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让你少耍心机么？林婉你是活腻了还是想肚子里的野种立即消失！”封程衍一见她沉默，顿时眼神发红。
林婉眼圈发红，他看着封程衍，眸子里刻着浸入骨子里的悲伤。
“我只是想奶奶，没想过把事情弄成这样。”林婉说完，用力咬紧了自己的唇瓣。
“你以为我会信你？”封程衍松开她的衣领，满口冰冷。
林婉撒了谎，但封程衍的信任与不信任，对她而言，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奶奶这个事情除了你参与，还有谁？”封程衍居高临下，逼视着林婉。
林婉咬唇道：“我就上次跟奶奶发了信息，然后接了电话。”
封程衍眼眸里的怒火几乎克制不住，他倾身看向林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还有封溪，对不对？我听说你去照顾林雪的时候，还跟封溪见了几次面。”
“林雪说的？”
封程衍冷笑：“你做了还怕被人说？”
“所以你每一次都相信林雪，也不相信我是吗？”林婉站了起来，直视着封程衍的目光。
封程衍面色一僵，他觉得这次林婉的嫌疑是逃不了的，所以林雪说的时候，他就信了。
林婉自嘲地笑了笑：“那就是我吧，封溪有没有做你一查就查到了，不必问我，你想怎么羞辱我，我都接受。”
她连跟封程衍多说的力气都懒得费了。
封程衍放在身侧的手用力，他被林婉一番话说得毫无反驳的余地。
看他沉默着不说话，林婉眼底有不易察觉的冷嘲浮起。
这男人就是这样，林雪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说什么他一个字不信。
就他这样的，还想自己给他养儿子？某天林雪联合他的儿子对付自己，她就是浑身张满嘴也说不清楚。
“奶奶如果有什么事情，我饶不了你！”封程衍冷冰冰地丢下这一句，就立即离开了。
林婉真想立即离开这个狗男人的身边，永远也不要和他相见了。
封老太太的病房被派了很多保镖。
要不是她醒来要求林婉照顾自己，林婉都没机会进去。
老太太有专职的护工照顾她，而林婉则在一旁陪她说话。
“那林雪的孩子确定是程衍的？”封老太太已经不止一次这么问了。
林婉点了点头：“他自己承认的，应该是有印象的。”
封老太太再次得到林婉的确定之后，眼底闪出寒芒来。
“这孩子无论是不是他的，不是我们封家明媒正娶怀的，我都不会要。”封老太太冷着脸说。
林婉没有说话，她不想帮林雪说话，也不想帮封程衍说话，反正多说多错。
“这事情你和程衍商量吧。”林婉削着水果，柔声说道。
“你是封家少奶奶，是当家的女主人，你现在不做决定还要什么时候做决定？”封老太太问林婉。
“奶奶，这事关封程衍的孩子，是他把人弄怀孕的，又不是我，我不能做决定。”林婉脸上带着无奈，还有些许哀求。
“婉儿啊，你这样的性子不行。他有一个林雪，万一还有什么李霜……”
封老太太的话没说完，就在林婉平静又温和的眼神中噤声了。
林婉笑了起来：“奶奶瞎说什么呢。”
反正她不会留在封程衍身边太久的，他们迟早会离婚，而她……不在意他身边有谁。
“我看你这孩子脾气这么好这么温柔，人又善良，我就觉得对不起你。程衍那个不成器的，真是气死我了！”封老太太说完，直接躺在了病床上，呼吸粗重的呕气。
“奶奶，你别生气了，身体要紧，吃点水果吧。”林婉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了封老太太。
封老太太拿过水果，啃了一口，然后又拿起自己的平板，开始玩配装游戏。
封程衍来医院的时候，林婉已经不在病房里了。
“你必须让那个林雪把孩子打了，我封家不会接受一个野女人的孩子。”封老太太板着脸，一副没得商量的余地。
封程衍坐在了床边，沉默着不语。
如果林婉愿意把孩子打掉……或许他会退让一步。
“我跟你说话，听见没有？”封老太太看他不说话，将手上的平板往床上一砸。
“林雪的孩子不能打掉，那毕竟是我的孩子。”封程衍道，还记得林雪和他发生关系之前还是个干净的雏，他下不了这个狠手。
“你跟婉儿是夫妻，要多少孩子没有？而且你让婉儿养其他女人生的孩子，有想过她的感受吗？”封老太太一脸怒意。
封程衍虽然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但内心不知道有多嘲讽。
她还怀着野男人的孩子，死活不打掉，想过自己的感受么？
“奶奶，林雪的孩子是绝对不能被打的。你如果真的生气，就打孙儿吧。”
封老太太被他又气得气息不顺，她捂着胸口躺在床上，哭诉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奶奶。”封程衍脸上带着些许的无奈，“这事情是我年轻人的事情，你别掺和。”
“这事情关系到我们封家的脸面，还你年轻人的事情？你这样对得起婉儿？她那么温和的孩子，你就这么伤害她？”封老太太抓着封程衍的衣袖，语气里满含怒气。
封程衍被老太太逼得实在是没有办法，他按了按太阳穴，然后道：“我会问林婉的意思。”
“之前还叫婉婉呢，事情暴露后直呼其名，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狼心狗肺的孙子？”封老太太推开他，一脸的嫌弃又痛心不已。
“我问婉婉，看她怎么说。”
事到如今，只能逼着林婉把孩子打掉了。
他的孩子被打，那么林婉的孩子也不能留，这事情是她自己惹出来的。
“我告诉你，你要是逼着她留下这孩子，你也别怪我当奶奶的不认你。”封老太太说完，把自己往被子里一卷，然后伸手再将自己的平板拖进被子里，捂着自己的脑袋不理会封程衍。
封程衍看向封老太太，他伸手推了推老太太，“奶奶。”
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谁是你奶奶啊，走开。”封老太太瓮声瓮气，说完还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拒绝封程衍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