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田螺姑娘(1 / 1)

“这是男表,还没机会买女表。等有机会给你买。你的东西同样在那边洗脸架子上放着,都是新买的。你也按照作息早点休息。”谢宇梁在陈秋秋身边说了句。

表面上有英文牌子,应该是进口表,很贵的,陈秋秋记得大队上有个人戴了块手表,被大队上的妇女羡慕了半年多。

陈秋秋把手表收好,看向谢宇梁,他也去跟几个小的一样去刷牙了。

这个男人,陈秋秋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他肯定是不会育儿的。

不过他提前将几个小的做了训练,让他们自理,有序,对她尊敬,将这些可能成为她麻烦的事都给解决了。

这份细心和用心,让陈秋秋感动。

若不是这样一幅将她和其他小的一视同仁的态度,她还会以为他喜欢自己呢。

或许这就是这个人说的责任和义务,只要在他的位置上他就会做到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好。

陈秋秋看着几个小的刷完牙,再轮流洗脸,洗脚,自己擦脚回房睡觉。

大的谢茂源负责倒热水,泼脏水,不让小的碰危险的东西。

最小的三丫,都能自己来。

墩子一直跟着陈秋秋,很懂事,不过这些洗漱的事,她还没让他自理,倒是三丫在指挥墩子,帮他拿毛巾拿小板凳。

陈秋秋将两个炕烧热,几个小的和谢花婷都去睡了。

“十点前必须睡觉。”谢宇梁将自己东西收拾了下,看到陈秋秋还在外面就走过去说了句。

陈秋秋坐在灶膛前给灶膛里添了几根硬柴火,小火慢煮着,起身看向谢宇梁。

“必须听你的吗,不睡要怎么样?”陈秋秋看着谢宇梁问。

“你还要做什么?田螺姑娘。”谢宇梁走近陈秋秋说。

陈秋秋听到谢宇梁说的一下子愣住了。

这个称呼记忆里谢宇梁也叫过她,这种称呼让她本能的觉得亲近,又有种泪目的感觉。

他还给她讲了搜神记里田螺姑娘的故事,这一幕一下子出现在了脑海里,非常清晰。

陈秋秋原本只是随口问下,没想到会听到谢宇梁这样说。

“在这个家,你不用没日没夜的干活。所有人都有义务帮忙做家务。你需要做什么,就叫人来帮忙。不需要都自己一个人做。这么晚了,早点去睡。”谢宇梁看陈秋秋一副呆掉的样子,就像是懵懵懂懂的兔子,拍了拍她的头说。

“没,没有事要做了。我这就去睡!”陈秋秋醒神脸红了起来。

“那好。”谢宇梁说,看着陈秋秋去洗漱,他才回了房间。

陈秋秋洗漱好,脸还热热的。

记忆里,她知道男人对她好,她要对男人好。

这种心砰砰跳的感觉,是没有记忆传递来的。

记忆里的男人像是茶,温暖沁入心脾,现在的男人像是酒,随便一句话都能让她脸红心跳。

陈秋秋又去看了下火,确认大门门栓扣上了,到上房将上房的门关上,回到了西侧,谢花婷和三丫住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天没亮,陈秋秋就醒来了。

她惦记着要将猪头肉做好了给谢宇梁带去,起来穿了衣服出去洗了手去看灶台那边。

灶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灭了,陈秋秋揭开锅盖,锅里的猪头肉煮了大半夜,非常入味儿,扑面的香气而来。

陈秋秋将猪头肉用筷子捞了出来放在了盘子里。

周围有些黑乎乎的,她看不太清楚,凭借记忆到了案台边,摸了刀出来,切肉。

啪的一声响,周围亮了起来,陈秋秋抬头看去,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前,是谢宇梁。

“这么黑,不怕切到手吗?”谢宇梁用手里的火柴照着陈秋秋说着,在周围看了下,在火柴燃尽前找到了一小节蜡烛点上了。

“点灯浪费,习惯了,不会切到的。”陈秋秋说,低头继续切,切的很薄,胶质有些透亮。

谢宇梁在旁边举着蜡烛看。

“你尝尝!”陈秋秋切了几片,拿了其中一片喂给谢宇梁吃。

谢宇梁看到递到自己嘴边的一片肉愣了下,看着眼前睁着圆眼睛有些期待的姑娘张嘴吃了。

“好吃吗?”陈秋秋问。

“嗯,不错。”谢宇梁点头。

谢宇梁以前没吃过,现在吃着感觉怪怪的,却莫名的好吃,口感,味道,都是他以前吃过的那些东西没有的。

陈秋秋知道谢宇梁的口味,即使谢宇梁现在没吃过,这东西就是他喜欢的味道,是不会变的。

陈秋秋看谢宇梁点头露出笑。

“我切了装在瓶子里,你带着在阳雪岭吃。”陈秋秋说着继续切。

瓶子陈秋秋已经洗好放着控干了,切好后直接装进了瓶子里盖好,然后陈秋秋又拌了点蘸汁放在一个小瓶子里,两个瓶子被她放在一个布袋里交给了谢宇梁。

谢宇梁将东西装在他收拾好的包里。

“我走了。”谢宇梁背上包对陈秋秋说了句,要转身时回身到陈秋秋身边。

“记得看书,写家庭作业。我回来检查。”谢宇梁跟陈秋秋补充了句。

陈秋秋原本有些不舍的神色瞬间被另外一种神色替代,脑袋里自动浮现前一天看到的数学题目。

泪目,她恐怕是嫁给了一个教导主任!

好似陈秋秋的神色愉悦了谢宇梁,他转身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

谢宇梁去了村口,那里有一辆吉普车等着,谢宇梁上了车,副驾驶位置坐着小陶。

“老师,其他人已经出发了。我们跟上去。”小陶说。

“别,还要去接个人,先去河溪大队。”谢宇梁说。

“接谁?”小陶问。

“接个打杂的。昨天说好的。”谢宇梁说。

“业余打杂的?我们人手够了吧。”小陶说。

“帮着支帐篷,背器材。”谢宇梁说。

“哦,那就去河溪大队吧。”小陶说。

车子行驶在有些颠簸的路上,到了河溪大队二队的村口,接了一个背着布袋的男人。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望柱。

陈望柱一直憋着坏心思的。

谢宇梁要走,留着两个姑娘加几个小的在家里,他有些不放心,打听到陈望柱的名声不怎么好,看他一脸阴沉的样子,更加不放心了。

索性就将人带走放在眼皮子底下了。

在昨天跟河溪大队的队长说好的,借个人去帮忙,管饭记工分的,指名要了陈望柱。

陈望柱倒是想偷懒的,大队队长发话了,他也不敢。

只能收拾东西执行命令了。

陈望柱上到了车上,看了眼谢宇梁,神色躲闪。

心里再怎么横也不敢表现出来。

谢宇梁没说什么,抱着胳膊闭眼一动不动。

一行人到了阳雪岭山脚下的一个村庄,在那边大队的安排下先驻扎下来。

谢宇梁开始工作时,陈秋秋也开始了被安排好时间表的日子。

就连做饭做家务时也要背书,想问题。

数学从小学开始复习,依旧很难啃,不过好在陈秋秋发现自己的记忆力挺好,背书背的很快,看过几遍就能记住,只是要费点功夫理解消化,对于其他需要死记硬背的科目学起来就相对轻松了。

氛围有时候很重要,几个小的本来也是好动的年龄,想要到处玩儿的,不过只要有一个多背了儿歌,多认了一个字,另外一个就不服输了,也要比下去。

几个小的进度异常的快。

谢茂源那边,已经知道自觉了,还带着监督教导陈秋秋的责任感。

陈秋秋没想到自己和墩子跟这个家的感情是建立在共同学习的基础上的。

谢宇梁没说具体要走多久,只有拉补给的车路过了两次,跟谢家这边报了平安说了还要继续忙的情况。

陈秋秋本想计划着去黑市看看,赚点钱的,只是现在紧要的情况,是下次谢宇梁回来的考试,手头暂时还有点钱用,只能先搁浅了。

每日都呆在家里,只有分冬土豆和萝卜时,拉着架子车回了一趟河溪大队。

即使陈秋秋后来这些天没上工,之前的工分也够她分了两百斤土豆和五十多斤的萝卜。

之前陈家克扣陈秋秋的粮食补贴他们,即使陈望柱和陈夏夏的工分少,也不会挨饿,这会儿分开领粮食,陈家的工分算起来领的粮食只是陈秋秋的二倍多一点,要养活四个人成年人,还是很吃力的。

马菊叶自然不高兴了,黑着脸没理陈秋秋。

“当初不是说夏夏要嫁过去的吗?咋就换了秋秋。谢家老三看着挺好的,你看结婚的排场,县里领导都很重视他呢。”有个妇女拉了拉马菊叶故意说道。

“呵,我们夏夏看不上那样的粗人。她是要嫁去城里的。谢老三有啥,不就是有把子力气吗?哼!现在啥也不是!”马菊叶打死不承认,谢宇梁现在还没什么职位,根本不是正式的,领导重视有啥用?还不是走资p?

“嫁城里人?顾家啊?我怎么听说,方秀娥最近都在给顾余安相亲呢?顾家的,是不是啊?”那妇女说着问一边同样来领东西的顾母方秀娥。

“是啊,我正在给我家安安相看着,县城里当医生的,老师的,还有在机关上班的,我都不知道选谁了。我家安安可看不上有些人,天天不要脸的在跟前晃悠。”顾母说着嫌弃的看了眼马菊叶。

“谁看不上谁?你说谁呢?你个死婆娘!”马菊叶一听这话生气了。

这些天陈夏夏还在追着顾余安跑,也不知道什么进展。

顾母肯定是不愿意的,她还想着跟顾余安找个好的。

“就说你家的夏夏怎么了?不要脸!”顾母说。

“你才不要脸!”马菊叶本来就心情不好,被顾母这么一说,就上前抓住了顾母的头发厮打。

原本好好的等着领东西的,一群人看戏的围观妇女打架。

陈秋秋默默远离了一段距离。

这两人都生性蛮横,打起来也不意外,记忆里他们没有什么大的交集,也没打过,没想到,现在因为陈夏夏和顾余安还在纠缠,还没怎么发展呢,这两人先打起来了。

“秋秋,让她们打,一个个的没点样子。你看看你,你这结婚后变得更漂亮了,皮肤咋都变得这么好了,难道谢家沟的水这么养人吗?”张二嫂到陈秋秋身边拉住陈秋秋问。

虽然只是几天,但是窝在家里没有风吹日晒的,洗脸又有香皂用,还有之前买的配治疗冻疮的药,有多的凡士林,陈秋秋调了涂脸的,身上穿着厚衣服,脸上就没有冻出的高原红,看着润润的,皮肤好了,气色看着也好,自然看着就好看了不少。

“张二嫂你说笑了。”陈秋秋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秋秋,我听说你在谢家沟都不上工?有这回事吗?”有人凑过来问。

“嗯,家里孩子多,要照看。”陈秋秋说,没说都在学习的事。

“那也是。加上墩子有四个孩子,也够忙活的。”有人颇为同情的说道。

“不上工,就看几个孩子,也不错,皮肤养的真是好。”张二嫂说。

陈秋秋这个状态,不管在家是不是看那么多的孩子,都让人觉得挺羡慕的,更何况这些人有的在婚礼那天看到了婚礼的排场,都暗暗觉得陈秋秋这算是嫁对了。

这边在说着话,那边打架的被大队上的干部给分开了,批了一顿,让各自男人领人走了。

顾父被开除了职位现在跟那些村民一样的身份了,人都看着老了几分,他一脸阴沉的拉着顾母到了一边。

“你这个婆娘,能不能安分点!安安的婚事,你别给我掺和了!我已经看好了一个。到时候不但安安的职能升升我也能复职。”顾父盯着顾母恶狠狠的说。

“你相看了啥人?我相看的可都是城里拿工资的。”顾母说。

“你懂个屁!有用的才是好的。”顾父说。

“那,那你可看好了。别让那个陈秋秋得意了。你看看她现在,跟多了不起一样。”顾母看了眼陈秋秋的方向说。

“她得意不了多久了。我打听了,上次那个姓谢的,说阳雪岭有金矿,罗主任才放了他一马。他们去阳雪岭这么久了,没找到金矿,我看看他怎么交代!”顾父冷笑一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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