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你粗俗!(1 / 1)

御史台和大理寺因为这事早就忙成了一锅粥。

“卷宗,案脉!”御史中丞亲自带人忙的焦头烂额:“皇上要亲自过目尸骸,都运进来了没有!”

有人小跑着把东西递上来,御史中丞一翻又丢回去:“写的一点都不细致,拿回去重写!”

“尸体呢,尸体呢,怎么还没运回来!”

“来了来了,这就来了!”侍御史小跑着过来,嘴里哈哈冒着热气。

御史中丞按耐住火气,掀开尸体上的白布,焦糊的气味瞬间蔓延开来,他拿袖子捂住口鼻:“都烧成这样了,谁能认出来?”

侍御史一边喘一边回答:“当日报信的侍卫说季之陌上吊自杀了,季谦和带着一个人冲出去救的,咱们也正好找到了三具尸体,身形什么的都对的上,再说了季谦和是肯定不会放着季之陌的尸体不管的。”

“三具尸体?”御史中丞皱眉:“这怎么就两具,另一个呢?”

“那夜风正好往南吹,另一个正在下风口,火心里,跟茅草房里的很多士兵一样都已经烧成灰了。”

“能否辨别男女?”

“从未烧尽的骨骼来看,是男性没错。”

御史中丞又看了一眼才放下白布:“记到卷宗里面,给陛下一道送去吧,算了算了,本官亲自过去吧。”

御史中丞跟随者抬尸体的小队一路赶往御书房,卫以珩掀开白布,面不改色的将两具尸体看了个遍,接过太监递上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手:“烧成这个样子着实很难判断,有没有查附近有没有失踪人口。”

“查过了,没人失踪。”御史中丞道:“咱们的人尸体和骨灰也都查过了,数目都是对得上的,而且这林子里面的三个人身上都有能证实身份的配饰,应该不会错。”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卫以珩道:“继续扩大范围再查查失踪人口吧,乞丐一类的也别落下,毕竟已经面目全非不得不仔细起来,后日朕就要启程去江南私访,明日朕就需要收到调查结果。”

“遵旨。”

“退下吧。”

卫以珩回到养心殿的时候,容池临正开了窗子趴在窗前,出神的看着院子里已经结成冰的荷花坛。

窗边美人,本是令人心旷神怡的场景,却被这萧瑟的冬日填上了伤怀的一笔。

卫以珩走到他面前,唤回他神游的思绪,从外面关上窗。

容池临缩了缩脖子,一转头卫以珩已经进了门,他动也没动,只是微微抬起头:“季之陌和季谦和真的死了吗?”

“嗯。”卫以珩坐到他身边:“之也也死了。”

容池临把下巴搭在膝盖上,似是感叹:“这么快,我本以为他们能活的再久一点的。”

“人各有命。”卫以珩不想让他想这些烦心事,随即岔开话题:“要带的东西都交代好了吗?”

“我也没什么好带的啊。”容池临指了指柜子:“衣服什么的都在那呢,小果子办事仔细,我都交给他了。”

“缺什么路上再买。”卫以珩捏住他下巴晃了晃:“马上就出门了,开心点。”

“哎呀,我就为他们可惜一下,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没必要为他们难过。”容池临从软塌上下来,眨着眼看他:“我想喝乳酪。”

卫以珩转身吩咐下去,回头拿了棋盘过来陪他解闷,容池临拿着白字犹豫半天也没落子,反而摸摸鼻子:“我明天想出趟宫。”

“后日就启程,你怎么又想出去了?”

“都说宫外有很多特色小食,我想备些路上吃。”

卫以珩想了下,道:“那明日叫严其陪同,早去早回。”

第二日一早,宫门乍开的时候,容池临就骑在马上带着严其出了门,清晨的京城还透着几分安逸,只有早市上几家早点铺子冒着腾腾的热气,人来人往,小贩大声吆喝,满满的烟火气。

容池临卖了两个包子用油纸包好,随手递给严其一个:“别人都是杯酒化恩仇,咱们今天就包子化恩仇,你吃了我的包子就不能因为上次的事记恨我了。”

严其看都不看一眼,没接。

“不是吧!”容池临绕到马前:“你难不成还打算因为上次的乌龙记恨我一辈子?”

“不敢。”虽这么说,脸上明明敢的很。

“皇上让你什么事都得听我的。”容池临不怀好意的笑:“拿着,这是命令!”

严其皱眉看向他,伸手去接,伸到半空中容池临又冷飕飕道:“接了就解恩仇了。”严其顿时就要收回手,容池临道:“哎哎哎,你这可是违命不尊。”

严其狠狠地瞪他一眼,一时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纠结之际容池临已经骑到自己的马上,毫不客气的把包子丢到他手里:“拿着吧,不逗你了。”说罢,他拍了一把马屁股,还不忘嘟囔一句:“偷着乐去吧,你们家皇上我都没这么商量过。”

一路上一边吃着路边的小摊,一边等着店家开门,容池临每买一个吃食都不忘给严其带上一份,虽然后者并不领情。

直到集市上的店门尽数全开了,容池临才神神秘秘的独自进了一家铺子,这家东西卖得杂,却是稀奇古怪,别有一番风味。

好半天,容池临才红光满面的蹦跶出来,一出门就丢给严其一个护腕,下巴微扬:“给你的。”

严其一愣,护腕上的朱玉还在盈盈反着日光:“为何要送臣东西?”

“想必你也猜得到我这次出来主要是想给卫以珩买些小玩意儿,”容池临调转马头:“就顺手给你带一个呗,全当封口费。”

走了两步见人没跟上来,容池临才叹了口气道:“别看了里面没藏针。精心给你挑的,我没什么朋友认识的人也不多,算来算去也就和你交集多些,你就当我在示好吧。”

严其慢慢看向他,日光之下那人皮肤白的透彻,眼神澄澈纯净,倒是个极美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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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寅时末,天仍然黑的透彻,宫中已经燃起星星烛火,宫人提着东西忙里忙外。

“怎么这么早就要走啊,”容池临懒觉睡惯了,突然这么早被吵根本睁不开眼难受的直哼哼:“再睡一会,就一会,听话啊,别闹。”

卫以珩已经换好便服,气质衬托之下仍是威严惊人,站在床边皱着眉拽他的被子:“要出发了,再不醒不带你了。”

“醒,醒……”容池临晕头转向的坐起来,眼睛已经紧闭着,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倒在卫以珩肩头:“让我缓一缓,就一会儿……”

张福满为难的堆着脸:“陛下……这天都快亮了……”

卫以珩深吸一口气,骤然把被子全裹在容池临身上,放在他腰间的手顺势一提,人就被他扛在肩上,直接塞到了马车里。

守在外面的小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在心里感叹了句“陛下威武”。

宫门开,车队行,偌大的宫宇都被丢在身后。

容池临揉着脑袋,眉头紧紧的皱着:“太过分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卫以珩斜他一眼:“谁叫你不起。”

“卫大公子,”容池临把被子丢开,尽管马车里设有火炉,但他里面就穿着一件单衣还是瞬间被冻的打了个冷战,又连忙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把自己裹好,斜着眼看他:“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没情趣,我不起你应该轻轻的抱住我,好言相劝,我若还不起,你就应该不停的亲我吻我,用爱意把我唤醒,你懂不懂?”

神他娘的用爱意把他唤醒。

卫以珩冷哼一声:“那你若还不醒,朕是不是就该直接把你幸了?”

容池临:“!”

“你……你粗俗!”容池临顶着两个柿子红骂道:“我衣服呢!”

刚挨了骂的卫以珩哪能那么好说话,索性懒洋洋的靠在软垫上,悠悠道:“没拿。”

“没拿!?”容池临一把揪住他的袖子:“真的假的,卫以珩,你这是存心让我出丑的吧!”

卫以珩看了一眼他的手:“池临啊,朕给你说明一下,你这叫行刺,是可以被关入天牢的。”

容池临不以为然:“吓唬谁呢你,快点给我弄身衣服,我总不能裹一路的被子吧!”

卫以珩随手端起一杯茶,吹散水汽:“这有什么不能的。”

“卫以--”容池临话还没说完,就被卫以珩猝不及防漏出的大片胸口惊到了,容池临毫不惭愧的盯着,下意识吞了吞口水,他就是想拽他一把,不是故意把他衣服拽下来的啊……

他干巴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的眼神还敢再直白点吗?”卫以珩毫不友善的看着他,一把拽开他的被子:“朕也不是故意的。”

“你大爷……哎哎哎!你手往哪摸呢,卫以珩,我操,你个臭流氓!”

严其回头看了一眼摇摇晃晃的马车,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跋山涉水的去江南过新年,皇上未免也太宠容池临了。

他随手打了一把枝头上的积雪,莹白的雪花落在手上化成晶莹剔透的水珠,这路上的风景不好看吗,干什么非得在马车里打打闹闹,真是让人不能理解。

“严大人,”伺候在君驾旁的小太监追上来,严其放缓速度,那太监道:“陛下让我过来取公子的衣裳。”

严其便将挂在马背上的包裹递了过去,这套衣服是容池临昨夜挑的,非要今天穿着,一大早又赖着不起,只能让他随身带着。

兜兜转转直到第二日,终于换上了水陆,丰南是个水上之乡,虽然距离不远但一带却莫名要比京城暖和许多,虽然树还是光秃秃的,但已经见不到积雪,风也不是那般铁刀腕骨,容池临从船舱里摇摇晃晃的走出来,停在甲板上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舒舒服服的闭上眼睛:“可真美啊。”

卫以珩走到他身后,手臂从他身侧穿过放在栏杆上,笑吟吟的看着他洁白无瑕的面容,脖颈靠近耳后的位子有个针尖似的小痣,阳光正巧能招照上去,竟透出几分金黄:“是挺美的。”

容池临心虚的看着不远处出来看风景的宫人:“这么多人呢,你能不能避讳点?”

“你我都互通心意了还不让我碰,你说说你是不是有点过分?”卫以珩自然而然的改了称谓。

“没结亲呢还,”容池临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我可是正经人家的孩子。”

“往那边看。”卫以珩指向远处一个十分模糊的小点:“那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容池临顺着望过去,震惊道:“这么远啊,明天能到吗?”

“能。”风迎面吹着,温香软玉在怀,卫以珩一时情动,轻咬了下他的耳朵。容池临缩了缩脖子,索性靠在他的身上,手指一点一点的凑向卫以珩放在围栏上的手。

暗戳戳的钻进他的手心,继而被卫以珩温暖的手握住。

卫以珩低笑:“还说正经?”

容池临眉眼弯弯:“那就不正经一回呗。”

直到第二日傍晚,一行人才下了船,跳下来的时候容池临还觉得自己软绵绵的,一闭上眼睛仿佛还在水上晃。丰南是个游玩的好地方,故而客栈极多,容池临一直寸步不离的陪在卫以珩身侧,一时间到真有种错觉觉得二人只是寻常人家出来玩乐的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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