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王.孙(1 / 1)

“不是。”傅长烨说道。

愉景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如落重石,瞬间零碎不堪。

“那是爷心仪的女子?”

愉景有些慌张,自己都这样将美.色送到他面前了,终究换不来他的喜欢。

她到底要怎样做,他才能爱上她?愉景苦恼,暗咬嘴唇,佯装生气,将画册推开。

傅长烨的目光缓缓落在她的小虎牙上,他轻笑,问:“怎么,怕了?”

怕吗?当然是怕的,怕目的无法达到,怕自己撩不动他。

“爷的心里没有我,为何还要画这样的画,来引我眼红。”愉景娇嗔,瞪目看他。

傅长烨挑眉,以更加慵懒的姿态问她:“你嫉妒吗?眼红吗?”

那句“我看未必”隐在话语末梢。

漫目赏美人,虽微微带刺,却不失趣味。

愉景斜眸看他,微微侧肩,让肩头衣服滑落,露出一角,以笑对他,“当然,我一直希望爷吃了我。”

真假参半。

不可信。

美人香肩外露,好春光半遮半掩,确实诱人,傅长烨的视线被吸引了过去。

“愉景,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这句话……我会让你下不了榻。”

他走近愉景,引袖抬手,帮她将衣服拉好,大掌顺势从她腰间狠狠掐了一把,愉景暗呼一声,脸色大红,心尖乱跳,他却昂首阔步往三楼走去。

这个喜欢动手动脚的金贵男人,人前禁欲,人后如狼。愉景一手拿画,一手提裙,愤愤想到,紧跟在他身后。

傅长烨个子高,跨出的步子也大,转眼便将她落下。

因离他太远,愉景心下焦急,连忙提裙跟上,刚至他身后,谁知登台阶时,一脚踩到了自己后裙摆上,整个人斜斜地往后倒去。

愉景不敢惊呼,怕惹来他的嫌弃,慌乱中下意识伸手去抓手边之物,却见傅长烨如脑后有眼般,突然转身,长臂伸展,一把拉住了她手腕。

“怎么这么不小心?”傅长烨沉声道。

“对不起。”愉景低声回。

“记着我的话……”

“做爷的女人,要学会保护好自己。”愉景轻抚心口,悠悠然

堵住他的话。

傅长烨斜睨她一眼,随后松了她。

愉景暗松一口气,抬眸看他,见他驻足不前,有些不解。

傅长烨却斜侧过身子,语调平淡,对她说了一句,“上前。”

愉景很快领会他的意思,抬腿越过他,先登台阶。

傅长烨顿了顿脚步,紧跟着她往楼上去,目光从她细腰上掠过,最终落在她身后浑圆上。

秀色可餐,傅长烨暗想道。

木梯弯转,愉景拾级而上,程宋在前面引路,最终随程宋停在一处雅室外面。

愉景想,伺候傅长烨这样的男人,无论如何都要有眼力劲儿,于是快步上前,果断将雅室门打开,却瞬间傻眼。

里面清一色,端坐着十余个陌生男子,她的推门而入,瞬间引来所有人打量的目光。

愉景缩回手,连忙后退,却不期被人从后面托住了腰。

“没走错。”

傅长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愉景还在打愣,却看他已然越过她,坐在了主位。

这样的场景,让愉景微惊,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傅长烨在宴请他人。

而这发现,也很快让她的心如坠深渊。

原来他并非专门赴她之约。

救她,不过是恰巧路过,举手之劳,仅此而已。

他救了她,是她幸运。他没能救她,是她活该。

愉景想起在楼下时,为了勾撩他,对他做的那些轻浮举动,现在想想,忽而觉着可笑至极……

他心底对她毫不在意,她还在拼命勾搭。

她恨不能,立即找个地缝钻进去。

愉景窘迫万分,一时不知该如何立足。

而且她能感觉,大家的注意似乎都落在她身上,带着好奇,快速瞥过。

愉景局促,不知所措看向傅长烨。

“坐这里。”

傅长烨并没有向大家介绍她的意思,只拍了拍他身侧,示意她过去。

他斜看女子一眼,心下觉着好笑至极。人后她比谁都大胆,可是在人前,却又和他东宫里的雪团子一般胆小。

傅长烨举袖,取过木箸,将每样精致小菜取过一些,帮她布菜,而后推送到她跟前

“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不该透露的,不许透露,明白了吗?”

傅长烨笑意绻缱,愉景却在他话语里,再一次听到了威胁和不信任。

愉景突然对他有一些怨恨,若不是为了进宫查身世,她定会狠狠踢男人两脚,并对他说,滚远点儿。

可是,他是金主,她现在威武不起来。

她想了想,默默点头,心中骂他不守承诺,不配做君子,独自闷声吃饭。

男人们一壁饮酒,一壁谈论国朝大事儿,并很快兴致高涨,雄心勃勃。

愉景吞咽着绵软的糖肘子,安静如猫,男人们的谈话,时不时入耳几句。

“殿下,明日确定要去捕猎吗?天刚放晴,山上还是很滑的。”

“嗯。”傅长烨应答一声,“我要看看你们练武练得怎么样了。”

愉景暗握手指,记下了傅长烨的行程。

虽然他不喜欢她,但是她仍不能放弃,没有机会跟着他,就创造机会跟着他。

他不心动,她就让他先身动!

……

白矾楼下,一辆马车缓缓离去,车前香球中铜铃随着车身摇晃,叮铃声响,留下一路浓郁熏香。

车内魏如霜轻摇团扇,靠壁休息,心下有些愤愤。

她与苏舜尧见愉景等不来傅长烨,便使了手段,请人故意吓愉景,以此来逼傅长烨现身,更以此试探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目的是达到了,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没承想傅长烨突然逆风翻盘。

他现身救人只不过是漫不经心的顺带之举,实则主要目的,还是见那些准备考武状元的年轻人。

侍女低垂眉目,端送了一碟蜜饯果子到她面前,魏如霜兰花指翘起,捡了一个送进口中。

“我就不信了,文人雅士,公子王孙。”魏如霜冷笑一声,“说到底都是男人,既是男人,便逃不了一个色字。”

细长手指挑过挂着香囊的车帘,魏如霜的目光落在白矾楼上,那里隐约可见傅长烨身影。

“一个女人不行,就送两个,两个不行,就送三个。”魏如霜恨恨道。

五年前,傅长烨以她父贪腐为由,带人抄

了她府上。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傅长烨,清冷男人,长得好看极了,公子世无双。

可是,她初见他时,他却铁面无情,一剑抵在了她父亲的喉尖。

父亲是魏府的天,父亲若是没了,整个魏府便也散了。

她跪在他腿边,向他求情,请他放过她父亲,可他看都不看她一眼。

无奈之下,她当着他的面,褪尽身上衣衫,想要将自己送给他。

可是,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以剑指她,对她说了一句话,“女人要懂得自爱。”

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是父亲最终的结局,他也在入狱一月后,自尽于狱中。

自爱?魏如霜冷笑。

她将头靠到车厢壁上,抄家那日,苏舜尧也在,傅长烨不心动,她便于一片狼藉时,转投于他,好在他要了她。

所以,傅长烨是她与苏舜尧共同的敌人啊。

“纵是太子又如何?终究会逃不过美.色。”魏如霜转脸将车帘放下,扬声对侍女道:“去梨花阁。”

梨花阁是苏舜尧在府外另置的别院,也是她与他平日里幽会的地方。

他图她美貌,她图他权势,她为他办事,他养活她余生。

浮生已碎,恰如水中浮萍,对苏舜尧有情意吗?

魏如霜想,她对他怕是有一点的,毕竟抄家后是他想办法救了她,使她不至于被冲入官婢。

但是他对她有情吗?

魏如霜答不上来了,今日吓愉景,苏舜尧不亲自出面,只让她来办,这样的事情,太多了。

情?笑话一场罢。

“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情三月雨。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幽幽曲调,从车内传出。

香车滚过红尘,融合在景明坊喧闹的大街尽头,道路两旁的商铺,因着天气放晴,重挂花灯。

街面上一派欣欣向荣,时不时有小叫花子偷偷摸摸从街市店铺里,摸了肉包子与吃食狂跑出来,身后跟着追打的店家。也会有丢了钱袋子,咬牙切齿喊捉贼的妇人。

热闹与凄

寒并存。

梨花阁内。

苏舜尧命人取来两个封好的木盒,随后摆在了他的两个心腹,董大成与钱彪面前。

董大成与钱彪互相相看两眼,最后还是钱彪伸手打开了盒子,白花花的银锭子迷住了他二人的眼。

“设法离间林下草舍的那帮学子,一个个嘴上没毛,自以为读了一些书,就嚷嚷着要提高商户的地位,说是要让商户多挣钱。”苏舜尧呷了一口热茶。

“这一切,不都是由曹不休提出来的,虽说他如今为了妻儿,不涉朝政。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心向太子,坐镇江南,生意遍天下,到处撒钱帮太子收买人心,所以这帮学子才要提高商户的地位。”

董大成愤愤道,曾经他也想投靠曹不休,可曹不休却看都不看他,这件事儿一直令他耿耿于怀。

“丞相想如何做?”董大成看过银锭子,又看苏舜尧。

“钱色摧心。”苏舜尧道。

董大成与钱彪会意,笑眯眯收了苏舜尧给的银子,又听苏舜尧道:“这事儿若干得漂亮,后面还有赏。”

钱彪点头,“一定会像顾文景一事般,让太子爷查无罪证,打碎了牙往肚子里钻。”

这话一出,三个男人均哈哈大笑,苏舜尧抚着长胡须道:“太子,终归是嫩了点。”

“此外,还有一事需要去办。”苏舜尧收起笑容,对他二人说道:“明日太子要去狩猎,他手下有十余个年轻人,你们去试试他们的武艺。”

“还有,设局,让他和愉景共度一夜,毕竟山上山洞那么多,不一夜风流,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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