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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一百零五章(1 / 1)

元羲端坐着,沈珏撩起她的湿发靠近火斗细细烘烤。他动作轻柔,手亦很稳,手指穿梭于湿润的发间,却并不会拉扯到发丝弄疼元羲。

两人都不开口,一室寂静中,元羲仿佛能听到火斗里炭火燃烧的哔啵声。

镜中沈珏垂着眸子,专注于手上的活计,烛光给镜面笼上一层昏黄的光晕,这般看过去,竟是格外温柔。

一时元羲觉得火斗烘得她有些热。

而在沈珏眼中,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变成了浅浅的绯色。

镜中公主殿下一双粲然明眸直直看着自己,带了些研判的神色。

“殿下在看什么呢?”沈珏笑着问道。

元羲眨了眨眼,道:“看你的手艺。”

“如何?”他随口问道,竟丝毫不因这句调笑而生怒,毕竟他不是身份低下的手艺人。

“马马虎虎。”元羲移开了目光。

狐狸精会的东西不少,知情又识趣,颇对她胃口,若是普通人,她或许真的会收用。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

“别动。”他的手按在她肩上,突然说道。

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十分累人,更何况元羲是一个不肯轻易受制于人的人,她摸了摸垂到胸前的头发,道:“差不多了,就这样吧。”

夏日天热,湿发本就干得快,又有火斗烘烤,元羲的头发已是干了大半。

沈珏拿玉梳梳顺她的头发,口中道:“殿下真是心急。”

元羲笑了笑,道:“沈大人手艺不错,但到底是使团副使,用你来服侍本宫,实在浪费。”

沈珏亦笑道,看着镜中的元羲道:“便当是谢过殿下方才宴上解围之恩。”

元羲迎视着他的目光,端庄道:“此事不必言谢,这是本宫应该做的。总不能看着夏人在你身边安插人手吧?”

沈珏垂了眼皮,眸子微闪道:“殿下所言极是。”

元羲拿过他手上的玉梳,慢慢梳着,漫不经心道:“不过,下次不要把这种问题抛给我。”

让她替他打发女人,他倒是敢想敢做。

沈珏在一旁妆奁里挑挑拣拣,嘴上却道:“下官一时想不到合适的理由,想着殿下那里准备了一箩筐,便想借用一个。”说话间,他已挑好了发簪,递到元羲面前的是一支华贵的嵌红宝石金花簪。

元羲接过发簪的动作顿了一顿,而后若无其事继续拿过来在头上比了比,缓缓插|入发间,看着镜中之人,道:“那便从今日起多想几个,等到哪一日用得着了,便可直接拿出来用。”

沈珏从善如流,点了点头道:“臣方才已想好一个了。下回若再有这样的事,便道臣已有了心上人,不好再收旁的女子。”

元羲听了这话羽睫一颤,低头不语。

沈珏帮她调整了一下发簪,笑道:“这金簪,与殿下极为相衬。”

公主殿下抿了抿唇,抬了眸子道:“沈大人于女子妆扮一道倒是颇有心得。”

沈珏十分自然道:“臣的心上人,乃是天下一等一的美人,臣见惯了国色天香,耳濡目染之下,自也稍微会一些。”

元羲抚了抚那金簪,冲着镜中之人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镜中,两人相依相偎,亲密非常。

太超过了。她想。

不一会儿,九月进来通报鸿胪少卿已带到,公主殿下点了点,她坐在妆台前不动,沈珏先走了出去。

两国使臣会面当夜,昭宁公主在自己下榻的晴雪园中召见两位副使,当着两位副使的面发了好大的脾气,远远还能听到公主砸东西的声音。

第二日,公主的侍女找在四方馆当差的人要求在花厅补上一只青玉缠枝莲花瓶。

彼时两国主使已面对面交流进入了正题,关于互市选址倒没什么大的争议,两国各提供一个边境小城作设互市市场。大殷这边便是卫城,而夏国则设在离卫城一千公里远的奉城。

主要商讨的点在互市货物和收税问题。

大殷地大物博,慕容晔原以为大殷拿出的商货名录会很长,结果打开一看却是意外的少。除了茶叶,便只丝绸、瓷器、漆器、香药寥寥几样。

他抬眼看了看喝着香茗的昭宁公主,心想她倒是有底气。

相比较而言,夏国这边的商货则多了许多。胭脂马先不说,牛羊牲畜、皮货、参茸、珠玉等等,同大殷的商货相比,零碎的品种更多。

“都说大殷物产丰富,公主殿下却是不舍得拿出来吗?”慕容晔看过商货名录,不由道。

元羲扬了扬手上的茶盏,笑笑道:“最最好的东西,本宫已拿来了,怎的,贤王殿下不满意吗?”

茶盏乃是上好的白瓷所制,里头盛着碧莹莹的茶水。

慕容晔哈哈大笑,喝了一口清茶。

然而谈到钱的时候,却是笑不出来了。

元羲以夏国的商货非大殷百姓生活必需为由,要求收高于茶马交易的税。

这位殿下莫不是因为先前被骗了,故而把情绪带入谈判中,竟是这般没道理的强硬。

第一日谈判,两边使臣看到了对方的商货名录之外,再无别的进展。

昭宁公主更是谈到一半就甩袖走人了,只说这议事厅里人多闷热得紧。

“尹大人,公主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贵国不是诚心与我国商谈此事?”夏国副使板着脸直接问道。谈判是个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过程,自不是一日便能谈好的。但也没有第一日就谈成这副样子的。

尹大人满脸为难,最终却是苦笑着行了一礼道:“公主殿下先前与贵国五皇子相谈甚欢,这次来卫城,满心以为会再见到旧友,结果却未如意。大约因此殿下心情不大爽利。”

“这……公主未免任性。”夏国副使听了这理由眯了眯眼,嘴上埋怨道。

昨日初见这位殿下声色不动只有满面笑容,原以为他们会忍气吞声,未成想昨夜之后又闹出如许动静,叫人人都知晓她大发雷霆之事,如今更是直接在两国商谈的当口找了别的借口发作了开来。

尹大人便一脸无奈道:“昭宁公主向来受陛下宠爱,脾气自然也大一些。小臣也是没有办法,还请贵使勿怪。”

这话里话外没有半分劝谏的意思。毕竟人人都知昭宁公主骄横任性,他一个刚刚吃过公主排头的人,如今自是避其锋芒。

慕容晔笑着接了话道:“原来如此。公主殿下果真是性情中人。”

性情中人昭宁公主这会儿正打着扇唉声叹气。

“阿姐,你这下马威也太狠了。”顾幼澄拿团扇遮了面小声道。

元羲转着团扇柄,眯了眯眼,道:“他敢玩手段,我发个脾气怎么了。虽则不好明着撕破脸,但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拿出来。否则,他还以为本宫任他拿捏呢。”

被人耍了敢怒不敢言,一开始就陷入了被动的境地,她势必要把姿态亮出来的,掌握主动权。

顾幼澄眼珠子一转,问道:“两位副使谁□□脸?”

元羲拿团扇挡了挡阳光,闷声道:“大约是尹大人吧。”

尹大人指明了方向,夏人这边自也有所行动。

“殿下,昭宁公主既这般推脱,还请让下臣携礼去探望一番,顺便再探一探殷人的口风。”夏国副使主动请缨。

慕容晔想了想,道:“还是本王亲自去罢。”

副使却是摇头劝道:“殿下乃我国主使,身份尊贵非常,殿下前去便太过抬举这位公主了,还是让臣先去投石问路,之后再议其他。”

慕容晔明白他的意思,他若亲自去了,便是向夏国使团低头。而副使去,便是给他留了足够的进退余地。

他轻轻点了点头。

结果这位副使携礼前往,根本没见着昭宁公主。

来的是副使,接待的便也是位副使。

沈珏温文有礼地接待了这位夏国副使,三言两语客客气气拒绝了对方欲见公主的请求,来人见他滴水不漏,最终留下礼物悻悻而去。

他带着对方留下的礼物去求见元羲的时候,她正拉了人在玩马吊牌。

侍女来同元羲禀告此事,顾幼澄见她阿姐不说见也不说不见,似在一门心思钻研眼前的牌局,忙提醒道:“既是沈大人有要事求见,阿姐还是忙正事要紧。”

元羲斜她一眼,哼了一声道:“赢了就想走?”

顾幼澄一脸无辜道:“这不是怕耽误你的正事嘛?”

顾祎轻咳一声,道:“幼澄,别打扰殿下想问题。”

顾幼澄只觉莫名其妙,倒是她阿姐似终于从牌局中清醒过来,干干脆脆说了一句“请他进来。”

然后打出了一支牌。

沈珏进来的时候,公主殿下正揉着额角一脸心焦的样子。他上前行礼,元羲挥了挥手示意免礼,目光却落在自己面前的筹码上,只懒洋洋问道:“他说什么了?”

沈珏说了大意,元羲默默听了,支着脑袋看着上家道:“澄儿怎么回事?怎么没动静了?”

顾幼澄见这样的情形她阿姐还要继续打马吊,只好舍命陪君子,打出了一张牌。

元羲轻轻摇了摇头道:“你喂牌喂得也太明显了。”说罢她推倒了自己面前的牌,道:“胡了。”

顾祎接着道:“这把幼澄替我付。”

顾幼澄怒视着兄长,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一时有些冷场。

沈珏看着元羲,旁若无人道:“这是夏使送来的礼物,殿下可要过目?”他的身后是他的亲随,捧了一大堆东西。

元羲站起身来,踱步到那些礼物面前。她轻挑开一个匣子,里头装着两支成了形的玉山参。

人参、鹿茸、上好的皮料以及整盒的蜜蜡。都是夏国的特产,占了那商货名录的一小半,用作探病之礼,倒也够了。

元羲手指轻抚过毛光水亮的貂皮,伸手抓起几颗蜜蜡,把玩了一会儿,又都扔回了盒中,道:“找个机会透个风声出去,就说本宫喜欢珍珠,不喜欢蜜蜡。”

沈珏自是领命。

元羲预备继续打马吊,顾幼澄方才被嫌弃的不行,这会儿便站起身来道:“我不玩了,阿姐找别人玩吧。”说罢十分自然地问道:“沈大人可会玩马吊?”

沈珏笑了笑道:“会一点。”

她便也笑道:“那正好,这局正缺人手呢。”

沈珏看着元羲道:“殿下若有吩咐,下官自然奉陪。”

两人目光相对,元羲犹豫只有一瞬,便点了点头道:“本宫正玩到兴头上,沈大人若无事,便顶澄儿的位子吧。”

顾幼澄让出位子,沈珏十分自然地坐下,随意问道:“殿下赌什么?”

元羲对面是被硬拉来凑数的九月,先前公主给的一把金瓜子已去了大半,这会儿听沈大人这么说,忙站起身来同顾幼澄道:“还是顾小姐陪殿下打吧,奴婢去给大伙儿做些祛暑的汤品。”

说到最后,已是十分可怜:“奴婢实在不大会玩,奴婢输个底朝天事小,影响殿下的兴致事大。”

顾幼澄把自己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啪”的一声放在九月跟前,笑道:“你尽管玩。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她方才赢了许多,这会儿大方得紧。

兄姐皆抬头瞥她一眼,她浑不在意,只当好玩。

沈珏已是明白过来,便同元羲道:“下官身上未带赌资,还请殿下暂借一些。”

未带赌资也敢往赌桌上坐。元羲看了他一眼,拨弄了下自己钱袋里的金瓜子,掏出三枚递过去,道:“只有三枚。”

沈珏接过,笑道:“够了。多谢殿下。”

顾幼澄看得有趣,不由问道:“三枚怎够?我的都给九月了,但我哥哥那里还有些,沈大人可要借?”

沈珏笑了笑,道:“多谢顾小姐好意,待我输光了再向顾大人借吧。”

见他拒绝,话说得客气但委实倨傲,顾幼澄眨了眨眼,顽笑道:“九月,好好打,争取让我哥哥当沈大人的债主。”

幼澄今日活跃得不正常,事出反常必有妖,顾祎暗含警告看了她一眼,同沈珏道:“小妹自小被家里宠坏了,还请沈大人勿怪。”

沈珏道:“顾大人说笑了。”

然而不知是这个位子今日本来就风水好格外旺,还是沈珏打马吊确实有一手,赢多输少,三枚金瓜子开局竟是打了好几圈。

倒是顾幼澄先前赢的金瓜子,都通过九月的手输了出去。

到后来九月说什么都不肯再玩了。

时辰也差不多了,几人站起身来,四喜帮着九月收拾马吊牌。

顾幼澄今日话格外多,顾祎怕她再弄幺蛾子,便直接同元羲道:“我与幼澄先回去了,殿下好好休息。”

元羲点了点头。

顾幼澄跟着兄长走出好远,回头见沈珏似还在同她阿姐说着什么,她心里头的疑问越来越大,终是忍不住转过头问自己兄长:“哥哥,阿姐跟沈大人怎么回事?”

“什么?”

“我……我好像在沈大人身上闻到了阿姐身上的味道。味道很淡,不靠近根本闻不到,但是确实与阿姐身上的味道一般无二。她现在用的香露全天下再找不出第二瓶,那是九月用我给的香方调出来的,只那么一瓶。”

顾祎知道,她既然这样说,自是真的在沈珏身上闻到了这十分淡但确确实实存在的香味。

顾祎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已经叫顾幼澄意识到,他们之间确实有事。

她怔怔道:“哥哥看来早就知道了,而我竟然现在才反应过来。”

元羲自也发现方才顾幼澄今日的异常,只是她如今是没法顾及到表妹的想法。

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是这两日叫她心神不宁的罪魁祸首。

沈珏把三枚金瓜子如数奉还,顺便又倒找三枚给元羲:“这多出来的三枚,便当是利钱了。”

元羲自发现自己对沈珏或有动心之后,对待他的态度一直有些拿捏不准,然而越是犹疑,越显出这人在她心中已非寻常人物,亦越显得她对自己没有信心。

一个沈珏竟叫她投鼠忌器至此,还能成什么事。

元羲心中一哂,面上秀眉一扬,笑笑道:“不过三枚金瓜子,你竟算得这般仔细,我可没想着叫你还。”

沈珏见她恢复如常,眉头一剔,道:“原是臣想茬了,那便叫臣欠着殿下吧。”说罢竟又把六枚金瓜子从她手上取了回来。

“下官欠了殿下的情,殿下可一定要记得。”

公主殿下把玩着手上团扇,明眸善睐,清浅一笑道:“本宫自不会忘。”

他思慕她,时时刻刻挂在嘴边,而她对他心动,却是半分端倪也不露。

还是游戏人间男女之情不萦于心的样子,看似多情,实则无情。

谈判第一日,昭宁公主便中途离场。到了第二日,更是直接推说身体不适,谈判之事也因此搁置。

如此这般一连三日,双方各都僵持着。

“殿下稳得住,底下人都快稳不住了。那凉州牧已找了尹大人好多回,尹大人如今天天忙着应付他。”裴忌给自己倒了杯茶,叹息着道:“大家都怕殿下把夏人得罪狠了,人家桌子一掀直接打道回府。”

“哦。”沈珏嘴上应了一声,眼睛却依旧看着手上的地方志。

裴忌试探着问道:“你要不要帮殿下出面稳定一下人心?”

沈珏随口问了一句:“我看起来很闲吗?”

裴忌一愣,到底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是挺闲的。你不是还闲的去打马吊嘛。”

沈珏翻了一页,未搭理他。

裴忌觉得自己一片好心被狗吃了,哼了一声道:“也不知你是不是赢了顾家太多钱,我这两日见到好几次顾家那位小姐偷偷摸摸看你了。”

沈珏听他说起这个,动作一顿,想着莫不是因为顾幼澄发现了什么,所以公主殿下这段时间才对他若即若离?

捏着书卷的手不由用了力,嘴上却道:“你怎么尽盯着人家姑娘看。”

裴忌差点一口茶水呛到:“你别瞎说。她做的那么明显,我就是想看不见都不行。怎么你自己难道没发现吗?”

沈珏自然不瞎,他懒得应付裴忌层出不穷的好奇心,只道:“不知道,没注意。我可不是你,天天盯着姑娘家看。”

裴忌未成想不过打听几句便被沈珏言辞攻击,正要反驳,外头却有人来报说是夏使又来探望昭宁公主了。

沈珏终于放下了手上的书卷,淡道:“你要的定心丸来了。”

四方会馆东馆晴雪园,两个紫檀木匣子摆在元羲面前。紫檀乃是十分贵重的红木,加以精美雕工,光匣子本身便价值不菲。

一打开木匣子便是一片莹莹华光,里头一整盒都是珍珠。每一粒都饱满雪亮,望过去一般大小,煞是喜人。

元羲笑了笑,轻声道:“贤王殿下费心了。”

这回是左贤王亲自来探病,送的礼也是投她所好,元羲便也撑着“病体”来见了他。她要的不过是对方让步的姿态,意思到了,自也不会再拿乔。

慕容晔看了看她的脸色,当先请罪道:“先前本王怕打扰公主休养,一直未来探病,还请殿下海涵。”

元羲自是客套道:“贤王殿下实在客气。本宫的身体不争气,耽误了两国会谈,是本宫该请贤王殿下海涵。”

慕容晔既见她主动提起此事,便道:“自是殿下玉体要紧。只是不知殿下身体如何了?”

言下之意,是问她什么时候能继续谈。

元羲理了理袖子,道:“不过是水土不服之症,休养了几日,如今已好得差不多了。”

慕容晔点了点头:“那本王便放心了。”

元羲客气道:“累贤王殿下挂心,是本宫的不是。”

慕容晔拱手道:“殿下千金之躯,当为国保重才是。”

元羲笑了起来:“本宫千里迢迢来到此地,身负重任,不敢不保重。”

翌日,两国使臣重回谈判桌。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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