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痛不欲生(1 / 1)

待到所有动静都慢慢平息之时,华婉清满身血污地从里面走了出来,神色凝重,又有些无可奈何的绝望。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稳婆,她手中提着一个小小的篮子,有些犹豫不决地从里面提了出来,里面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男婴,全身青黑,四肢僵硬,早就没有了呼吸和温度。

华尚书有些艰难地朝着那个稳婆走去,双手颤巍巍地掀起了盖布,一脸愧疚,随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稳婆深叹了一口气,“生下来时还哭了一声,可惜这孩子实在是先天不足,体质孱弱,华尚书…您节哀顺变啊!”

华尚书有些呜咽,摆了摆手,命人将篮子给提了下去。

“拿下去好生安葬了吧!”

这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华尚书整夜守在华夫人的床前,除了他,其余人等均不得入内。

府里笼罩着一种低沉沉的气氛,底下的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侍奉着主子们。

睡梦中,华婉清感觉到有一只手在轻轻地扶着她的脸,努力地睁开眼睛,华婉清才发觉不知何时竟流出了眼泪。

萧明轩起身起身,为华婉清倒了一杯清茶,没有任何言语,只是轻轻地抱着她。

“我自小跟着师父习医,为得就是来日能守得家人安康,可我突然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没用,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人命从自己手中溜走。”

萧明轩抬手,为她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生死有命,就算是神医,也有无可奈何的病人,你且放宽心些。”

华婉清呆呆地看着地面,任由眼泪从眼角滑落,不知何时,她眼神渐渐迷离,呼吸也恢复了方才的平稳。

萧明轩看了看身旁的人,沉睡的双眸下还挂着几颗泪珠,伸手轻柔地为她拭去,又将她平缓地放置枕边,悄无声息地离去。

华婉清再度醒来,已是破晓之时,今日宅院中异常安静,就连平日里喜欢呼唤自己的夏儿也没有了声音。

谨慎地呆在外室的夏儿,一听见内室里的动静,立刻打开了门,将预备好的热水为华婉清端上。

心知小姐心情不好,夏儿也没敢同她交谈,只是问小姐需不需要早膳。

府里刚发生了大事,华婉清实在没有吃饭的心思,随意擦拭了一下脸颊,“不用了,我去看看母亲如何,这两天你带着小茜和凤儿照看一下府里的账目。”

“是。”

华婉清来到母亲的门前,此刻父亲已是上了早朝,她轻轻推开门,床边依旧是狼藉一片,父亲定是一夜未睡,床边的铺垫上还留有一些余温。

华婉清将母亲的手从被褥中拿出,探了一下脉,好在脉象已平稳下来,人是没有什么大碍,不过醒来时,华婉清又该怎么向母亲交代呢?

晨曦渐渐亮起,府内也繁忙起来,墙外脚步声散动,华婉清无心搭理,她正在亲手为母亲熬制汤药,换做别人来,她实属有些不放心。

夏儿从外面走了进来,默默地在旁边为华婉清打着下手。

“小姐,老太爷是不起身子不适?今早奴婢看见廖先生前去老太爷的院子了。”

此话一出,华婉清手中的动作一顿,没有回答夏儿的问题,脸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一旁的夏儿以为是小姐心情不好,不愿意搭理自己,也就闭上了嘴巴,不再敢开口说话。

此刻,在华老太爷的书房中,廖谷子正面色愁容地坐在那里,心中有些疑虑,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老太爷似乎看出了廖谷子的顾虑,直接开口询问,“廖兄,你我多年情谊有何不能说的,你且直接说吧,如今我虽是一把老骨头了,但还是经得起风浪的。”

如此,廖谷子才稍稍放心了一些,谨慎地开口,“老华,你也知道,我多年闲云野鹤,早就不掺和这大宅院勾心斗角的事情了,可凭着你我的关系,我还是不由得告诉你要小心提防一些,朝堂纷争也罢,府中耳目也好,不可掉以轻心啊!”

语罢,华老太爷不由得皱了下眉,随即笃定的地说道,“儿媳的小产可是有内情。”

廖谷子点了点头,“是,此毒我也是多年未见了,无色无味,接触发肤,时日久了,便可深入骨髓,无药可解,华夫人体质特殊,所有的毒均以转移到了胎儿身上,随着胎儿剥离母体,这毒自然也就清了。”

如此歹毒心肠,就算是见惯了血雨腥风的老太爷也不由得胆战心惊,老太爷的面色越来越阴沉,手中一用力,面前的茶杯顷刻化为粉碎。

“此事,莫要张扬,儿子身子不好,儿媳又刚遭大难,若告知他们,怕是都接受不了。”

廖谷子赞同地点了点头,一旁的忠叔沉默不语,上前给老太爷揉着背平息怒火。

“无论如何,还都是要谢过廖兄,若不是你即时赶到,怕是儿媳也要一并去了,这几日你就在华府住下吧,莫要在外头奔波。”

“无妨,你我相交,不必谈论这些,你也知道,我平生素来不喜被拘着,接下来的事情清儿自可处理,我还是游走四方,若华府有任何之需,我自会主动登门。”

过了一会儿,廖谷子见院子里热闹起来了,想着今日有他们忙活的,便起身告辞。

廖谷子走在后花园的石子路上,正欲从华府的侧门出去,不料眼前素衣一闪,一抹熟悉的身形便出现在眼前。

“师父,您告诉清儿,母亲的事情,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

等到华夫人再度醒来时,已经正午时刻,她睁开眼睛,先是楞楞地看了看自己平缓的小腹,随即明白了什么,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一旁的华尚书也是手足无措,只得紧紧地抱着她劝说着。

“你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不是告诉你了吗?保小!”

华夫人泣不成声地锤着华尚书的胸膛,她本就虚弱,自然没有什么力气,虽然落在身上的拳头并不会让华尚书感觉到任何疼痛,但他早已是心如刀绞,钝痛得说不出话。

华夫人哭了一会儿,突然间动怒,身子必定承受不住,哭了半晌,身下又似有血红流出。

华尚书大惊失色,急忙派人将清儿给叫了过来,华婉清收到消息,急急忙忙地从院子里赶了过来。

体内余血未清,这是华婉清早就料到的事情,她将熬制好的汤药端上来,侍奉着母亲喝下,不一会儿,母亲又沉沉地陷入昏睡,脸色也比方才好转了些许。

华尚书还有公务在身,实在不能一直在院中陪着华夫人,几经嘱咐,他才带着下人出门前去忙公务。

华婉清坐在床边,片刻不离地侍奉着母亲,看着母亲睡梦中不踏实,便吩咐夏儿将琴取来。

华婉清坐在窗边,静静地给母亲扶着琴音,旋律悠扬,空灵典雅,不多时,母亲紧皱的眉头也松散开来。

看着母亲彻底沉入梦乡,华婉清才停住了抚琴,正准备命人将琴给收起来,室内突然传来一丝幽幽的奇香。

方才母亲睡梦不安,华婉清并为对这味道多加注意,如今仔细分辨,便发觉这味道很是奇特。

师父说母亲的小产决不是意外,其源自于一种邪毒,世上无药可解,华婉清已经派言心去查此事,此事异香传来,不免得让华婉清有些多心。

华婉清循着味道将室内所有的东西都闻了一个遍,终于将气味锁定在一摞小孩子的衣裳上。

母亲十分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就连这些时用不着的衣裳,时刻放在枕边,每日都要拿出来看看。

华婉清将一些衣服拿起细细端详,经过昨日一番混乱,这衣裳竟不知何时被扯烂了几处,还有一些地方浸了水,未干涸的水渍极为晃眼。

将衣裳举到年前,华婉清细细地端详了片刻,她确定香味是从这衣裳上面传出来的,可这衣裳是…姑母亲手做的。

华婉清心里有些疑问,还是将衣裳包起来塞入袖中,趁着母亲还在沉睡,便拿到自己院中细细研究。

饶是华婉清翻遍了许多医书,对这香味竟然是全然没有描述,随着水渍的慢慢干涸,上面散发的香味也在慢慢变淡。

原来这里面的香味是通过浸水才得以散发出来,华婉清又将这衣裳浸入水中,果不其然,刚刚的那种香味又重新浓郁起来。

她将衣裳一点点地剥开,几经查看,衣裳里并为被塞入什么药物,莫不是掺入了这些丝线之中?

华婉清将衣服举到阳光底下,透过光线,她果真发现这丝线中似有什么东西在闪烁,不过那东西实在细小,她全然看不清切。

她现在是明白了这这衣裳必定存在一些古怪之处,不过里面是不是有毒她还不清楚,单单凭她一人,若要查明真相,还不知要等到何时。

恰逢此时,丫鬟们过来禀报母亲已经苏醒,华婉清有些惊讶,随手将这衣裳交给如玥,便急忙向母亲的院落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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