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的一楼大厅,李喜儿坐下身,刚准备拿起茶壶,却被邓宇接了过去。
看着这人给自己倒了一杯温茶后,苦笑了一声。
“我还好,只是有些累罢了。”
“这个理由就足够你回房间休息一下了。”
“别到时候真的要动辄什么手段,你却没精力应付了。”
李喜儿将一杯茶尽数饮下,耳边听着邓宇的劝说,也没有再坚持。
交代了几句话之后,便回到了二楼房间,这脑袋刚刚沾到枕头便昏睡了过去。
实在是太疲乏了,而且还是身心俱疲的状态。
再次醒来,李喜儿才觉得自己好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下楼准备弄点吃的填饱肚子,可没有一会儿功夫,就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李喜儿啃着馒头,看着走进门的燕烈泽和尚莜,眉头跳动了一下。
幸亏她听从了邓宇的话,否则还没精力对付这两个人。
不过郁闷的是,都是大燕国的皇子,换个老二来不行吗?
那她能展露出来的状态就完全不同了。
想到这里,李喜儿内心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将馒头咽下,才慢慢走上前。
“喜儿见过大皇子,见过尚妃。”
事实上,燕烈泽和尚莜这次突然跑来,不过就是为了把传闻的事情给落实了。
两个人在赶来的期间,一路上都有探子在反馈消息。
虽然听见了小镇已经有人在反抗李喜儿了,可大多数的情况还是选择相信的。
这样的局势,实在是对他们太不利了。
可要说燕烈泽心急,也没有尚莜急。
事情的始作俑者是她,以至于一日没有个结果,她的风险就会更大一些。
所以在燕烈泽的耳边吹风,两个人便马不停蹄的赶了来。
燕烈泽看着比前几日还要消瘦不少的李喜儿,哼笑了一声。
“不是说喜儿姑娘因为旱灾的事情,每天都劳心劳神的。”
“怎么现在却在酒楼里面偷懒?”
“看来有些消息还真是不准确呢。”
听到燕烈泽的这一番话,李喜儿压根儿就没有想要回应的想法。
在她看来,这些话要是放在现代,不过就是小学生才能说出来的幼稚话。
只是让她觉得蹊跷的是,尚莜怎么会跟着一起来了。
眼睛在这人的身上打量了几分,随即收回目光。
刚要离开,结果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骚动。
转过头,便看到是早上那些罢工的工人们,现在一个个都拿着工具围堵在酒楼门口。
很显然的,他们都是燕烈泽叫来围观的。
“怎么?大皇子您这是怎么意思?”
“很简单!将下毒的事情交代清楚!另外立刻交出解药!再跟我回京城认罪!”
“好家伙……”
燕烈泽这一套话,让李喜儿不禁轻笑着感慨一句。
“要是审理犯人都这么轻松畅快的话,那全天下的人都会感激大皇子的!”
听得出李喜儿话语里的嘲讽,燕烈泽立刻浮现出了怒气。
刚准备要上前一步,结果却被尚莜抢先了。
“李姑娘,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将整个事情给说清楚吧。”
“现在整个大燕国的人都在盯着你,不得不说,你这心理承受力还真是不错。”
在尚莜看来,李喜儿现在就是一个靶子而已。
只要不警醒,稍稍走错了一步,那就会直接丧命,根本没有疑问的。
却不料李喜儿抱着胳膊,目光绕了一圈之后,才回到她的身上。
“喜儿还真是多谢尚妃的关心,只是……”
“只是,这件事情本姑娘我压根儿都不清楚,您让我说什么呢?”
“倒是尚妃您的行为让我觉得很疑惑,毕竟从不涉入朝中之事。”
“如今却动身跑到这里来找我?”
“尚妃之意,究竟是为何呢?”
虽然两个人有对峙过几次,不过也都草草了事。
可这一次,这样直面的对话,尚莜怎么也没想到,李喜儿竟然将话题又仍回到她的身上。
原本的沾沾自喜的去情绪,骤然坍塌。
手掌用力的握紧拳头,刚想要再说话,却见李喜儿绕开身子,走到了乡民们的面前。
“诸位,有关于早上的那件事情,我跟你们一样,都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
“现在大皇子负命来调查!想必很快就能出现结果的!”
那些罢工的乡民们,听到李喜儿这么说,心里倒是没个定数了。
毕竟按照常理来说,犯人一定不会想要让人来调查这件事情。
或者是逃避,或者是搪塞理由。
总之绝对不会像李喜儿这样迫切的知道答案。
尚莜眼瞧着这些乡民们被李喜儿的一番话给煽动起来,逐渐的不安便逐渐扩大开来。
转身走到门槛儿处,想要找个什么理由,将这些人给赶走。
却不料外面传来了一阵快马的声音,紧随着人群分散开两边,白玉川走了进来。
看到这人进门,李喜儿心中不禁一喜,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再看燕烈泽和尚莜,那原本就不安的情绪,此刻更是展露无遗。
“见过大皇子,得知您来了小镇,微臣便也快马加鞭的赶来。”
“不过眼瞧着这个情况,看来我并没有来迟。”
说着话,白玉川的目光在尚莜的脸上狠狠划过,继而将背在身上的包裹放在了桌面上。
“微臣知道乡民们中毒的事情,搞得整个大燕国都人心惶惶。”
“所以在皇上允许的情况下,也开展了自己的调查。”
“什么?”
这番话对于燕烈泽来说,完全是始料未及。
原本以为皇上只指派了他一个人,哪里成想这白玉川还来参合一脚。
李喜儿站在一边,看着白玉川目光瞥向自己,两个人对视,无声的笑了一下。
紧接着,就见白玉川从行囊里面拿出来了一幅画卷,放在桌上展开。
几个人都不禁上前一步,门外的乡民们也垫脚张望着。
而当尚莜看清楚画卷上的内容后,险些一个踉跄跌到在地。
只见那画卷上面的勾描轮廓,正是她的画像。
燕烈泽的脸色也是巨变,目光从画卷移至到尚莜的脸上,带着审视的样子。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