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钩(1 / 1)

宫陌离清醒之时,微微动了动肩膀,只感觉背后一阵撕裂火辣一般,他还没完全清醒,头仍旧疼的厉害。

而床边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她用双手抱着自己,努力的躲在一边,似乎害怕或者警惕。

“主子?”宫陌离只觉得此刻看见某个小丫头真是幸福,好在他的主子还没有一直不理会他。

他好像昏过去了,然后应该是宁小主把他放在床上,悉心照顾。想到这里,宫陌离忽然感觉那一顿并没有白打。

他伸手想把宁洱揽过来,他想好好的抱抱那个小丫头,他想知道他的主子小脑袋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就在宫陌离伸手的那一刻,他听见她的低声哭泣和小心翼翼的向后闪躲的动作。

这一举动却如同千万般针一般深深刺入他的心,呼吸之间也带着困顿。

“主子?”宫陌离哪里顾得上身上的伤口,用尽全力坐起来,靠近那小丫头。

“你别过来……这是哪里?你是谁?”宁洱抬起来头,她双眸红润,眼中带着恐惧和警惕,如同失去庇护的小兽在敌人的面前般的警惕。

而这种目光,无疑让宫陌离更加难受。

“是我,朕是阿陌,宫陌离,你是朕的主子!”宫陌离神色一顿,忽然抱住宁洱,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

宁洱被措不及防的拥抱吓了一跳,想尽各种办法都想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她不认识这个人,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放开我!”

她大叫着,却被一双手紧紧的抱住,耳边是温柔的声音:“主子,朕是阿陌,阿陌……”

宫陌离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动作轻柔的用手一遍一遍的抚摸她的后背,等到怀中的人儿不哭不闹,彻底安静下来,他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主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宁洱摇摇头:“你是谁?我可以跟着你吗?”

他把宁洱抱在腿上,却因为动作太大,牵动身后的伤口,隐隐作痛之下,他微微皱眉露出一抹笑容:“阿陌,朕是阿陌。不是主子跟着朕,是朕跟着主子……”

他用手抓着宁洱微凉的小手,为她取暖。

宁洱意识过来之时,她已经在一个叫做阿陌的男人旁边,她不记得她从哪里来,也不记得她是谁,她对这里感到陌生,却对阿陌的怀抱如此贪恋。

温柔和安全,宁洱贪恋这种未知环境之下的温暖,贪恋宫陌离的温柔。

宁洱失忆了,什么预兆也没有,宫陌离略有惊讶,却不知一次面对过这样的场景。

太医说宁洱天生就是这样,每隔一段时间,她便会失去记忆,她不会记住任何人任何事,她与生俱来就是遗忘和独孤。

宫陌离带宁洱回来之时,正是雪天,她十岁。如今已然过去两年多,宁洱前前后后失忆三四次,仍旧十岁。

第一次,宁洱在破旧的小木屋里蹲着,宫陌离说:“朕来接你回家。”他伸手的一瞬间,小丫头起身就跑了,蹲在一堆雪中。

第二次,宁洱在一口枯井旁边假装石头,宫陌离蹲下来,用手敲敲她的小脑袋,问道:“朕可以带你回家吗?”

宁洱嘟着嘴巴摇摇头,一本正经道:“石头是不会说话的……”直到一个月后,宫陌离才把宁洱以为自己是石头的错觉纠正回来。

第三次,宁洱走丢了,她抱着一个碗,宫陌离抱起来她的瞬间,她问:“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些桂花糕,有一个人在等我回家吃桂花糕。”

闻声的宫陌离当时便红着眼睛,连声说着好几个“好!”

桂花糕是他随口一说的,他只是想哄着主子多吃一些,就说这么一句。

而这一次,宁洱认生却仍旧对他亲近。

虽然宁洱一次又一次的遗忘他,可是宫陌离坚信她拥总有一天会记起来的,他是谁……

“阿陌?”宁洱摇着小脑袋,轻声念着宫陌离的名字:“阿陌?”

宫陌离点点头:“嗯,朕是阿陌。”

“那我要和阿陌一起生活吗?”宁洱声音还是哭腔,她仍旧有些害怕,小手握住他的手指,小声询问,略带试探。

宫陌离亲吻她的额头,声音坚定轻柔:“是呀,朕会和主子一起生活。朕会跟着主子,只要主子回头,朕肯定在。”

“那我们拉钩?”宁洱好不容易露出笑容,宫陌离立马伸手勾住她的小指头,低沉的声音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稚嫩的声音紧随其后,宁洱也念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宁洱失忆了,宫陌离的那个小丫头好像一直在原地踏步,不论多久,她仍旧会失忆,回到原点。

就好像只有七秒钟记忆的鱼,和鱼在一起生活是悲哀的,因为只要一回头,鱼便会忘记。

可是宫陌离偏偏不信,他说:“哪怕主子在原地踏步,朕不论隔了多远,也会奔跑过去,而主子只需要在原地张开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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