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百林惊鸟(1 / 1)

次日,华婉清醒来的时候,她已经是回到了母亲的院子,不知何时自己已经睡了过去,只是依稀记得是萧明轩抱着自己回了华府。

戒备如此森严的时候,如玥这个数一数二的暗卫都很难找到出去的路,萧明轩就这么轻易地抱着自己回来了,可见他的功夫是多么的好深。

不过他如此强的武功竟能在那日受那么重的伤,到底是谁这样狠毒地伤了萧明轩,难道会是他吗?

想到秦桌眠,说来也甚是奇怪,这几天有些时候总是会梦回自己的少年时期,看他与自己的点点滴滴,不过她心里却没有一丝欣喜,总感觉自己是被笼罩在一层厚厚的浓雾中。

无奈地叹了口气,就听见门外来叫的夏儿,“小姐,你醒啦?夫人和老爷现在正准备用膳呢。”

华婉清应声而起,昨天晚上忙忙碌碌到很晚,现在还真是有些精神不济。

走进母亲的房间,此时父亲和母亲已经早早地开始用膳了,母亲月份如今渐大,行动也是越来越不方便,父亲总是精心地为她夹菜。

对父母恩爱的模样早已是熟视无睹,华婉清径直走到座位上用餐。

“在你母亲院子里住着可还习惯?”

华婉清点了点头,“放心吧父亲,母亲给我准备的都是最好的,当然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华尚书有些为难,不着痕迹地瞅了一眼华夫人的脸色,“如此甚好,那郭府的少爷被皇上特赦,这几日就被安顿在府内,要是清儿不方便,就在你母亲院子里多住些时日。”

此话一出,华夫人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这华府本不就是清儿自己家?现如今倒好,成天在自己家里躲这个躲那个的,哪里有个主人家的样子。”

华婉清与华尚书对视一眼,她立马上前对母亲撒娇,“母亲,这哪里不好啊,您如今这身子也没办法走动,让清儿在您身边多陪陪不好吗?”

看着女儿憨态可掬的模样,华夫人的脸色也好转不好,不过对着华尚书的语气还不是很和善。

“我可很你说啊,这郭家的公子到底是个外姓的男子,成日在府内晃悠成什么样子,就连睿儿现在都不怎么进后院了,你可得给他安排一个好的去处,且不说他对清儿的这份心思,就连他本身也是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可莫要让他一直与弟妹待在一块,再沾上一些不好的习惯。”

“这我懂得,你放心吧。”

华尚书与华夫人在讨论一些家庭的琐事,华婉清也在自己慢慢地思索着。

郭温文已经被顺利得救了,看来离郭府的旨意也不远了,还真不知道,会是割的奚府的哪块肉。

中午,正是所有人百无聊赖的时候,一道圣上的旨意可谓是一石惊起千番浪,满京城的大街小巷全都是议论纷纷。

皇上判郭府除郭温文之外的所有人绞刑,奚辞,一个普通的翰林学士车裂之刑,不过到底是顾及了奚府的面子没有给奚辞一家株连之罪。

绞刑和车裂之刑都是极刑,可见皇上震怒。对于这位翰林学士,华婉清也是略有所闻,听言心说他虽不是位居高位,但手里却掌握着南雍国所有人才的族谱,发现有可用的人才立即为奚府招揽过来。

不仅如此,前些年科举**,不少才子自戕与他也脱不了干系,一旦发现有些才子不能为自己所用,他就想尽办法将其逼上死路,害得才子们是敢怒不敢言。

借助翰林学士的地位,为奚府招揽来许多人才,奚府在朝堂上的影响力持久不衰,与这些才子的智囊妙计可是脱不开关系。如今奚辞被判死,可算是拿奚府真正的权力给开了刀。

坊间流传,奚太后因为皇上此举几欲被气晕,甚至是以死相逼;不过还有人说奚辞是冤枉的,只是替别人遭了罪,这种说法不用想就知道是奚府特意放出来迷惑别人的。

不管这些流言怎么说,百姓们只是当做一个八卦消遣消遣,无一例外,看见奚府的吃亏,都令大家明里暗里的拍手叫好,甚至京城里不少说书先生还把这当成一个笑话讲给所有人听。

思索间,便听见街上熙熙攘攘的声音,于是登上了阁楼,向府外眺望。

按照南雍国的规矩,所犯极罪的犯人需在正午时间游街示众,此做法为恕罪,示众完之后会把他们送入专门的死牢,次日凌晨再接受处死。

虽离的很远,华婉清还是依稀看见了那些身影,只见前些日子还是很跋扈嚣张的郭夫人此时也没了气色,仿若死尸一般接受百姓的谩骂,一时间倒是让人有些唏嘘。

一旁的夏儿也不禁感叹道,“小姐,这变化可真是没法让人想象啊,明明前几天生龙活虎的人现在就要接受处死,还真是有些让人接受不了。”

华婉清轻叹一口气,抬头看着有些阴霾的天空,“是啊,世事无常,政变都是需要流血。”

相反于所有人的惊奇,二爷倒是心里兴奋得不得了,他在院子里搂着梅夫人,畅饮着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

“梅儿,从我做官以来,我还没有如此的畅谈淋漓过,今日还真是一个大喜的日子,真是天不亡我。”

说着举起一杯酒要与梅夫人碰杯,梅夫人今日好似也是格外的高兴,一扫前些日子失去孩子的阴霾。

她陪着二爷说说笑笑,也不由得多饮了几杯酒,二爷醉意朦胧地看着梅夫人的笑脸。

“梅儿不愧是与我心意相通,我高兴,梅儿也高兴,梅儿高兴,我更是高兴。”

梅夫人但笑不语,只是扶着满是醉意的二爷睡下,等到这人沉重地睡去后,她才掩下神色,拿起一壶酒向门外走去。

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她将手里的酒慢慢地倒在地上,神色似是开心,又似是落寞。

“父亲,母亲,你们可是看到了,我们的一个大仇人已经死了,女儿无能,不能亲手手刃他们,不过你们放心,只要是残害你们的人,女儿一个也不会放过。”

她狠厉地看向远处,手里紧紧地攥着这个树枝,知道把树枝掰折,刮破了她的手她也未曾感觉到。

入夜,所有人都在沉睡的时候,才是可是烂醉如泥的二爷此时已经清醒过来,悄悄地从华府的后门向外走去。

他买通了死牢的侍卫,满是嫌弃地走进了脏乱的牢房,尽管周围很是污秽,气味也实在难闻,但也阻挡不了他此时的好心情。

他走到一处牢房前停下,把手中提着的好酒好菜端了出来,牢房内的郭老爷满是冷笑地看着他。

“贤婿怕是此时很是得意吧,来这里假惺惺地看自己还是来取笑我的?”

说完不甚在意地拿起一杯酒,抬头一饮而下。

就算是入了死牢,郭老爷忍不住在华二爷面前摆着长辈的架子,又是吩咐他布菜又是命他倒酒的。

华二爷此日心情好,不与他计较那么多,他干嘛要跟一个将死之人置气呢。

毫不在意地伺候着他,但声音确实满满的冷漠,哪里有平日里半分恭敬的模样。

“是啊,岳丈,你说人这一辈子的缘分还真是奇妙,就像你与我,就算是有着亲密的姻亲关系,可我还是忍不住想杀了你。”

郭老爷一听,先是愤怒地看向他,后是无所谓的狂笑起来,“恨透了我吧,不过你也别往了,就算我脏得让你感觉到恶心,可你又能干净到哪去呢,没有我护着,你迟早也要完。”

二爷面色冷漠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颇有些玩味地看了郭老爷一眼,“要不说我们俩还真是像父子呢,你看我还没说出来,您自己就先提起来了。”

郭老爷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华二爷这么多年也算是做了不少贪污**、烧杀掠夺的事情,但他的脸上此时一片坦然,郭老爷实在想不到他想用什么办法来为自己脱身。

于是蹲了太久,腿有些酸痛,华二爷毫不犹豫地坐在满是脏乱的牢房外,“您也知道,我这几年是做了不少亏心的事,既然您已经快死了,不如上表一封,替我把这些罪扛了吧。”

此话一出,郭老爷一口酒喷在华二爷的身上,“你休想!”

华二爷倒不甚在意,坦然地从怀里拿出一个手绢慢慢地擦拭着自己,“岳丈可要想好啊,您是死了许多至亲,可到底您还有一个女儿,哦,您的孙子现在也寄养在华府呢,您不能只在乎自己的面子而忽略了他们啊。”

说着说着,郭老爷的脸上已经有了些许考量,不过他还未曾肯松口。

华二爷也不愧是一个攻克人心的好手,轻而易举就撩动了对方的心思,“岳丈您放心,文儿那里我会好好照应的,将来必定供养他参加科举,有一个孙子在,还愁没有东山再起的时候吗?”

华二爷看了看他的脸色,继续添油加醋地说着,“文儿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您要是帮我把罪顶了,我就把他当成我的亲儿子看待,如果您不这么做的话…我可没这份心思。”

郭老爷沉默不语,显然是在做最后的较量,不过华二爷此时已经是胜券在握,伸手将准备好的纸笔放在牢房内的地上,“您就好好想想吧,我可不勉强您。”

说完起身离开了牢房,嘴脸始终挂着一副阴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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