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事发(1 / 1)

因为卫以珩这一番突如其来的质问容池临更是困意全无,他怔怔的看着桌上的一豆灯火,火光摇曳,只能照亮面前小小的一方天地。

暗下去,再暗下去……

卫以珩的感情将有未有,才是最可怕的时候。

他或许不会杀掉自己,但容池临敢保证,如果卫以珩对他的感情还不够深,他一定会阻止八年后容池临去大楚成为质子。

还不够……

还不是时候……

第二日一早,卫以珩和容池临在游廊下相遇,二人都遮的严实,可只要扫一眼就能认出对方。

二人各怀心事,视线相撞转瞬即分,谁也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卫以珩让开了路。

暴风雨来临前总是平静如死水,早朝早早结束,卫以珩正准备出宫,容池临突然叫住了他。

“一会儿一起吃早饭,我先去给陛下助眠,你收拾一番别去迟了。”

如今已至深秋,正是叶子落的最好看的时候,容池临以国师之名定居宫中,行事乖张无情,一路上遇到的人都避之三尺。

旁人越怕他他便越安全,卫真也会对他更信任。

而且自从他自导自演了一场午夜惊魂的戏码祭出了身形飘渺的影子卫,宫内之人更深信不疑他是个从阴沟里爬出来的恶鬼,身后永远有一支看不见的鬼军。

以至于他的住处除了自己带来的人以外根本没有旁人敢接近。

卫以珩早些时候到了地方,餐桌放在了游庭下,伴着秋景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之前也故意约着国师一起用过几次膳,但他进食的时候也是遮着脸,连一点皮肉的颜色都看不到,自此卫以珩也就不期待能趁着吃饭一睹尊容。

“国师怎么还没回来?”

“刚回来了,正在收拾。”容池临带来的下人答话。

卫以珩靠着椅背遥遥望着对面国师的卧房,昨晚的事还如鲠在喉,他是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就怕国师会生他的气。

“等的着急了吧。”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卫以珩一愣,猝然回头。

正对上一双澄明干净的眼睛,仍旧是熟悉的黑衣黑袍,仍旧是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却是明眸皓齿,肤若凝脂,端的一张少年面容。

国师去掉了他的蒙面。

容池临如往常一般做到他对面抬手摘掉了自己宽大的斗篷帽子,细软的发丝从背后滑倒胸前,他抬手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没有去看卫以珩,平静的开口:“你看着我做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卫以珩仍是有些回不过神,虽然猜到国师就是容池临,可当他真的以这样的样貌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不得不说冲击力还是巨大的。

那样一张总是不正经的脸配上国师的装扮谈吐,实在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叫他很不习惯。

容池临将茶杯推到他面前,扬起一边的眉毛:“上好的君山银针,不喝可惜了。”

卫以珩喉结动了动。

对待国师他一向是尊敬大于亲近,对于容池临他一向是肆意妄为。

那面对国师容池临呢?

卫以珩只觉得心里燥的厉害,一杯热茶下肚更觉得烧的难受。

下人摆好了所有吃食,影子跟着他们退下,容池临抖了抖袖子手撑在膝盖上浅笑:“你一句话都不说我很尴尬。”

卫以珩放下茶杯,惊觉的发现自己竟然不大敢正面瞧他,便趁着倒茶的功夫道:“为什么突然这般见我?”

“你已经有所察觉,再瞒下去也是徒劳。”

顶着这样一张脸用国师的语气说话实在是叫卫以珩很不习惯,他突然笑了一声:“你可真是……瞒得我好苦。”

“实属无奈之举,谁叫我和你不喜欢的那个质子同名同姓同样貌。”用着国师的身份容池临说话也端着几分国师的架子,生怕自己一解放天性就收不回来,毕竟国师还能和卫以珩平起平坐甚至占据一点主动,要是他容池临本尊那就只有被数落的份,多惨。

卫以珩突然想到什么,声音顿时冷了几分:“容池临该不会是你儿子吧!?”

“当然不是,你是觉得我老得可以当他爹吗?”

卫以珩挑眉:“你不是说你三十有余?”

“骗你的。我还说咱俩是父子情呢,你怎么不叫我一声阿爹?”

卫以珩:“你还好意思说。”

容池临清了清嗓子:“本来我们就是同名,后来是我用奇虎牌救过他以至于他和我样貌越来越像。”容池临拿出奇虎牌推到卫以珩面前:“这个东西你先待我收好。”

卫以珩没去碰它,而是问:“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我之间到底是何关系?”

“如果硬要说应该是千里马与伯乐,亦或子期与伯牙。”容池临道:“一见到你我就知道你必定要成为皇帝,所以才选择入朝堂,后来意外身死去到了十年后顶替容池临的身份继续护着你成为至交好友,再后来,因为一点意外我又回到了这里。”

说这番话的时候容池临从始至终都没有去看卫以珩的眼睛,这番话编的合情合理由不得卫以珩不信,他沉默了片刻,自言自语似的道了声“原来如此”。

“衍之,你的出现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们已经改变了太多过去,我不知道接下来的事会不会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我别无选择。”容池临指尖绕着杯口:“奇虎牌你收着,大战在即你现在比我更需要它。”

“你不是说它绝不能离你太远吗?”

“也是骗你的。”

卫以珩:“……”

卫以珩扶额,实在是无语到了极致,他将奇虎牌推给容池临:“我暂且也用不到,你还是留着护身吧。”

“你不是最想得到它了吗,能号令寻魂团可扫平一切障碍。”

“我现在不想了,你收着吧。”卫以珩用扒拉着碗里的粥:“一点功夫都不会,若是我不在你身边你得有个保护自己的东西。”

容池临心里顿时一暖。

温暖太多就会迷了心智,容池临不敢想太多,连忙转移话题:“卫真听了北疆攻下边关三座城池是何反应?”

“他能有什么反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从不把百姓当人看,自然是随便派了人去镇压,打不过就割地求和。”

“昏君。”容池临道:“逼宫当日你会露面吗?”

“我会旁观,以你随从的身份就好。”卫以珩道:“北疆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他们进来大楚的。”

北疆人虽然要用,但也不能真的放任他们杀到皇宫脚下,那样的话遭殃的都是无辜的百姓,不知道得死多少人。

所以北疆的千军万马只是一个噱头,让卫真自乱阵脚的噱头,真的血战一定会发生在皇宫内,皇帝一党和卫以珩一党的厮杀。

“一路走来,我的名声一直都不好,尤其是弑父杀兄一时永远都是抹不掉的黑点。”卫以珩道:“这一次我要让卫真亲自退位,名正言顺的将皇位交给我。”

“嗯,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你开口就是。”

“我需要国师你好好活着。”卫以珩盯着他:“不许再像上次一般在我得到一切后你却无声无息的消失掉。”

容池临勾起嘴角抿了口粥。

“好。”

卫以珩好笑的看着他:“还端着一副国师的架子,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早都看透了,端着一本正经不累吗?”

容池临立刻塌下来笔直的脊背,懒洋洋的靠着椅背笑:“累。”

五日后。

晚秋深夜。

皇宫外突然传来战报,传信的骑兵高举战报哭喊着叫门。

紧闭的宫门缓缓打开,一队北疆的雄兵从暗处喷涌而出瞬间掌控了宫门,浩浩荡荡的军队鱼贯而入,与宫门的守卫厮杀开来,刀光剑影血肉模糊。

“出事了!出大事了陛下!”由外而内宫中迅速乱成一团,四处都响彻着叫喊声,卫真从睡梦中惊醒,不少人涌入了院落,窗外火光冲天。

“出大事了陛下!”卫真的贴身太监连滚带爬的冲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北疆的人杀进皇宫里来了!”

卫真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身形一个不稳险些栽下床去,幸好被左右两个美人及时扶住,卫真惊恐的看着老太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身旁的美人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嘶声道:“你说什么?!”

“北疆的人杀进皇宫里了,现下正在往养心殿冲,陛下您快躲躲吧!”老太监哭着抓来衣服浑身哆嗦着往卫真身上套,卫真一把掀开光着脚跑了出去,一推开门刺目的火光瞬间照进了屋子的每个角落!

是金銮殿!

贼人竟然把金銮殿烧了!

卫真剧烈的咳了起来,老太监连忙给他顺气不住地哀求:“陛下快跟奴才去躲躲吧,再耽搁下去敌军就要杀过来了!”

“御林军呢禁卫军呢!”卫真猛地揪住他的衣领:“一群没有的东西他们怎么能让北疆的狗贼杀进来!”

“御林军已经在前线扛着呢,至于禁卫军,禁卫军……”

“禁卫军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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