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阿汪(1 / 1)

阿汪垂眸:“嗯,我有带足够的馒头,渴了的话可以吃雪。”

卫以珩转身欲走:“我不需要你的命,你也不要再跟着我们。”

阿汪仍跪在原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直到走出去很远,容池临忍不住回了下头,才看到慢慢的抬起头,落寞的看着他们的方向,模样像极了一条丧家之犬。

林子中的路不是很平,马车走起来摇摇晃晃,坐的容池临有些不舒服,于是想要掀开车帘透透气,却无意间看到后面不远处一个紧追不舍的身影,是阿汪。

他们行路速度极快,阿汪几乎是不要命的追,口中不停呵着白气。

严其策马行在最前头一直警惕着他,要不是卫以珩同他打过招呼,阿汪现在早就成了严其的剑下魂了。

容池临收回目光:“他还追呢。”

卫以珩闭着双眼:“随他去吧。”

“这么一直追也不是个事,要不叫严其把他赶走吧,”

“他这样的人执拗这呢赶也没用,等什么时候他没希望了自己就知道放弃了。”

“怪可怜的。”容池临抿唇:“要不是宫中特殊不得不防,说不定我就真带着他了。”

卫以珩睁开眼:“没办法,总不能什么人都往宫中带,你若是喜欢这种,我回去多派几个给你就是了。”

“才不要,我看小果子就不错,他可会哄人了,话还少。”

“听你这么夸别的男人我会很吃醋。”

容池临挑起一边的眉毛:“太监的醋你也吃?你好变态。”

卫以珩捏着他的脸把人摁在自己肩膀:“没大没小。”

等到了三月山下已经过了子时,天黑的几乎不见五指,镇子上半个人影都见不到,冷风刮面,安静的像座死城,卫以珩将熟睡的容池临抱下马车,放到了客栈的床榻上。

“这屋子里怎么这么冷?”严其皱眉摸了摸窗缝,压低声音吩咐:“拿点布过来把窗缝堵住,再去多添几个炭盆过来。”

他走到卫以珩面前:“这屋里面太冷,公子您等会儿再就寝吧。”

卫以珩点头:“再去拿床被子给池临盖上。”

忙活完一切,严其同卫以珩来到窗前,看着外面树上蜷缩着的人:“体力也够好的,整整追了一天。”

“一根筋。”卫以珩转身靠在窗前:“宫里面的事都准备妥帖了吗?”

“您放心,都安排好了,内阁文书早就拟好了,就等着您回去过目。”

“大臣对此可有争议?”

严其给他捧来热茶:“自然是有的,但一没大办二没纳入后宫他们打掉牙也得往肚里咽,说不出什么。”

卫以珩吹散热气:“朕总觉得亏欠了池临。”

皇上都换了称呼,做下臣的自然也要跟着换:“陛下您真的已经仁至义尽了,说句不该说的,臣都觉得您实在是太宠溺容公子了。”

“爱这件事,谈不到仁至义尽这个词。”卫以珩把茶杯放到他手里:“当你也动了情,也会像朕一般觉得怎么做都不够,”

严其漆黑的眸子在夜色下闪闪发光,每一个亮点都宣誓这他的固执坚决:“臣不可能会喜欢任何人的,臣的命是陛下的,命里绝不可能装着其他人。”

卫以珩笑而不语,意味深长的摇摇头:“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夜深寒冷被窝里温暖舒适,容池临睡的正香恍惚间被子动了动,下意识的摸过去,把头埋在他臂弯里含糊不清的嘟囔:“你来了啊。”

“嗯,”卫以珩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快睡吧。”

容池临把腿压上他挤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感觉自己越来越娘,睡觉都想抱。”

“不娘,你最阳刚了。”

虽然已经过了十五,但正月未出,本该带着些年味,可平康王府却冷清的厉害,甚至对联灯笼都没有挂,不是摘掉了,而是从始至终就没有挂过。

树木秃的厉害,也没有人去修剪,就如同这无人问津的庭院一样萧条。

诺大的宅院空落落的,所有伺候的人加起来还不到十个,卫明泽跪在府中的池子旁,面前摆着一个火盆,盆中火焰燃的正旺,是不是有灰尘飞出沾染了附近人的衣衫。

卫明泽的脸色忽明忽暗,身子照前些日子单薄了很多,衣带都日渐宽松,正在不停地往火盆中填着纸钱。

浮生为他勾着火,又唤了声:“殿下?”

卫明泽终于回过神:“嗯?”

浮生叹了口气,自打季环离谋反那天开始他们家殿下就跟丢了魂似的,经常这样发呆,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去,几乎让人看不见半点生气。

好不容易出去一趟让他再度活了过来,可从外面回来一会他整个人反而更消沉了。

往常每天还能跟浮生说几句话,可从回来到现在,他说过的话都不超过五句。

每天独来独往,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看着别处发愣,浮生都怕他把自己憋出病来。

要知道他家殿下病了的话,肯定是不会有太医来看诊的。

浮生勾开一点灰,火舌更为明亮,他忧心道:“殿下差不多就够了,万一被陛下的耳目看了去肯定又要罚您了。”

“罚便罚了。”卫明泽憔悴的不成样子:“每年母妃的忌日我都连纸钱都不能烧,今年好不容易他不在,我怎么也得多烧些给母妃送过去。”

“那奴才给您烧,您先回去歇着?”

又是良久的沉默,浮生看了看他的脸色,突然气极:“容公子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想当初您不要命的救他,他竟然转头就……”

“浮生!”卫明泽打断他:“不许这么说他。”

浮生跟了他十多年,很多话也敢多说,直接道:“您不让我说我也要说,他都那么对您了您怎么还护着他!他根本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您看看您为了他都变成什么样了,话都不说几句,吃饭吃的也少,您都快不成人样了!”

卫明泽面漏痛苦:“池临他……他是有苦衷的。”

“他能有什么苦衷?皇上一开始看都不稀罕看他一眼,总不可能逼着他住到养心殿,我看他就是蓄谋已久,靠自己的狐媚手段爬的床!”

“浮生!”

“殿下!”浮生跪在他面前:“今天就算您打死我我也要把话说完,奴才实在是不能看着你这样下去了,您自己想想,容池临面对您和面对陛下表现的性格跟两个人似的,这是为了什么?”

“这就是对人下药,”浮生自问自答:“他知道你们喜欢什么样的,所以就把自己变成什么样的,你们喜欢的都是假象,您就说此人心思何其深不可测,您万万不能一门心思对他好了!”

卫明泽眼前阵阵发黑:“我说了,池临他有苦衷。”

“那您说说他有什么苦衷?”

卫明泽说不出话。

“您看看,您自己都不知道,就不要为他找说辞了。”浮生道:“您这幅糟蹋自己的样子,太妃在天上看了会心疼的。”

卫明泽咬牙填了最后一把纸钱,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声音嘶哑:“剩下的你替我烧了吧,我要先回房了。”

浮生看着他的背影重重的叹了口气,不停地摇着头,正要去拿纸钱,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女子的冷笑,声音冷漠动听。

“卫明泽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不顾皇命给那个女人烧钱。”卫枫儿踩在地上的之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圆月在背后做衬,一身红衣在夜风中沙沙作响。

卫明泽回头,浮生连连磕头:“长公主殿下饶命,是奴才执意要烧的跟殿下无关!”

“滚开!”卫枫儿一脚踢开他:“你当本公主是三岁小儿这般好骗?”

“臣弟不知长姐驾到有失远迎。”卫明泽施礼:“奴才不懂事,还望长姐不要和他计较。”

“你这破地方连个看门的奴才都没有你怎么远迎?”卫枫儿精美的面容貌上满是刻薄:“要想我不计较也行,本公主可以当做没看到,不过你要和我达成一个交易,事成之后我会赐你黄金和奴才,保管你日子过得比这舒坦百倍。”

卫枫儿顿了顿:“我还能把容池临赐给你。”

卫明泽微楞,心跳加快:“什么交易?”

“把容池临给我从皇帝身边弄走。”卫枫儿绕着他走了一圈:“那贱人害死之陌,凭什么还能迷惑君王,怎么样,这交易对你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吧。”

沉默良久,卫明泽缓缓开口:“我不接受。”

卫枫儿顿时眯起眼。

“池临他不是交易的物品。”

卫枫儿突然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咒骂道:“我看你是脑子有问题,你不是最想得到他吗,你不该把他从皇上身边弄走吗!”

“池临现在很幸福,对我而言他幸福就好。”

“那就别怪我告诉皇上你今日偷着烧纸一事!”

卫明泽宁折不弯:“请便。”

卫枫儿气的说不出话来,抬手又是一巴掌:“你跟你那个死去的娘一样都是贱命一条,你就在这跪到明天日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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