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轮到她也杀了人，比熊大更过分的是，她是真的把人杀了。
想到这，以归难过地捂住眼，呜，这次她一定会死得很惨，要不得善终了，呜。
诶不过，不得善终到底会最终死成什么样子？以归脑子突然冒出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只是一闪而过，以归又继续自己的难过，太惨了，自己要死好惨。
倒是这由她陷入难过不可拔出的半晌时间，她都是未动，整个人从不久前就一直趴在那个被他当成“柱子”的少年身上。
都要死了，还不能让她舒服些么。
就这样她在难过中，差点快要睡着时，以归迷迷糊糊听到自己枕在少年胸口一侧的耳中传来断断续续地嗡嗡声音：“姑……娘，你可否……先从在下……身上离开？”
她呆了呆，直到那声音又再次响起，语句间连续了些：“姑娘，你压着我了。”
那瞬间，她才彻底清醒过来，却恍若听不见声音般，捂住双耳，嘴里开始念词：“我是妖，我不怕鬼；我是妖，我不怕鬼；我是妖，我不怕鬼……”
那道声音又十分清明地传入她的耳中，“我是人。”
三个字像是静心咒一般，以归这才看向自己身下的那人。
少年虚弱，脸色泛着点苍白，同她对上的那双眸色却是在她印象里除了儿童鲜少见的一片澄净，那双眸色里此时还映着一个张着嘴巴，编发散乱的小姑娘——一个她自己。
触到少年嘴角的那一抹正轻轻勾起的唇角，这一刻，以归觉得自己听说来的一句“丢脸莫过于此刻”，用在这很是合适，还有一句“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用于这也很是不错。
稍稍，以归一脸哀默的表情，“嗖”的一声从少年身上爬了起来，别过脸。
但出门在外，谁还没个原则类的，以归微微偏过头来，余光瞧着少年慢慢从地上起身，神色有些痛苦，随之像是发现了她望来的视线，以归又瞧见了他朝自己弯来的眼角。
这明显就是在向她挑衅啊！但最憋屈地是自己还不能同这人来个正面比试，要是她一不小心真把人给弄死了，自己不也就玩完了吗？
即使这样，气势也不能失人分毫，她当下正了正神色，颇为凶狠道：“刚刚的事……”
大抵是本就如一只猫咪却偏要装作老虎的模样，有点惹人笑。
要知道她还只是才说了这四个字，以归就瞧见少年眼角又弯了几分，双眉隽秀，眸里闪着一如她很早年前最爱的星光，干净舒适的如书生的书卷气和那股青草嫩芽香扑面而来，模样竟让她一瞬间看着迷了眼，恍了心神，她接着那四个字，声音柔了下来，“……就这么结了啊。”
“嗯，结了。”他的声音传入以归耳中，她这时才好好听着，也才发现，这声音温温润润的，好听得紧。
她蓦地想起那人被自己当成“柱子”，而却是自己一个劲地钻入他的怀中，还整个人缠在他的身上，以至于差点掐得他魂归天命，自己差点不得善终。
呼，好在好在。
以归拍拍自己的胸口以慰自己金贵易惊的小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