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里面那些相公都是怎么哄自家娘子的,难不成还真叫他撒个娇吗!
这实在是强人所难。
他卫以珩做不到。
“别再缠着我了,放开。”容池临眉头皱起,越发用力的推着他:“你别再烦我了,让我一个人待着好不……”
容池临傻住了,因为卫以珩突然抱住了他的腿,将头抵在他的膝盖上,耍无赖似的:“你就别生朕气了,好不好。”
容池临不仅是惊到了,他简直是骇到了!
是他瞎了还是卫以珩疯了!?
他拍着一身鸡皮疙瘩伸出手指推开他的脑袋,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你吃错药了吗?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变态呢!”
卫以珩:“…………”
操!老子不伺候了!
简直忍无可忍!
别人撒娇是化骨春水,他撒娇怎么就成变态了!
他腾的站起来,面上带着怒意,耳廓却极不相称的红个透彻:“朕都不要面子到这种地步了,你别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容池临指着自己,卫以珩今天鬼上身了吧,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他翻了个大白眼,一边怒冲冲的穿鞋,一边不满的小声嘟囔:“吃错药还不让人说,什么人啊。”
卫以珩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朕听见了。”
容池临也不觉得尴尬,索性提高了音量:“听到就听到,还能不让人说实话啊。”
“容池临!”卫以珩被气得发昏,什么迁就哄着都被抛诸脑后,突然一脚踢开他的鞋:“不许下来,回去!”
“!!!”
原本被卫以珩闹的稍稍软了点的心又被这一脚踹回了铜墙铁壁里,容池临瞪大了眼:“你发什么神经!”
“朕没耐心了,”卫以珩猛地逼近:“你到底能不能原谅朕,能不能和之前一样好好的待着朕的身边?”
“我靠!”容池临被气笑了:“你办错事你还这么横,你这哪是求原谅啊,你这是逼人原谅!”
“朕做什么你才能不生气。”卫以珩豺狼一样的眼睛盯着他:“朕对季之陌真的没感情,而且有了你以后如非必要就没有和她见过面,朕……你别吃醋了行不行……”
“谁……谁……谁吃醋了!”骤然被戳破心事,容池临跟炸了毛的猫似的:“臭不要脸你。”
又被冠上臭不要脸帽子的卫以珩,眼神里昭彰是愤怒的:“行,那朕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的不要脸。”
见识……怎么见识……卫以珩要在他面前裸奔——
最后一个字还没想完,卫以珩突然扑过来在他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痛感和刺激感顿时叫他一个激灵,下一秒,容池临爆发了这辈子最大的怒吼:“你他妈属狗的的啊!”
任凭他怎么打卫以珩就是不松口,秉持着瑕眦必报的本性,容池临一个侧头骤然咬住了卫以珩的耳朵,含糊不清的骂:“王八蛋你松口!”
卫以珩吃痛果然松口,容池临顿时松了一口气,刚张开嘴要骂,脑袋突然被摁在一边,紧接着锁骨处再度被一口银牙狠狠咬住。
容池临没地方还口,动了动没被压到的手卯足劲掐向卫以珩腰侧。
妈的,硬邦邦的都掐不起来多少肉,血亏!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池临光荣的顶着好几个牙印爬起来,尤其是脸上那个格外明显,卫以珩虽然看着依旧完好无损,如高岭之花贵不可攀,衣服底下不知道藏着多少块淤青。
卫以珩慢条斯理的整理衣服,冷笑着端起几分得意:“朕看你这幅样子还怎么出门。”
狗皇帝又在作死!
他妈的想好好生个气就这么难,他就想一个人搬出去眼不见心不烦,然后傲娇的不接受卫以珩走有的好,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把他想塞给自己的下人全都遣返回去,看卫以珩越来越黑的脸色自己暗爽,等气消了再找个台阶下来,这点愿望都不能满足他吗!
容池临气的不轻,爬上床拉着被子裹住自己:“就算我走不了,你也别想让我给你好脸色!”
卫以珩眼里满是令人恼火的强势和霸道:“不急,朕有的是时间。”
折腾了一天,卫以珩终于出门办事,容池临心里窝火,怎么算都感觉自己亏了,虽然午膳就没吃,但他一看到丫鬟送来的餐食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口也不想动,卫以珩的好,他现在半分也不想接。
出轨了就是出轨了,背着他调戏别家女子就是事实,管他真心不真心,就是错了。
只不过现在事情有点麻烦,季环离刚被下狱,卫以珩就把他的一双儿女全都关了起来,这事办的实在是糊涂。
容池临抬腿想把夹板拆掉,手刚放上去收回来,现在拆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得被绑回去,麻烦。
卫以珩铁青这脸走在宫道上,突然一把攥住张福满的领子:“不是你说的夫妻之间有什么事撒个娇就好了吗,朕都那样了他为什么还是不原谅朕!”
我的老天爷……张福满几乎是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家皇上真撒娇了!?
太阳也没从东南西北循环出来啊。
卫以珩猛地一吼:“说!”
张福满吓的腿都软了,连忙道:“陛下冷静,说不定公子反应慢呢……过个一时半刻的肯定就起效了……”
卫以珩一把将他推开,继续向前走。
容池临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半天,正准备出门消消气,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陌生女子的声音:“这是皇上吩咐做的衣裳,还请公公转交于大姑姑。”
院子里静的很,只有一个执扫帚的太监正在做活,见有人叫他,连忙迎上去,往端着的衣盘子里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这么多衣裳?”
“这可不吗,皇上今早上突然要的,午时又差人催了一遍,尚衣局上下就赶这一批了,公公快收着,婢子得快些赶回去,还有一批没赶制完呢。”
“好好好,姑姑辛苦。”太监把扫帚立在一旁:“可有陛下手谕?”
来的两个尚衣局婢子摇头:“没有,今早上番邦新供的苏云锦陛下直接穿了话过来全制成衣裳。”
“苏云锦,这么珍惜的锦缎,”太监面漏难色:“还没有陛下手谕,那这咱家可不敢收,数量太大,须得经过张公公过目才能入库,二位姑姑再此稍等片刻,咱家这就去请公公过来。”
“有劳。”
脚步声渐行渐远,屋子里的容池临好奇卫以珩做这么多衣服干什么,慢慢靠窗坐下,外面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就连窃窃私语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这苏云锦不愧是天下第一锦,摸着手感都不一样。”其中一个女子小声道,言语里掩盖不住的羡慕:“这么大点的边角料都够咱们一个月的吃穿用度了。”
“陛下自然值得天下最好的东西。”另一个婢子示意她把东西放到石桌上,活动着酸疼的手臂。
“姑姑不觉得奇怪吗?”那女子突然压低声音:“这尺码根本就不是陛下的尺码。”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些衣服啊,八成都是给那位容公子做的。”
屋中,容池临的去拿茶杯的手微微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