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脑袋动了动,发出舒适均匀的呼吸声。
卫以珩无奈的叹了口气。
许久才自嘲一笑,一步一步极慢的往前走。
会发生什么呢,不会出任何意外的,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一定会豁出性命保护池临,任何人都不可能伤的到他。
绝对不能。
绝对……
伏在他背上的少年慢慢的睁开眼,眼神悲苦,许久才缓缓闭上。
有些事,即便是他这个当事者都觉得匪夷所思。
容池临最爱桂花糕。
而容池临……讨厌桂花糕。
从始至终就是两个人,所以他才会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喜欢上曾经深爱的卫明泽,而在接触后卫明泽也发现自己不再喜欢容池临……
因为从始至终……
他就不是那个容池临啊!
不过是因为某种不可抗力的因素他们有着相同的姓名,有着相同的面容。
可是身体上细微的差距仍旧无法消除。
两个人。
容池临不知道自己和原本的容池临之间有着怎样的关系,但直觉告诉他,一定和奇虎牌脱不了干系。
就像他和影子一样。
只不过是完全不同的纽带关系。
以至于自己存在的世界,另一个容池临便会消失,而自己会取代他原本的举动行为,甚至是衣着打扮。
可用的却是自己的身体。
原本的容池临去哪了?他一定没有死,可这些所有无法解开的问题,甚至是寻魂的铁律,穿越的原因,似乎都需要那个人才能解答——
容池临的师傅。
奇虎牌的制造者。
一个连姓名样貌都没有,已经死在了过去的,身体早已归于尘土的神秘人。
……
卫以珩小心翼翼的把容池临放到床上,手背向后摆了摆叫屋里的人都退下。
自己慢慢的帮他脱掉衣服,伸手拿来床头上的药膏用手指挖了一大块,慢慢将容池临翻过身去,褪掉他的亵裤。
原本还在伤感中的容池临心里一个激灵,大脑在装睡和暴起之间跟跳大神似的来回蹦跶,一时间起也不是睡也不是。
不是吧不是吧……
卫以珩又要给他上药了……上过之后他又要忍不住了……
温柔的手指落在皮肤上,容池临难以控制的生出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忍无可忍的转过身摁住卫以珩的手,顶着两个红透了的脸蛋:“你……你想干什么……”
卫以珩有些意外,态度依然不容拒绝,直接摁住他:“上药。”
“我,我自己来……”容池临臊的要死,回手抓住卫以珩的手腕,吃力的把自己的裤子拽上去。
“你够不到,别闹。”
“我能……”容池临固执的把他手指上的药膏蹭到自己手上:“你先出去……我弄好了再叫你。”
“你浑身上下哪出朕没看过,羞什么?”
“闭嘴吧你,出去。”容池临面红耳赤的把他推下床,自己跪在床上放下了厚重的床幔。
盯着自己手指上的要许久,最终还是没勇气往后面抹,直接抽了一块白帕子随便擦掉丢开。
确认犯罪现场半点痕迹都没留下,容池临喊道:“我好了,你回来吧。”
没有回音。
他狐疑的挑开一边的帘子,却发现屋子里早已没了人影,他光着脚走下床,小果子从外面跑进来,连忙拿了鞋子过来:“方将军和严指挥使突然来访把陛下请走了,好像是下毒案有了新消息,陛下临走前嘱咐让您先睡,不必等他回来。”
容池临一言不发的坐了一会儿,推开窗子深吸了一口气:“都这么晚了啊……”
“可不是,”小果子怕他着凉找了快薄毯给他披上:“指不定得忙到什么时候呢,公子您身子还没全好,把安神茶喝了就先睡吧。”
容池临看着笼罩在黑暗下的庭院,小野猫翘着尾巴从门缝挤进来,叼走了宫人放在墙根儿的小鱼干又撅着屁股跑了。
“也好。”容池临关上窗:“你派人准备些参茶给皇上他们送去吧,大晚上熬的都是心血。”
“是。”
翌日容池临一睁眼就对上卫以珩近在咫尺的脸,帅的他大脑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大清早就给他看这么诱惑的画面真是叫人上火,卫以珩这张脸就算是天天看都能被迷的晕头转向,真是叫人火大。
他微微仰头顺着床幔的缝隙往外面看了一眼,天已经大亮了,为什么卫以珩还睡着?
是没去上朝,还是已经下朝回来了?
昨晚自己睡的实在太死,连他回来都不知道。
他蹑手蹑脚的撑起身子准备跨过卫以珩下床,腰突然被抱住,卫以珩直接将他抱回怀里:“去哪儿?”
他嗓音暗哑,华丽又低沉,带着刚清醒的倦怠和慵懒,很要人命。
容池临吞了吞口水:“下朝回来了?”
“嗯。”
“你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一夜未归睡。”卫以珩亲昵的抱着他:“出了点麻烦事,刚处理完。”
容池临抬头看他,鼻尖在他喉结上蹭了蹭:“你快睡,我不说话了。”
一夜没睡,心疼死他了好吗。
他家的卫以珩怎么可以这么辛苦!
是皇上也不行!
卫以珩双眸半睁着看他,噙着笑意揉了揉他的头发,将他抱的更紧:“真贴心。”
卫以珩的睡眠一向很轻,无论何时何地似乎都保持着一副随时备战的状态,只要周围有一丝异响他都能瞬间恢复清醒。
然而奇怪的是,就算容池临在他怀里翻身唱歌他都能睡的很沉,可如果容池临蹑手蹑脚的想要下床他又能瞬间清醒。
于是两个时辰过后……
容池临在他怀里翻来覆去,两条长腿夹的很紧,不停的扭来扭去,试了好几试也没敢下床。
卫以珩一夜没睡自己不忍心吵他……
可自己他娘的要憋不住了啊!
再等下去他就要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活活憋死的后宫宠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