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16·天山玉莲(1 / 1)

16·天山玉莲-一天一夜终苏醒,玉莲传说引纷争。

吴珣醒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他坐起身时,被子从他身上滑落,随之滑落的还有一件毛裘披风。

小詷的披风。

吴珣推开房门的“咿呀”声,打破了外室的静谧。这个房子是内外两室的设计,外室是一个能够围坐喝茶的花厅。

“醒了?”陆詷起身迎了过来,吴珣耳尖自然听见了陆詷起身后桌上的那些人轻声地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极重的负担。

若放在平常吴珣一定好奇方才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现在身上没什么气力,还有些困,只想和小詷待在一块儿,完全不想动脑。

“嗯。”吴珣拢了拢肩头的披风,“我睡了很久吗?”

陆詷走了过来,搭在吴珣的肩头,将披风的带子系好,随后捏住了吴珣的手指:“嗯,我很想你。”

吴珣脸颊有些发烫,松散的发梢垂下了一捋,遮住脸颊的羞赧:“我们明明下午才见的。”

陆詷抬手用手背放在吴珣的额头上,轻笑了一声:“睡傻了?”

“哪有?”

“那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吴珣张大了嘴巴,傻了眼,若不是他觉得陆詷没有骗他,他一定怀疑自己听错了。等接受这个现实后,吴珣反手抓住了陆詷的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陆詷将吴珣的手牵到自己唇边,轻声道:“你知道就好。”

吴珣瞪圆了眼睛,感受到打在自己手指上的湿热气息,小詷这是……亲了他的手指吗?

他们身后坐在围桌上的人面面相觑,陆钰生苦笑了一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空酒杯给郑鹰看了一眼:“子喻说对了,是为兄又愚笨了一次。”

“又?”郑鹰挑起眉梢,“师兄什么时候还蠢笨过?”

陆钰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替自己斟了一杯酒:“师父临终前曾对我说过,莫要错过花期,莫要辜负真心。两样我都没有做到,不是蠢笨又是什么?”

郑鹰目光闪动了一下,避开了陆钰生的视线,他这些日子忍不住多想,却又告诫自己不能多想。他与师兄决裂之前师兄也待他极好,两人把臂同游策马江湖,同床共枕抵足而眠,但那又如何?兄弟之情与他那见不得光的心思本就不是一种感情。

师兄疼他宠他,那也是只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师弟而已,郑鹰捏起酒盅仰头也是一饮而尽,被他咽下的除了酒还有那死灰复燃情思。

桌上坐了四个人,除了陆钰生和郑鹰,还有唐九天和杜意风。唐九天百无聊赖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有一种吃瓜吃撑的感觉,只能看向杜意风:“兄弟,喝一杯?”

杜意风一哂,两人酒杯一碰,倒也不算寂寞。

直到陆詷牵着吴珣走到桌边,气氛似乎又紧绷了起来,陆钰生突然起身,对着吴珣深深做了一揖,吴珣赶紧还礼,陆钰生却道:“少侠倾力相助解了我多宝堂燃眉之急,多宝堂上下都欠少侠一份人情。”

“陆堂主言重了……”吴珣有些无措,忍不住求助地看向陆詷,却发现陆詷格外地淡定。

“凌云师太是峨眉大师姐,也是拟定的下一任掌门人,若凌云师太在我多宝堂丧了命……”陆钰生苦笑地摇头,“这个后果,我是想都不敢想。”

“请少侠收下此令牌。”陆钰生从腰上解下了一块令牌,“凡是多宝堂弟子见此令牌,都会将少侠当做恩人贵客的。还有,少侠若想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只要玲珑塔中有的,陆某自当拱手奉上。”

“堂主当真言重了,峨眉派一向以理服人,凌云师太中毒本就不是堂主的错,更何况多宝堂在江湖中本就有一定人望,即便发生些什么,峨眉也未必会为难堂主的。”吴珣实在是觉得陆钰生言过其实了,无功不受禄,这令牌太过烫手他更是不敢接。

但陆钰生却坚持要给,僵持了半天,陆钰生才长叹了一口气:“少侠说多宝堂有人望,也只是人望而已。多宝堂屹立至今全靠各门派的帮衬,若单论武功,多宝堂在江湖中哪能排上名号呢?若凌云师太出事,峨眉纵然不追究,但心中芥蒂也是难免的,其他门派恐怕对此也有些想法。”

吴珣突然想起了师父说过的话:“陆钰生是个很不错的人,换个人多宝堂未必能够扎根立足。所以谁家收个徒弟他都要眼红,多宝堂的下任堂主若武功不行则被人欺,可若人品不行没落也是迟早的事。”

从前他没有太明白师父的话,听听也就过来,但陆钰生的话让吴珣又想起了玲珑塔,塔中珍宝小半数都是别的门派的,若人品不能服众,自然也就没有人将珍宝寄放于此,天长日久后那多宝堂也就不再是多宝堂了。

“收下吧,堂主的一片心意,你若不收,堂主恐怕也心有不安。”陆詷劝道,吴珣不得已也只能收下令牌。

见此景,陆钰生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这六公子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师从何人,这般的不肯吃亏。可当他又看了一眼捧着令牌做如针毡的吴珣,忍不住感叹,可若这位六公子不计较,以吴珣的性子恐怕是要被无数人占了便宜而不自知的。

毕竟陆钰生也算是吴珣的半个长辈,倒觉得这样也不错,一个会过一个会花,日子才能过得红火。

一个傻一点,一个精一点,岂非天造地设的绝配?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凌云师太醒了吗?”吴珣忍不住问道。

“师太还没醒。”杜意风剥了个花生,“不过明天也差不多了,内力耗尽总需要一些时间恢复的。”

吴珣看着杜意风手中的花生,胃里还是不大舒服,他估计自己短时间内都吃不下花生了:“那蛊虫呢?”

“凤兮姑娘和霜儿今天一天在堂内找寻蛊虫的痕迹,明日应该也能有个结果了。”说话的还是杜意风,他摇了摇手中的花生,“那蛊虫最爱吃花生,若不是发现得早,估计整个多宝堂的花生都要遭了毒手。”

杜意风边说,边将花生豆抛入了自己的口中,随即点点头:“这蛊虫倒是挺识货,多宝堂的花生都是从岚州购置,确实不错。”

吴珣:“……”这人,是不是有一些些变态以及恶趣味?

唐九天大笑,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为杜意风斟了一杯酒:“那杜兄可得多吃一点。”

“自然。”

这俩人说得就不像是人话,陆詷揉了揉眉心,决定忽视这俩人,他将目光转向陆钰生:“堂主之前说过想让我们帮着揪出幕后黑手,我答应了。”

陆钰生吃了一惊,他本以为经过吴珣这次的事,这位六少爷铁定不想再管闲事了,没想到事实却和他想的完全相反。

陆钰生虽然是个不错的人,但却也不是吴珣那样的傻孩子,自然不会推拒,当即顺水推舟拱手道:“六少愿相助多宝堂,陆某感激不尽。”

“我可以帮忙,但我总要清楚前因后果。”陆詷屈指敲了敲桌子,“为什么要办珍宝大会?为什么要特意请这些江湖中手段狠辣之人?”然后陆詷看向郑鹰,“你既然曾经立誓不踏入云中,是什么让你破了毒誓?”

陆詷三个问题问出后,房间内鸦雀无声。

杜意风和唐九天都用一种敬佩的目光看向陆詷,而陆钰生则忍不住用扇面遮面,不敢看郑鹰的表情。郑鹰想气但是因为太生气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气起,现在的小辈都这么嚣张了吗?这简直就是听见了八卦还要指着八卦的主人问,你为什么不按照八卦上的来?

郑鹰越想越气,于是狠狠地跺了一下地。陆钰生“嘶”了一下后又倒吸了一口冷气:“子喻,那是为兄的脚。”

郑鹰冷笑了一声:“踩的就是你,谁让你造我的谣。”

陆钰生:“……”真的好生冤枉。

但陆钰生自知理亏,也不敢反驳,只能清了清嗓子:“事情其实要从半年前开始说起,那时候是六月,我本来是想等待完全入夏后进天山寻宝的,结果无意中帮了一个姑娘赶跑了追着她的坏人。然后那姑娘的家人为了谢我,邀请我去他们家中小坐。我才知道,那姑娘是天山寒水宫宫主的女儿。”

“竟然真有这个门派?”唐九天摸了摸下巴,“我还当这个门派已经失传了。”

“其实也已经不能算是个门派了,与其说是武林门派,不如说是一大家族的人在天山隐居,他们不理江湖事已经很久了,所以那宫主的女儿武功也是稀疏平常,这才惹了歹人的追逐。”陆钰生回忆道,“但宫主的武功确实深不可测,可能也是希望我能保守他们在此的秘密,寒水宫宫主送了我一个礼物。”

吴珣的好奇心已经克服了困意:“是什么礼物?”

“玉莲花。”

一向洒脱不羁的杜意风竟然也失了态:“当真是玉莲花?”

“千真万确。”陆钰生苦笑了一笑,“为此我还找了药王掌过眼。”

杜意风喃喃道:“药王说是真的,那便一定是真的了,我当玉莲花是传说之物,没想到竟然真的存在。”

他见唐九天和吴珣都是一脸茫然,解释道:“若说天山雪莲是神药,那玉莲花便是圣药,玉莲花长于寒天雪地之中,扎根于顽石之下,花瓣似玉石。虽长于极寒之地但性温,传说中有肉白骨之能,我虽不相信玉莲花能够起死回生,但相传天下若有玉莲花都没有办法医治的病症,也就没有别的药物能够相救了。”

“药王说得与你说的大致相同,而且若将玉莲花放置寒冰玉之中,则至少保百年不变。”

郑鹰似乎也是第一次听这些细节,随口便道:“我记得你之前去过天池,得了一块千年的寒冰玉石,岂非刚好?”

“你知道?”陆钰生眨了眨眼,“此事知道的人应该不多才是。”

郑鹰清了清嗓子,面子又有些挂不住了,陆钰生心中先是一喜却也不敢逗得太狠,若真惹毛了师弟,翻脸不认人可就不好了。

“玉莲花确实贵重,所以我也不曾对外宣布,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陆钰生言归正传继续说玉莲花的事,“不瞒你们说,就连宫中都曾派人向我求过此药。”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宫中?”郑鹰诧异道,“你说的是皇宫?”

陆钰生点头。

吴珣并不比郑鹰的震惊少,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小詷非要亲自来一趟多宝堂了。

“后来呢?”

“后来……”陆钰生表情凝重起来,“玉莲花失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我们家崽崽是万万不能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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