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38·拨云见月(1 / 1)

38·拨云见月-鞑靼商人多诡谲,青楼老板招祸端。

阔别两月,虽说不算太久,但四个人觉得都有些恍如隔世。

陆詷和吴珣最近是和江湖人待久了,对于朝堂的气息多少有些陌生。

徐子修倒是颇有些激动:“你们都不知道这两个月发生了什么。”言语之间颇有几分委屈,像是在外漂泊的孩子终于见到亲人,满肚子的委屈终于能说出来了。

陈锦逸拍了拍徐子修的手背:“你就不能报点喜事?”

“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喜事?”徐子修斜睨着陈锦逸,腮帮子气鼓鼓的。

陈锦逸一哂:“皇上赐了你我二人府邸,比邻而居,这不算好事吗?”

“那肯定是,皇恩浩荡。”徐子修扁了扁嘴,突然一脚踩住了陈锦逸的脚尖,“你就那么不想跟我睡一间屋子吗?”徐子修越想越生气,一把端起陈锦逸面前的茶点,放在自己面前,那意思是不给他吃了。

陈锦逸失笑,仿佛感受不到足尖的疼痛:“钦差大人这般小气?连茶点都不愿意分我?”

吴珣很是纳闷,左看看右看看,戳了戳陆詷:“他们俩这是怎么回事?”

陆詷含笑道:“我听说过一些风声,大约是禁军首领私通外敌人,禁军整体被清查了一遍,或许就是那时被牵扯进去了。”

徐子修连连点头:“这家伙在里面关了足足一个月,急死我了。”

“我能有什么事?”陈锦逸在徐子修的瞪视下补了后半句,“那不是还有你吗?”

“我……”徐子修明显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闻言耳根子都红了,支支吾吾道,“我又不能保你一辈子。”

陈锦逸高挑起眉梢:“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俩这样的关系,不能保我一辈子?”

徐子修想想也是,点头应下:“那行吧。”

吴珣看得好笑,当个邻居就许下一辈子了?完全没有自省一下自己之前为了好兄弟就许下一辈子的行为。

“走吧,别在这儿坐了。”陆詷一摇折扇,“我给你们接风洗尘。”

“有好吃的?”

陆詷想了想,笑容诚恳不安丝毫的坏心:“有。”

***

陆詷没说的是,此处除了好吃的,还有一群漂亮大姐姐。

徐子修恨不得把脑袋埋进面前的饭碗里,只因一抬头就能看见白花花的胳膊和腿。

陈锦逸眯起了眼睛,扯了扯嘴角,目光又捎带了一下吴珣:“两月不见,六少倒是大度了很多。”

陆詷笑眯眯道:“我这是请你们看呢,我不需要,珣儿看我就好了。”

吴珣正专心吃饭,闻言夹了一块蒜香排骨塞进了陆詷的嘴里:“好好吃饭。”

见到他俩熟稔无比的动作,陈锦逸摸了摸下巴,有情况哦,面对陆詷明显的逗弄,吴珣竟然不害羞也没炸毛。

有些事情陈锦逸还不明白,没挑明前才叫逗弄,挑明后那便是炫耀,而他就是炫耀的目标。

陆詷也是见好就收,他拍了拍手:“先下去,不准让人靠近。”

歌舞声戛然而止,月牙儿抱着琵琶微微一福身子:“几位公子慢用。”

随后便带着一群姐妹鱼贯而出。

“六少选此处,莫非真的只想带我们二人开开眼界?”

陆詷笑了笑:“那也只是带徐兄开眼界,陈兄应当不需要我带才是。”

陈锦逸已经看见了陆詷的坑,但是他看见的时候已经在这个坑下了,刚想挣扎一下,腰间的一点皮就被两根指头准确地拧住了。陈锦逸忍不住苦笑,这傻子该信的不信,不该信的瞎信。

陆詷慢悠悠地舀了一勺汤喝了一口,终于说出了带他们来这里吃饭的原因:“此处安全。”

陈锦逸和徐子修都没有问为什么安全,京城的生活朝堂的历练在他们身上并非全都没有留下痕迹,他们学会了抑制一些不重要的好奇心。

陆詷扫了他们两眼,倒是颇有些意外也有些满意,赤子之心固然宝贵,但朝堂之上尔虞我诈,并非有人力保就能稳如泰山的。帝王的宠爱就是一柄双刃剑,没有本事的时候只会死得更快。

抛开私人感情不说,这二人陆詷是欣赏的,也有心栽培,他们唯一的问题就是太单纯,他们从小生活的环境和朝堂比起来都太过干净。好在他们都很年轻所以还有很多机会历练,而让陆詷惊喜的是他们成长蜕变的速度比陆詷想得要快。

“月春楼的三个女子失踪的案件不简单,跟库银案有关,却也跟库银案无关。”

徐子修愣住了:“我之前也是想要问那三名女子失踪是怎么一回事?”

吴珣刚喝下一碗热乎乎的羊汤,闻言解答了徐子修的问题:“月春楼有三个姑娘留书失踪,他们失踪后都留下亲笔手写的书信一封,同时也都留下了一包裹的银子,书信自称她们是要嫁人了,而银子是赎身的费用。但其实月春楼的老板娘和那三个姑娘都没有签卖身契,更不存在赎身问题。那三个包裹里的银子我们后来也找了当初铸银的工人,确认了就是之前丢失的那批库银。”

吴珣三言两语将姑娘失踪的始末说完了,徐子修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三个姑娘都是一模一样的举动?”

“嗯,没错。”

“那就奇怪了……”徐子修皱了皱眉头,“如果真的有人想要掳走姑娘,难道不是应该悄无声息地做吗?接连三个姑娘都是以同样的方式出走,月春楼肯定会报官的吧?”

“没错。”陆詷沉声道,“月春楼的老板娘确实也报官了。”

“而官府却抓了你?”陈锦逸也觉得此事颇有些蹊跷。

“其实本来不是要抓我的,官府是要抓月春楼的老板娘,而且带了四个点苍派的高手。不过被珣儿打了个落花流水,我觉得老板娘挺可怜替她坐了几天监牢。”

不对。

陈锦逸忍不住抬头看向陆詷,陆詷绝对不会是那种看人可怜便要替人坐牢的人,更不用说他如果真的可怜老板娘他有无数种方法免除她的牢狱之灾,此事必定另有隐情。

徐子修沉思了很久:“如果说绑走姑娘放下银子的人本身目的就不是要将库银案公之于众呢?他会不会另有目的?”

“其实那日我就算不出手,老板娘应该也不会有事,一直有人在暗中保护她。”吴珣笑了笑,“这也是月春楼安全的原因,有人在暗中保护着这里。”

“没错。”陆詷喝了一口茶水,放下了茶碗,“绑走姑娘的目的是为了敲山震虎警告老板娘不要乱说话。而留下库银的原因是因为幕后之人猜到老板娘必会报官,库银则是为了威胁刘宇达的,也顺便给了刘宇达一个借口将老板娘从这座楼里带回衙门。毕竟涉及库银案,暗中保护的人也不敢光明正大和官服对着干。”

徐子修和陈锦逸都恍然大悟,如果是这样,此事便能说通了:“所以,老板娘知道了些什么?”严重到让幕后之中不惜威胁起两年前的盟友。

“珣儿,地图呢?”

吴珣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叠起来的牛皮卷,陆詷将一些空碟拿走,留出一块空地,吴珣将牛皮卷展开放在了上面:“这是地形图,我们现在在此处。”

陆詷拿起一根干净的牙筷,从他们在的地方向北划出了一条弯曲的痕迹:“这条路向北走便会出关,再往北便是鞑靼的部落。”

陆詷点到即止并没有说下去,但是徐子修和陈锦逸已经明白了,此事极有可能与外族有关。

吴珣接着陆詷的话头说道:“我问了月牙儿姑娘,半年前,确实来过几个会说鞑靼语也会说中原话的商人,说是从北面过来做生意,不过因为边境本就有通婚情形,但通婚生下的孩子在当地经常被人欺负,所以月牙儿姑娘说她不好意思多问,也并不知道他们是中原人还是鞑靼人。”吴珣说到此处停了停略有几分羞赧之色,“咳,他们更喜欢风韵成熟的女子,月牙儿姑娘说其中一个为首的商人对芳娘,也就是月春楼的老板娘颇为心仪,但芳娘已经从良所以只是陪他们喝了酒。”

“这几个商人在这里待了好些日子,吃住包括谈事情都在月春楼,接待了好几个不知道是朋友还是生意伙伴的人。但月牙儿姑娘说那些生意朋友并非本地人,而且他们虽然是中原人但是都会说鞑靼语。更蹊跷的事,他们几个人聚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双方都说的是鞑靼语。”

“是在避人耳目吧?”陈锦逸若有所思道,这样的情况确实不太寻常。

吴珣继续说道:“后来那几个鞑靼商人离开此地直接回了北边,并没有像他们刚开始说的那样是要南下做生意,而且月牙儿说他们跟姑娘闲聊时从来不提什么生意上的事。”

徐子修一直很认真地听着,目光严肃道:“很有可能他们来的目的就是和这几个人见面,他们很可能也不是什么商人。”他又摸了摸下巴,“但是老板娘为什么会被盯上呢?如果鞑靼人是幕后黑手的话,他们要想对付老板娘不是有很多时机?”

“因为芳娘隐瞒下了一件事。”陆詷也觉得此事当真有几分阴差阳错,“芳娘的娘亲其实便是中原人和鞑靼人所生,芳娘的娘亲会说鞑靼语,芳娘虽然不大会说,但是听得懂。此事芳娘一直没有对人提及是因为两族通婚所生通常会被歧视,所以芳娘不愿意提出此事,第二个原因也是因为她并不想引起那些鞑靼商人的兴趣。”

徐子修倒吸了一口冷气:“所以,鞑靼商人和他们朋友见面说的内容芳娘都是听得明白的?”

“没错。”陆詷点了点头,“就是因为听懂了,所以芳娘主动向多宝堂寻求了保护,暗中保护她的人就是陆钰生派的。而她之所以会被发现通晓鞑靼语,也是因为她写给常淮的一封书信不知为何落入了鞑靼细作之手,里面便提到了此事。”

吴珣感慨道:“这倒是真的要感谢陆钰生了,若非他倾囊相助,恐怕芳娘就是有十条命也早就断送在鞑靼人之手了。”

事到如今,徐子修和陈锦逸终将这一连串的事串联了起来,芳娘听见的那些内容恐怕就是月春楼莫名招致库银栽赃的原因。虽然他们俩还不清楚芳娘到底听见了什么,但是从刘隆和刘宇达的态度可以想见这些内容想必是足以让人人头落地甚至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作者有话要说:  陈锦逸:好的不学,学坏的。

徐子修:就许你逛青楼不许我逛?

陈锦逸:……我没有。

徐子修:不信,六少看上去就不会骗人。

陈锦逸:……

他比窦娥都冤枉好吗!还有?是谁告诉这个小傻子陆詷不会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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