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承担(1 / 1)

火越烧越大,正当梅夫人以为自己逃不出去的时候,外头突然有一个小厮冲了进来。

“夫人,小的是奉二爷的命救您出去的。”

语罢,他看见躺在地上七窍流血的二爷,面容上显而易见的惊慌。

梅夫人怔愣着不想走,可此时熊熊大火,外不走怕是来不及了,那小厮不由分说,将梅夫人带了出去。

他俩从事先浸了水的侧门逃了出去,所有人都在前门救火,根本没人注意到从侧门那里逃出来两个人。

梅夫人迷迷糊糊地被小厮带出了山庄,而此时山庄的后门早就已经停了一辆马车,上马车后,梅夫人发现一个大大的包袱。

打开包袱一看,里面全是一些金银珠宝,大多是华雅恬和华雅璇拿府里库房里的钱所买的首饰,不知何时,华二爷将这些首饰尽数拿出,全留给梅夫人做盘缠用。

在首饰的下面,梅夫人还发现一封血书,里面尽述了华二爷于她的愧疚和忏悔,梅夫人看着这沉重的血迹,不由得泣不成声。

马车走动,小厮遵从华二爷的吩咐,带着梅夫人往离京城更远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马车行驶的都非常平稳,等到走到一处峡谷的地方,不远处传来一阵猫头鹰的叫声,那声音有些阴森,让原本心情就不平静的梅夫人更加害怕。

“夫人您别怕,二爷已经为您安排好了去处,小的…唔!”

话还没说完,便听见一声异响,接着就是人身倒地的声音。

梅夫人不由得尖叫一声,她被吓得瑟瑟发抖,紧紧蜷缩着身子靠着马车的后面,半分不敢去看外面的情况。

突然月光洒了进来,一人用短匕首将马车的门帘挑开,入目的先是一个可怕的面具。

“主…主人。”

梅夫人有些害怕地开口,本以为她能够重获自由的。

“啧啧啧,还真是郎情妾意,情深得很啊,这华二爷当真是伟大,自己都是菩萨难保了,还为你安排好了后路。”

说着他将梅夫人身边的包袱挑走,认认真真地研究着里面的首饰。

梅夫人缓过神来,急急忙忙地跪在他的面前,“主人,我错了,是我不应该逃脱您的管束,可我大仇得报,别的已经没有什么可期待的了,求您,还我一条生路。”

面具男子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借着月光仔仔细细地看着那些金银珠宝,梅夫人看了他一眼,急忙上赶着说,“主人若喜欢,这些全都给您,我只求您,放过我吧!”

“入了我的门,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生路,仅有的两条退路就是要么死,要么听从我的管束,你选一个吧!”

梅夫人看了看旁边华二爷留给她防身的匕首,手动了动却迟迟不肯动手。,面具男子随意将包袱里的一块玉佩扔到她的身上。

“要是不想死的话现在就赶快给我回去,没有我的允许,你这颗钉子,就必须牢牢地钉在华府。”

梅夫人一听说还要让她继续待在华府,她心里是万分不愿,“主人,您让我做什么就行,别让我再回华府了,来佛寺是我的主意,而二爷又恰巧死在了这里,华府现在是容不下我的。”

“让你回去就回去,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说着他骑马远走,他后面的侍卫将那小厮的尸体收拾好,转身跳上马车,又将梅夫人送回了山庄。

等到火扑灭的时候,梅夫人已经又从后门那里回到了山庄,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它离开过。

众人看见满身污秽的梅夫人,心里是万分同情,根本就想不到华二爷的死其实是跟梅夫人有些巨大的关系。

梅夫人六神无主地慢慢向前踱步,在外人看来,以为是她经历大火,痛失丈夫而伤心,然而更让她感到无力的,是她从来身不由主的命运。

“禀报,二爷的尸体找到了!”

听见二爷这个名字,二夫人明显身体一阵,本能地回头看去,之见两个小厮抬着一块黑糊糊的人体形状从满是废墟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二夫人再也忍不住,径直跑到担架前,趴在华二爷的尸体上放声大哭起来,一是为自己身不由主的命运,二是慰藉二爷的深情。

空气中还弥漫着些许焦灼的味道,一如这漫无天际的黑夜,令人压抑、恐慌。

明日一早,华婉清醒来,就听见府里响彻天际的哭声,夏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二爷…二爷他…”

华婉清紧皱眉头,忽而又明白了什么,她收拾收拾急忙向庭院里走去。

如今二爷的庭院算是乱做成一团,梅夫人身穿素服,呆若木鸡地跪在一边,锦姨娘趴在黑糊糊的尸体边,哭得不能自已,华雅恬和华雅璇也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显然没有从忽闻的噩耗中醒过来。

华婉清走到兄长的身边,忍不住瞅了瞅他的脸色,他的深情有些复杂,有些不忍,又似是早已知情。

锦姨娘哭够了,发疯地扯着梅夫人的头发,“拜佛!拜佛!二爷的公务这么繁忙,你还拉着他去拜佛,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你蓄谋已久的,啊!!”

梅夫人的仿若感觉不到疼痛,连哭喊一声都不曾,毫不反抗地任由锦姨娘放肆。

“好啦!成何体统!”

威严的声音响起,华婉清回头,看见一脸阴沉的祖父在忠叔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锦姨娘见状,有些恐惧地松开了梅夫人的头发,有些血丝顺着梅夫人的低头流了下来,但梅夫人的面容平静得让人感觉到有些可怕。

祖父在看见那担架上焦黑的尸体时,忍不住脚下一个踉跄,他悲痛地抚了抚额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转身离去。

半个时辰后,宫里送来圣旨,皇上准允华二爷风光大葬,还特意修书一封抚慰华老太爷,华尚书就奉旨操办了丧事,他是官场上的老人,自然懂得圣上的意思。

明面上皇上希望给华二爷一个风风光光的丧礼,但实则只是为了彰显与华府的关系,华尚书终是一切谨遵礼仪,丧制本分而不出挑。

自从二叔去世后,祖父心情低沉,身子也大不如从前,趁着这个时机,华婉清也把府里的耳目清除不少。

这天,他如往常一般给祖父送药,听见书房里传来的怒斥声,忠叔站在一旁手足无措,既不敢拦华婉清,又不想让她上前。

华婉清慢慢地踱步走到窗前,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瓦片碎裂的声音,“你二叔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对面的那人默不吭声,空留一片沉寂,华婉清悄悄将窗纸戳出一个小洞,站在墙角看里面的场景。

只见兄长笔直地跪在地下,脸上冷漠得没有一点感情,强硬的态度仿若就是默认了这件事。

祖父生气地指着他,忽而又觉得一阵无力,跌坐在椅子上狠狠地咳嗽,华婉清见状,顾不得他们究竟谈论得怎么样,直接走进去给祖父诊治。

“祖父,兄长…”

祖父抬手,制止了华婉清想说的话,他深深地看向华永睿,脸上满满无奈和痛苦,“你哥哥做得很好,很好…”

祖父还沉迷在二叔的死中没缓过神来,一时之间难免会有些冲动,为了祖父的身体,关于二叔贪污之事,家里面也是对他一瞒再瞒。

华婉清有些招架不住祖父的怒火,急忙给兄长使眼色示意他先离开。

兄长对着祖父磕了一个响头,直接站起来转身离去。

祖父的咳嗽一直不停,也是急火攻心的缘故,这种病来得就去得慢,需得慢慢调理才行。

好不容易给祖父安排着歇息下,华婉清才走到兄长的院子,恰巧碰到华雅恬和华雅璇在里面打闹,尤其是华雅璇举着刀,声称要亲自砍了兄长。

华婉清有些不耐,家里的烦心事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若说没有人在暗中推动,那还真是见了鬼了。

华永睿没心思搭理她们两个,任由她们在院子里大喊大叫,把房门禁闭,命几个小厮在院子里应付着。

华婉清刚刚步入院子,华雅恬和华雅璇就随之转身,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杀人犯,我要亲手劈了你们这两个杂种!”

华婉清略微皱了皱眉,不欲上前与她们两个争辩,旁边的小厮生怕华雅璇拿刀伤了小姐,急忙团团把他们两人围住,走哪他们就跟到哪。

华婉清摇了摇头,在一阵痛骂中推开了兄长的房门,此时兄长正在书房里练字,丝毫不为外边的动静所惊动。

“来啦?我院子里的茶已经被恬儿和璇儿打翻了,今日可没有什么好茶给你喝。”

华婉清坐在一边,默默地看了兄长一会儿,“你干嘛要背黑锅?哥哥的为人我心里清楚的很,你怎么可能会对二叔痛下杀手。”

“孰是孰非我心里并不在乎,但你怎么就肯定我脱不了干系?”

华婉清有些心疼地看着他,恰巧此时华永睿也抬头,目光中似有湿润流转,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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