变了脸色,白着脸,懦懦道:“我只盼着苒苒平平安安的,绝无别的任何想法!”

她猝然抬头,似是要证明自己没有不轨之心。

“我此番来,就是想到我和苒苒一起长大,她生病,我不能佯作不知,想请姨母同意,准我为苒苒侍疾。”

“你该不会想看着我姐,再找机会……”

“不吝。”闫清淑喝止了柳不吝的话,“既然梦莹一片心意,姨母自然不能不允。走吧,我刚要去看苒苒,你便跟着我同去,我让丫鬟将西隔间收拾出来,这样你侍疾也方便。”

李梦莹攥着手帕,柔柔答了声“好”。

他们走到许悠然房间,恰逢她刚醒来,正在喝水。

闫清淑坐在她的床前,握着她的手,细细看过她的眉眼,见她的状态尚好,揪着的一颗心稍稍落下。

“娘,我没事的,您放心。”

许悠然回握住她的手,丝丝温暖通过手心穿过来,慰藉了这个狗血了的开局。

闫清淑:“嗯,娘知道。你爹去请陈太医了,等会儿给你再看看。”

许悠然:“好,谢谢娘。”

李梦莹闻言,愕然抬头,复又匆忙低下。

以陈太医的医术,很容易发现,柳苒苒是中毒吧……

若那个蠢货知道自己是中毒,还会原谅她吗?

她还有机会嫁给连哥吗?

接连的猜测,李梦莹心里着急得不行。

闫清淑淡淡瞧了她一眼,没做理会。

倒是许悠然一缕头发散了出来,她轻柔地为她捋在耳后:“苒苒,你好好养病,其他事先无需操心。你且记得,柳家众人会站在你身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许悠然心里暖暖的:“我知道的,娘。谢谢你和爹。”

闫清淑拍拍她的手:“傻孩子,跟我和你爹,说什么谢谢。对了,梦莹来了,说是要为你侍疾,你看如何安排?”

“听娘的吧,我刚病这一场,脑子还未完全清醒。”

许悠然淡淡道。

闫清淑本就是试探许悠然的态度,怕她再犯傻。如此看来,她可以稍稍放下心了。

而且,有了许悠然的话,她可以放心安排李梦莹了。

于是,她看向众人,吩咐道:“表小姐自小与苒苒感情深厚,这回她来侍疾,作为姨母定然不能辜负她一片苦心。因此,表小姐熬药,你们任何人不许夺了她的心意;表小姐陪在苒苒身边,任何人不许打搅,以免浪费表小姐的一番诚意,听明白了没?”

“听明白了。”

许悠然屋子里的人,立即明白了闫清淑的意思。

让李梦莹像丫鬟一样伺候许悠然。

李梦莹自是也明白了,一张俏脸惨白。

她喃喃张口:“姨母,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不是来当丫鬟的!

闫清淑故作讶然:“梦莹,怎么?是姨母哪里没说对吗?你是想说,你晚上也要守着苒苒吗?”

“姨母我……”

“姨母怕你小小年纪撑不住,这样吧,你一晚、绿凝一晚,如何?这样可好?”

闫清淑一副颇为她着想的样子。

李梦莹:“……”

半晌,她才吐出一句话:“但凭姨母安排。”

“梦莹乖,不枉苒苒这般喜欢你。”

闫清淑脸上挂着柔笑,眼神却一片冰冷。

许悠然在旁听着,恨不得鼓掌笑。

绝,太绝了!

这个李梦莹,这般放过她,着实对不起原主。

原主对她真心,她却处处算计原主。

许悠然垂着眼眸,脸色有点凄然。

闫清淑立马问:“苒苒,可是有什么不舒服?对娘的安排,可算满意?”

许悠然:“娘,女儿满意,女儿没有不舒服。”

闫清淑:“也不知你爹怎么还没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

柳开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陈太医,小女拜托您了。”

柳开康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满头华发的老者,一个是尚且年轻的药童,背着一个大大的药箱。

闫清淑起身,为陈太医让出位置。她转头吩咐丫鬟,“带表小姐下去,先去房里些着吧。”

李梦莹眼巴巴瞅着,不甘心被带走。方要说话,谁知被绿凝一把拉走。然后,闫清淑屏退其他无关人员,一家三口盯着陈太医为许悠然把脉。

陈太医摸脉许久,终是叹口气:“贵小姐身上的毒,看似解了,但还有一层隐毒。幸好,你们找了老夫来,否则,怕是不出月余,贵府小姐便要丧命了。”

“那……”柳开康几乎傻眼,哑着嗓子问,“苒苒……可还有救?”

陈太医瞪他一眼:“自是有的,不然老夫何必多言。老夫开个方子,一日煎三次,按时服下。同时,每过三日,老夫便会来为贵小姐行针,针行过七次,毒应是可解了。”

“谢谢陈太医,有劳!”

柳开康感激不已,请陈太医到外间写方子。

屋内,闫清淑眼圈都红了,觉得让李梦莹当丫鬟什么的,实在太便宜她了。

她心疼地拉着许悠然的手,耐心嘱咐:“苒苒,经此一事,你也该知晓有人知面不知心。梦莹给你煎的药,你碰都不要碰,知道了吗?”

许悠然立刻猜到,她在纨亲王府的话被闫清淑知道了。

“娘,您知道了是吗?”

闫清淑摸着她的发顶,柔声说:“娘的苒苒啊,受苦了。”

许悠然窝在闫清淑怀中,软声回:“能抱着娘,一点也不苦。”

之后,许悠然窝在府中养病,李梦莹伺候在她身边。

白天,许悠然渴了,她要端茶倒水。一开始,茶水烫了、凉了,总是做不好,连着换了几回,倒茶的功夫总算学会了。

许悠然无聊的时候,她在旁边给她念话本子。

每每念到不可言说的地方,她总是红着脸,小声请求:“苒苒,我们看这些不好吧?”

许悠然面无表情地回看她:“表妹,当初哭着喊着成全的时候,是忘了吗?”

李梦莹正想哄得她回心转意,自然不敢违逆她,当即小声道:“苒苒,你还怪我对不对?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是不小心。但你放心,我和连哥绝对是发乎情、止乎礼。”

许悠然撇过头,“念话本吧,我不想听。”

李梦莹无奈,这回再不嫌话本不雅。

等到许悠然恢复得了些,偶尔可以吃些水果。一颗颗水晶葡萄,李梦莹挨个剥了皮,讨好地给许悠然。

许悠然吃了两个,便住嘴了。

“太酸了,赏给绿凝吃吧。”

李梦莹:“……”

这还不是最难熬的,最难熬的是每天熬药。

李梦莹熬的那个药方,不知是柳不吝从哪里找来的,每次熬时都奇丑无比不说,还会熏得人一脸黑。李梦莹每回熬完药,都仿佛换了个人,一身又脏又臭。

她烦得不行,又不能拒绝。但凡她流露出一点委屈,许悠然立马道:“哦,算了吧,不想做就别勉强。”

她只能咬牙坚持。

如此,总算熬过了二十一天。许悠然完成了最后一次行针,祛除完体内的剩余毒素,彻底恢复健康。

病好的第一天,许悠然屏退众人,只留她和李梦莹在屋内。

她问:“表妹,其实我是中了毒,是不是?那个毒,是你给我下的对不对?”

李梦莹装傻卖惨:“悠然,我没有……”

许悠然叹口气:“表妹,其实我们自小长到大,你我关系最好。你每次想要什么,我哪次没有给你,你说是不是?我这养病这些天,也想通了。我病了这些时日,赵文连一次也没来看我,我就知我们之间没有情意,想想,强扭的瓜不甜,要不还是算了。”

李梦莹惊喜不已:“表姐,你说的是真的?”

许悠然:“真的。而且,这些天你对我的好,我也看到了,我之前是走进了牛角尖,现在也想想,还是姐妹情谊重要,你说对吗?”

李梦莹:“姐姐,说得是!”

许悠然:“你还是叫我表姐吧。你叫我姐姐,总跟你是妾、我是正妻一样。”

李梦莹:“……”

没等李梦莹心塞,许悠然又道:“我之所以这么说,是想成全表妹你。我若是和赵文连和离了,我想个办法帮帮你,让你争取嫁给他做正妃,你说如何?”

诺大的惊喜砸中李梦莹,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柳苒苒不会在坑我吧。

应该不会,柳苒苒这个草包,没什么脑子。

“表姐。”李梦莹动情喊道。

许悠然觑着她的反应,决定再烧把火。

“表妹,可是你着实让我伤心了。我这般为你打算,可你如今连个真话也不给我。”

“小时候犯了错,哪回不是我替你顶嘴,有回你摔碎了舅舅珍爱的花瓶、弄坏了舅母的头面,还有你生气表姐的丫鬟不敬你,我替你打了她。我难道对你还不好么?为什么你不愿意说话?便真是你下毒,我原谅你这么多回,这一回又岂会不原谅你?”

“而且,我要是占着正妻的位置,誓死不让你进门,你能如何?做个外室?”

李梦莹脸色刷白,情不自禁喃喃道:“姐姐,我和王爷是真心相爱的,你不能分开我们。你不能这样对我……”

许悠然挑眉,声音沁着冷意:“为何不能?为你的不坦诚?还是为你的私心?”

李梦莹张张嘴:“我……我……”

“你就给我句话,你就说是不是。我会原谅你。”

许悠然再次道。

良久,屋内不再有声音。

终于,李梦莹抵不过内心的渴望,垂下头,低声回:“是我,是我给表姐下的毒。”

“逆女!”

屋门被轰然打开,李梦莹的父亲李成意满脸怒容地冲进来,上前甩了她一巴掌。

“你骗我?”

李梦莹捂着脸,声音尖利。

许悠然笑:“我可没有骗你,表妹。”

“等我休了他,成全你们,到时候你们别再来打扰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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