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芸香挑眉。
“真想见识一下，这个能俘获你这可千年冰石铸造的芳心的人啊。”万俟语气夸张。
芸香只觉得好笑：“等你出去了，自然就能见到了。”
万俟的脸色忽然就黯淡了下来。
出去？
他其实并不想出去。
“行了。”芸香虚点了下他的脑袋，有些头疼，“为一个男人，就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终究是要面对的，你总不能躲一辈子吧。”
万俟沉默了，他还真就是打算躲一辈子来着。
反正，也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如果不是这镇魂珠阻止，他早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可是现在。
看着芸香陌生又熟悉的脸，他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反对的话。
“主上，你在九器中，加了什么？”万俟忽然问。
芸香漫不经心道：“一丝本源之力而已，怎么了？”
万俟低垂着脑袋，笑出了声：“在那场灭世雷劫之中，是这股力量救了我。”
“万俟。”芸香忽然一脸正色，“从今日起，这世上再没有什么万俟或千泷，你只是锁阳，而我只是芸香，我们只是旧友，而非主仆。
“而当有一日我离开这个世界之时，我们分别的时间也就到了。”
“主上！”万俟急了，“好不容易再次见到你，你却要与我永别？”
“就让所有一切，沉睡在时光的角落里，不好吗？”芸香语气沧桑，“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的时代了。”
万俟无法否认这一点，但也不想承认：“即便如此，也不能成为你舍弃我，舍弃我们的理由。”
芸香没有再争论，转身离开了这里。
只有她的声音似远似近地传来。
“吾以汝主之名为令，万俟，这是我最后的命令。”
也是。
我最后的请求。
就到这里吧。
九器早已成为传说。
曾经的人和事，都成了无从考证的历史。
残破不全，众说纷纭。
既然过往的一切都已经被时间掩埋。
那么，就让它永远逝去。
过去的，终究过去，可以追忆，却不能强求。
芸香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可以干脆地抽身离去，她相信，万俟也会明白的。
回到肉身中时，芸香还有一瞬间的眩晕，到底不是自己的肉身，还是会有影响。
“怎么样，没事儿吧。”玉玄明见她脸色不好，就觉得心尖都疼了。
芸香摇了摇头，她刚才突然想到了。
锁阳的肉身，并不是万俟的肉身。
原主曾经见过锁阳，所以这一点芸香很确定。
那么，万俟的肉身会在哪里？
早知道就问一问了，可是现在，最好还是让万俟自己安静地思考一下会比较好。
芸香心中叹息，干脆倒进了玉玄明怀里：“真是被自己蠢哭了。”
玉玄明笑：“不蠢，蠢也没关系，我的，不嫌弃。”
芸香的心情瞬间就明媚了。
她家小哥哥也学会哄人了呢。
这样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其他人的肉身不好找，万俟的还不好找吗？
既然是被她的本源之力救下来的，那大概还有一定的牵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