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怎么说呢？
难道让她直接了当地跟他说，她为了钱，去做了枪手？而她代唱的那个人，还是两人都认识的金娜娜。
这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她无法想象，一旦严梓轩知道了，会用一种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她？
他会不会觉得，她很肮脏、很丑陋？
他会不会觉得，她是那种为了钱可以不顾一切、可以做任何事的女人？
他会不会认为她是一个很可怕、很虚伪的女人，明明跟金娜娜本来就认识，在他的面前却装作两人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他会不会，用那种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自己？
亦或者，他会不会跟自己分手？
只要一想到最后的这种可能，方晴方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地捏着，仿佛随时都会停止跳动般。
可现在，事情已经传开了，想要再瞒下去，那压根就是不可能的。就算自己不跟他说，也会有别的人告诉他的。
而与其让他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件事，方晴方宁愿选择自己开口。
听到她的话，话筒里一片的寂静，除了偶尔传来的细微的呼吸声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方晴方空着的那只手紧紧地握着，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可方晴方却仿若一点都没感觉到。
果然，还是自己最害怕的那个结果吗？
方晴方的嘴角轻轻扬起一抹悲伤的笑，贝齿也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生怕自己会一个控制不住就发出什么不应该有的声响来。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正当方晴方缓缓拿开话筒，想要挂掉电话时，那头终于传来严梓轩的声音：“嗯！我早就知道了。”
声音仿佛是来自遥远的星球，经过了漫长的路程，才终于缓缓地传入方晴方的耳中。
听到严梓轩说出来的话，方晴方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眶里却已然有些shi润了。
他知道。
还是早就知道的。
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这怎，怎么可能？
方晴方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过了好一会，才强行撑着自己，勉强地再次开了口：“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的声音听起来已经略微有些干涩了，此时，严梓轩正窝在客厅的沙发里，平日里坐起来很舒适的沙发，现在却总让他感觉不舒服。
也许，并不是沙发变了，而是他现在的心情变了吧！
“大概是三个月前吧，就你去尊皇唱k的那晚。”
话筒里传来严梓轩那一如往常的声音，依然是那般的富有磁性，但此时，方晴方听着心里却总觉得有点涩涩的。
呵！
三个月前！
当时，他们两甚至还不是男女朋友呢。
原来，他知道那么久了。
那么，这些天，他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跟自己交往的，他又是用怎样的目光来看待自己的？
是他太会演戏了，他的演技早已经融入生活，自然得连她都没能看出来？
还是他对她压根就没那么在意？所以，不管是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他都不在乎吗？
方晴方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自嘲，呵呵，终究，还是自己太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