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殊.途(1 / 1)

因着天空放晴,憋闷了好几天的王孙公子,窈窕贵女都忍不住出来散霉。

白矾楼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楼上楼下,游人穿梭。

歌女弹唱,小厮跑堂,学士聚酒,君子畅谈,红尘喧哗。

所有的一切,织成了一张巨网,盖过了上品雅座里愉景的求救声。

愉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男子,他不是傅长烨。

这人高大精壮,满脸胡须,脸上横着一道刀疤尤为渗人。

愉景来不及惊呼,便被他极其粗暴地强搂住了腰身,压着她往案桌上推,茶盏玉杯碎了一地。

一切来得猝不及防,愉景怎么都没想到,在这白矾楼上,竟然还有人敢在□□时,轻薄于他。

他力气极大,又是偷袭,粗壮的胳膊强固着她,使她动弹不得。

愉景奋力挣扎呼喊,可很快发现,里间的求助,外间压根听不到。

她于无奈中往门边看去,却见门被锁得死死地,一时间她竟求助无门。

“小娘子,真巧啊,没想到你就是那日花魁赛上的舞妓,我在那时候就相中你了。没想到……办桩买卖,竟能这么巧……”

买卖?巧?

愉景听着,总感觉哪里不对,她奋力咬他一口,想要逼退他,怎耐男子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吆,还是个辣妹子,对味口,我喜欢。你是在等谁呢?你的情哥哥?没等到?没关系,他不疼你,我疼你。”

男人语调轻浮,动手动脚。

“大哥,我是苏丞相府的三姑娘,你若是欺负了我,我父亲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他为人狠毒,权力滔天。”绝望笼罩心头,愉景挣扎着威胁道。

“苏丞相的女儿?你骗谁呢?苏家姑娘能在花车上卖弄风姿?”男人不待愉景说,狠狠扯下愉景身上衣衫。

细薄布料,不堪撕扯,碎成布条,隐隐可见肩头,半遮半掩。

“小娘子,实话告诉你,有人出了高价,要我来取你的贞洁,既有钱财,又有美.色可享,这生意做得值了。”

男人说罢,一臂压着愉景,一臂去褪自己的衣衫,露出长满汗毛的胸膛,引得愉景止

不住恶心,想吐,她想抬腿踢他,却又被他按在了身下。

愉景心中焦急,眼瞅着他胡子拉碴的嘴就要逼近,她拼尽全力,于惊慌中高喊一句,“爷,救我。”

爷……

似乎在最危急时刻,也只有他可以助她。

是啊,除了他,从小深居简出,不识外人的她还能求助谁?

养父?他是能救她,可不就是他推她上花魁赛花车的吗?

男人欺身而上,愉景心灰意冷。

可下一瞬,却听门板被人从外踹开。

压迫着她的男人痛呼一声,被人掀翻在地。

紧接着一件宽大的衣袍,飞落在了她身上,熟悉的香味,淡淡袭来,愉景紧抓着蔽体的衣袍,一时羞愤交夹。

她看到程宋抱剑守在门外,那被等了三天两夜的人,终于出现在了她面前。

像天神一般,迎光而来。

与此同时,她也反应过来,除了府中之人,谁又会与她有瓜葛?

竟然买人对她行凶,意欲夺她贞洁,其心实在是歹毒。

所以,她非不能如那些害她之人的愿。

愉景强压着心头余悸,在得以喘.息的瞬间,果断起身,扬手对着倒地的男人,用尽全力,落下两掌。

心底怒意被激起,她以指对他,高昂着头,对他呵道:“畜生,你可知我是爷的女人?”

如今,也只能仗他的势力傍身了。

“老子也是爷。”地上男人恼羞成怒,起身想要反抗,可身子堪堪起到一半,便发出了一声惨叫,是傅长烨出刀,扔在了他的两腿间。

愉景用余光瞥一眼,瞧见傅长烨收回的手臂,一时心神俱定。

他生气了。

他还是在意她的。

惊慌失措的小黄门战战兢兢,手提利箭,向傅长烨请罪,“刚刚有人抢奴的钱袋子,奴去追捕,导致苏姑娘身陷险境,请爷惩处。”

傅长烨狭长的眸光从小黄门身上扫过,看都不看倒地的人,只冷冷吐出两字,“出去。”

……

侍女收拾完屋内凌乱,重点熏香,悄然退出,雅间恢复安宁。

屋外,程宋以壮实的身躯,挡住被踢坏了半边的

木门。

傅长烨随手,扯过屏风,使外人窥探不到内中旖旎。

珠帘摇晃,隔住相对看的二人。

愉景轻咬唇角,憋着心内委屈,静等他靠近。

傅长烨微挑眉目,想起女子不易,终于向前一步,掀开珠帘,展开双臂,微笑看她。

“来我怀里。”傅长烨道。

愉景看他一眼,低眉垂首,劫后余生,泪水蒙上眼睫,又快速隐匿,再抬眸已不见了踪影。

“爷,您来了。”

不提委屈,不提惊吓,愉景缓缓跨出一步,拥住他笔挺的腰杆,脸贴他胸膛。

他衣襟上的味道,熟悉又陌生。

透过他单薄衣衫传过来的体温,温暖又寒凉。

怎么会这么巧?他是掐着点来的吗?

若不是形势所逼,他会出来见她吗?

愉景不敢往深处想。

三天两夜,心中委屈,汇成了汪洋大海,可就是不敢落下一泪,只能在他怀中小憩,以此来平复心中情绪。

她紧挨着他,只手顺着他长臂上爬,最终捧住了他脸颊,她于他怀中抬头,目光与他对视。

千言万语,最终只得简单的一句,“爷忙完了?”

“嗯。”傅长烨轻应一声,又问:“怕吗?”

愉景点了点头,“我是爷的女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失身,我便从这里跳下去。”

傅长烨紧紧盯着她,视线落在她被蹭破了皮,渗出了血的玉臂上,一低头落上亲吻。

唇齿纠缠,绵长而深远,将她心中的苦楚,一点点勾起。

与往日不同,傅长烨尝到了咸咸的味道。

他伸手托着她,摸到了她一脸的泪水。

他心下一滞,引袖帮她拭去,再以更加激烈的深吻来回应她,直到女子僵硬的身子在他怀中软化,让她所有的委屈,化成了一潭春水。

其实从昨日午后,他就来白矾楼了。

白矾楼高三层,她在二楼等她,他在三楼一壁处理公务,一壁陪她守着。

他与她一同看雨听风,一同看着黑夜消退,太阳升起。

他本想着,她等不到他,便会半途放弃,对他死心。却不曾想,女子

耐力至此,竟又苦熬等了他一夜,以致受了刚刚的惊吓。

傅长烨心底蔓延出一丝丝柔情,怀中人的颤抖,将她心底的害怕出卖,他将心中的怜惜,化为了深吻,以示安抚。

慢慢地,手底的泪水没了,只余下女子轻轻的,带了点紊乱的喘.息声。

“小可怜。”许久后,傅长烨才将她松开,柔声问道:“小景,你好一点了吗?”

他的吻,炽热霸道,像前两日的大风,从她五脏六腑呼啸着袭卷而过,抽走了她所有的神思和力气。

她在他怀中微微点头,并唤一声,“爷,我没事。”

傅长烨抚着她的脸,目光看向窗外无际天空,“你这又是何苦呢?”

愉景抬手,小心翼翼帮他擦去唇角的胭脂,“爷心有山河,而我只有你。”

女子指腹柔软,傅长烨深深叹息,想了想问道:“你……恨不恨我?”

心中所愿还没有完成,人心都能被践踏,脸皮更是不值钱的东西。

愉景摇头,“不恨。”

“那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还会等我吗?”傅长烨又问。

愉景勉强挤出微笑,回答:“会的。”

傅长烨微怔,“下次如果我没来,就回去吧。”

愉景心下一凉,从他怀中起身,目光定定看他。

他何意?不要她了吗?

愉景咬唇,不愿就此放弃,她默默想着,缓缓解开了解开了胸前束带。

“爷,您给我画的小火束没了,胭脂的,一洗就化了,求您……给我刺青吧?”

女子凝白如玉,雪峰起伏,落下美好线条。

礼、义、廉、耻,在目的面前,通通靠后。

愉景一点点向他凑近,手指暗暗用力,解开了他腰间玉扣。

身上衣衫忽地松了,傅长烨微侧身子,静看愉景。

外面阳光晴好。

今日情形,疑点重重,粗壮大汉是谁请来的?

苏舜尧吧?逼他现身?那这个女人,是苦肉计吗?

屏风上,落下二人身影。明明相偎,却是不同心思。

愉景瞧他不语,暗咬嘴唇,想起画册内容,于是当着他的面,扬起手臂,露出皓

腕,臂上金钏碰撞,发出脆脆声响,随后一头齐腰青丝披散了下来。

珠帘摇晃,香薰缭绕,屏风上鸳鸯欢快戏水。

愉景一点点向前,推他在软椅上坐下,移膝上前,坐于他膝。

傅长烨斜眸,起了兴趣,等待她继续。

下一瞬,就被女子那黑直的长发盖住了视线。

女子的吻,主动,积极地落在了他额头,鼻尖,直至唇角……

肌肤燃火,淹没了理智。

女子盈柔,不堪一握,傅长烨深吸气,却再难吐出,于焦躁间,他一侧转,化被动于主动,带她到地上。

红梅花儿开,经久不衰。

“爷要了我,不要弃我……”

迷离中,愉景呢喃,心头涌起悲伤无数,也只有这上好身子能帮她了。

多么可悲,可笑,可耻。

手下柔软,欲意喷涌,急待疏解。

傅长烨握紧了拳头,微合眼睫,强制自己,生生将袭遍四肢百骸的欲.望压下。

“爷。”

男人动作,如同快速前行的马车,急遽停下。

愉景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忙睁开眼眸看身前的他,却听他道了一句,“小景,这里人多……”

愉景身子随心,一点点回落。

刺青时,到最后,他选择了放弃。

她等他,不到危急时刻,他不现身。

如今,身在火上,他又在最后收兵退马。

他到底是不喜欢她。

可是她该怎么做,才能获得他的喜欢?

画册上教了很多男欢女爱,却没有教如何走进男人的心。

愉景心下失望。

女子面上神色的变化,落在傅长烨眼底,他以手抚了抚她面庞,问她一句,“饿不饿?我带你吃点好的。”

愉景无奈看了看天,她从风雨交加,等他到阳光灿烂,哪里就能这么轻饶了他?

她侧头,嘀咕一句,“爷要用山珍海味敷衍我?”

小女子的还击,像猫咪雪团子伸出的利爪,看着凶,其实憨态可掬。

他衣衫不整,只手撑地,意态慵懒,“不吃山珍海味,那想吃什么?”

愉景睨他一眼,知道说了也无用,

只想故意激他一激,于是回他,“吃……你……”

阳光照进屋子,傅长烨留意到,屏风边的白瓷花瓶倒在了地上,瓶中嫩黄色迎春花落了一地。

他挑了挑眉,想起方才她推倒他的情形,那花瓶应是那时随他一起倒地的。

他侧目看她,放肆笑道:“小景,相比于你吃我,我更喜欢我吃你……”

愉景顺势接上他的话,抬眸看他,步步紧逼,“那爷打算何时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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