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02·要赔钱了(1 / 1)

02·要赔钱了-罗沙城外风卷地,将军府中拜舅父。

“小詷。”吴珣指着官道旁的零星房屋上挂着的红灯笼,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感慨道,“快过年了。”

“嗯,还有两日。”陆詷将水壶递给吴珣,“多喝点,你嘴巴都裂了。”

吴珣接过水壶仰头小抿了一口,又递回给陆詷:“你也喝。”

陆詷一晃水壶登时被气笑了,这水和他递过去的时候有什么分别,伸手在吴珣额上敲了一记,然后将吴珣的防风布巾往下拽一拽:“让你喝你就喝,马上就进罗沙镇了,水管够。”

吴珣还是摇头,很是执拗:“那等进镇再说。”他一路北上从闽地的满目的青翠看到中原的黄叶凋敝到后来的枯枝再到现在别说枯枝了就连树干都看不见一个。越往西北走越是干旱,而自从吴珣发现就连用银子都很难买到水的时候便不肯再多喝了。

这是他们最后一壶水了,再喝就真的没有了。

陆詷无奈,只能仰头喝下水壶中的最后一口水,然后捏着吴珣的下巴俯身送了过去。吴珣惊得瞪圆了眼睛,看着从远及近由清晰变为模糊的五官,吴珣仿佛能感受到陆詷的睫毛在自己的眼皮上忽扇了一下,就像蝴蝶扇动了一下翅膀。

直到水快从吴珣唇边蹚出时,吴珣这才反应过来,张开了嘴接受了最后的这一口水。

陆詷缓缓地将身子后撤,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也不知是水渍还是那唇齿相依时的旖旎。

吴珣的脸红成了一片,一时之间陆詷分不出究竟是天上炙烤着大地的太阳更红,还是吴珣的脸颊更红。

陆詷轻笑了一声,用靴子轻敲马腹,早就安耐不住地白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蹿了出去。吴珣根本没做反应,整个人因为巨大的冲力撞进了身后陆詷的怀中,陆詷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环抱着怀中的又羞又恼的人:“珣儿,可得抱好了。”

白马也不知道是嗅到了什么气息,还是不想看坐在自己身上的二人耳鬓厮磨,白马跑得极快,路上也有旅人。一个旅人正靠在车架上打瞌睡,那旅人哈欠连天,双眼迷蒙之际便看见仿佛有一道白光从眼前闪过,可等他睁目定睛的时候,只看见了被马蹄刨起的漫天尘土,尘土散去道上便一个影子也没有了。

原本小半天的路程生生地让他们压缩成了半个时辰,此刻的吴珣坐在马背上,仰头看着城门口上的大字——

罗沙城。

罗沙城的城门口风很大,陆詷只得扯着嗓子道:“这座城池最早是用沙子建的,是个鬼城,无人居住。后来大军在此驻扎,改建这座城池,环境才逐渐变好,百姓也多了起来,现在已是来往商贸的必经之处。”

吴珣点头,刚想说话,嘴里便被灌入了一大口风,细品之下还有几粒砂砾。吴珣赶紧将防风帽拉好,轻甩缰绳,驱马排在了一队骆驼的后面。

“我们今晚宿在此处?”吴珣想转头问陆詷,却被风打了个正着,连风带沙子吹了吴珣一脸。吴珣不敢再回头,只等向后靠在陆詷怀中,只要头一偏他的唇便能和陆詷的脸颊相碰,“我觉得我们打满水直接走还能在天黑赶到下一个镇子。”

他们此时已经离开闽城快一个月了,几乎是由东南到西北斜着跨越了整个大昱,这还得归功于□□的这匹骄傲得不行的白马,硬生生地将路程压短了数倍。

“不走了。”陆詷笑着摇摇头,“我们今晚留在罗沙城。”

吴珣吃了一惊,他此刻的吃惊可不亚于方才被喂水时的震惊,他立刻从怀中掏出了一卷羊皮,展开后是地图,仔细研读地图后吴珣问道:“可我们要是走得快的话还有不到一日便能赶到大营。”

“我们单枪匹马地去大营可不是明智之举。”陆詷摇头,“这里不同于东南,东南军本就是四处调兵组建的,属于新军,正在招兵买马混入其中容易,再加上隋左洲是我的人,出不了大差池。而我们此行要去的西北大营,主帅荣陵正是我们的目标。”

“外祖对荣陵有一个评价——荣陵此人,桀骜自负,行若狐鼠。”

吴珣不禁咋舌:“评价这么低?”

“外祖说过他不喜欢荣陵的为人,但是荣陵确实是有才能的,否则父皇也不用他至今。”

吴珣摸了摸下巴:“但是这种自负的人,真的会里通外敌吗?”

陆詷其实也不确定:“但是有一件事不得不防,荣陵膝下只有一子,其母难产而死,从小荣陵便视其为珍宝,而他儿子娶了邱晁的女儿。”

“邱晁的女儿?”吴珣觉得自己有些懵,“不是丽妃吗?邱晁还有别的女儿?”

“你忘了?邱晁有三房夫人,他的第三房夫人兰娘膝下育有一女,那个女儿便是荣陵如今的儿媳。”陆詷意味深长道,“那兰娘当初是二夫人也就是邱承天娘亲房中的陪嫁丫鬟,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便成了邱晁的侍妾,其实那兰娘并不受宠,邱晁为了拉拔他这庶女的身份,才将她抬为如夫人。”

吴珣听得是津津有味,边听边感慨道:“你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

“如果你有一个喜欢爬人房根儿的下属,你也会很清楚的。”陆詷又补充了一句,“你以后确实会很清楚的。”因为以后他的下属也就是珣儿的下属了,聒噪小九日后要骚扰的对象又多了一个。

两人说话的工夫,前面的骆驼已经摇着铃铛进了罗沙城,轮到他们的时候,守门士兵道:“出关通牒。”

陆詷没有出关通牒,但是他有一封手书:“我是孙府的人,给你们将军送家书的。”

那士兵接过家书,看见信上的印鉴将信还给陆詷:“二位随我进城。”

他们走过两道城门后,吴珣惊讶地发现风明显小了,仿佛狂沙都被阻隔在了罗沙城之外。而罗沙城的道路非常宽广,左右房屋鳞次栉比。只不过走在街上的人与中原地区相比多了一些异域风情。有正捧着碗在茶铺喝茶的士兵,有蒙着薄纱盘着粗辫的姑娘,也有卷发碧眼皮肤黝黑的波斯男人。四周的客栈和茶铺特别的多,很多商贸旅队会在此停歇。

“渴不渴?”吴珣拍了拍大白的鬃毛,“要不要带你喝水吃点草料?”

白马瞟了一眼那一排的马,重重地喷了一下鼻息,仿佛在说他们不配和老子一起喝水。

吴珣顿觉哭笑不得:“你真是公马吗?比小姑娘还娇气。”

白马翻了个白眼,我这是有品位。

走了一段路后,道路更加的宽敞,左右的建筑明显更也精致,前面的士兵回头看着一人一马交流也笑了:“再前面就是将军府了,还请二位下马。”

入乡随俗,自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两人下马后又跟着士兵走了几步,突然间白马停住了脚步,它抻长了脖子鼻孔忽闪忽闪的,似乎嗅到了什么。

西北的士兵没有不会骑马的,这个士兵也是个爱马之人,见白马如此通人性伸手想摸他的鬃毛,边说道:“那是将军府的马厩,等会儿带你去那里喝水吃草。”

吴珣刚喊了个“小心”,就见白马突然抬起前蹄,长嘶一声,转头就蹿进了士兵手指的地方。

“诶!去哪?!”

奈何吴珣一路上都没想到应该给白马取什么名字,也所以,白马理直气壮地充耳不闻,反正不是在叫我。

“没事没事,可能是渴狠了。”士兵的手摸了个空,笑着打圆场,然后他就看见那白马直接踢开了将军府的后门。

士兵:“……”这是什么妖马?怎么这么凶?

随后将军府中传来了另一个略微低沉的嘶鸣,然后众人就听见了乒乒乓乓的声音,马蹄声,嘶鸣声,还有东西倒塌的声音,以及扬起的肉眼可见的灰尘。

吴珣彻底傻眼了,这是拆了人家将军府?直到他因为将军府中传来的叫喊声回过了神,脚步轻点身子腾挪便直接从墙外跃进了将军府的后院。

士兵:“……”有其马必有其主。

只有陆詷还是很淡定:“去看看?”

吴珣还未落地便被扬了一脸尘,他连连挥手,等到眼前的沙土尘埃落地,这才看清了眼前了一幕。一黑一白的两匹马每只马蹄下都有半片草棚屋顶,显然是联手把马厩给拆了。

“月夜?!”

吴珣吃了一惊,只见那黑马看了他一眼,走上前蹭了蹭吴珣,显然是认出他来了。

那白马不耐烦地刨了刨前蹄,月夜回头便看见那白马走到水槽边开始喝水,不仅如此还刻意地往旁边腾出一个位置。

马厩里原本便不止一匹马,那些马此刻都因为白马的出现躲到了一边,现在见消停了,有一个胖乎乎的小马想跑了过来喝水。之间白马又开始刨蹄子,那胖乎乎的小马傻乎乎地站住了,又快速地跑开了。水有很多,但命只有一条。

月夜转身走了过去,吴珣倒抽一口冷气,已经做好要劝架的准备了,结果自家白马只是看了月夜一眼,又往旁边挪了挪,只是莫名地觉得它那大眼睛中颇有几分嫌弃,仿佛在说——怎么现在才来?慢死了。

吴珣干笑了一声,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好事好事。

就是这马厩估计得自己赔了。

这个时候,有一人高马大的人从前院走了过来。年龄看上去四十开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之上还留了两撇胡子,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稳重。

“是谁在吵闹?”

“将军!”

那个带着陆詷和吴珣过来的士兵赶紧上前,刚想说话的时候将军的目光已经锁定在了陆詷的身上了:“好,好好好!一切平安就好!”

将军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重重地拍了拍陆詷的肩膀:“我前几日见到你的马便猜到你回来,没想到这么快。”

陆詷笑呵呵地:“月夜看上去胖了不少,想必是将军府上伙食不错。”

将军哈哈大笑,揽着陆詷的肩膀便往里带,吴珣赶紧跟了上去,临走前忍不住回头拎着白马的耳朵叮嘱道:“你可不许闯祸。”然后又拍了拍月夜的头,“你看好他。”

然后便一溜烟地跟了上去。

那将军带着吴珣进了书房,随后屏退了左右,大门关上后。

将军看向吴珣,目露疑惑:“这位是?”

陆詷没有回答将军的话,而是将吴珣向前推了一步:“珣儿,叫舅父。”

作者有话要说:  月夜:哪来的作精?

白马:快点喝!喝完了我们比赛!

月夜:……

黑皮:“你们俩要好好相处哦?要做彼此的好兄弟。”

白马:啧,谁要和他做好兄弟了?

月夜:……

白马:快点喝!磨磨唧唧的还是不是公马了?!

月夜:……它发誓它总有一天要把这个作精给欺负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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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征集白马的名字,大名小名可以各一个~今天给你们更新了一下马设,有没有新的想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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