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程努力压制心里的不满，开口道，“你，你不是说，和叶辰之间都说清楚了，不会再往来了吗？怎么，怎么会一起出现在学校，还把这东西给挖出来了？”
“他去学校那边的，我回家路上碰到的。”唐沐瑶说道。
“他为什么会来学校这里？”凌宇程接着问。
“这个你去问他啊，问我干嘛？”唐沐瑶皱眉，抬手挣脱开凌宇程的手，“我真的有点累了，想休息。”转身进了家门，把凌宇程追问的话给堵在了门外。
凌宇程盯着大门许久，才耷拉着肩膀回了自己家。
……
隔天，乔菲菲接到叶辰的电话，如约来到了咖啡厅。刚一推门，一眼也就发现早早到了的叶辰。踩着高跟鞋走过去，“难得啊，你会主动找我来这种地方？”
叶辰用眼神示意乔菲菲坐下，“当初你在朋友圈发唐沐瑶和凌宇程的事情，都是故意的？”
乔菲菲原本想要找服务生点咖啡的动作顿了下，“原来你一直密切关注我的朋友圈啊！让我想想，我有没有在朋友圈发过什么不该发的内容。”
“没有，后来我屏蔽了。”叶辰淡淡说。
乔菲菲淡笑了一下，“我跟唐沐瑶，宿舍在一层楼。也经常碰到凌宇程出现在我们女生宿舍楼下，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俩在谈恋爱。作为老同学，我感慨一下，也正常的吧。”
“……”
“所以你不能说我是故意发的。如果你来问我的话，我也会如实和你说的。”乔菲菲招来服务生点了咖啡后，换了个姿势，挑眼看着叶辰，眼底里带着几分笑意。
叶辰无话可说，甚至都有点后悔为什么会找乔菲菲过来对质。
“怎么？又跟唐沐瑶闹矛盾啦？不是说上次大吵了一架，两清了吗？”乔菲菲说道。
“你也知道？”叶辰眉头一皱，问。
“你收了我的方案书，又提出条件才同意合作，结果你还是选择了坤达。如果唐沐瑶不去找你，就不是她了。”乔菲菲习惯性挥了下自己的头发，笑着道，“所以，你俩吵架，我不意外。”
“你看上去并不是真的跟她合不来。”叶辰听了，语气依然平淡，“你很了解她。”
“不是只有你跟凌宇程是她的老同学，我也很了解她的。”乔菲菲不以为然说。
“当年唐沐瑶家的事情，是凌宇程出钱摆平的。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你知道吗？”
“这种只有当事人才清楚的事情，我们外人怎么会知道？”乔菲菲耸耸肩，“这个问题，你该去问当事人，而不是我这个旁观者。”
“这些年唐沐瑶每个月拿了工资后，是不是都会还凌宇程一笔钱？”
“我还真不清楚。”乔菲菲摇摇头，“叶辰，你的问题越来越隐私了，我可没本事回答你。”
“可你当年却说凌宇程之所以帮唐沐瑶，是因为唐沐瑶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叶辰的语气变得有些生硬。
“我才发现你这么相信我呀。”乔菲菲好笑道，“当年大家都是学生，能说服家里人拿出钱帮助一个女生，如果不是亲近到男女朋友，凌宇程爸妈怎么可能参与进来？当然也有可能收了干女儿也不一定。何况当时全校谁不知道凌宇程对唐沐瑶的心思，所以当男女朋友才更理所应当一些。另外纠正一下，当年那话不是我说，而是大家都那么说，我最多是转达给你听。”
“你……”叶辰再次语塞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辰，你真的挺奇怪的。”乔菲菲抿了口咖啡，然后对叶辰道，“你现在追问这些真相，有什么意义吗？你是能摒弃过去，和唐沐瑶再续前缘？还是想追求真相，让你心中最喜欢的女孩依然是完美形象？凌宇程喜欢唐沐瑶，这是他当着全校师生面儿说过的事情。教导主任好几次观察他们两个，见没影响学习成绩才睁只眼闭只眼。你不会都忘了吧？我可记得当初某人暗自生了不少闷气呢。”
“这不是我今天找你的重点。”叶辰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可又没法反驳乔菲菲的话。
“但是我想说的重点。你对唐沐瑶的心思，除了你自己，没人知道。”乔菲菲道，“当年你在她家楼下，看到他们两人抱在一起，你应该上前拉开他们，而不是转身就走。如果当初你上去拉开，之后你也不会碰到我，唐沐瑶也不会看到我们肩并肩压马路的样子。你可能不知道，这些年，唐沐瑶一直以为我是你的初恋来着。”
“什么？”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们在公司会争锋相对？除了我嫉妒她之外，她也一样看我不顺眼。”乔菲菲抱着手臂道，“当年你因为两家有了间隙，不告而别出国留学，唐沐瑶在家病了一个星期，都是凌宇程替她补了功课；如今你成了大公司领导回到滨城，一回来就给唐沐瑶一个下马威，让她差点丢了工作。你自己比较一下，即使你知道真相，你想再续前缘，你和凌宇程，谁的胜算大一些？”
叶辰沉默着，没有说话，耳边全是乔菲菲的话。
“这几个月，我看唐沐瑶状态挺好，应该是放下之前的事情了。你让红枫成了陪跑，她也当是补偿你，吃了这个亏。反倒是你，事情出现反转，还一副放不下的样子。叶辰，你比以前，更复杂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叶辰呢喃道，“坤达抄了唐沐瑶的方案，拿到了我们的合作。不久之前，还抄了第二次，我心里不舒服。那是唐沐瑶辛苦完成的东西。”
“所以，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为唐沐瑶抱不平？你可以欺负人家，但别人不可以。”乔菲菲仿佛明白了叶辰这么变扭的原因，“所以你坚持和坤达解约，甚至还主动公开可以和红枫再聊合作，是在为她出气？”
“不是。”叶辰偏头，掩饰着被戳穿心事的样子，“我是坚守自己的底线。我不会容忍坤达一次又一次的抄袭。”
“嘴硬对你有什么好处。”乔菲菲毫不留情揭穿道，“有本事你就别去找唐沐瑶，也别从我这里打听她的消息啊。反正红枫不会和乔木再有合作，你俩基本不会再有交集了。”
“……”
乔菲菲见叶辰又一副吃瘪的样子，起身走到他身侧，“你不是比以前更复杂了，你是内心戏比以前更多了。作为老同学，给你一个忠告。”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弯腰道，“整理好你对唐沐瑶的真实感情，再做下一步打算。否则的话，各自安好才是你们的结局。”说完，直起身径自离开了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