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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梁州当如何(1 / 1)

扬州尽被萧氏收入囊中,与之而来的还有梁州。

谁都知道扬州能如此迅速攻破,多亏梁州兵马出动,与雍州兵马配合,方能左右夹击,攻占扬州,杀韩氏。

眼下,多少人打着梁州的主意,各自明白。

萧宁将去扬州,冲的就是梁州,有些事,一并办了就是。

南宫致远早早等着萧宁,看到萧宁走出来,立刻张口道:“小娘子此去,能否带上某?”

毛遂自荐。萧宁确实会考虑带些人去,南宫致远,确实也该带出多加历练,样样都试过,将来便可委以重任。

“好。”萧宁答应得爽快,南宫致远松一口气。隐晦地道:“听闻姬氏子孙,诸位公主,皆被贺郎君庇护于梁州,还有传国玉玺。”

言尽于此,大家能不明白什么意思?

萧宁正打算开口,不想这时候姚圣、水货、铁全竟然齐齐杀过来,将萧宁堵住了。

不难看出,萧谌一直不愿意迈出那一步,总是让人着急的,拿不准有没有希望啊!

之前或许还能拖一拖,现在,完全没有拖的可能!

这不,立刻有人推着代表出来。

南宫致远可得正名,他并不是代表,他代表的仅是他自己。

“诸位先生。”阵势再大,萧宁亦不急,有礼地朝他们作揖,这稳稳的模样,叫人不得不服。

姚圣素来直接,纵然初来乍到,不难看出萧家父女对他的看重与敬重。他又直言相谏,行事风格,算是让人都习惯了。“将军依然不动?”

萧宁既得萧谌准话,知他决定了,是以立刻答来,“阿爹又不傻。”

这回众人可见松了一口气,包括姚圣在内。

“从前需要忠义之名,眼下天下大半落入萧氏手上,若再不定名分,恐令天下不安。”姚圣好不容易碰上一个算是志同道合的主公,万万不能让这么一个人一拖再拖,生生拖出事来。

“先生所指,我亦明了,家父一直没有做下决定,不过是因为思虑一旦迈出这一步,责任重大。若不能胜任,岂不辜负诸位所盼?凡事当三思而后行。”萧宁十分的贴心,帮亲爹找了一堆理由,冠冕堂皇,更能彰显他的慎重。

“将军心怀天下,为人正直敢当,胸有丘壑,存有仁心,将来必能成为一代明君。”水货奉承的话一句接一句的丢出,无非希望萧谌莫再犹豫。

姚圣松了一口气,谋定而后动什么的,的确符合萧谌一贯的行事。

“如此说来,此番小娘子前往扬州,更应该早做打算。”既然萧谌已经决定,就该乘胜追击,趁这时候不与曹根再起战事,正好定下名分。

名分若定,天下民心亦定。趁此机会,可一鼓作气。

萧宁一眼扫过姚圣,这还真是个急性子。

姚圣没有一丁点自觉,反而目光落在萧宁的身上,无声的询问,难道不该如此?

“此番小娘子前往扬州,若入梁州,务必善待前朝诸位。听闻小娘子同皇室中的公主亦有往来,从前的情分,如今未必不会成为机会。”姚圣的小心思不少,消息也是相当的灵通,说起这事,没有一丁点的压力。

萧宁汗颜,一个两个的,想得真长远,远得让她无话可说!

“几位先生还有别的事要交代吗?”萧宁问得客气,全然是听从先生交代,她定会乖乖听话,好好做事的态度。

姚圣莞尔,萧宁这样的小娘子,越是相处越发觉得有意思,就是不知道将来她能走到什么地步?

与别人不一样,观萧宁行事,许多人都为萧宁不是郎君而惋惜,姚圣反尔觉得,小娘子挺好的。

就是这样的小娘子,才能让天下人睁大眼睛看清楚,小娘子并非没有本事,千万别小看任何女人。

“小娘子一行万望小心。”萧宁将入扬州,扬州是什么地方?

纵然韩家已然被尽诛,这不是还担心有人活着,或许更有意搅动风云。萧宁是韩家之仇人,更是扬州世族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之人,入敌人之境,焉能不小心。

“先生放心。”萧宁感谢对方的担忧,郑重承诺。深入敌后什么的,她又不是第一回干,安啦!

如此,萧宁带着南宫致远南下,程八子不意外的跟着,不过,临行前萧谌送萧宁,看见程八子一下子想起一桩大事,“你这几回跟着阿宁立功不小,总不能一直让人叫你小名,我给你取个大名?”

程八子激动无比地点头,“多谢将军。”

萧谌看了看,“程永宜,永者,长也,宜,所安。长以安,天下所望。再给你取个字,子安。”

这名字一听极是有深意,引得程八子,不,新出炉的程永宜连声道:“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一个乞丐出身的人,能得萧谌带在身边教导,今又得萧谌赐名,想起此人在对战曹军时作战英勇,实不可多得的将才,不禁叫人心下称赞,萧谌极有识人之能。

萧宁之前就一直想寻个机会让萧谌给人取个名字,一桩接一桩的事后来忙忘了,好在萧谌心中有数,早有准备。

程永宜这个名字,不错。

得了新名字的程永宜,一路上喜上眉梢,不难看出他心中的欢喜。

萧宁骑马走在前头,高兴的人反应过来发现离得萧宁有些远,急急地追赶上,“小娘子。”

轻唤这一声,萧宁回头瞟了他一眼,“有话说?”

“那位贺郎君,是友或敌?”高兴坏的人,能一转口问起正事,萧宁得说,人确实学得极为不错。

“暂时看来,非敌是友。来日,未可知。”没有什么关系是一成不变的,他们和贺遂间的关系,准确来说从前是互惠互利,现在能不能达到双赢,没有人敢保证。

“听闻小娘子当年曾出入宫中,与宫中女眷交好。”南宫致远在旁边听了一耳朵,插嘴一句。

萧宁摇头,“彼时冲帝年幼,尚未大婚,所谓与宫中女眷交好,实则不过是冲帝想利用我,搅混京城一池水,叫各方皆动。交好不交好,不过是利益罢了。”

换句话来说,萧宁并不认为当日的所谓交好有几分真,值得她记在心上,引以为傲。

“先帝嫡传血脉,三子尽亡,独留下一位公主,想必传国玉玺也在贺郎君手里。”南宫致远图的是什么,话说到这儿,萧宁焉能不明白。

萧宁道:“一个玉玺代表的意义确实非凡,不过,盯紧一个玉玺,反而让我们处于下风,不可取。”

想当年韩靖不就是为了夺得传国玉玺,因此才跟贺家结仇。最后韩靖的脸皮被彻底撕下来,贺遂厥功至伟。

前车之鉴,岂可忘之。萧宁尤其忘不了,到手的传国玉玺,他们父女视若烫手山芋,赶紧把玉玺连人一并送出去,送到曹根手里。

这往事,想起挺好的,细细一想时间,这才刚过多久啊?

萧宁很是想捂脸!

短短几年的时间,谁也想不到局势会变成这般模样,萧宁现在确实需要得到传国玉玺,若是

其他的话,不可与外人道也,心中有数即是。

待萧宁抵达扬州时,萧评和简明、李恭亲自来迎。萧宁得见萧评这位伯父,萧评看到萧宁的那一刻,神色微微一僵,萧宁看在眼里,心下一声轻叹,这狗血的关系,实在让一家子都为之头疼不矣。

“五伯。”萧宁一切如常的招呼,无论莫忧的死是不是萧谌授意,萧宁都知道这是必然的结局,怨恨,报仇,恕萧宁都不能。

萧评道:“扬州内尚不太平,你要小心。”

这话透露的意味值得人深思。扬州既是韩氏祖籍,在此经营多年,各家世族汇集于此,一心与韩靖同舟共济,共享尊荣。纵扬州城破,世族岂会就此罢手。

杀,从简明带兵攻破扬州那一刻起,杀戮不断,然此等杀戮不可乱民。

萧评很懂得把握分寸,一再叮嘱简明和李恭,务必做到这一点。

既然不可挑起城中恐慌,很多事做起来便拘束得多,萧评很清楚,从萧宁前来扬州的消息传到,扬州城有多少人欲置萧宁于死地。

“五伯放心。从前我不畏于他们,如今自然也是不畏的。”萧宁如此轻声道来。萧评只是让萧宁心里有数,萧宁身边的人都不是摆设,想近身,没那么容易。

然却在此时,一道箭划空而来,直冲萧宁,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守在萧宁身边的人已经第一时间竖起盾甲,将萧宁团团庇护于盾甲之内。

“有刺客,保护小娘子。”值于此时,一直跟在萧宁身后的玉嫣、程永宜、南宫致远叫唤起来,亦将萧宁护在身后。

萧宁显得分外淡定,“不急不急,他们都比我们急。”

话虽如此,总是让人无法放松警惕,萧评拧紧了眉头,李恭已经带人去寻刺客的位置,萧宁喊道:“不必追。”

李恭及手下的将士闻之皆一愣,不解地转头,萧宁道:“敢在扬州动手,他们倚仗的正是扬州城他们比我们熟,这时候我们追去,讨不来半点便宜,白白浪费时间罢了。”

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李恭捉头道:“那也不能任他们肆意妄为。”

“放心,他们猖狂不了多久,先前五伯忙着收拾扬州世族势力,顾不上百姓,如今五伯照旧,如何安顿百姓,合百姓之力寻世族之余孽,瞧我的。”萧宁总得让他们见识见识,群众的力量有多大,好让他们从今往后牢牢的记住,百姓不可欺。

李恭就是心急,想到萧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被人行刺,刺客若是捉不住,岂不是显得他太没用了。

现在有萧宁一句话,李恭淡定了,他早得出总结,凡事听萧宁的冷没错!

萧宁看向萧评,萧评拧紧眉头,越发显得为难了。

“五伯原是做何安排,眼下需得照旧。”萧宁相信她来扬州,萧谌和萧评必有通信,就算没有,以萧评的聪明,断不可能不知眼下最需要萧宁做的是什么。

“你生母已故,死者为大,当前去祭奠。”萧评果然早有安排。

然作为亲眼看到萧评如何剑起而落,杀莫忧的人,看着萧宁和萧评神色如常,这心里发毛啊,实不知该如何反应。

好在萧宁接过话,浑若不觉其中事与萧评有何干系一般,“当如是。”

这也是萧谌让萧宁来一趟扬州的目的所在。同时,这也是萧宁想借机做些事的机会。

简明耳朵动了动,别管萧评行事如何果断,作为世族,自明了萧评所为是为斩尽杀绝,不留后患。任是谁家的人处于萧评的位置,为家族,为萧谌和萧宁考虑,都应该杀莫忧。

应该是一回事,简明忘不掉的是,那一日萧评没有丝毫犹豫拔剑的模样,那股狠劲,简明想起亦心有余悸。

萧宁,不能选择父母,也不能为父母做决定;莫氏,她嫁与韩靖,得人唤了许久的皇后,韩靖死,她自不可能逃出生天。

只是让萧宁处于两难之境,因她而受天下非议,何其无辜。

简明对这些事,亦是头痛。好在萧宁直到现在为止所为得体,纵然是其他人处于萧宁的境地,也不见得能做得比萧宁更好,这便够了!

萧评为萧宁引路。

当日萧评杀莫忧时不曾犹豫,自有他的想法,但他亦知,这是生下萧宁之人,萧氏杀她不必手下留情,亦需为萧宁考虑,为其留些颜面。

也可以这样说,如果不是萧宁现在的影响力远非常人可比,若她只是待字闺中,需父兄家族庇护的小娘子,要不要为莫氏安葬,或是直接让她和韩靖等人一般身首异处,曝尸荒野,都无人指摘。

然萧宁既领兵夺得城池,外御胡人,她的母亲,但凡不想与萧宁结仇,便该善待莫忧的尸身。

萧评纵然亲手杀了莫忧,亦将其厚葬。同样安排人守墓,这其中的深意,既可代萧宁尽孝,显萧氏教养,亦可看紧了,是否有那一个他们一直在等待的人出现。

一举两得之事,萧评安排得最是周全。

萧宁前来,抵达扬州即前来拜祭生母,无论真心或是假意,于天下人而言,愿意做这一场戏的萧宁,足以!

至于莫忧的墓碑,刻其名,下方却是空白的。

萧评既不愿意叫莫忧和他们萧家扯上任何关系,同样也不想这上面出现韩氏的字眼,如此空白,已然是最好的了。

萧宁视若不见,一应祭礼萧评都已准备,萧宁于墓前执香,萧评一眼扫过去,萧宁即反应过来,立刻跪下,三叩首!奉香。

萧评见萧宁这一动作,瞬间反应过来,他的那些担心并不需要。

萧宁从来不是蠢人,尤其不是不明是非,不辨黑白之人。

人与人之间,除了血脉亲情,何尝不是还有朝夕相处的情分。

想想萧宁刚归萧家时的表现,乖乖巧巧,不知道的还以为萧宁是多正常的女郎,事实上

在不相熟的人面前装模作样,这是他们一概做的事儿。

莫忧,纵是萧宁的生母,那又如何?生养之恩萧宁不会忘,多余的所谓悲痛,再没有。

明白这一点,一直悬在萧评心上的大石终于放下。

纵然萧评早在动手杀莫忧之时,早有最坏的打算,纵然这一生萧宁因此怨他恨他,他也断不能留下此人,成为韩靖棋子,扎入萧氏和萧宁心中!

萧宁神色,实是平静,一旁的程永宜小声地道:“小娘子你倒是哭一声?”

“悲不以外露,有何不妥?”萧宁感叹一声,让她哭,她是真哭不出来。

“小娘子。”这时候,玉嫣突然往萧宁怀里塞了一样东西,萧宁很是莫名,低头一看是个荷包,萧宁纳闷了。

玉嫣示意她拿起来,靠近些,萧宁算是个听话的孩子,照做了,结果刚靠近,眼泪马上出来了!

尼玛!这就是宫斗剧中所谓的落泪神器吗?怪她来这个时代混得太短,无缘见识这等好物,如今倒是想不见识都不成了!

一个低头抬眼的功夫,萧宁眼眶泛红,跪在陵前,不知道的人瞧见她这惨兮兮的模样,定是以为她是悲不能自制,定赞一声果然是个孝顺孩子。

等到祭礼完成,萧宁红着眼睛跟人回去,不忘把东西还给玉嫣,更是叮嘱一声道:“下回别弄得太呛,难受!”

玉嫣默默地把东西收起来,很想问问萧宁,这样作假的事能再有下回?

可一想这天下间不知有多少是未知之数,莫夸下海口。

总的来说,萧评以为萧宁祭拜过程或多或少可能会出现些问题的,结果安安静静,无人不识趣的打扰,真是

“可惜了!”萧宁把萧评没有说出口的话说出来。

叔侄二人对视一眼,不难看出对方各自的心思。

然而他们有他们的盘算,不代表对方必入他们彀中,有些人,当年就不错,一两年成长下来,更是相当的不错。

萧宁眼眶红红的,如那小兔子一般,此刻随萧评回府,“扬州内尚有何处未曾肃平?”

萧评道:“所剩无几,只需两三日便可平定。”

“既如此,还是五伯领他们去,我便在后方安置。”萧宁接话,扬州啊,这可是沿海之地,想想后世所说的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这里的盐商,富得流油。

纵然如今尚未显繁荣,那也证明这等好地方是不可错过的!

萧宁想到这里,人都激动了。

“梁州?”萧评提醒一问,萧宁道:“不急不急,贺郎君连扬州都愿意帮我们拿下,甚至不取一城一池,何必吃相太难看,落了下乘?”

换而言之,萧宁以为不可太过操之过急,反而显得他们太急切,连给人缓缓的时间都没有。

“姬氏,几位皇帝多好的人啊,只因年幼,被佞臣所害,大好的江山,也由此葬送。身为姬家子孙,谁能不恨,谁能不怨?”萧宁心中十分体恤有人想要些时间缓冲缓冲,毕竟大好的河山双手给人送上,何其不易。

贺遂一直表现忠于大兴,体恤于人,萧宁愿意给人一些时间。想必贺遂听闻萧宁已经抵达扬州,接下来如何行事必有章程。

萧评颔首,同意萧宁如此行事。

接下来,萧评继续带人接洽扬州境内其他未攻破之城池,萧宁镇守后方,开始不断的颁布新政。

也多亏了之前扬州世族一直都跟韩靖通力合作,视百姓如蝼蚁,在扬州境内,早已人心尽失。

萧宁得扬州城,自简明他们入城以来,令将士守律,不可骚扰百姓,不可与民争利。纵然入城时间尚短,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获得不少百姓的好感。

既然有人开了一个好局,萧宁又怎么能放过大好机会,立刻将扬州世族所有名下的田地,按人口重新分配。

当然不忘颁布求贤令,以令天下知萧氏求贤若渴,望天下有才之士勇于报名。

同时也再次将雍州境内赋税定律一并公布,以此更快的争取更多的民心。

等这一系列操作完成后,萧宁立刻发布公文,斥责世族如何苛责百姓,所谓的越朝更是无视百姓疾苦。

眼下所谓的越朝臣民,还蜇伏于扬州境内,伺机而动,一旦给他们可乘之机,让他们有机会夺回扬州城,必然对百姓不利。

是以萧氏恳请扬州境内百姓,与萧氏将士通力合作,尽早找出藏于扬州境内不安分的世族和越朝臣子,将其擒拿归案,以定扬州!

萧宁这样的一份公文,其实并没有多少人当回事。

可等到不少百姓竟然将世族们藏身之地上报官府。得萧宁之令,凡百姓状告,须立刻派人前去擒拿的将士,随后一抓一个准,简直让人惊呆了!

倒是萧宁并无半分意外,好似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毕竟百姓几何,世族几何。

世族高高在上,如今躲于暗处不敢出现,藏头露尾之人跟寻常百姓不一样,百姓自能从中辨别出他们的身份,为切身之利,为扬州之利,百姓自然会自告奋勇,将他们的藏身之地告诉官府。

再者,以人性之恶的话来说,世族高高在上太久,又素不将百姓当成人。

百姓对他们早已心存怨恨,只是无法将人扯下泥潭,故而一直隐忍不言。如今百姓们终于找到机会,能够把人从神坛上扯下来,最是迫不及待。

世族,他们永远都想不到,正是因为他们自视甚高,不将百姓放在心上,方有今日的结局。

顾及百姓之故,萧评不敢大肆搜查扬州境内的世族,唯恐引起慌乱。不想萧宁才入扬州城,先是颁布新政,随后竟然利用扬州百姓,将藏头露尾,不敢正面和萧氏对抗的扬州世族尽都揪了出来。

眼看抓住的人越来越多,扬州越朝名册上所谓大臣名字都在其中。这些都是百姓告发才能如此迅速拿下人。

一时间,扬州牢狱人满为患。

同时,不少人也好奇,扬州世族如此诸多,萧宁如何处置?

这个问题,萧宁被人问到跟前了。

不过,这个人萧宁是第一回见,萧宁颁下新政,为安抚民心,习惯性的巡视扬州边境。意外在路上被人拦车直问:“敢问小娘子。策动百姓擒拿扬州世族,如今人已抓住,小娘子打算如何处置扬州世族。”

站在萧宁眼前的是一个20来岁的人,身着华服,看起来也像是世族出身。

“伪朝之臣,犯上作乱,草菅人命,祸乱百姓,致使民不聊生,这样的罪名,将他们满门诛杀亦不为过。”萧宁细数那些人犯下的过错,等着对面的人给出点反应。

让她意外的是,年轻的郎君露出了一抹讥讽笑容,“难道小娘子会彻查他们犯下的过错?”

“为何不?”萧宁不答反问。

想给人定罪总得查清楚人犯下的罪行,若是不查而定罪,岂不是草菅人命?和她现在控诉世族的过错,有何区别?

“听闻当年雍州世族作乱,小娘子将雍州世族尽数擒拿,最后却放了雍州世族。”郎君提起当年萧宁做下的事。

萧宁不至于健忘到,不过才过去几年的事,她就忘得一干二净。

自然萧宁也就知道,这位郎君提及当年之事,究竟何故。

“阁下以为,今日之扬州世族和昔日之雍州世族并无区别?”萧宁听明白,当然得就对方提出的观点,且问他一问。

“请小娘子赐教。”郎君十分客气,亦是彬彬有礼,且等着萧宁给他一个答案。

“当日的雍州世族所谓作乱,那是要与我萧氏争权,期间并无犯下任何草芥人命,祸乱百姓之举。放与不放雍州世族,端看我萧家愿不愿意与他们计较。

“可扬州世族,他们是伪朝臣子,在扬州境内搜刮民脂民膏,无视百姓疾苦。听闻扬州境内赋税极重,皆因他们打着朝廷战乱不休的名头,一再剥削百姓。偌大的扬州,被他们搅得民不聊生,不得安宁。

“难道在阁下的眼中,我萧氏一门生死,竟然可比扬州一州百姓生死?”

一番话音落下,那位郎君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辩来。

“我已经告诉阁下,我会彻查所有世族所犯过错,但凡他们没有做出草菅人命,祸乱百姓之举,我绝不滥杀无辜。”萧宁这点行事准则,定不改。

其实萧宁在打亮对面这位郎君,这身世族打扮的人,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萧宁的面前,敢质问萧宁这些问题。这位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一位得到萧宁的回答,这时候朝萧宁作一揖,“小娘子所言,在下已然明了,多谢小娘子解惑。告辞!”

似乎这一趟前来,仅仅是想问萧宁这么几个问题而已,得到了答案,也就心满意足的准备离开。

“阁下是?”萧宁终于有机会问问对方身份了。

“不过是不入流的世族罢了,越朝朝堂之上,无我家族之位,如今不过是代扬州境内其他世族问一问小娘子。既已明了小娘子处事公正,并非滥杀之辈,在下也就可以回去向其他人交代。多谢小娘子赐教。”郎君说到这里,再一次同萧宁作揖道谢,转身离去。

一旁的玉嫣问:“小娘子,是否要将人拦下?”

“若是有心人,今日能堵到我跟前来,来日必然也能寻到我的痕迹,既然他没有下一步的打算,我们又何必强人所难。且让他去吧。”

萧宁方才一问,何尝不是有留人之意,但那位既然拒绝自我介绍,也就是不愿意在此刻投入萧宁麾下。

或许正如他自己所言,不过是前来代人问一问萧宁,一解心中之惑罢了。

玉嫣一想亦然。

“扬州是个好地方,你有没有兴趣留在此处?”扬州如今是百废待兴,而且因韩靖之故,扬州世族必然会被萧宁好好清理一番。

如此说来,便成为天下除了曹根清除过的京城之外,世族最少的地方,也是最利于女子施展手段的地方。

突然被萧宁一问,玉嫣明显愣住了,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萧宁。

萧宁道:“你的籍贯我已经帮你改了,如今你是良人。你既有才,求贤令中言明,不问出身,不问来历。纵然天下人皆知你的出身,但凡你有本事能立得住,我也能让你光明正大的站在人前。”

把人带出来,萧宁既有打算扩展女子的影响力。扬州这个好地方,现在纵然偏僻,一番经营,五年,十年后会是什么样子,必然能出乎任何人的意料之外。

这可是极大的功绩,但凡这样的功绩出自女子之手,将来也能成为一份极好的简历。

“玉嫣必不辱使命!”明白萧宁的打算之后,玉嫣不再犹豫,扬声回应萧宁,向萧宁保证,绝不辜负她的厚望。

“你该知道,我不可能一开始给你高位,所以你得从县令做起。”萧宁有言在先。玉嫣立刻道:“小娘子放心,玉嫣都明白。玉嫣必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当当的往前走。”

萧宁选择扬州这个地方,必有其深意。玉嫣或许现在并不能完全明白,但相信萧宁绝不会有错。

“选你作为一方县令,我得好好考虑考虑扬州刺史。”其实萧宁心里是有一个人选的,只是不能确定这一位愿不愿意。

玉嫣一听立刻明白,萧宁忧的必然是刺史人选,能不能容得下她这第一个女县令。

第一个女县令!玉嫣的眼睛亮了,她必然会做好这第一个女县令!

这会儿说话的功夫,萧宁已经回到萧评的府邸,正好在门口见到萧评。

萧评远远看到萧宁领着一群黑衣铠甲的人回来,为首的萧宁一身素白,在这一群黑衣人之中尤为显眼。

“方才你在路上,是不是碰见什么人了?”萧评眼皮动了动,看到萧宁下马,迫不及待的询问。

萧宁一愣,还是老实的回答,“是,碰见了一位郎君。有何不妥?”

细想那位郎君问的问题并无唐突之处,况且萧宁的应答更没有丝毫问题。

“有不少之前不入越朝的世族,执求贤令前来毛遂自荐。”萧评说到这里,脸上浮现了笑意。

这些日子求贤令一直挂着,偏偏没有一个人上门,一度让萧评在考虑,是不是不应该对世族们太过赶尽杀绝?

萧宁立刻悟了,面带笑容地道:“如此说来,我当谢他。”

那一位郎君,萧宁本以为是不怀好意而来,不想竟是要帮萧宁解决一个大麻烦!

求贤令在扬州颁布以来,无人毛遂自荐的局面,的确让人尴尬。

萧宁路上被堵才多久,回来就从萧评的嘴里得到这样的好消息,心中岂能不欢喜。

“只是这一回扬州世族毛遂自荐者不少,还是如同从前一样取才?”萧评挑动眉头,也是计上心来。

“自然不是。取才之法千千万万,哪能一成不变。我这一次从雍州来,带了一份由诸大家一起出的试卷,不如就让他们做一做。”取才之法以应试,这就算是小试牛刀,一旦发现效果不错,便可以大力推广。

萧评一听便知道,他不在雍州的这些日子,萧宁和萧谌坐镇雍州能做的事情更多。

“进去说。”萧评显得有些期待,示意萧宁有话进去说,这时候却听到一阵快马加鞭的声音传来。

萧宁和萧评不约而同的站定,望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斥候手持一封密信,“小娘子,梁州有信。”

叫喊着,人已经翻身下马,冲到萧宁的面前,双手将密信与萧宁奉上。

萧宁连忙接过,打开一看,脸上浮现的笑容。

“梁州约我见面。”萧宁在扬州等了许久,等的就是梁州那边能有反应,如今终于让她等到了。

“是在扬州还是梁州?”萧评只着重于追问这一点。

“自然是梁州。五伯莫不是忘了,梁州境内还有大长公主和公主在,纵然贺郎君愿意将梁州双手奉上,我们也更应该亲自跑一趟,拜见大长公主和公主。我们依然还是大兴的臣子。”

这一点提醒也是萧宁对自己的告诫,不管打下多少城池,人设万不能崩,一旦崩了,极有可能会引得天下群起而攻之。

“可在梁州境内,若有意外,当如何是好?”萧评最担心的莫过于此!

萧宁的眼中闪烁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明知山有虎,须向虎山行。如今我们没有退路,若连尝试都不敢,梁州如何能得?”

权衡取舍,萧宁一向果断,梁州,姬氏余脉,传国玉玺,皆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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