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想你(1 / 1)

艾青映看到景弦的身影出现在寂静展厅内时,正是他最沮丧,差点要放弃的时候。

他在这儿,除了周一闭馆没法进来,他已经整整等了四天!

那晚与景弦分开后,他立即想法子找景弦去,有了车牌号与姓名,又知道相貌,一切都好说,他也的确找到了景弦,知道景弦就在博物馆工作,博物馆离青映酒吧直线距离甚至只有几百米,离他极近。其余的家庭背景之类,则不太好打听,对方说,景弦家里对他保护得很好,很多东西都不好打听。

他能理解,他觉得景弦那种气质与性子的人,必然不是一般人家。

知道景弦的工作单位已经足够,其他的,往后总会慢慢知道,便没叫人继续打听,他开始到博物馆守株待景。

他知道景弦在博物馆工作,也知道景弦是研究员,应当不是在大家平常看到的博物馆的展览厅工作,而是里头有专门的办公地方。无奈,他也不知道那个地方到底在哪里,博物馆到底是特殊地方,不可能简单放他们这些外人进到那种地方。

去博物馆大门口找保安问,人家不管内部的事,也不知道这号人是谁。再问,保安差点觉得他这个人有问题,要喊人来抓他,艾青映不想通过什么特别手段在这儿找人。

再者,艾青映这个人,生性喜欢困难,更喜欢搞点事儿。

当然,这里的搞事,是搞好事。

他觉着,再次见面,怎么也得搞点惊喜出来,即便不能令景弦一见难忘,好歹要留下印象。他问到博物馆的员工停车场,这个停车场对一切员工通用,偶尔也有外来车辆开进,只是因工作区域不同,出入口有好几个,他从对外人开放的那个口开车进去。进去就找景弦的车,找来找去,找了一天,他也没找着景弦的车。

兴许是他到底还是运气好,那个停车场也的确不大,他听到有人提到景弦的名字。

他当时正觉得自己运气不太好,打算走了,听到有几人在说什么明朝家具展的事儿,他听了几耳朵,好像是这个展有些事要找景弦,同事们说景弦休假了,找不到人,那人便有些可惜:“当时还说要办几场讲座,打算让景弦来开一场的。”

“景弦的事,你也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太好,好不容易休假,你别去麻烦他了。看他什么时候回来了,如果来得及,回来的时候,你再跟他说。我听我们主任说,他这次应该会休蛮久,不过他嘛,闲不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回来了,他对那个展一直挺有兴趣,当时也帮了不少忙,总之你们做好两手准备。”

“好吧。”那人有些失望,几人说些有的没的,纷纷开车从不同出口离开。

听这话音,这些同事似乎对景弦还不错,并没有因为那什么出柜的事而厌恶他,是不是景弦自己把这些事情想得太严重了?

艾青映听得若有所思,立即打开博物馆的app查看,找到那个明朝家具展的页面。他往下拉了拉,在工作人员的列表里,找到了景弦的名字。

正巧最近刚开学,乐队里几个学生很忙,酒吧里也有其他乐队巡演,他们的排练时间全都改到晚上。

第二天起,艾青映便开始天天到五楼展厅报道。

他不知为何一定要等到景弦,说不出来原因,他同样没有什么贞操观念,景弦是他第一个睡的男人不假,体验很棒也不假,他很喜欢,还想要,同样不假,却也不单单是图床上这点事。

他莫名就是想找到这个人。

他觉得景弦长得好看,说话冷冷的,刺得他特别舒服,他更喜欢景弦含着梨涡却在冷笑的模样,仿佛甜甜的冰淇淋,他喜欢吃甜的。他更是常常想到打算自杀的那一夜,景弦坐在湖边低头、低声说话的模样,与夜色融为一体,那么安静而又朦胧,与后来的冷漠判若两人,好似突然出现的美梦。

再难令他忘怀。

他曾经窥探过景弦那无人知晓的领域,包括景弦自己。

这个发现令他沾沾自喜,他终于有了一件可以独自乐,不想与任何人分享的事。

他觉得自己的确是已经弯了,等了四天,他也发现,他甚至可能是的确对景弦有了那么些意思。

兴许这份意思还够不上喜欢,他也还不知,这份意思会持续多久,更不知会沉淀多深。

无所谓,哪怕明天就消失不见,此时,他就是想多看看景弦。

景弦其实也是那曾将他拉出迷惘怪圈的浮木。

景弦出现后,他差点冲上前,景弦身边两个眼熟小丫头的出现,及时制止住他的脚步。

他也终于重新清醒,还记得要搞点事儿。

等到景弦落单,他才拿出最好的姿态走上前,假装偶遇。

再次遇见,景弦懵完,其实是有些尴尬的。

毕竟那天的车震,实在太不像话,比酒后乱xing还疯狂。明亮的展厅内,面对面站着,这人又说什么,床塌不塌的。

他虽尴尬,面上却是收起了迷蒙,照例冷冷淡淡的,也没有说话,艾青映半点儿不受影响,很惊喜地继续装:“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景弦瞄他一眼,心中也是称奇,实在是太巧。

艾青映再道:“我是听说这儿有个家具展,特地来看的,我可喜欢明朝家具了!”

艾青映压根不知道景弦的具体工作内容,但他在网上搜索了景弦的履历。景弦这样的年纪,还不至于是什么有足够影响力的知名学者,但也算是界内小有名气的青年学者,被不少师弟师妹崇拜的,学历与曾发表的论文、编写的著作,在网上都能搜到。

艾青映用“景弦”、“明朝”这俩关键词特地搜过,他一个字儿也看不懂,愣是看天书一般,把景弦那几篇论文给看了,虽然看完后,还是一个字也不懂,但他觉得景弦应当是很喜欢这东西,工作应当也跟这些有关,他自然就往夸张了说。

景弦不知这些,听在耳中,是相信的,面上缓和不少。

他觉得,身为一个鸭,还知道来博物馆看看展览,说明还是个有追求的人,景弦偏爱热爱学习的人。

景弦开口:“这个展不错的,你可以多看看。”

艾青映赶紧点头,还指着一个黄花梨木插肩榫翘头案道:“你说我搞个这样的,回去放琴,怎么样?”

景弦看了眼,觉得他有点可爱,面上带出笑意:“中西结合么?”

他笑了,艾青映更是笑:“怎么样?是不是很合适?这东西,如今还好买么?”

“国内有几家专门制作仿明式家具的工坊。”只是有些贵,哪怕是仿的。

“怎么找?”

景弦见他一脸真诚,便道:“你如果真的想买,我可以给你联系方式。”

艾青映笑着应下,又道:“可我还是觉得这个原版的好,能买到么?钱不是问题。”

景弦瞥他一眼,当鸭的口气这么大!这种东西,有钱也买不到!况且,人家金主是傻子么,买个假的就算了,能给你钱买这种真东西?

想到他的身份,景弦有点不高兴,面色再度变冷,不想再搭理。

艾青映压根不知哪里出了错,他只好又指了景弦先前盯着看了很久的床,试探着说:“这个好,你也喜欢?”

景弦“嗯”了声,语气冷淡。

艾青映想到他小时候见过跟这差不多的东西,不过具体是在他爸还是他妈,或者他爷爷还是外公那里瞧见的,他完全给忘了,他正想着,要不要再去看一眼,把这东西给要过来给景弦看看。

景弦已经转身要走,遇到这人准没好事,还是早撤为妙。

艾青映见他要走,赶紧伸手拉住他的手:“别走啊!”

动静有些大,身边几人看来,景弦被“被出柜”给弄怕了,立马就去挣脱。

艾青映攥着不放,景弦更用力,身边几人立马散了,不远处,云远山与豆豆又走到了一起,眼看就要转身走来。景弦心中一紧,不想被妹妹看到,不顾艾青映还拉着他的手,回头就大步往外走,两人“手拉手”走出展厅,获取无数惊讶目光。

景弦心中又尴尬又愠怒,拽着不放他手的艾青映直接推开安全通道的门,进去后,便低声怒道:“松手!”

“不松,我们这是第三次偶遇了,这是什么缘分啊!我不松!我不放你走!”

无赖吗!

“你——”

艾青映转身将景弦往后一推,推到墙上,欺身上前,将景弦的手按在墙壁上,低头与景弦双眼对视。

景弦清醒的时候,十分讨厌被人压制,他这会儿气得脸色都有些微红。

博物馆全是他的同事,也不知道刚刚有没有被认识的同事看到!他非常在意这件事。他用另一只没有艾青映握住的手去推人,艾青映再度攥住,直接压到景弦的头顶,压在墙上。

“你想干什么!”景弦生气。

“想你。”

“…………”

“景弦。”艾青映忽然叫他的名字,景弦呼吸一滞,这鸭不仅靠脸吃饭,还靠声音吃饭,声音多好听,不用多说。这样近,用这样的脸,这样叫着他的名字。

景弦承认自己有点没出息,无法违背人类定律,会被漂亮东西蛊惑。

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静悄悄地全都冒了起来。

“我们五天没见了,你想过我没啊?”艾青映又问。

景弦不说话,艾青映笑:“想的吧,你看着我都不说话了。”

景弦咬牙:“不要脸——唔。”

艾青映低头,啄了一下他的嘴角,景弦浑身僵硬,艾青映已经吻住他的嘴。景弦更羞更气,这人凭什么逮着他就亲!他是这样胡搞的人吗!这是什么地方啊!门外来来回回全部都是人!

又恨自己,跟人酒后乱xing,还瞎车震,不怪这人这样对待他。

他恨恨地去用力咬艾青映的嘴唇,却更方便艾青映亲吻他。他抬眼怒视艾青映,艾青映也忽然睁开双眼,含笑看他,眼中星星再度睡醒。

景弦一怔,艾青映已经又闭上双眼,将他紧紧压在墙上,遍遍亲吻。

景弦这几天还在断断续续地发着低烧,被这般亲吻,又是这样的环境下,他的脑袋很快又有些乱了,身上该有的反应又有了。他既恨,又悲哀,他不是这种急性之人啊!他也从来清心寡欲,是这鸭的技术太高明?可这鸭也不过才和男人,也就是他睡过两次而已!

为何会如此?

景弦身上反应愈发明显,且他发现,对方也有了反应。

景弦丢脸地抬脚用力往他的脚踩去,好不容易逼得艾青映暂且放过他的嘴巴,景弦微微喘着气,冷冷瞪着他。

艾青映却是忽然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怎么办?”

声音刺激得他的耳朵都红了,相连的那边手臂再度被鸡皮疙瘩爬满,景弦深吸一口气。

艾青映再道:“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

景弦身上反应不见消退,反而愈发可怖,景弦难堪地侧脸,不去看他。

艾青映却道:“不丢人,我不比你好到哪儿去。”

景弦更恨,回眸瞪他。

艾青映倒还是笑眯眯的,微笑着蛊惑他:“我用你的一千块,买了张新床,想不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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