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远拿着谭城的名片回到了仍在忙碌的九层。
去还是不去？
被这个问题缠绕的他，显然无心再去打电话。
他在心里权衡着。
答应谭城，他可以当即获得两万块钱和一次免费治疗的机会，虽然会承担提前癌变的风险，但同样的，也会有机会获得延长带瘤生存的时间。
不答应，他可以专心做工，然后一周后开始配合裴蓓，执行姜欣的治疗计划，酬金是5万一个月。
或许是因为思考太入神，他甚至没能张志新已经做到了他的身边。
张志新猛地拍了一下姚远的肩膀：“嘿！”
被吓了一跳的姚远差些摔倒：“草……你有病啊？”
张志新此时带着酒气，呲牙一乐：“跟你开个玩笑，哈哈。”
“又陪客户喝去了？”姚远往椅背上一靠，同时不留痕迹的揣起了那张名片。
“还说我呢，你刚才不也没在，跑哪儿去了？”张志新反问道。
姚远说：“凯源那边的售后，我去那了。”
“哎，你现在还在之前那个地下室住呢么？我刚好去那边办点事儿，咱俩一起啊？”张志新装作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姚远并没有察觉，摇头道：“搬了，那个小区的居委会不允许地下室出租，把我赶出来了。”
“搬了？啥时候的事儿啊，咋不说一声呢，我去给你帮帮忙啊。”张志新一脸惊讶的样子，似乎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似得。
不得不说，张志新在逢场作戏方面有着超高的天赋。
不论他面对的是男人还是女人，谎话张嘴就来，神情也是入木三分。
姚远心里还挺感动，拍了拍他的肩膀：“前几天的事儿，找搬家公司了，不用自己搬。”
“这样啊……那你搬哪儿去了啊？”
直到此刻，姚远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你小子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
张志新挠了挠头，他也发现自己问的有些急，不过好在他反应极快，说道：“啊……我这不是也打算搬家么，寻思问问你有没有合租的打算。”
“哦，那来不及了，我已经租完了，华侨城那边的公寓。”姚远不再有疑。
张志新一听华侨城这三个字，脸色瞬间沉了一下。
看来邹伟没有骗自己……
“那好吧，这事儿就算了。”
张志新得到了答案，没心情在陪着姚远胡扯，转身离去。
姚远虽然觉察到了他的异样，但也没有细想。
心里的事儿已经占去了他大半的心神。
……
姚远加班结束后回到公寓，安静的躺在床上。
枕边还有昨日陈璐头发上的余香。
这个自己称呼自己为婊子的女人今天出奇的安静，一条骚扰信息都没发来。
回想着昨天的一幕幕，姚远压抑了一夜的心情，总算舒缓了一些。
他和陈璐保持了一种畸形的平衡，他们都默契的不为对方负责，完全只享受着**上的刺激。
这是最让姚远放松的关系，没有一丝利益牵连，也没有一丝负担。
就像陈璐说的，此时的他就是一条野狗。
有家不能回的野狗。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把姚远好不容易攒出的困意瞬间驱散。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
这么晚还敲门，难道是陈璐？
肯定是她！
别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确切地址。
姚远笃定后，便直接穿着四角裤衩去开了门。
可下一瞬间就尴尬了。
站在门口的，的的确确是个女人。
只是并非留着长发丰乳肥臀的妖精陈璐，而是留着短发精简干练的女邻居张蔷。
“额……”张蔷并没有太过夸张的反应，开玩笑道：“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吃亏了？”
姚远老脸一红：“你等下……”
然后赶紧关上了门，回屋穿上了短袖和裤子。
再次开门，姚远挠了挠头：“刚……睡迷糊了，不好意思啊，你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么？”
张蔷举起手里的硬盘晃了晃：“想借用一下电脑，我笔记本突然不好使了，这份资料领导又要的很急……”
“额，这个……”
“怎么，不方便吗？”张蔷见姚远有些支吾，赶紧摆了摆手道：“不方便就算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也可以的。”
别的办法？
去网吧么……
姚远挠头道：“倒没什么不方便的，就是我那个老伙计慢的很……七八年前的机器了。”
张蔷噗嗤一笑：“不怕慢！还以为……你不愿意呢。”
姚远见她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补充道：“真的很慢，你用了就知道了。”
过了二十分钟……
张蔷才算明白了姚远所说的“慢”是什么意思。
此次开机共用时68秒，击败了全国24%的用户……
姚远站在张蔷身后苦笑着：“这还是不插硬盘的情况……”
他上次打开这台电脑还是查胰腺癌的相关资料，当时他就感觉这台老伙计慢的有些离谱。
张蔷沉思了一下，说道：“如果方便的话，我先把它拿回去，用完了再还给你可以吗？然后……你可以早点睡觉，不然太耽误你休息了。”
这么晚来一个单身男性的房间，她再心里坦荡荡，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太好。
再加上这电脑属实是太慢了……
姚远做贼心虚道：“那个你拿回去可以，别乱翻哈，里面有些东西是公司机密。”
张蔷打了个响指，一脸我懂的表情：“ok！绝不乱看。”
凌晨一点。
姚远已经深深睡去，而他隔壁的张蔷则刚刚和领导对接完工作，制定好了下一步考察计划。
她和徐恩惠已经来到京城近一周了，一直都处于“秘密办公”的状态，待在家里制作此次考核的各项基础数据。
如今数据已经提交给了总部，接下来他俩的工作就是：正式进入京城分公司人事和销售系统，对五位候选人进行业务能力的考察。
“呼~总算不用在房间里憋着了。”
张蔷大大的抻了个懒腰，这台电脑不仅把自己折磨够呛，海城那边陪着她熬夜的领导也是够倒霉的……
当她刚要合上电脑时，突然想起姚远那个做贼心虚的表情。
“哼哼，公司机密？鬼才信呢……”
姚远就是智美的一个普通销售员，哪有什么机密会在他这……
她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孩，这种小把戏哪能骗得过她？
原本困意满满的张蔷突然来了精神，点开了“计算机”。
“c盘是系统盘……应该不是……”
“d盘……都是各类表格……也不是。”
此时的张蔷仿佛一个好奇心大盛的波斯猫，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
终于，张蔷在f盘的“学术论文”分类下，找到了一个非常离谱的文件夹。
“母猪的科学喂养？”
张蔷狡黠一笑，终于被我找到了！
打开-母猪的科学喂养：
文件夹1：欧美进口母猪的科学喂养技术
文件夹2：海岛母猪如何饲养？（翻译版本）
文件夹3：海岛母猪如何饲养？（未翻译版）
文件夹4：母猪大师们的经验总结
文件夹5：国内母猪养殖的发展历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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