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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清河有何错(1 / 1)

萧宁丢下那一番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许原在听说赵十四郎竟然行刺萧宁后,也不认为这个人还需要活着。

等萧宁赶到长沙夫人府时,发现不少地方竟然被烧成废墟了,萧评作为京兆府尹,早已赶来,已然命人将府里上下围得水泄不通。

萧宁来到,自有人引着萧宁进入府内。

“来了。”萧评毫不意外萧宁赶来,长沙夫人出事,这是多大的事,必引起天下哗然,萧宁不来才怪。

“五伯,如何?”萧宁撇了一眼旁边的赵十四郎,赵十四郎在看到眼前的一切时,满目都是不可置信,不该是这样的,绝不该。

长沙夫人,他的孩子,怎么可能出事?他们分明答应过他,不会伤及他的孩子。

“死了,长沙夫人被刺死地房内,府上的郎君和娘子,烧死于屋内,至于是被杀后被烧,又或是活生生烧死于府内,未知。”萧评如此答来,萧宁面容透着冷峻。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赵十四郎不断地摇头,不相信发生这样的事,一定是他们弄错了,肯定是他们弄错了。

不会有这样的事,不会的!

萧评自知该如何应对赵十四郎这种人,吩咐道:“将长沙夫人和府上各郎君娘子的尸身抬上来。”

不相信吗?且让他亲眼看看,看到了,自然就相信了!

清河郡主在一旁,一直没有作声,可是扪心自问,她何尝不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若死的是赵家的人,他们怎么死,清河郡主都不会觉得心疼,然而长沙夫人,那是她的姑母啊!

纵然长沙夫人同她未必没有算计,却也有几分真心在其中,清河郡主从未想过要她死,从未!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长沙夫人的面容惨白,已无呼吸地在她的眼前,就这样安静地躺着。

“公主,公主。”赵十四郎悲痛地要扑上来,显得伤心之极。

除了长沙夫人面容并无损伤,于火海中救出来的人,已然烧得面目全非。

一个长沙夫人让赵十四郎悲痛,再看到其他几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时,他更是痛哭流涕,但声音在一刻时微顿。旁人或许并未察觉其中有何不同,萧宁和萧评却在他声音顿下的一刻,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自不能忽略他是在看到何人时流露出的迟疑!

看来,长沙夫人府上这个案子,纵然赵十四郎一开始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在看到尸体的那一刻却是知道的。

“你不想说些什么?”萧宁将人带过来,是想让人看到,他的妻儿尽亡,他要断子绝孙,要的就是想从他的嘴里,问出她想知道的一切。

不过,一开始赵十四郎的悲痛是真的,这一刻,怎么看怎么透着虚假。

“纵然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也休想从我嘴里知道任何消息。我不会出卖任何人,你且死了这条心吧。”赵十四郎硬气地回答,都到这一刻了,他竟然还想守口如瓶。

“好,甚好,太好了!”萧宁称赞一声,清河郡主接话,“既如此,自该让天下知道,他究竟做过什么事。”

有了清河郡主出声,赵十四郎脸色一变,“你想干什么?”

“我已经告诉过你,你想名垂青史,我却想让你遗臭万年,活着你为天下人所不耻,纵然死了,也为天下人唾骂。对了,他们死了也要跟你一样,永生永世,都被人大骂无耻之徒的后人。”

清河郡主确实知道眼前的人最看重什么,虽然清河郡主也想不明白,为何家人都死光了,赵十四郎依然不愿意将同伙供出,他就那么坚定地跟那些人站在一起?

越是想,越觉得其中不对。

视线不由地落在萧宁身上,萧宁并无意外之色,似乎这一切理所当然。

清河郡主出声,萧宁并未再作声,清河郡主纵然不明其中的原由,亦知当如何行事,如何才能保证赵十四郎无论如何,都将如他们所愿。

萧评赞赏地扫过清河郡主一眼,是个聪明孩子。

额,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他还应该称清河郡主为孩子吗?

“你,你是想让萧家也因你而遭人非议?”赵十四郎不可置信地大声质问,转向萧评,“明王,这样的女人你也敢要?”

“为何不敢?你求而不得的人,我能明媒正娶,我有何不敢?”萧评是任人随意挑拨的吗?

别做梦了!别说萧评一向不是喜欢守那些乱七八槽规矩的人,就算再守,清河郡主早已将自身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知萧评,萧评岂会再有疑问。

“你,你们,你们都是疯子。”同为男人,有些女人可以当成玩物,如何玩弄都不为过,明媒正娶,断不可能。

萧评已然为王,他的王妃,岂能是这样一个受人非议的女人。

“天下女子正是被你们所谓的名节规矩所拘束,生不能解脱,死亦不能。且不说你只是打清河郡主的主意,从未如愿以偿,纵然你得手了,这样的女子,落入你的毒手,为你所玷污,该为此付出代价,生不如死的人是你,而不是她。”萧评道明其中的关联,且让赵十四郎醒一醒。

他以为重要的东西,在萧评看来一文不值。

清河郡主闻之,倍受震撼。需知一开始她受赵用威胁,害怕赵用将她母亲经历的一切,公之于众,她害怕受天下人非议。

纵然有些话,萧宁曾说过,亦不及这一刻,萧评一个男儿不认同所谓的名节,一心维护她的作为。

决定威胁赵十四郎时,清河郡主是相信,比起她的恐惧,赵十四郎只会更怕。可是,这一刻,清河郡主想,或许,她该为天下女子做些什么,一如萧宁为她做的。

“你说了算吗?你以为大昌朝不要颜面?”赵十四郎纵然听着萧评满是不在意,不在乎的语气,依然不肯相信,不愿意相信萧评如他所说的豁达。且萧评的事并不仅仅是他一人之事。

大昌朝初建,百废待兴,身为王爷,娶一个受人非议的女子。

纵然这是前朝公主,生母轮为他人玩物,就连她都为人所调戏,这样的女子,萧评再不在意,难道萧家就无人在意。

“我的事,我做主。”萧评说得那是相当的霸气。倒是一点没错。

想他这些年以来,说不成亲就不成亲,多少人想强迫他,有用吗?

并没有什么用!

这一回萧评愿意娶清河郡主,就算不考虑所谓的联姻问题,就凭萧评想娶,就算是乞丐,萧家也会喜气洋洋的将人娶进门。

别说从前萧家已然出了一个萧谌,萧谌所娶的同样是出身寒门的孔柔,现在萧氏得了天下,若论门第,天下何人能出萧氏左右。

既然无可比之人家,那又何必要求太多,萧评只要肯娶,不管是谁家的女郎,都成!

什么生母为人所玩弄,清河郡主险些也难逃恶人毒手,该动手教训的是这些恶人,岂能将过错归在清河郡主的身上。

萧宁已然脑补无数,赵十四郎啊,他以为自己容不下这样的事,理所当然的认为天下人亦容不下这样的事。

可惜,萧家从来不是同他们一样的人,若是叫他们这些小人看透萧家人,现在落入他们手中的人就是萧宁他们,而不是赵十四郎落入他们手中。

“你们”赵十四郎本以为清河郡主无所顾忌,都是装的,亲耳听到萧评一番霸气的话,他便明白,他的威胁对人没有用。

“如何?说是不说?”清河郡主亦欢喜于有人护着,有人大声的告诉她,管外面的风言风语如何,她就是他想娶的人,无论之前发生过任何事,从现在开始,一切都由他说了算。

无关情爱,没有人不喜欢被人维护,一如也没有人愿意受人欺压。

赵十四郎咬住唇,不难看出他的松动,而在此时,瑶娘行来,值得一说的是,瑶娘身后的黑衣玄甲竟然押着一个人。

“公主殿下,明王。”瑶娘行来,礼数一向周全,同人见礼,视线落在赵十四郎的身上。

“明王殿下吩咐的事,办妥了。另外,这一位应该是赵家郎君。”瑶娘一起雍州负责萧宁安排下的一应诸事,雍州内的人和事,再没有比她更熟悉的。

萧评确实是一个有心人,清河郡主相请,他又答应了清河郡主的事,理当安排妥当。萧宁手里的人,要说打探消息灵通者,莫过于瑶娘。

把事情交给瑶娘去办,定能有所成。

事实不出萧评所料,瞧,瑶娘这就把人送来了。

赵十四郎听到赵家郎君四个字,目光已然落在那人身上,在看清对方的脸,怛然失色。

清河郡主亦看着对方,在看清对方的脸时,唤道:“表兄,你还活着可真好!”

所谓的真好,确定不是一句反话。

方才萧评亦说过,长沙夫人府上的郎君娘子,尽惨死于火海中,竟然是惨死,如今活着的这一位赵郎君又是怎么回事?

赵郎君不悦地瞪了清河郡主,“就不该让你离开府里。”

离开后的清河郡主,一切逃离他的掌控,一步一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以为你能困得住我?”清河郡主眼中闪过一道怨恨,正是这个人在赵十四郎入狱后,以她的母亲要挟于她。

这些年,她一直以为母亲已死,赵十四郎曾阴晦地提起,愿意帮她寻回母亲,那时她想的是,母亲若是还活着,那也好。

可是,赵十四郎用她母亲的事为诱饵,几次三番对清河郡主动手脚,若不是清河郡主聪明,怕是早已惨遭毒手。

后来,清河郡主一面保护自己,一面与赵十四郎虚以委蛇,本意不过是为寻回母亲。

赵十四郎让清河郡主见过她的母亲一回,却谎称人在他人手中,想救回极是不易。清河郡主那时不明其中内情,纵然洞察赵十四郎非是善类,却不能撕破脸。

不想最后竟然发现赵十四郎想对萧宁动手,坏萧宁名声,将萧宁扯下马。

顺藤摸瓜,清河郡主捏住赵十四郎的吩咐人构陷萧宁的证据,这样大好的机会,清河郡主岂会放过,自然要送他进大牢。

只是,清河郡主本以为送一个赵十四郎进大牢,自此便得到安宁,只要她寻个机会见到赵十四郎,问出母亲所在,她便可以如愿地寻到母亲。

不想,一切是她太想当然了。

没了一个赵十四郎,却来一个她的表兄赵用。

素日在长沙夫人面前循规蹈矩的人,背地里却告诉她,这些年她的母亲是怎样活着的,若是不想他将一切捅出去,最好乖乖的听话,听他的话。

清河郡主沉入绝境,但她很清楚,若是听了赵用的话,这一辈子她都休想逃出赵用的手掌心。

不,她不能如此。

正好,因赵十四郎之故,就连长沙夫人亦不想见到她。

她等着,盼着萧宁来,无论如何都要先离开长沙夫人府。

至于不将赵十四郎和赵用的事告诉长沙夫人,清河郡主不能确定,她说了,长沙夫人是否会相信她。

亲疏远近,有些事总是要分的。纵然这些年清河郡主和长沙夫人一道逃出京城,于旁人看来那是相互扶持,原该亲近无比。

实则不然。

有些隔阂是与生俱来的,长沙夫人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清河郡主却不愿意轻易受人摆布,因此相互之间随着不同的想法,行事风格不同,总会产生一些不愉快。于外人看来,长沙夫人明事理,但私底下,长沙夫人亦喜于权势,希望能有机会,将来可以成为人人尊敬的夫人。

清河郡主亦有谋算,兄长们活着的时候不曾看她一眼,庇护于她,然他们去后,为她争来不少的尊重,这一点,清河郡主铭记于心。

萧宁早些年的打算和清河郡主说得很清楚,清河郡主愿意成为萧宁的剑,亦为将来能够不依靠于任何人,立足于世。

她绝不认为长沙夫人会站在她这一边,也正是因为如此,清河郡主早已明了,对付赵十四郎或是赵用,都只能是她自己来。

“这把匕首上还有血迹。”瑶娘前来可不仅仅是送一个人而已,还有别的,比如这一份证据。

身为京兆府的萧评第一个伸手接过,打开一看,冲一旁的人吩咐道:“去请仵作来一趟。”

一旁自有人按萧评的吩咐办事,不一会儿,一个五十来岁,国字脸,看着一身正气的人走了过来,朝萧评作一揖,萧评抬手道:“不必多礼,看看这把匕首。”

仵作接过,仔细查看,“形状似同长沙夫人身上的伤口很是相似,容小人拿去对比。”

“好。”萧评唤人来,便是有此怀疑,他既然要去查看,再好不过。

瑶娘道:“最近这些日子赵郎君出入之处,妾皆有所得,是明王派人去查,或是妾来?”

萧评立刻道:“一事不烦二主,瑶娘手中都是得力之人,由他们出面,必能事半功倍,我且坐享其成。”

彼此一向合作愉快,瑶娘查得如此尽心,亦不过是因为赵十四郎当日想害的人是萧宁。

“公主府建成之时,你得在百忙中抽出些时间来一趟,我有事同你商量。”瑶娘跟在萧宁身边多年,最得萧宁信任,公主府若成,萧宁第一个要请的人该是瑶娘。

“唯。”萧宁但有请,瑶娘连声应下一声是,这就走了。

“方才,这些尸体里,你在看到原本属于他的那具尸体时,定是认出烧得面目全非的不是他,满心的欢喜。我也不问你如何认出来的,不过,我只想告诉你一句,你唯一活着的儿子落入我们手中,这一回,你若是再不告诉我一切,你知道后果?”

萧宁走到赵十四郎面前,不让他们父子接近,同时,她不怕赵十四郎知道,他的儿子赵用,落入他们手中,这个更是弑母之人,他是休想得逃脱。

“那又如何,横竖都是死,不过是怎么死法而已,我们敢做,难道还怕死?”叫人完全想不到的是,赵十四郎在看到赵用的那一刻,眼中再无光芒,说话的人却成了赵用。

“死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难道不是生不如死?”一个敢弑母的人,定是早料到自己的结果,不过是成王败寇。最后落于他人之手,由旁人决定生死罢了,何畏之有。

然,这世上难道除了生死再无其他。

“以严刑逼供,必为天下人所指摘,你不敢。”赵用一顿,随后反应过来萧宁的打算,冒出这一句话。

“你以为你还是长沙夫人的儿子,看在前朝的份上,我会如同对你父亲一样,不会轻易对你动刑?你莫不是忘了,你已经葬身于火海。

“作为一个人,你现在是杀害长沙夫人的凶手,证据确凿,你敢拒不认罪,动刑并无不可。”

萧宁接过话,好让赵用知道,现在他究竟是什么处境。

“你,你何来的证据确凿。”赵用是有些怕了,但就此认下,断不可能。

仵作恰好在这个时候走来,“明王,已然核对,这把匕首正是杀害长沙夫人的匕首。且长沙夫人身上的衣裳沾染血掌,若想确定凶手是何人,一核对便可知。”

这一位也是老手了,说起发现,正好可以用来指证赵用。

赵用在这一刻才是真正的怕了,不断地后退,却叫黑衣玄甲牢牢的捉住,不许他轻举妄动。

“拉过去比一比便可知。”长沙夫人的尸体就在不远处,方才仵作在一旁查看,如今再想验看究竟是不是赵用杀的长沙夫人,一试便知。

“我不验,我不验。”赵用不断的挣扎,岂愿意就此任人摆布,黑衣玄甲都是习武之人,万不能让他一个纨袴郎君挣扎开,将人拖过去,不由分说地在仵作所展示的衣裳上的血掌对比,一对,正好对上了。

“你还有何话可说?”匕首是从赵用的身上搜出来的,长沙夫人衣裳上的血印,赵用的手掌与之比对正好,赵用纵然再想狡辩,如何狡辩。

“不是我,不是我。”赵用矢口否认,弑母之罪,不管是谁都只有一死,不为世人所能容,他断然不能担下这样的恶名。

“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由不得你。”萧评喝斥,且一声令下,“来啊,将他们父子推出去,将他们的恶行公诸于众,且让人知道,赵家之人都是何等的禀性。”

萧评言至于此,事情就不仅仅是赵十四郎和赵用父子二人之事,就连赵家,那是赵氏所有人都将为他们父子做的事付出代价。

赵十四郎的面容变得狰狞,这一刻却不愿意说话,清河郡主于此刻道:“我可以证明他们父子都是无耻之极的奸佞小人,人人得以诛之。”

这一对父子,一个两个都是色欲熏心。不仅是前朝皇帝的妃嫔,就连前朝公主,他们都想收为玩物。也不想想赵十四郎可是长沙夫人的夫婿,是清河郡主的姑父。

长辈长辈,难道只是一句话?

一个当长辈的对晚辈动手动脚,是为天下所不能容。

赵用更是弑母!

弑母者,有违孝道,是为天理所不能容,人皆欲杀之而后快。

“说来,你刚得一个儿子,也算是后继有人。确定不为你的孙儿争取一番?”清河郡主要人绝望,同样也要给他们希望,好让他们明白,她可不是凡事随口一说,并不行动的人。

赵十四郎这一刻才意识到,萧宁和萧评都不是在说笑,就连清河郡主亦有心要置他们父子于死地,恨不得将他们除之而后快,若是他们再想嘴硬,纵然他们不畏于死,臭名昭著,更是断子绝孙,牵连家族,他们不能。

“有后了吗?”萧宁显得有些好奇地询问,甚是觉得这也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

“是,只是一个小妾所出。毕竟整日花天酒地的人,并不想成亲,更不愿意受人约束。有后,也是因为姑母执意留下,否则这个孩子早便死了。”

其中的内情,自然是在赵府呆久的人最是清楚。

“人可还在?”萧宁难得竟然得知这件事,甚是欢喜地冲一旁问。

“府里上下我已命人看护起来,任何人不得伤及于人,想是无事。”萧评并不清楚其中的细节,目光落在清河郡主的身上,可见这一位有心。

“派人去请。”萧宁将话说得客气,明明这一个孩子更是罪人之后,一家子就剩下眼下的父子,还是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她对孩子客气,亦不过是为了让人明白,有些客气,他们若是不懂得珍惜,将是何等后果。

赵十四郎这时候终于急了,连忙叫唤道:“不,等等,等等。只要你们答应我,让我的孙儿活下来,不让我赵氏身败名裂,我可以把你们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

急切殷勤地望向萧宁,希望萧宁可以网开一面。

“父亲!”赵用很明显并不认同,急切地唤一声,望他能改主意。

赵十四郎毫不犹豫地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我们可以死,可是我断然不能让赵氏绝后。”

一旁的尸体中,都是何人,赵十四郎根本不敢赌。

亦正是因为如此,他定要保存唯一活着,且不无恶行,只要萧宁愿意网开一面,必能逃过一劫的孩儿。

“可以。”萧宁答应得分外爽快。

孩子,不杀一个孩子对萧宁而言算不得什么。可是一个没有家人庇护的孩子想安然无恙的长大,谈何容易。

要知道如今这世道,可是一个小感冒便足以要人命的时代。

赵十四郎万万没有想到,萧宁如此爽快,惊愣望向萧宁,透着不可置信。

“怎么?我答应得太痛快,你们不乐意了?最好!”多余的话,萧宁根本不想说,一个眼神扫过身后的人,立刻有人退去,这就准备去办萧宁吩咐的事。

“不,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一看萧宁误会了,急得赵十四郎连忙解释。

他确实没有不相信人的意思,只是事情进展过于顺利,难免让他心中不安。可是现在,他提出请求,萧宁答应,他若不如萧宁所愿,他亦将为此付出代价。

赵十四郎急得嘴都快冒烟了,唇干舌燥,不由地轻舔了舔唇。

“只要公主向上天立誓,一定放我孙儿一马,我立刻将公主想知道的一切告诉公主,绝不食言。”赵十四郎这个时候并没有傻到底了,急忙地提出他的要求,希望萧宁可以做到。

萧宁面对心眼颇多的人,这样的人信奉于天,难道是上天曾给他何等的好处?

信仰这种事,说也说不来,她不信,不代表世上的人都不相信。

若是这样的一句话能让人安心,可以叫他配合无比,萧宁倒是挺愿意如他所愿。

“我在此对天立誓,只要你们父子将我知道的一切如实相告,我定放你孙儿一马,若违此誓,天诛地灭。”萧宁立誓,相当利落。

赵十四郎没有听到萧宁的讨价还价,其实这心里还是一样的拿不准,只是现在的萧宁叫他挑不出半点毛病。

“你们想知道什么,问吧。”赵十四郎这一回叫人真正的拿住了七寸,如何也翻不出半点浪来,唯一能做的便是老老实实的听话,回答问题。

“清河郡主的母亲何在?”萧宁并未忘记这一点,一张口即问起,等着赵十四郎的回答。

清河郡主不由地握紧了双手,急切地等着,希望能得到肯定的答案。

赵十四郎望了萧宁半响,答道:“就在府里。”

“不可能,府里上上下下,我早就寻过了,根本没有任何发现。”打从赵十四郎以她的母亲要挟她开始,她便密切注意府里的任何动静,并没有任何发现。

“暗室。”萧宁倒是一点即通,立刻明了赵十四郎为何说人被关在府上,就和清河郡主近在咫尺。

“明王,发现一处暗室。”恰在这个时候,萧评手下的人前来禀告。消息听来,叔侄二人对视一眼。

“这里交给你,我陪清河郡主走一趟。”萧评并不犹豫,不需要问赵十四郎了,那就由他带清河郡主去一趟。

“好。”萧宁问的是清河郡主最关心的问题,问完了,接下来就是她自己本身的问题。

清河郡主同萧宁福福身,并不再多言。

萧宁同赵十四郎对视,“你的同伙都有何人?”

这是萧宁和大昌朝上下,最是希望得到的答案,定要知道这群在幕后对萧宁动手的人,他们究竟都是什么人?如今又打着什么样的算盘?

“切不可口说无凭,你是知道的,我喜欢证据确凿。”萧宁有言在先,提醒某人,切不可随便说话糊弄于她,她可不是好糊弄的人。

“公主何必心急,只要公主能对我的孙儿网开一面,有些事,我定如公主所愿。”赵十四郎宽慰萧宁,且让萧宁放心些。

他之前不愿意开口,不过就是笃定有些事,无论他怎么做,最后,他的妻是前朝公主,他的儿子,定能平安无事。

不说话,朝廷杀的只是他一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有长沙夫人在,他无后顾之忧。

但现在,生了变故,许多事都出乎赵十四郎的意料之外,眼看就要断子绝孙,他又怎么还能顾得上其他,第一要事便是想方设法的保住,唯一不在此事牵连中的孙儿。

事到如今,他就剩下一个孙儿,他们父子落入萧宁之手,只有一死。

“我不急,这些天我都等着,又怎么会等不得你继续告诉我,你将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萧宁所言不虚。

赵十四郎能活到现在,不正是因为他们坚信,只要人活着,早晚有一天会从赵十四郎的身上,找到其他的线索。

背地里谁都不闲着,都想仔细查查,可还有其他遗漏的地方。

不过,很显然有些事,或许从赵十四郎暴露的那一刻开始,有人便有意将所有的痕迹都掩埋,以为这样就能万事大吉。

比起不确定能不能寻得出来的线索,能控制住赵十四郎,以他为线索,就是莫大的好事。

赵十四郎本意是让萧宁紧张的,可惜很明显,萧宁根本不因他的一句话而迟疑或是担忧。

想看萧宁的好戏,他差得远了。

深深地吸一口气,赵十四郎告诉自己,切不可同萧宁计较,他们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跟萧宁斗。

“阿爹。”赵用在一旁,所谓的血脉,对于一个连母亲都能动手杀之的人,他根本不在乎,赵十四郎的在乎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闭嘴。”各知各事,赵十四郎喝斥一句,让赵用现在把嘴闭上,不许再吐露一个字!

赵用突然冲了上去,想要捂住赵十四郎的嘴,他这安分半响,突然又动手,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本事,也小瞧了身边的人。

萧宁的黑衣玄甲从来不曾松懈过,因此牢牢的将人按下,甚至随着他的挣扎,一拳打在赵用的身上,痛得赵用呲牙咧嘴。

“公主殿下。”赵十四郎看到儿子被打,叫唤一声,让萧宁管管她的人。

可惜萧宁根本不为所动,“你的儿子你管不了,指望我帮你管儿子不成?”

问得好,赵十四郎的脸色变得铁青。

“看得出来,你们父子并非一心。长沙夫人之事,出乎你的意料吧?”萧宁怼了某位当爹的一回,继续提出疑惑,只不过是为弄清楚这父子间究竟有何区别。

“她该死,她该死,她竟然想把我押到京兆府。”赵十四郎尚未来得及回答,竟然听到了赵用大声地叫唤,那都是对长沙夫人的不满。

赵十四郎再一次喝斥道:“闭嘴。”

“父亲到这一刻难道还想妇人之仁吗?你以为眼前的这个女人她是傻子?我们与她是不死不休,就算父亲以为能为一个孩子争得一个活下去的机会,那确定是机会?

“父亲莫傻了,所谓的机会,不伤他半分,不杀他,那并不是活的机会。只要将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弃之,他凭什么活着?”

赵用还真是懂得其中的道道。

赵十四郎本是不当回事,听完赵用的话,目光落在萧宁的身上,带着询问之意。

萧宁并不否认,而是问赵十四郎道:“难道你以为我会将这个孩子好好的抚养长大,让他为我所用?亦或是成为你们这群人将来的工具,叫我尝尝什么叫养虎为患?”

养这些人的孩子,断然不可能,萧宁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且让他们都死了这条心了吧。

“一如你所言,我确实不会照顾你的孙儿,不杀他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我萧宁言而有信。至于这孩子将来能不能活得下去,得看你们赵家的功绩了。”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这一点他们都知道,既如此,且请天佑之吧。

萧宁就算想从赵十四郎的嘴里,问出她想要的一切,并不打算骗人。

赵十四郎和赵用都不蠢,赵用能看破萧宁的打算,可见这一位是个什么样的人。

和这样的人绕弯子,何必呢。

“你可以选择,毕竟不仅仅一个孩子的命,还有你最在意的名声。”萧宁好言相劝,让人千万别忽略他最在意的一点。

“名声,人死如灯灭,名声有何用。父亲到这个时候还怀抱什么样的幻想?我们这些人,从选择跟她作对,不顾母亲的立场开始,便已经做好了遗臭万年的准备。”

赵用还真是心理强大,,根本不给任何人在他的心上扎刀,击破他心房的可能。

不过,萧宁对这样的人难道就没有办法?

“长沙夫人之死可以是意外,可是,你的儿子不止一个,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火起,这火烧得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尤其最让人不能忽略的是,为何赵十四郎的儿女们全都聚集在一起,在一处叫人烧个正着?

萧宁问完后,视线落在赵用的身上。

观赵用行事,她有理由怀疑,这一切都是某个人有意为之,为了洗脱嫌疑,不惜杀了他的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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