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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周家的处置(1 / 1)

萧宁闻之,再一次回头望向周二郎,“想要和离,除非你死?你是想休了我阿姐,亦或是对我阿姐旧情难忘?”

沉稳的萧宁,不急于一时跟人争辩,而是要弄清楚周二郎究竟有何意图。

“公主殿下聪慧绝顶,不如猜一猜,我究竟是何目的。”周二郎红肿的脸,叫人看不清他的模样,可是一双眼睛闪烁着疯狂。

萧宁低头一笑,“本宫知晓了。”

就那么轻飘飘的一句,并不打算再多言,萧宁转身就走。

有意为难萧宁,也是想让萧宁猜不透他的意图,如此他可以争一个机会的周二郎,断然想不到萧宁竟然只是一笑,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的离去,这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周二郎反而更拿不准了,究竟萧宁是在意和离一事,亦或是根本不在意。

他要休妻,他说过要休妻的!

哪怕闹到最后,因家中之故,他没有第一时间拿出休书,并不代表他不会休了萧三娘。

萧家,已然成为皇族的萧家,难道能容忍萧家出了一个被休的女郎?

不,不会的,萧家不会不为所动,他们定会如他所愿。

有些事哪怕他错了一回,断不可能错第二回。

周二郎不断地安抚自己,萧家既然让萧宁亲自出面解决萧三娘的事,可见在萧家人的眼里,萧三娘很重要。

既重要,断不会让萧三娘受此屈辱。

只要他们在意这一点,他就有机会,他有机会的。

周二郎为自己打气,坚信他终会如愿以偿。

萧宁就这么出了门,玉毫道:“周郎君不同意和离,这是想要什么?”

哪怕同为男人,玉毫并不是那卑鄙无耻的人,自然是猜不出小人的心思,亦不明白都到这个地步了,周二郎还能做出什么事?

“想要什么?他一开始想借三姐便是要向天下人证明,他是一个不畏于强权,更是极有风骨的人。今日之后,他自负的才学便会变成一个笑话,哪怕我念的诗词天下人都不曾见过,听过,可除了这十余人,谁会承认?

“承认的人,证明他们读的书太少,所谓的满腹经纶,饱读诗书,不过是他们自夸自卖罢了。

“士人,若是真正的士人,便不会辱及与同他一体的妻。同样,撺掇他辱人的那一个亦是同类人。小人,从来都是不讲道义,也乐得踩人上位的。那你说,周二郎连我读的数百诗词一个出处都说不出来,不会有人落井下石?”

萧宁一边走,一边将那些人的心思道破,好让玉毫明白,这人心啊,喜欢看别人的热闹,越是热闹越好。

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想对付萧宁的人,费尽心思,想尽办法对付萧宁。周二郎从一开始不过就是一颗棋子罢了,既然是棋子,一颗无用的棋子,只会叫人弃之如敝屐。

接下来不用萧宁再出手,周家就会过得很惨。

周二郎明显也懂得这个道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想自救。

如今在周二郎的手中,最好的筹码便是萧三娘,只要萧三娘愿意助他一臂之力,他就可以重新站起来。

以死相逼不和离,不过是想把握这个机会和萧宁谈条件,至于能不能成,或是可以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得看双方怎么谈。

很明显,周二郎认定萧宁会为了萧三娘跟他谈!

玉毫都好奇周二郎想要什么了。问过周二郎这个问题,却没能从周二郎处得到答案的萧宁,按理来说该是比谁都更迫切想知道答案。

想知道答案的人难免会急切,人一但急切就会出错,便是给了人可乘之机。

周二郎要的就是萧宁这一份急切,这样一来他就更有可能寻到突破口,达到他的目的。

“殿下的意思是?”玉毫并没有完全明白。

“不和离,他也不敢休妻,且耗着,比起萧家,周家更耗不起。以死相逼,萧家是不想沾染人命,旁人若是想要他死,有的是办法。”欧阳齐代为回答,告诉了玉毫,萧宁根本不必急于出手,只要等着,看着,有人就会明白,周二郎想向天下宣告的不为强权所折腰,最后不过是一个笑话。

萧宁笑道:“欧阳先生说得极是,这个时候最不需要急的就是萧家。该找回的场子我们已经找回来了。接下来的事,且看看有多少人看得起周家。周家啊,若都是一群蠢货,合该让他们周家消亡!”

一个有些小聪明,最重要是自作聪明的人,真能把一家子坑死。最好的代表人物请参考韩三娘。

想成为皇后,爬上皇帝的床,结果被人下了暗手,小皇帝死于她手,大兴之乱由此而始,最后韩家成为众矢之的,也是因为这么件事。

萧宁算不上好人,那也从来没有想过主动去招惹一个家族或者是灭掉一个家族,她不想,要是有旁人借此良机毁了整个周家,可怪不了她。

现在这种情况下,周家想要扭转乾坤,将局势完全变成利于他们家,就得看看有没有一个聪明人出面,懂得找到真正能改变这个局势的人。

“公主殿下。”萧宁带人走出了教坊的门口,倒是很期待周家的人,接下来又会闹出什么事。

正所谓不作不死,敢做敢死。周家人想踩萧三娘上位,就该早有准备,明了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只是萧宁轻快的准备赶回驿站,不想却被一个相貌平庸的女子阻拦。

这一位女子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年纪,乍然一看觉得相貌平庸,再一看,便注意到她的左面颊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胎记虽然只有指甲般大小,但落在女子的容貌上,又是原本平庸的相貌,对于看脸的人来说,这样的女子只怕无几人喜欢。

萧宁这么被人拦下倒也不意外,毕竟她在教坊内读了这么半天的诗词,这些诗词,随便拿一首出来也能震惊天下,更别说她这一口气读了好几百首。

出来没被人围着要签名,那都是畏惧于萧宁的公主身份。

要签名自知不可能。可如果因此成为萧宁的迷弟迷妹,欲入萧宁门下,为萧宁效力,并无不可。

“女郎有何事?”萧宁纵然也喜欢相貌出众的人,却不会一味的以貌取人。

眼前的女子再怎么相貌平庸,能够冲到萧宁的面前,萧宁也想听听,她有什么话要跟她说。

“周氏七娘见过公主殿下。”来人自我介绍,只是这一个姓氏引得萧宁目不转睛地望向她。

“家兄正是周二郎!”明了萧宁心中的疑惑,周七娘不等萧宁询问已经介绍了一番。

萧宁沉着的询问:“故你来寻我,所谓何事?”

周七娘郑重的朝萧宁行了一个大礼,“请公主殿下网开一面,留我周氏一条活路。”

方才萧宁就在想,周家究竟有没有一个聪明人,能在此周家生死存亡之际,力挽狂澜,保住周家人。

刚想着,人竟然送上门来。

教坊里里外外早已被人围得水泄不通,萧宁出来,所有围观的人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让萧宁可以顺利通行。周七娘堵上萧宁,早已引起旁人侧目。

两人几句话的交谈,已经有人竖起耳朵。

“你该知道事情的决定权并不在我手上,我萧氏从不主动与人为敌,也不愿意毁一家一族。但是,凡辱及我萧家之人,我萧氏一个都不会放过。”观萧宁方才是怎么对付周二郎的,便可窥见萧宁是怎样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倘若周二郎记住教训,大大方方地写下和离书,从此和萧三娘一别两宽,各自欢喜。这件事在萧宁这里或是萧家手上,也就就此掀过,完结。

偏偏周二郎心思太多,总也学不乖。

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想拿捏萧宁,威胁萧宁,跟萧宁谈条件,那便怪不得萧宁冷眼旁观,或许还会在必要的时候火上浇一把油,让他尝尝什么叫自食其果。

萧宁说完话,抬脚准备走人,周七娘连忙抓住萧宁的衣袖,“但求公主殿下给我周氏一个机会。”

一个机会萧宁倒是不吝啬,况且方才她也在想,周家有没有一个聪明人出来,力挽狂澜。

周七娘不知何时在此等候,但既然能够抓住萧宁,向萧宁提出恳请。

“往日的仇,该报的我都已经报了。周氏但凡不再犯我萧氏,我自然也不会找你们麻烦。”萧宁现在不打算动手,那是等着有人动手,她再反击。

如果周家能在周二郎出手前解决周二郎犯于萧氏,萧宁也就没有了要跟他们为难的理由。

周七娘听懂了萧宁话中的意思,满心都是感谢的朝萧宁再次行以大礼,“公主殿下放心,周氏绝不会与陛下和公主为敌。”

这是一句承诺,虽然萧宁很好奇,周七娘这一句承诺有用没用。

可既然周七娘把话放了出来,萧宁且拭目以待。

“好!”若是有人能解决麻烦,又不必萧宁亲自动手,萧宁乐意。

“谢殿下!”周七娘再次感谢,也松开了拉住萧宁的衣袖

萧宁不再逗留,带着人迅速的赶回驿站。

哪怕萧三娘留在驿站内,但教坊发生的任何事都传入她的耳中。

静等着萧宁回来的人,终于看到萧宁回来,欢喜的迎向萧宁,看着萧宁的眼神充满崇拜。

萧宁虽然不是第一次接受这样的目光,可第一回是姐姐这么看她,她这感觉有些怪。

“这些诗词果真是上天所授?”萧三娘不是不相信萧宁在教坊内说的话,只是想要再确定。

“若不然这样的好诗好词,风格各异,各有千秋,难道能是我作的?”萧宁从未想过将这些诗词据为己有,变成全是她所作。

逼不得已借了名家名作,震慑天下文人。萧宁得把他们的名字留在这历史中。

至于将来还会不会有他们的出现,萧宁只能说他们说一声对不起。

萧三娘颔首,也觉得萧宁在这样的事情上,根本没有必要骗人。

“从前旁人说你得天独厚,还以为晴空降下天雷只是偶然,是你运气好。可是,天授你诗词,皆是可以亘古流传的佳句,可见上苍对你的厚爱。”自来若不是极喜之人,谁愿意收之为徒,教她读书识字,传她文字?

萧宁为了让她所知晓这些至今为止,任何文字中都没有记载的诗词,可以名正言顺的流传在这个世界,只好扣到老天的头上,原也是想和那晴空降天雷挂上号。

反正她都已经装了神棍了,不介意再装着点,把事情弄得更加逼真。

纵然子不语怪力乱神,可这世间的人,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平民百姓;在他们的心中都有神。

敬畏于天,敬畏于神。还总喜欢拿着天道说事儿。萧宁只好与子之矛,攻子之盾。把这老天弄到她这一边,为她所用,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效果很明显!

既然这方法可用,萧宁又怎么会不愿意继续用这个办法,为她扫除更多的障碍,解决更多问题。

萧三娘的一番话,也是如今这天下人,在知道萧宁既然得上天教授诗词后同样的想法。

“周二郎并不愿意就此放手。”被自家人夸,作为一个装神弄鬼的萧宁,实在不好意思,只好岔开话题,提起正事。

“意料之中的事。”萧三娘沉着的回答,不难看出她那眉宇间的失望。

夫妻这些年,原以为周二郎是她的良人,可自打萧家成为皇族之后,很多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萧宁处处出风头,落在周二郎的眼里,那是萧宁牝鸡司晨,更要搅乱天下。

兖州之内,曾经的贵族,哪怕死在曹根手里的很多,剩下的也还有一些三流,或者是不入流的世家,但既然那些大世家都被曹根杀的一干二净,剩下的这些小世家,自然而然也就成了所谓的大世族。

因这是曹根旧地,之前曾经推行新政,其实都是利于百姓之事,萧宁带兵攻下兖州后,并无意完全抹杀曹根推行的一切新政。毕竟在有些事情上,萧谌、萧宁和曹根也算是志同道合,目标一致。

况且也因为曹根的新政推行,曹根这个朝廷在百姓的心中还是颇有分量。

为了避免引起百姓反感,萧宁对于曹根朝廷中的人,只要不是完全跟萧氏对着干,打量如何恢复曹根朝廷的人,还是宽厚待之,并不与人为难。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连带着对所谓冒出头的世族们,不得不放宽了优待。

周二郎原本是一心扑在学问上的人,可自打和一些兖州的人碰上头后,看似一群是志同道合的人,实则周二郎在不断的被这些人影响,对萧宁的不满,对女子出仕为官一事的怨念,越发的明显。

可他并不能做什么,既对付不了萧宁,也不能反抗朝廷。这种无法宣泄的不满,最后都化成对萧三娘发火大骂。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萧三娘比谁都更清楚,他们夫妻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曾经萧三娘还怀抱着一丝希望,但萧宁将最后一丝希望撕了下来,叫她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这样一个男人,不值得她再抱有任何希望。

看明白之后,萧三娘也就不再执着。

反正只要萧家在,这一辈子有没有周二郎在,她的人生都不会差。

“周家那位七娘子如何?”萧宁问起这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十六七岁的年纪尚未出嫁,这其中是何原由,聪明人都懂。

萧宁更好奇的是,这个娘子的本事如何?

“你见过七娘了?”虽然有些意外,但细细一想又在预料之中,萧三娘考虑的是,该怎么跟萧宁说起这一个丈夫的妹妹才好。

“是个有意思的娘子。她倒是知道现在的周家面临什么问题,同我所请,给周家一个机会。我只是好奇,周家的事,她能插手多少?”萧宁想了解一个人,这原本就不是一件小事,天底下能让萧宁感兴趣的人并不多。

“周家中聪明的人不少,她是其中一个,却也是个命运坎坷的女子。”萧三娘感慨道来,“她今年已十八,至今未定婚事,纵然是不入流的世族,因其相貌,皆退之。”

这话传达的意思够多了,世族不仅看重出身,便是那一张脸也同样看重。

平庸些还罢了,脸上竟然有胎记,多少人能接受?

萧三娘看向萧宁道:“她是聪明人,也是有心人。周家的事她倒是能做主。”

能做主可不简单,世家中的姑娘,哪一个敢自信地告诉天下人,他们家的事可以由她一个小娘子做得了主。

“既是做得了主,又是聪明人,不该让周二郎招摇嚣张至此才是。”萧宁仅有此一问,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周二郎是怎么对萧三娘的,有目共睹。

萧三娘道:“若不是她拦着,一纸休书早已送到我的面前,只怕她也料不到你会来得这般快,更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报复。”

可不是吗?

就是萧三娘自己也绝想不到,萧宁会是如此行事。以文压人,既击其傲,亦多多打脸,打的更不仅仅是周家的脸,还有当日想看萧家笑话的人。

谁不认为遇上这样的事,自该两家一道合计,讨论事情如何处置才是,结果萧宁不是!

处置,打了萧家脸的人,敢让她姐姐受一记耳光,得让他十倍百倍的偿还!

至于其他人,哪一个想看萧家的笑话,她便让他们自己变成最大的笑话,都不带犹豫的。

也是萧宁胸有丘壑,读书破万卷,底气十足,否则也断然不敢做出这等胆大妄为之事。

但她既然做了,也让天下知道,萧氏是皇族,世族,更是得天独厚。萧家能得天下,不是凭白无故,萧家的一切,既是萧家人凭本事得到的,也是得天独厚,是上苍厚待,挑中萧家,给萧家的。

欲与萧氏为敌,思其文武可有能与萧氏比肩者,思其可得天之独厚,方有这个本事,在萧家人面前耀武扬威?

周家在等萧家来人,曾也想过来的会是萧宁,然而无论如何也料不到,萧宁报复如此迅速。

冤有头,债有主。谁打的他们萧家的脸,想让他们萧家面上无光,萧宁便让对方十倍百倍的偿还。

萧宁打了人的脸,叫人一辈子都休想在她面前抬得起头,只要周二郎同意和离,此事便就此掀过。

毕竟萧三娘离开了周家,还有孩子,她是给几个外甥面子,不叫他们夹杂其中,左右为难。

谁承想周二郎果然是蠢货,糊涂之极。都到这个时候他还有别的小心思,以为拿捏住萧三娘就能威胁萧宁,威胁萧家?

愚不可及!

周家本就因萧宁所背之诗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而惊心,但萧宁最后要萧周两家的婚事作罢,这个事就能解决掀过。

当时那自是叫他们松一口气,能掀过就成,其他都不是问题。

偏周二郎作死,他想死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拉上周家人陪他一起死。

萧宁行事的风格,谁若是还看不出来,以为萧宁是个好欺负的,亦或是以为这人年纪尚小,手段不够。且问问他们这些自打耳光的人脸上痛不痛?

脸都痛了,还对萧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萧宁没有办法对付他们。笑话!

萧宁行事不按常理,但一向护短,这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周七娘意识到周二郎惹了萧宁,这才急急地出面,不过就是想立刻平息萧宁的怒意,但求萧宁给他们同家一个机会,不要立刻出手。

萧宁还是很好说话的,周二郎想威胁她,不过就是想想罢了,想威胁也并不是就能威胁得了的。萧宁在意的是,接下来周二郎会做出什么事。

他若是再做出损及萧氏的事来,彼时就是萧宁出手反击的时候,周家是不是荡然无存,就得看周家自己能不能管得住人,别总是往萧宁的身边凑。

“那我们就等等看,希望她不会让我失望。”萧宁听了萧三娘的话,也是想看看,周家会如何行事。

并没有要萧宁等得太久,日暮降临之前,周家由周七娘送来一纸书信,“公主殿下,郡主,这是和离书。”

和离,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和离是肯定要和离的,谁都拦不住。

怎么和离,这现在还有他们周家选择的机会,等到萧宁出手,可就没有了。

萧宁和萧三娘一道见的周七娘,萧宁也不看信,只问:“还有呢?”

周七娘低下头,小声地道:“二郎糊涂了,从即日起,送至庄中闭门思过,从今往后,绝不出入于人前。”

此言,不管是萧宁或是萧三娘都不算意外。

世族,自来为了保存自身,就没有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更别说萧周两家的婚事,本来好好的,若不是周二郎自己犯糊涂,做出这等傻事,辱了萧三娘,也辱及萧家,根本就没有这诸多的事。

周二郎吃了亏还不学乖,竟然还敢威胁萧宁,这是把萧宁当成了软弱可欺之人?

泥人都有三分性,更何况萧宁从来都不曾吃过亏,想对付她的人,置她于死地的人,还有活着的吗?

但凡出手的,都死得七七八八了。

满心思量如何杀她,没有动手的,萧宁并不与之计较。可一但谁敢出手,萧宁就让他们都去死一死。

周七娘感受到萧宁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不由绷紧了身子,等着萧宁发话。

“仅此而已?”萧宁再一问,周七娘汗流浃背,面上不敢有任何异样,“家中侄儿,郡主想带在身边或是留在周家皆可,只盼郡主能让他们自由出入萧周两家。”

萧三娘道:“自然。那不仅是我的孩子,也是周氏的孩子。”

周七娘松一口气。萧三娘是通情达理之人,孩子不仅仅是一人的孩子。到了如今,父母不得不和离,那是莫可奈何的结果。若周家人以礼相待,不会将怒气撒在孩子身上,萧三娘不会拦着孩子不让他们与周家往来的。

“好。”既然萧三娘愿意,细节上的事萧宁也就不多管了。

反正人受过,该让他付出的代价,萧家想要的结果,这都如萧家所愿了。周家亦明白,往后断然不会再让周二郎出现在人前,更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对萧氏不敬。这就是萧宁要达到的目的。过程不是萧宁要追究的,她只问结果。

“辛苦七娘走一趟。”萧三娘已然看过和离书,上面并不是周二郎的笔迹,但有周二郎按下的手印,这就让萧三娘满意了。

和离书不假就成,周二郎将来如何,都是他咎由自取的!

周七娘岂敢言苦,连忙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再将侄儿送来。”

萧三娘膝下已育二子,自周家出来,萧三娘再未见过孩子,想是想的,但她亦清楚,不能为了孩子受人掣肘。

周二郎想借萧家真正做到扬名天下,更想展示他的所谓骨气,打的主意不错,只未曾想过,这世间诸事是否都能尽如他意。

如萧三娘当日不受辱及娘家,更不愿意叫他人辱之,周二郎恼羞成怒,动手打人,周二郎的目的并未达到,一计不成,定会再生一计。

萧三娘知孩子留在周家,亦无人敢怠慢,这些日子并不提及孩子,旁人想打着孩子的幌子见她,她也一概不见。

一人之颜面,萧三娘受了委屈能忍了,但他们萧家人的脸,那是整个萧家人的颜面,断然容不得他人辱之。

萧宁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周七娘确实很是自觉,知道他们要的是什么,更愿意配合给到他们什么。

“好!”萧三娘话说着,起身朝周七娘福福身,周七娘不敢受之,连忙避开。

“闻雍州内早年有选女子为官一事,不知似妾这般面容有损之人,是否有资格参加选官。”自来男子选官也是要相貌端正,身无残疾者,如这面上有疤,纵然这样的人再是有本事,朝廷亦是不授的。

萧宁面容温和地道:“大昌取才,只问才德,不问出身,相貌。”

无论出身或是相貌,都是天生地就,上天所赐,唯有才德才是自身之物,能德才兼备,这才是大昌所求而不得的人才。

“既七娘子有意,我亦有心在兖州内为朝廷选拔人才,彼时希望能见七娘子。”萧宁答之,面对周七娘一双平静的双眼,一时间看不透这个人,既是看不透,萧宁倒想多了解了解。若是有才之人,当用之不是吗?

“唯。”周七娘亦明了,萧宁相邀,这是她的幸事。有萧宁的一句话,知萧宁取才不看脸,那便够了。

“兖州之事,七娘可知?”萧宁答了周七娘的问题,同样也是有问题相询。

周七娘刚要松一口气,闻萧宁一问,震惊地抬起头。

萧宁道:“政令不通,兖州眼下倒是比曹根一朝时更乱。连刺史都不曾放在眼里。原以为皆死于曹根之手的各世族,如今再出现,颇是叫人意外。”

果然啊,永远不要小看世族,正所谓狡兔三窟,他们就算拼得再猛,断然不会愿意自己断子绝孙。该藏着的东西定是藏得好好的,就等着天下太平再出来。

作为一个也是在兖州内经营多年的世族,周七娘自明了萧宁何意。

最重要一点便是那一句政令不通。

朝廷诏令下发各州县,若是送至则丢之,根本无人当回事,便不是好事。

兖州确实错综复杂,饶是顾义在兖州坐镇,那保的也是兖州不乱。

短时间想把兖州收拾得妥妥当当,如雍州一般知大昌朝,只知大昌皇帝,若是这般的容易,何须雍州多年的经营?

贾谕为刺史,萧宁的意思就是朝廷的意思,温水煮青蛙,不管费时几何,就得把兖州治好了。萧宁来了,还未到之前就见识了兖州的情况,连萧家女都不放过,这是明摆着冲萧宁来的。

“其实世族落在曹贼手中,折损确实严重,其中不少世族打的不过是旁人的名号,并不是真的。”周七娘明了,萧宁愿意给他们周家一个机会,投桃报李,她也该答一些萧宁想知道的事。

萧宁颔首,“战乱一起,死伤无数,更别说曹根当日大肆杀戳,多少世族惨死于曹根刀下。能保存些人,已然不易。假冒之人,多少也是有些关系的吧,否则怎么能假冒得了?”

这话倒是没错,假冒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才假得了。

“朝廷对惨遭屠戮的世族至今未有安置。”周七娘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这句话。

倒是事实,萧谌和萧宁想的一样,世族,世禄世卿,他们想得倒是挺美的,大兴朝把他们养肥,他们是如何对待大兴?

一群没良心的人,曹根把他们砍得七七八八,叫他们元气大伤,这对大昌而言是好事。

至少在这百废待兴之时,不用提防他们折腾起来。

但,曹根砍的只是兖州的世族而已,一个兖州的世族闹不起来,还有其他的世族!

看看自大昌建朝以来,挑大昌毛病的世族少吗?

不少!

也正是因为如此,萧谌最是吝啬封赏所谓的世族,哪怕在前朝为官为爵的人,那都不管。

萧谌一个世族出身的人,对世族甚是怨念,朝廷上不少人都看出来了,也是莫可奈何。

再者这新朝刚建,不好一味想着封赏,还是做做正事。

等什么时候萧谌心里那口怨气散了,不气,真愿意封了,再让他封赏。

周七娘提起此,萧宁拿眼看了过去。周七娘继续地道:“前朝叛逆杨太尉藏于兖州中。”

咦,萧宁倒是没有忘记这一位。不过自打韩靖坑了这人后,这一位可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至少萧宁都打下这天下了,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找到这一位。

当日萧宁是答应过长沙大长公主,定要将乱大兴的罪魁祸首找出来,杀之。

韩靖已死,曹根亦亡,就差一个杨太尉了。

萧宁一直都在考虑,这杨太尉究竟躲哪儿去了,怎么就那么能躲呢?

到处找不着的人,结果周七娘告诉她,人就躲在兖州内。

萧宁不是不相信,但见不到人,谁也不敢轻易相信他真就在这儿。

“公主殿下想知道他所在,妾只知他在兖州,如何寻到他,可借力。”周七娘不必萧宁开口,已然明了萧宁未尽之言,先而答之。

借力,借的谁的力?萧宁将周七娘先前说的话联系起来,立刻明了。

“借得?”萧宁只是询问,脑子同样在转动,到底这个办法可行不可行。

“世禄世卿,世族皆求之,朝廷虽一向赏罚分明,然于世族多有压制,这也是世族们对朝廷多有不满的原由。”周七娘亦为世族,还是挺了解世族们的想法的。

萧宁摇了摇头,“压制世族,非大昌一朝而已。”

有打压之心,亦有用人之心。但这是自古以来就存在的畸形关系。

只是相比之下,别的王朝手里没有人,费尽心思要从世族手里抠出人来,只能低声下气;大昌朝可不是,用人以才,你们要是不想当大昌朝的官,可以选择不当。

看早年萧家用人之道,不问出身,不问来历,只管问你有才无才。

那么多年,似大昌朝廷上,世族占半,寒门庶士也占了一半。

世族,得以成为名门,皆因家中有人,在朝廷上身居高位,一但他们家的人全都离开了朝廷,将来家门必将一落千丈!

摆架子装清高,只是为了展示他们的价值,这些人可不是真心认为出不出仕都没有关系。

“然一松一驰,可分而击之。”周七娘提出这主意,眼中闪烁着叫人无法忽视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不起的我,保持日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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