犟不过卫以珩,容池临只得作罢,和卫以珩亲密接触的时候总会碰到心里的那个疙瘩,亲一下都受不了,更别说洗鸳鸯浴了。
他随便找了个什么借口搪塞过去,就自己坐在床边发着愣守着卫以珩睡觉。
“池临……一起睡。”
“我不困,你先睡。”
夜渐渐深了,今夜的风很大,养心殿里面伺候的奴才交了班,缩着脖子往下房跑,张福满打了地铺守在大殿随时等候召唤。
宫里渐渐安静下来,路上早以见不到人影,月明星稀,大风呼啸,杂扫房里卫明泽失魂落魄的站在小房子的窗边。
一片亮着灯的错落房屋中间只有这一间是暗着的。
手里拿着的牛肉馍馍已经冷掉,在冷白色的月光下显得毫无食欲,酥脆的外皮已经软成一团,牛油凝在上面白的发腻。
许久,卫明泽自嘲一笑将肉馍馍丢到放垃圾的车子里脚步虚浮的离开。
灯光投在他的身上,束的整齐的发有些凌乱,说不尽的孤寂落寞。
他本自作多情的以为,自己是不是……有机会了……
如今来看又是空欢喜。
……
“公子?”夜半,张福满执着一盏油灯捏手捏脚的走了进来,轻轻碰了碰坐在床边瞌睡连连的红衣少年,悄声道:“陛下睡了,您也躺着睡吧。”
容池临眼皮发肿,揉了一下酸涩的眼睛确认卫以珩确实睡着了才道:“我去耳室睡。”
“实属难为您了。”张福满略带歉意的扶他起来:“也幸好陛下现在脑子发懵,省得两人都尴尬。”
容池临若有所思,低着头出神。
张福满伺候他躺下,放下床幔吹熄了灯烛,耐心的等床榻上传来并不安稳勉强算做匀称的呼吸声,才轻手轻脚的回了卧房。
卧房内仍是一片昏暗,只有床头一盏勉强能照亮附近的小油灯似有若无的发这凉。
卫以珩坐在床上,丝毫没有刚醒的样子,压低声音道:“严其那边是怎么回事?”
“陛下不是已经觉得北方蛮子歼灭的太慢了吗,果真是苗疆人从中作梗,不知道他们下了什么蛊蛮人力气大增,我方士兵前队也中了蛊但是反应很小,所以几乎看不出来,但是到战场上总会失误。”
“这朕早就知道,细作是怎么回事?”
张福满用气音道:“陛下不是猜测军队中有奸细下毒吗,其实是宫里的内鬼,昨日指挥使大人巡房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个叫冯六点饲马的最低等奴才往通信用马的马具里面放东西,抓了一看果真是蛊虫。他还想咬毒自尽,被严大人扣了出来。”
“他在宫里多久了?”
“十多年了。”张福满道:“还是先帝当年留下的祸根。”
“十年做最低等的奴才。”卫以珩冷笑:“借宫里面传信的马往边关带蛊虫,若是幸运的话还能碰上押送粮草的军队……军营查了那么些日子没想到竟是家贼,真是好心计好耐心。”
张福满注意了一下耳室那边的动静:“陛下得给个决断了。”
卫以珩淡淡道:“杀了吧,没法从死侍嘴里敲出东西,但得叫他受尽折磨偿还边境将士的命,还得好好查查他接触过的人,争取一起把这张网盘出来。”
“边境那边?”
“将计就计。”卫以珩道:“冯六肯定还有余毒,就按他的方式原封不动的还给他们的兵。”
张福满应下,卫以珩又道:“恒德那边情况如何?”
“如旧。”
卫以珩看向珠帘外,勾了勾唇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的里衣大步朝外走去:“退下吧,朕要去睡觉了。”
耳室内,床上的少年缩在床的最里面被子裹得很严只漏出半个脑袋,卫以珩悄无声息的爬上他的床,费了好长时间才拉出个空档钻进去。
容池临像是被吵到了似的蹙起眉尖翻了个身,下巴抵着卫以珩的胸口,含糊不清的咂着嘴:“衍之……真烦……”
“怎么就烦了?”
容池临当然不会回答他,自顾的再度睡死过去。
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加上此事发生在御书房,消息不胫而走,传到了卫枫儿耳朵里,第二日一早,人就到了。
当时卫以珩正看着容池临又气又臊的表情暗自窃喜昨晚偷的香,见她进门瞬间眯起眸子:“你怎么来了?”
“皇上这是怎么搞的,怎么突然就病倒了?”卫枫儿看着卫以珩略显憔悴的面容顿时红了眼眶:“这消息别人都不知道我也是偶然听到杂扫房的人交谈,已经教训过了,太医怎么说的?”
“并无大碍。”卫以珩拿掉额头上的冰毛巾递给容池临:“明日就能上朝。”
一旁的容池临张了张嘴,没说话。
人家太医明明说了需要静养几日,反正明天自己是不会让他去上朝的,这烧还没退呢,性命攸关的大事不可玩笑。
卫枫儿松了口气,又看向容池临:“听说皇上是因为你才病倒的?你知不知道陛下身子向来康健,你究竟……”
“卫枫儿。”卫以珩不悦的看向她。
卫枫儿闭了嘴,知道卫以珩不愿意听这些事,想了想有些话还是要说,便道:“皇上是真心待你,不管前因后果如何,本公主从未见他如此过,反正该说的你都知道,你好自为之。”
虽然态度仍然冷冰冰的,但最起码不是往日那样针锋相对了。
说话间,丁太医按规定过来看诊,卫以珩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了卫枫儿。
丁太医象征性的诊了脉,问了几句,见卫以珩已经有些退热当即叫清书松了药进来给他服下。
病虽然是假的,但是这仅是彻夜不休的疲惫却是真的,该问的还是得问:“陛下昨夜休息的可还好?”
卫以珩看了容池临一眼,随手拿过一本画本,盯着上面浮夸至极的画像,尽力把话说的漫不经心:“前半夜睡的不好,辗转反侧,刚一睡着就开始做噩梦。后半夜到是睡的十分香甜。”
跟桌子上摆这的玉雕像大眼瞪小眼的容池临呛了一下。
丁太医不解:“这是为何?”
“因为前夜怀中空落,后夜朕自己去找了抱的东西,充实满足了起来,这能抱的东西是什么?自然就不用说了吧。”
不等丁太一开口,他接着笑道:“就是朕的心……”
“闭嘴吧你。”容池临崩溃:“怎么就那么多话!”
卫以珩意犹未尽的闭了嘴,丁太医尴尬的脚趾扣地,随便问了几句提着箱子就要走。
卫以珩没说够,自然不肯放过这个老听客,突兀的开了口:“朕瞧太医面色不太好看,是不是晚上也失眠多梦?”
丁太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干巴巴的站在珠帘前回话:“老臣年岁大了……觉少……”
“哪里是因为年龄大的原因,还不是因为你跟你家夫人不够亲近,若是你像朕一样日日抱着,保管你一觉睡到天亮。”
卫以珩接着糊涂的幌子难得放飞自我:“若是太医不知道怎么抱最舒服的话,晚上到可以观摩朕和池临。”
容池临气的想撞墙,恨不得一棒槌敲死卫以珩这个大傻逼。
卫以珩人面兽心,心里的小算盘算的贼溜:“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来吧,看上一个月怎么也学会了。”
一个月池临怎么也气消了。
真是佩服自己的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