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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皆不必心急(1 / 1)

萧谌浑然无所觉,萧宁这女儿啊,真是让人操碎一颗老心,萧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让萧宁好好地说道说道。这可不是小事。

萧宁道:“阿爹急得早了,他们尚未同意与我打这个赌呢。”

“不同意,绝不可能。”萧谌冷哼一声,盯着萧宁,难道他女儿出去一趟回来,人能傻了,天意不可测,这难道是一句空话吗?

怎么可能是空话,根本就是在警惕世人,不可欺天,更不可戏弄于天。

萧宁倒好,为了彰显她顺应天意,还以天理服人,一不小心玩大,别给玩坏了。

萧谌愁,真是要给愁死了。

又想到想给萧宁封王都难,那将来

算了,且由着萧宁折腾吧,就得要折腾出个所以然来,趁着天下初定,各家各司其职,一时半会也拧不成一股绳,就得让他们都冒头,他在后头也能镇住。

换句话来说,萧谌考虑之后觉得,一切是最终都会走向同样的路,不如在能控制的情况下先解决问题。

萧宁不用说话,便感觉到萧谌咄咄逼人的气势,瞬间消散许多。显然想到了自个儿,早早为萧宁准备的路。

“阿爹也知道,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但我既然敢挑头,也就有把握能完美的解决此事。”天不可欺不错,可这世人拿着天理,处处压制女人。

非说天生阴阳,早有规定,理所当然就是男主外,女主内。女人但凡想跟男人一样当官,绝无可能。

若是以天理昭示天下,证明老天从来不认为女人便不能当官,从今往后,便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萧评在这时候顺嘴问了一句,“你要怎么引雷?”

不得不说,有时候萧评还是挺能领会萧宁的脑回路的。

萧宁眨了眨眼睛,“五伯,现在说这个还言之过早,得等他们全都同意这件事,才能选一个时间,晴天降雷,更为世人所畏惧。”

听听这胸有成竹,全然不认为引雷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的语气,纵然是在萧宁身后的清河郡主,也不由露出了诧异之色。

萧宁的口气这么大吗?

上天都能任由她来摆布,由她操控?

清河郡主眨了眨眼睛,内心充满了期待,纵然觉得这是断然不可能发生的事,从萧宁的口中说出,好像又不是那么不可能。

如此自相矛盾的想法,清河郡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会儿只能乖乖的站在一旁,听着萧谌和萧宁、萧评,你一言我一语,轻描淡写地说起,这令天下人震撼的事。

“凡事不可太过,你得把握分寸。”萧谌听完萧评的话同样震惊无比,随后打量的眼神落在萧宁的身上,便觉得萧评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

引雷,萧宁还能想出引雷的法子?能想让雷劈在什么地方,就能劈在什么地方?

萧谌一直知道,萧宁不断收集民间各种高手,无论是会种田的,或是会做木工的,又或者是专心研究,各种各样稀奇古怪东西的人。

反正在世族们眼中,那些不务正业的人,萧宁但凡发现一个,便收下一个。现如今的雍州内,已经有好几处宅子专门放这群术业有专攻之人。

想到这里,萧谌又有些拿不准了,萧宁没准还真是能做成这样的事。

“阿爹放心,我一向注意把握分寸,只不过这得天独厚,往后可以让我省去许多麻烦,阿爹总不会不让我做。”萧宁努力的冲萧谌挤眉弄眼,好让萧谌别再板这一张脸。

萧谌说来说去,说了半天,最担心的还不是怕萧宁吃亏。

萧宁的确想一次性解决很多问题,纵然明知道会很难,依然还是迎难而上。他一个当爹的,帮不了萧宁,还拖萧宁后腿不成?

“你的主意多的很。便罢了,要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萧谌素来拿萧宁莫可奈何,就只能背后叮嘱一声,让萧宁莫要太过逞强,但有需要帮忙的时候,一定要吱声。

“阿爹你就放心吧,你可是我阿爹。有事我不找你帮忙,那我找谁?”萧宁宽慰萧谌的老心,让萧谌只管放心,她断然不会凡事自己撑着,有事肯定找萧谌。

“赵十四郎关在天牢,不想去见见?”萧谌被萧宁安慰好了,萧评在这时候随口提了一句。

萧宁眨了眨眼睛,当然不会认为萧评请她走一趟,无缘无故。

询问的眼神落在萧评身上,请萧评务必说清楚了。

“最近这些日子,不少人前来打探。”萧评既然作为京兆府尹,看一个朝中重犯,萧评想去,还真没人敢拦着。

因此人关系重大,他的同伙尚未完全抓获,都是不安分的人,萧评哪能不派人盯着些。

盯来盯去,也就发现了一些端倪。

“烦劳五伯了。”一个赵十四郎,且交给萧评处置就是。

“能否让我去见见?”谁也没想到清河郡主突然开口。

三道视线落在清河郡主的身上,清河郡主连忙解释道:“或许我有办法能让他开口。”

萧评审视清河郡主半响,突然道:“郡主若想去,便只管去,纵然什么话也问不出来也无妨。”

显然,萧评看出来了,清河郡主之所以想去见赵十四郎,其中必有缘故。就如同当日,清河郡主能够拿出证明赵十四郎构陷萧宁的证据,并不是偶然。

清河郡主在萧宁面前,可以坦然相告一些事情。面对萧评洞若观火的双眼,清河郡主不由自主的握紧的双手。

有些事,清河郡主并不希望为外人所知。

对于萧宁来说,萧评是值得信任的人,但对清河郡主而言,萧评依然只是外人。

“可要去?”萧宁已然得了清河郡主明言,赵十四郎不是个好东西,清河郡主未尝没有利用人的意思,想去见赵十四郎的原由,萧宁并不多想,但若是她想去,萧宁绝无二话。

“请陛下准许。”清河郡主面对萧宁信任的眼神,那全然由她做主的态度,让清河郡主心中一暖,毫不犹豫的选择,她要利用这个机会崭露头角。

“既然清河想去,那就去吧。”萧谌纵然不知其中缘由,但看得出来萧宁信任清河郡主,他对清河郡主也十分礼遇,不过是见一个,没有任何兴风作浪能力的人罢了,萧谌哪里会不许。

得萧谌一句话,清河郡主立刻拜谢,“多谢陛下。”

“长沙夫人可好?”清河郡主都在眼前了,萧谌又想起了长沙夫人,这一位算是受无辜牵连的人,病了一场,萧宁亲自去看望,可知身体如何?

“心宽则体安,阿爹放心。”长沙夫人这一病,竟是因为赵十四郎,也不仅仅是因为赵十四郎,被牵扯入构陷萧宁的案子中,纵然萧评当众表明信任,她总是提心吊胆的。

“比起长沙夫人,清河郡主处境,怕十分不好吧。”萧评瞬间明了,萧宁为何将人带回来,定然是出事了。

“我们阿宁不是把人带回来了。”萧谌不由得多看了萧评几眼,萧评这是怎么回事?专往人的心口上扎刀。

萧宁定然是察觉清河郡主的处境,甚是不好,故而才会将人领回来,不过是为了保护清河郡主罢了。

清河郡主面上流露出了尴尬之色,有些事并不希望同外人道来太多,纵然萧评看穿了,清河郡主也从未想过,他竟会说破。

“何时为清河郡主准备?既由清河郡主继承姬氏爵位,也该早做准备。纵然未成亲,亦可赐之府邸,以彰显我大昌对前朝公主的厚待。”更让人意外的是,萧评竟然当着清河郡主的面,提醒萧谌千万不要忘记,清河郡主的身份可以做成多少事。

萧宁现在已经成为众矢之的,能够帮得上萧宁的人不多,清河郡主的身份得天独厚,在一定程度上能成为萧宁的助力。

继承姬氏的爵位,这最少也得是个国公的位置。

萧评眼中流露出阴暗,比起亲亲的侄女受天下人攻击,他更乐意让旁人代替。

“五伯。”纵然有些话大家心中有数,那也不能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出,这不是往人的心口上扎刀吗?

萧宁轻声一唤,萧评不以为然的道:“清河郡主是聪明人,定然明了,有时候能够成为一颗有用的棋子,可比那些无用的奉承要好的多。”

难得的,清河郡主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萧谌本来看着正值豆蔻年华的清河郡主,也觉得萧评话说的太难听一些。

结果发现清河郡主并不在意,反而十分认同。这两人倒是说得上话。

“况且天下人因赵十四郎一事,也对我们是否会宽待前朝遗孤心存疑惑,既如此,何不趁此机会,请清河郡主继承姬氏爵位?

“荆州已得,天下必将一统,也是时候论功行赏,且看看他们怎么看待厚赏前朝遗孤之事。”

萧评这是投石问路,想看看那些只会指手画脚的人,又有什么样的看法。

作为棋子的清河郡主,眼中流露出了期待,有些话一开始,清河郡主已经同萧宁说的很清楚。

姬氏一脉之子孙,到清河郡这之里,作为几位小皇帝一脉相承之人,只剩下清河郡主一人,是为他们的兄妹,便是第一顺位承继人。

清河郡主不能说不想继承姬氏的所有一切。但之前并不是合适的机会,因此清河郡主一直等待不言。

萧宁定然是心中有数的,只是比起推出清河郡主作为箭靶子,萧宁还是干脆地丢出她要封王一事。

“五伯,我都已经跟人打赌了,不必再节外生枝了吧,清河郡主一事定下,许多人便会察觉阿爹的打算,这时候未必是好事。”虽然清河郡主也是作为女郎,但让女郎名正言顺的继承家业,甚至连爵位,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扪心自问,萧宁宁可一步一步的铺垫,慢慢地走向她想要的位置,也不愿意一蹴而就,事情该一点一点让人接受,而不是一鼓作气,全灌人脑子里。

萧谌马上也考虑到,清河郡主要继承前朝爵位一事,和想萧宁封王的性质并不一样,的确不应该一起解决。

“五哥,此事还是再放一放。阿宁既然已经跟他们打赌,现在只能是听天由命。不如,就听天由命吧。改日,待阿宁可以如同男儿一般,可以大展拳脚,到时候再继续准备女子可继承家业,爵位一事。”

萧谌还是觉得此事可以再放一放的,“至于清河郡主的府邸,的确应该准备,毕竟郡主也到了该许配嫁人的年纪。郡主若有心上人,可与我明言,我为公主做媒。”

“那自然最好,有阿爹出面做媒,这门亲事还能不是水到渠成。”之前萧宁就想做媒,可惜她是未嫁女,年纪不大,想当媒人还不成。

让萧谌来倒是更好,皇帝做媒的人,若不是相互有仇,这门亲事谁都要给萧谌一个面子。

清河郡主面上也露出了笑容,萧评反是挺好奇的,清河郡主欢喜的人是何人。

“去见见你阿婆和阿娘。”事情到这儿,也没有什么进展,证天道的事,萧宁都有数了,知道如何应对,萧谌不懂这其中的道道,想帮忙也帮忙不上。

萧宁应下一声是,这便与清河郡主一道去见卢氏。

说起亲事,萧谌与萧评道:“你一个明王,至今不成亲,知道有多少人看中你吗?”

此话问得,萧评浑不以然地答道:“与我何干。”

听这光棍的语气,萧谌倒是知道萧评是情深之人,心上人去后,这些年,萧评就这么一个人,谁都瞧不上,任是家里人如何劝,并没有任何用处。

萧谌知道萧评的伤心,也知萧评的情深,这些年从来没有劝过萧评。

往日作为世家子弟,纵然不出仕,淡然处之,于萧家算是存在感极少的人,依然引人注目,更别说他现在是明王。他展露的手段,智谋,于萧家中那是数一数二。

既为京兆府尹,更是实权在手,并不像其他兄弟一般,担着些闲职,素日也没有多少露脸的机会。

作为明王的萧评,相貌俊秀,举止优雅,多年来不近女色,严于律己,正可谓是万里挑一的好男儿。

“陛下若是觉得旁人家的女郎好,请陛下开枝散叶,绵延子嗣之人,数之不尽,不如请陛下先挑。”比起萧评引人注意,多了去的人家想把女儿嫁给萧评,也不是没有人想要送女儿给萧谌。

“但凡有骨气的人家,谁乐意女儿做妾,你是想害我?”萧谌怒目以对,控诉萧评的坏心眼。

妾就是妾,妻妾之间隔着的是一道永远无法越过的鸿沟。

好人家的女儿,谁想不开去做妾。唯有贪图富贵,想要一步登天的人,才急于将女儿送到旁人手中,成了妾。

反正萧谌是断然不想纳妾。

“况且,我已有妻,你呢?”萧谌更得反驳,他们的情况一样吗?

“我有心之所喜之人,纵然她不在人世,又如何。”萧评并不认为那死去的人,便从此不负存在,萧谌要是想以此为理由,莫怪他鄙视他!

萧谌确实不像其他人一般,认定人死了,活着的人便该忘记对方。

萧评不是小孩子,他知道自己要什么,定然也是不愿意旁人对他做下的决定横加干涉。

“罢了罢了,人生漫漫长,你的日子,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萧谌不过是一问罢了,并没有要劝说萧评改变他坚持的意思。

萧评决定的事,必有其道理,他们所需要做的不是对他的人生横加干涉,而是支持他的选择。

闻萧谌所言,萧评露出笑容,不难看出他的满意。

“叔父总与我提,我是想啊,就算你这一辈子不成亲,只要你快活,便一切都好。至于将来无人奉养,我的女儿也是你的,旁人要过继才肯养你敬你,我家阿宁不用。”萧谌总是无时无刻不忘帮萧宁刷好感。

在这点上,萧谌甚是认同地颔首,“所言不虚。”

得到认可,萧宁道:“是吧,我家阿宁最是孝顺。你也得多护着她些。”

真是夸赞萧宁的同时,更请萧评千万别忘庇护萧宁。

“自然。”要说家中诸多孩子,也是萧宁最对他脾气,聪明又机灵,博古通今,又是个不拘小节的。

“为阿宁物色好未来夫婿了吗?”想到萧宁的好,萧评马上想起另一件事,萧宁的终身大事,都还记得的吧,不至于毫无准备。

萧谌瞬间萎了,“你觉得我能去跟阿宁问,闺女,你想要个什么样的郎君?”

萧评脑补了会儿,最终道:“改日我问问。”

“不用问,我大概也猜得到,能容得下她做任何事的人,支持她的人。”萧谌不问是真不必去问,他心里有数。

人,萧宁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要求,确实没有太多,不过就是能包容她,支持她罢了。

但这世上从哪里寻来一个这样的男人?

萧评听清了要求,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我心里倒是有一个人选。”

萧谌悠悠地道:“我心里也有一个人选,只是,不知道合不合她心意。”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慎重,罢了,这个事情最后的决定权在萧宁的身上,他们就算再怎么讨论,并没有任何意义。

萧宁不知,她在想当媒人的时候,同样也有人心急她的婚事。

卢氏听说清河郡主要进宫住上一段时间,招呼清河郡主上前,与清河郡主道:“都是自家人,不必道外。”

听到卢氏的话,清河郡主抬眼偷偷打量了卢氏,乖巧的应下一声是。

其实,清河郡主在雍州这些日子,一直没有闲着,也正是因为没有闲着,她便很清楚,眼前的卢氏看起来和善,在外也一直名声不显,但这位可以说是萧宁在雍州内,除了萧谌之外,最坚定的后盾。

“谢太后。”清河郡主并无不适。早年在宫中,她纵为帝女,父亲早逝,纵然后来同父异母的兄长登基,对于他们而言,她从来都是不存在的人。

作为一个透明人,清河郡主活得不容易。后来,若不是兴冲帝有所图,需要利用清河郡主,或许终其一生,清河郡主便只能消亡于宫中,史书上不会有任何关于她的记载。

被人以平等相待,像一个真正的人那样被人正眼瞧过,便知道那种感觉何其可贵,也就舍不得再被人不当人看。

卢氏,她望着清河郡主的神情,平淡而温和,并无任何鄙视轻蔑或是高傲,就像是看着寻常的一个小女郎,到了家中为客,她自是以礼相待,断然不会欺于她。

萧宁微微一笑,同样也同清河郡主道:“难得有人与我作伴,不嫌弃便同我一个院子?”

“则之幸也。”清河郡主一直向往的都是萧宁,想跟萧宁一样,也希望能有萧宁的底气。

显然,她现在并未算真正的有底气,她会同意萧评的提议,更多是因为,她需要自己为自己争来底气。

不过萧谌并不愿意急于一时将萧宁推出去,萧宁所面临的处境已然千难万难,萧谌作为一个父亲,比起冒险激进而成功,他更愿意稳扎稳把。

萧谌一颗爱女之心,恰是清河郡主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更叫她羡慕。

“则?”卢氏闻清河郡主的自称,面露诧异。

“公主为师,为我取名为则,字子常。”清河郡主连忙回答,卢氏细品这个名字,带着几分不确定地望向清河郡主,清河郡主面带笑容,似在无声地回答卢氏,她并未听错。

“公主之理想,亦是则之理想。”清河郡主曾经亦十分迷茫,不知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

可是遇上萧宁后,那心中所存的不确定,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萧宁并未昭告天下她要做什么,比起宣告得人尽皆知,萧宁更愿意无声无息的做出实事,达到她的目的。

卢氏这回眼睛都亮了,冲萧宁道:“你是一个有福之人。”

此言不虚,若能得清河郡主相助,就清河郡主的身份,除非他们萧氏容不下清河郡主,否则断然不会有人攻击清河郡主。

作为前朝的公主,兄长们两个为佞臣所害,一个为诛奸臣而不惜自尽,这等刚烈之举,为天下所敬服,无人舍得对付烈性之君,更不忍姬氏无后。

卢氏已然可以想像得到,一但将来有一日,萧宁成功得到清河郡主相助,清河郡主能帮萧宁多少?

正是因为想到了,更得称赞萧宁,她是有福之人,有福的得清河郡主这等助力,实大幸也。

萧宁得说,果然聪明人不用多说,闻弦歌知雅意。卢氏这一声称赞落在萧宁的耳朵里,更验证卢氏的通透。

“阿婆说得是。有幸得各方助力,三生有幸。”每一个愿意助萧宁一臂之力的人,萧宁都很珍惜。

清河郡主望着萧宁,亦觉得心里暖暖的。

有些人,只会永无止境的索取,而从来不考虑,你能给人什么。

“外面的动静闹大了,你阿翁处也闹腾得厉害。”卢氏提点萧宁,千万别小瞧了人。“冯非仁此人,有些本事。”

这是卢氏通过观察得出的结论,那样一个人,借萧钤的名头,笼络了好些不满于女子出仕,亦不满于萧宁势大,远不是天下男人可比的局面。

萧宁挑起了眉头,“冯非仁。”

这个名字萧宁不是第一回听说,那样一张吊形脸,萧宁亦牢记在心。因查出赵十四郎是幕后构陷萧宁者,至今一群本想借朱家之事扳倒萧宁的人,一时间都由明转了暗。

或许,这些人未必不是准备借用赵十四郎之故,再做出其他事。

“本就不容于女子出头,如今我又要封王,他们坐不住也是理所当然。改日阿翁若是得人齐了,我去见见。”连卢氏都提醒萧宁要小心人了,萧宁岂能不去见见。

卢氏道:“闹腾厉害的人,大致我们都心里有数了。你阿翁这些日子颇是难为。”

可不是吗?若是当真不喜于萧宁出头,叫萧钤怎么掺和都成,装的,每日听着一群人不满于萧宁的话,很是让萧钤心塞,尤其是不能骂回去。

一回两回就算了,冯非仁这些人,为了怕萧钤耳根子软,那是每日都在萧钤的跟前说女子掌权之祸,说得好像男人掌权以来,这些人就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萧钤在那些人的面前不能发表意见,回到家中,跟卢氏如同倒豆子一般,尽都倒了出来,毫不掩饰他这心中的郁闷。攒着一口气的人,等的是将来有一个机会,能亲口骂这群徒托空言,浮文巧语之辈。

卢氏当初让萧钤装作对萧宁不满,是为让萧钤引出那藏于暗处,借对萧宁不喜,或许更是对萧氏,对大昌不满的人。

现如今,人,随萧宁放话欲封王开始,没有一个能坐得住,必都会冒出头,此时让萧钤收手,够了。

萧宁想到每回见萧钤时的样儿,萧钤可从来不会在他们面前流露出来丁点难为,果然夫妻恩爱,也只有跟卢氏,萧钤才能说真话。

“阿婆放心,必不让阿翁再难为。”萧钤最近这些日子收获颇丰,不满萧宁的人,不仅仅有世族,也有不少寒门庶士。

不过,世族一向看不起寒门,为了对付萧宁,他们竟然还能联手,实在出人意料。

既然萧宁打算去见一见这些不满于她的人,正好,在无类书院中,那几个人不能代表天下学子,便促成这群人一道同意以观天证的事。

想来,自以为他们代表天理的人,定然不会放过这等机会,能够将萧宁打入尘埃,永世不得翻身的机会。

清河郡主旁听在侧,亦是跃跃欲试,萧宁注意到了,“想看,一起。”

“好。”清河郡主眼睛发亮的答应下,很是期待无比。

从卢氏处出来,萧宁领着清河郡主往孔柔的院子去,孔柔亦请清河郡主不必拘束,且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缺什么少什么只管提。

清河郡主不能说不曾拜见过孔柔,毕竟作为前朝的公主,新朝之君亦不曾怠慢,故至今日,清河郡主可以从萧家人感受到尊敬,礼让。

前朝已亡,清河郡主并不是没有落入他人之手,那时候的大兴尚未亡,纵然是几个小人,面对无权无势的清河郡主,亦带着几分轻蔑,甚至更有人想将清河郡主踩入泥中,以此满足他的虚荣心。

那些日子里,若没有贺遂的庇护,或许清河郡主早已不堪受辱而死。

也正是因为有了对比,清河郡主更能体会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

不必刻意的奉承,也不需要美言赞语,真心相待,便从一个眼神也能看得出来。

宫外,随萧宁放出以天证人一事,且看天下人皆道女子封王是为天理所不能容,便请天证,究竟天理所不能容的究竟是什么?

萧宁说过的会设铜匦,第二日便放到了无类书院的门前。

为安人心,证明上面的锁,无人可开,特意以百金为赏,凡能开此锁者,这百金便是他的。

本来因为萧宁雍州皆于轰动,结果萧宁再折腾出一桩接一桩的事,她是觉得不把这天都掀了不够吗?

天下总有不问自取,凭手艺吃饭的人,听说萧宁悬赏百金以证其锁不能开,自有跃跃欲试之人。

可是,萧宁这百金不是闹着玩的,她这锁同样也不是闹着玩的。

这个铜匦,钥匙只在她手,锁是任何人都打不开的,便是为了证明在内的所有书信,只能为萧宁所知。

让天下不满于她的人,将所有的不满投入其中,这只会是一个开始,绝不会是结束。

萧宁准备的可不仅仅是眼前,看着吧,慢慢都会知道的。

铜匦放置数日,不少慕金而来的人都败退,众目睽睽之下,无人开得了之锁,倒是这里头怕是有不少人投信入其中。

待萧钤提醒萧宁,因她这大手笔的要叫天证,已经引得各地不满于女子出头,女子当权之人纷纷赶入雍州,一时间的雍州,人满为患。

同样,萧钤也被冯非仁一再催促,请他出面,务必要今日前去,只因今日所到之人,是为天下各世族的代表,也就是全都反对萧宁,不同意萧宁处处冒头的人。

萧宁既然跟卢氏说了,改日有机会要亲自去会会人,现在机会就来。

萧钤在第一时间提醒萧宁,捉住机会了。

得令的萧宁,自是一刻都不曾怠慢,虽不与萧钤一道前去,也是不想人不齐他却把人吓着了,连来都不敢来。

早早到了萧钤他们约见的酒肆外头,观那乘肥衣轻者出入其中,萧宁同一旁的清河郡主道:“子常,知道这么多人进去,酒肆生意能翻多少吗?”

清河郡主望着往来的人,正努力地记下他们的脸,这些人,都是不满萧宁,想对萧宁不利的人,她要记牢了。

结果听到萧宁问起这完全不相干的问题,难掩诧异。

两人出行,萧宁是一切从简,身边带着的侍女,虽然个个身姿挺拔,面露凝重。一看萧宁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娘子,偏偏她们坐在这路边摊上。

萧宁还无所顾忌,点了一碗糖水。

莫以为如今这时代便没有糖水,作为古往今来的吃货们,只有各种不允许,就没有他们想吃做不出来的东西。

但这糖水,同样不便宜,谁让这时候的糖贵呢!

她问着,清河郡主倒是想到了一点,“这酒肆与小娘子有关?”

出门在外,萧宁早有叮嘱,唤她小娘子就是,公主公主什么的,听起来吓人吧!

萧宁眼睛都亮了,要不说是聪明人,瞧,萧宁一问,清河郡主这就猜着了。

“不错,这各州之地,商机不少,一应吃穿用度,无人出手,我便只好勉为其难。”需知萧宁手里就算有盐利,那也不代表她不缺钱。

再者,经商之道,互通有无,萧宁何尝不是在慢慢的引领百姓富起来。

不过,不容易啊。想富国,需得富民,可要是想富民,就得先满足百姓最基本的需求。

所谓最基本的需求,便是吃穿。

尚不能饱食,百姓又何来多余的东西拿出来交易?

清河郡主想起一点,“都说商为贱籍,为天下人所不耻。小娘子不担心将来被人诟病吗?”

“看看他们这些世族,每个养得肥头大耳的,难道你们以为他们不经商?”一群看不起商人的人,背地里做的都是最挣钱的生意,完全是垄断的。

萧宁又不傻,哪里会随便任人说两句就信,他们都一心只读圣贤书,不沾铜臭之辈。

若是这样的人,家族早点交到他手里,尽早败了。

清河郡主一顿,萧宁想到了一点,“你手里有多少银钱?”

这一问,清河郡主尴尬了。

“没钱,你想干什么干不了,有意思?”这话,清河郡主道:“我也做不了什么?”

“是吗?说说看,当日,你收集赵十四郎的罪证,容易吗?通过这一回,你并未有任何更深一层的认识?”

萧宁就不信了,清河郡主是那安分守己的人,若是,就不会手里捏着人的证据,就等着人一出头,直接将人解决。

清河郡主总是得说几句老实话的,连忙地道:“不容易,要人没人。”

“没有人,若是有钱,还能请人办事。若是既无人,又无钱,才是真正的束手无策。”萧宁绝对是以过来人的身份相劝,望眼前的傻姑娘,千万千万要记下。

“先生教我。”清河郡主没有丝毫犹豫,她一直知道,她要学的东西很多,而这世上有心教她的人太少,萧宁,是她最大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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