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程衍冷着脸。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两个孩子有点警惕我。”他在此时，才有了一点点意识。
顾岳松垂眸倾身在封程衍身边，低声道：“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封程衍瞥了他一眼：“不讲就不讲，讲就讲，你哪那么多拐弯抹角的？”
“是这样的，我怕你骂我。”顾岳松一脸实诚。
封程衍盯着他的脸，让顾岳松有一种危险扑面而来的强烈感觉。
“你觉得我很喜欢骂人？”封程衍口气凉凉地问。
顾岳松要直起身子准备后退几步，却被封程衍一把揪住了衣领：“话没说完顾特助你要去哪？”
内心不止一点后悔的顾岳松额头都是冷汗，他一脸紧张地说：“我总觉得两个孩子有时候怪怪的，就是可劲儿让你花钱。”
“你胡说什么？”封程衍松开他的衣领，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那两个孩子那么单纯，你怀疑他们不安好心？”
“我没有这意思。”顾岳松赶紧解释，“孩子肯定是好的嘛，刚才只是我胡乱猜测，我也没养孩子，肯定不知道孩子的性格。”
“你不了解还乱说什么？”封程衍松开他的衣领，一脸不悦道。
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特别是封程衍想想林墨和林沐的笑容，就觉得不可能。
那可是天底下最好的两个孩子，又聪明又听话。
“封总，你最近总跟林总监生气，我觉得你要是想好好和她相处，还是要好好说才是。毕竟，林总监现在也不是很好惹。现在又是情人节主题的香水上市，把人气得撂挑子了，我们怎么办？”顾岳松轻声说。
他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好好说话什么事情都能解决。
“我是上司还是她是上司？照你这意思，她坐我这位置行了。”封程衍一脸不悦。
“封总，你喜欢林总监就稍微让着点人家嘛，毕竟人家是女人——”
顾岳松的话没说完，被封程衍给打断，只听见他幽冷阴森的声音在办公室响起，“顾特助，你说话要小心点啊，你说我喜欢谁？”
被吓得顿时噤声的顾岳松满头冷汗。不敢看封程衍，他灰溜溜的赶紧准备逃了。
封程衍坐在电脑前，冷着脸敲击键盘。
他封程衍喜欢谁，也不可能喜欢林婉，林婉还不知道在国外跟多少人一起过呢。
而且封溪跟薛启平那么尽心尽力帮助她，林婉又没钱，除了身体，她还能给别的他们吗？
封程衍只会觉得她林婉恶心！
……
林婉上午忙空之后，给封溪打了个电话。
“他今天问了我很多，肯定是怀疑我的孩子了，我怕真的被他发现孩子是他的，到时候他非要抢走孩子怎么办？”林婉皱着眉，语气里满是担心。
“被发现也没关系，其实你有两个孩子，还比较好，至少他可能不会像从前那样对待你。”封溪轻声说。
如果林婉能利用孩子来对付封程衍，其实是最好的。
听林雪说，封程衍对这两个孩子极其的紧张。
“但是他一直都在骂我的孩子是野种。”林婉道，她想起以前封程衍那些话，都没办法就这么过去了，而且她真的拒绝封程衍见自己的孩子。
“你真的不想要他知道，也要看好自己的孩子，沐沐还是挺喜欢封程衍不是吗？”封溪语气里带着安抚。
“好，谢谢你封溪。”林婉轻声道。
封溪笑了笑：“有什么好谢的，按照我的话来说，还不如在国外好好的，何必回来呢。”
“不行的，我必须要为奶奶和你做点什么才是。”林婉声音里带着坚定。
封溪不再说话，反正有些话，他只说一次。
林婉愿意为自己做这些，正是他的目的。
跟封溪挂断电话，林婉把两个孩子叫到客厅来。
林墨眼睛还有点红，林婉看她这样，其实有点不想接下来的话。
但，有些话不得不说。
“你们跟妈妈说实话，你们口中的陈小姐，是不是骗我的？”林婉沉着脸，表情冷漠。
林墨立即看向了林沐。
两个孩子基本不撒谎，特别是面对面。
林沐犹豫片刻，还是点头了，他不敢当着面骗林婉。
看他点头，林婉忍不住呼出一口气：“你们暗度陈仓这么久，就为了见爸爸？”
林沐没有说话，而林墨则开口道：“才不是，我们不是为了见他！”
林婉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林墨噘着嘴，接着低声嘀咕：“我们是为了妈妈才去见他的，但是他根本不知道我们是妈妈的孩子。”
“你们的爸爸很聪明，现在没发现，不代表以后不会发现。”林婉说着，看了一眼林沐。
林沐始终没敢看她，说明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见封程衍的。
她无法责备林沐。
在兄妹还是两岁的时候，被一对国外夫妻的孩子欺负，那孩子叫来女儿奴的爸爸，人高马大的女儿奴爸爸，直接把林沐吓哭了，但当时他还是维护在林墨身后。
女儿奴的爸爸倒也是讲道理，非要林沐和林墨把他们的爸爸叫来。
那个时候兄妹两个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爸爸，别人都有可以坐肩膀的爸爸。
事情最后还是林婉道歉解决的，回家林沐也问过，但林婉没说，也因为一直没说，他内心对爸爸很是憧憬。
哪怕快回国之前，她跟封溪聊天被林沐听见，林沐知道封程衍从前的恶行，也没有冲消他对爸爸的向往，反而还因为自己有爸爸而暗自开心着。
林墨跟他完全相反。
从封溪嘴里知道封程衍很多事情后，林墨对他表现的只有憎恶。
因为他们需要爸爸的时候，爸爸不在。妈妈本跟爸爸是一体的，但爸爸只会欺负妈妈……林墨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林婉看着垂眸的林沐，轻轻叹息了一声，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起身回到了房里。
“妈妈肯定生气了。”林墨低声道，声音里满是自责。
林沐拿出手机，看着封程衍的手机号很久，红着眼睛，将手指点在了封程衍的备注上。
“哥哥……真的要删掉吗？”林墨低声问。
“不是删掉，是放进黑名单里。”林沐道：“删掉还会再打来，再发信息的，我们放进黑名单里，他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