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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外篇·once more·二(1 / 1)

艾青映便道:“那你喜欢这个笨蛋吗。”

都是些傻话,景弦偏也愿意陪着他说,故作无奈道:“怎么办呢,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过那样的话了,还能怎么办。”

艾青映眼睛再一亮,也故意问:“是什么话?想再听一遍。”

“没听到就算了。”景弦掠过他,往前走,又被艾青映给拽了回来,艾青映噘着嘴巴:“要亲亲。”

景弦脸差点没红,教训道:“派出所门口!你倒也敢!都有监控的!”

“我的心日月可鉴,苍天可鉴,我——”

“算了算了,快算了吧!”景弦逃也似的往前跑了,艾青映笑着追上他。

两人沿着乡间的小路慢悠悠地走着,还能听到路边草地里的虫鸣声,很是惬意。

艾青映这才想起来问:“你不是在日本吗?怎么会在这里?”艾青映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停下脚步,回头看景弦,面上的欢喜被担忧取代,“发生什么了?”

虽是夜晚,景弦此时的心好似夏日雷雨后的天空,澄澈而又有彩虹悬挂。

只是提到这件事,不免想到自杀的好朋友,景弦眼中的笑意到底也是没了,他也想问艾青映,为什么会到这地方来策划这样的事。

艾青映已经想到非常可怕的地方了,小心问:“你来这里,是,是——”

他小心低着头,眼睛都不敢眨地盯着景弦看,景弦到底又笑出声:“你想到哪里去了。”

景弦回身看向前面仿佛没有尽头,笼罩着夜色的小路,缓缓往前走,艾青映跟着他,听他缓缓说:“我不是来自杀的,我再也不会自杀,你爱我,爸爸妈妈爱我,外婆爱我,那么多的人爱我,我更是爱我自己,我不会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

艾青映松了口气,景弦继续说:“我只是有点愧疚,又有点不太敢相信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些事都是真实的,我……”

艾青映听他将日本那边的事情说完,心疼地将他的手攥得更紧,有很多话想说,却又知道,景弦早已足够强大,根本不需要他这些所谓的安慰话语。

景弦则是道:“我只是想来看看,看看一年前的这里,看看一年前的自己。”

说完这句话后,他又沉默了很久,艾青映陪着他慢慢走路,陪他沉默。

这条路却还是在向前蜿蜒,景弦侧脸看他:“你呢?怎么突然想到来这里搞这些?”

“咳咳,我不是想给你来个有点印象的求婚仪式么,本来是打算在松江咱们家里的,我想请一些朋友家人来家里,去你单位请你的那两位同事,然后就——”

“她们告诉你刘心语的事了?”

“是的……”

景弦笑了:“很担心吗?怕我被她刺激得又要去自杀,学我妈妈,以毒攻毒呀?”

“嘿嘿,就这么个意思。”

景弦叹了口气,皱眉道:“刘心语这个人,我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其实根本没有和她见过几面,工作接触过两次,她就要请我吃饭。从小到大,说没有人追过我,也不现实,我觉得她当时就挺像喜欢我的,我是gay,怎么可能耽误一个女孩子?从一开始我就非常干脆地拒绝了,闹到现在这样实在是……”

艾青映则是气愤道:“这个bitch实在是太不要脸!!”

“算了,福祸相依吧。某种角度而言,我或许应该谢谢他?”景弦的眉毛上扬,“没有她刺激我,我也不会去自杀,不自杀也不会遇到你呀。”

“她拿我妈来吓你,你千万别瞎听她的!”

景弦不屑道:“阿姨是谁,她又是什么?我会在意她说的话?我如果真的在意,早就有行动了。”景弦又叹起了气,“我只是很可惜我的那个朋友,看到他的那瞬间,是有点绝望的,你说两个陌生人之间拥有爱情,想要延续下去,就那么难吗?”

艾青映听得急死了,怎么能这么消极呢,景弦已经很快地说:“其实不难,看看我爸爸妈妈,看看历史上那么多著名的故事,婚姻从来不是坟墓啊,婚姻是爱情的殿堂,这句话也真的不只是说说而已。性格决定命运吧,只是很可惜我的朋友。”景弦再抬头仔细看他,笑道,“看到天上那么多烟花的时候,看到你那个傻样,我就已经全都想通了。”

艾青映赶紧点头:“我们肯定不一样!!!”

“我们当然不一样了。”

艾青映看到景弦淡淡笑的模样,知道他什么都明白,恰好自己心里满满的,也说不出更多的话来,便牵着景弦的手,继续大步往前走。

景弦想起他的朋友,又给艾青映说了不少从前的事,再道:“他给我留了遗书,说感觉到了最后,很轻松。他爸妈那边,唉……或许这样,的确是一种解脱吧。”

“是好事!”

“是吧,算是好事吧……”景弦的声音变轻,应该又想起关于那位朋友的事,艾青映没有再说话,只是拉着景弦的手,陪他往前走,路边种着水杉树,夏日的夜风里,不时沙沙作响。

景弦的确是又想起十几岁时候的事,想到两人互相打气的那些青涩而又可爱的话语,虽说想通了,还是唏嘘,为什么那条路终究是有人掉了队,消失不见了呢。

手臂却被艾青映重重一拉,他回过头,艾青映笑眯眯:“拐弯了!”

景弦定睛一看,那条路走到头了啊,右边是一条新的路,路边同样是沙沙作响的水杉,只是这条路朝向东方,一直沿着走,很快就能看到朝阳。

艾青映说道:“我日本的签证过几天也下来了,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一趟吧?”

景弦收回视线,扬起脸庞,再看他,看了很久。

就在艾青映迷惑不解时,景弦朝他笑开,难得笑得灿烂。

艾青映想要看得更仔细些,景弦已经拽着他往前走,走上朝向东方的那条路。

他已经提前看到了他的朝阳。

他们俩走回河岸边,艾青映显然也还记得当初自杀的地方,跑上前,拍拍石头,回头朝景弦道:“哈哈哈,当初我就醉倒在这后头!其实我后来想想,如果那天没有被你砸中,我兴许一觉睡到天亮,醒来后,我就清醒了!可是那样我就再也不会遇见你,所以,对了,打火机也算是我们的媒人吧!打火机呢?”

“……呃。”景弦也忽然想起这个被他忽视一年多的东西。

他早把这个打火机给忘了,当时还是准备送给云远山的生日礼物,他仔细想了想,那时候两人扯了几句,他就再也没有见过打火机,他看向地面,不会打火机还在这里吧……

艾青映顺着他的眼神往地面看去,想了想,打开手机电筒在地上找了起来。

非常神奇的是,找了五六分钟,还真在某棵树下的草丛里找到了那个打火机。

竟然从未被人发现过,也未曾被人捡走。

艾青映拿起那只打火机,高兴道:“这是知道我们还会回来,在等着我们啊!你当时怎么想起来买打火机?”

景弦走上前,无奈道:“是送给远远的生日礼物来着。”

他们俩一起靠在石头上,低头看那打火机,有片刻,两人都没说话,不知是不是都想起了去年的一些事,艾青映又指着还在天空飘的热气球说:“我妈提供的,怎么样?”

“很漂亮,你在上面,不怕吗?”

“哈哈哈,其实挺好玩的。对了,我还在热气球上绑了条幅呢,是准备漫天都是烟花时,我把绳子一解,‘唰’地一声,条幅上也全是‘我爱你’,怎么样,是不是很酷?”艾青映满脸得意。

景弦笑着揪了揪他的脸,艾青映又皱起脸:“可惜我当时给忘了!!那帮家伙也不记得提醒我!”

“我已经非常惊喜了。”

“哎呀,总还差点。”艾青映有些不满,很快又兴奋起来,“你怎么想起来在书上写那样的话!!”

“哼。”景弦斜他一眼,“不好吗?”

“天哪,太好了,好得没边了!那以后只要是看过你这本书的人,都能一眼就看到我的名字呗!”

景弦再“哼”一声,看他傻乐的样子,不介意让他更乐,便道:“我这本书还不是圈地自乐,不是印个几百本,私底下老师、同事和师兄弟们送送就算完事儿的,这是出版社那边一个关于文物图书丛书的策划,我这本是该系列的第一本,正式发售时,会铺挺多宣传。”

“那就是会有更多的人会看到你爱我呗!!!”

景弦再揪揪他的脸,怎么就能这么得意呢,偏偏得意起来又是这么可爱。

艾青映的脸靠过来,捧住景弦的脸,“啾啾啾”地连亲很多口。

其实当时把这句话告诉编辑时,编辑还有些犹豫。

毕竟他的这本书是专业书的范畴,不是文学类,这样的话可能有些不严谨。编辑后又与主编那边商量了会儿,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到底还是答应了,还开玩笑地问:“景老师,到时候我们打算办个签售,您看可以不?”

景弦的这张脸放出去是很有用的,只是景弦以前从来没有答应过做签售之类的事。

编辑也只是开玩笑,哪料景弦也没有思考,直接就答应了。

编辑愣了会儿,又笑着问:“景老师,您就不怕被当面问艾青映是谁么!”

想到这里,景弦的眉眼又弯了起来,他把艾青映的脸推开,歪头靠在艾青映的肩膀上,看着天边的热气球,哪怕是现在,他知道是现实,眼前这一幕依然美好得如同童话。

景弦笑着说:“到时候会办签售,兴许会有人来问我,艾青映是谁。”

“哎呀!你怎么说!”

“实话实说呗。”景弦的声音缓缓而又轻柔,“书上都写了啊,是我的爱情啊。”

艾青映激动得浑身发烫,他问景弦:“我可以跳河吗?”

“干吗?”景弦瞟他。

“我要去游几圈!!!太激动了!!!浑身燥热!!!”

“噗,傻子。”景弦拉住他的手,低头看他的手,两人十指交握,景弦继续道,“下次内部再开会,轮到我发言时,我打算正式说一下我是gay这件事,刘心语总是发疯,单位里的人看到我总是很尴尬。说清楚了,大家往后也不用过于小心翼翼。”

艾青映连连点头,景弦今晚却似有很多话要说,他又道:“结婚嘛,其实国外领不领证,完全无所谓。我们到时候就在家里,和家人一起吃顿饭就可以了,对啦,我也要去买一对戒指,我们结婚那天再戴上。”

“好好好!!!”

“至于结婚时间嘛——”

艾青映打断他的话:“明天!就明天!”

“哈哈。”景弦侧脸看他,“这么急做什么?”

“我要抢在我爸妈前!”

景弦笑道:“有件事忘记和你说了,是我去日本前一天才知道的。”

“什么事?”

“其实我妈早发现你爸和你妈的不对劲了,但是我妈不知道他们俩是没结过婚,而是以为他们只是闹别扭,甚至悄悄问我,他们是不是离过婚。”

“妈呀,阿姨太厉害了!”艾青映非常佩服。

“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发现的,毕竟在上海的时候虽然也常见面,却不如在外时,几乎每天面对面,很容易发现。我妈妈说,你爸妈关系修复得差不多了,但是我妈妈还说,估计还要过一阵子才会和好,说你妈妈还有点别扭,哈哈。”

“那我不管,反正我就要明天结婚!”

景弦无奈看他:“又开始撒娇了吗。”

艾青映更是使劲儿地往他身上蹭,蹭得景弦直笑。

边笑,景弦边说:“结婚嘛,总要拍点照片吧。”

“现在就去拍!你想去哪里拍!”

景弦想了想:“我要去黑英山乡拍,就在刘平国刻石那面山崖下,我们自己带相机、衣服去拍。”

“好!!!”艾青映当然是没有任何意义,却也好奇,“为什么要在那里呢?那地方啥都没有,只有山和戈壁。”

为什么啊?

因为在那里,他的心灵,遇到了愿意聆听、明白与包容他的另一个纯净心灵。

后来他才渐渐明白,其实就在那天,艾青映背着他去找那千年前的刻石时,他已经喜欢上了这个人。

“为什么啊??”艾青映又问一遍。

景弦抿嘴笑:“秘密。”

“哎呀——”艾青映还要磨着他要答案。

景弦抬眼看他:“你还浑身燥热吗?”

“……嗯?”

“想不想,那啥?”

“……嗯!”

本来打算车震,是艾青映提议,来个故地重游。

他们俩往当初的那间旅店走去,那家店果然还在,只是前台换了一位,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看到他们也照样热情,艾青映又要了当初的那间塘景房。

刚推开房间的门,景弦就开始笑了,越想越好笑。

想到一年前的“塘景”,景弦直接走过去,拉开窗帘,看向外面一望无垠的蟹塘,和一年前果然一模一样,只是此时,天空中还飘了个粉色的热气球,他的那本书,还在这个热气球里呢。

艾青映走到他身后,抱住他,和他一起看。

看了片刻,景弦侧身扬起脸庞,艾青映缓缓亲吻他。

两人的影子重叠在玻璃窗户上,与那热气球遥相辉映。

景弦被艾青映紧紧搂住,他也反手环住艾青映的脖颈。

书还在热气球里。

他的爱情,却已在他怀中。

不过呢,兴许是艾青映真的是乌鸦嘴,又或者是他们俩真的跟这里八字不合。

折腾到天亮了,他们俩打算睡一个小时,醒过来就去捡垃圾,还有把热气球弄下来。

折腾得都挺累的,景弦枕在艾青映的胳膊上,睡得正香。

忽然又响起脚步声、门声,以及熟悉的那句“不许动!!”。

景弦心生不妙,无奈地睁开眼,果然又是那伙警察。

那伙警察也傻眼了:“怎么又是你们!!!”

艾青映更无奈,早已用被子把景弦裹好,上前去问:“这回又怎么了啊同志?我们俩是经你们官方认证过的!你别装!你几个小时前听我讲的时候,差点都听哭了!就是你!别往后躲!”

警察噼里啪啦解释了一段。

听清楚缘由后,景弦是万分佩服。

警察同志接到上头通知,有个通缉犯在这几家旅店出没,正在艾青映跟警察们扯着的时候,隔壁又来几个警察,确定了,通缉犯就在这家店里,已经捉拿,要带回去审问。

他,和艾青映,非常苦逼,没他们的事,也要配合,要一同再去一趟派出所。

景弦都要差点仰天长叹了。

警察同志们这次的态度挺好,出门,给一分钟他们穿衣服、收拾。

艾青映边给景弦穿衣服,边“嘿嘿”笑:“我说的吧,过阵子我们就会和他们再见,你看!快吧!”

景弦朝他翻白眼。

艾青映继续“嘿嘿”:“故地重游,就要重游个彻底嘛!”

“噗!”景弦到底又是笑出声来。

他矜持平静了三十年的人生,终究是因这人而改变。

清晨时分,他们在派出所配合地被问了些问题,填了些调查。

本来能走了,已经熟悉的警察们死活说这就是缘分,又拉着他们坐下,说了会儿的话。

景弦坐在窗边,看向院子,那个热气球在天亮后,就被更多的警察们齐心协力地给弄下来了,这会儿正飘在派出所的院子里,那本书,也已回到景弦的怀中。

艾青映所说的那些条幅,早就散开了。

飘来飘去的热气球上,彩带飘飘,满眼都是“多多我爱你”。

景弦的嘴角翘了翘,这就叫作多姿多彩的人生吧。

挺好,他喜欢,他喜欢这些改变,他喜欢新的人生。

当然了,他最喜欢的,还是那个人。

他回眸看向艾青映,艾青映正和警察们说得眉飞色舞。

他忽然倾身过去,“嗯?”,艾青映回头看他,“怎么——”

景弦在他嘴角印了个非常浅的吻,又说了句既浅淡,却又深入到心灵的话:

“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呜呜就写到这里了,这篇我入戏非常非常深,写到高兴的地方为他们哭,写到伤心的地方也为他们哭,祝愿我的多多和鸭鸭永远幸福。

其实还有很多点可以写番外,但是到这里刚刚好。

以后如有机会再写其他的番外,谢谢大家的观阅!

祝大家都能够拥有美好爱情!

休息一阵子来写《夜里有雪时》和《驸马之道》。

假期快乐!

对了,如果喜欢帮我五星评分一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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