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1 / 1)

“母后请喝茶。”

茶水有些烫,烫得华婉清的手指有些发痛,太后故意停了一会儿没事去接,知道周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的时候,她才施施然地接过华婉清递过来的茶水。

华婉清看着她冷漠的样子,也不开口,静静地等着她把茶给喝完。

既然喝完茶了,她也没有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必要了,礼数已经尽到,大家相看此次厌烦,还不如就此告别。

“既然母后喝过了茶,妾身也不好继续再叨扰,早就听闻母后精神不大好,这是我寻来的药方,可治头疼的顽疾,母后便早些歇息吧!”

此话说完,华婉清明显感觉到太后的脸色冷了些许,不过她如今可没有继续去应付面前此人的耐心了,多带片刻,就多一分危险。

“华府的礼仪教的当真是好,学了这么多年,你就是如此礼待自己的婆婆的吗?”

“母后息怒。”

她的态度很是谦卑,却不认错,看这样子,大有任你随便说我还是要这样做的意思了。

太后虽然面色不太好,可也不敢真的跟她来赢的,毕竟惹恼了黎王,怕是她这条小命也没有了。

想到这,太后的气就更加不顺了,大有双方都别好过的态度。

“我听说,穆府那丫头嫁给任府了,如今的身孕怕是都有五个月了吧!”

嘲讽的话语传来,华婉清的面上一寒。

对于蓉姐姐的事,华婉清心里总是有几分同情和怜悯,但对于现实的无奈,也只能别无他法。

“怎么?不开心了?我可是记得你同穆府那丫头感情最是好了,如今她有了这么大的喜事,你不开心吗?”

华婉清握了握拳头,看了一眼驻守在外面的侍卫和宫女,若此刻跟太后起了争执,也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想着,她便转身,径直向外面走去,片刻后,太后那凉薄的声音又重新响起。

“你知道蛊毒的事情吧,药人的事情你应当也知道。”

这话实在是笃定,华婉清停住了脚步,冷冷地看着殿中的人。

“看来久居深宫,太后您的耳目还是一如既往地得心应手啊,需不需要我找人,帮你踢出这些碍手碍脚的人呢?”

见华婉清停下来,太后又有了方才的底气,整个人如胜利者般倚在座椅上。

“别不开心嘛,哀家只不过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

华婉清静静地站在那里不说话,等着她开口。

“药人这件事是先皇一手所为。”

这件事华婉清也是知道的,所以当她听到太后突然讨论这件事的时候,她的面上并没有一点惊讶。

但太后更加讶于她的淡定,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你早就知道?”

华婉清不置可否,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所以太后是想说什么呢?不妨直接告诉妾身也好。”

即使如此,太后也不跟她绕弯子了,只是盯着她冷笑几声。

“先皇做这件事的时候是有些考虑不周的,朝中许多大臣,尤其是你的祖父更是阻碍和不齿,可这样的大事,若是朝中没有人支持,先皇又又怎么能顺利的办下来呢?”

华婉清挑了挑眉,这也是之前她比较好奇的地方,但她也只当是这件事太过机密,知道的人并不太多而已。但她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太后慢慢地将事情讲下去。

“先皇一生都待在这皇宫之中,就算是见惯了阿谀奉承、阴谋诡计,可对于这种邪门的江湖邪术,他有怎么能知道呢?”

“是,穆阁老,亲自派人去南疆将这件事打听的清清楚楚,并一封信,将所有的细节都讲给了先皇,若不是他,先皇又行差踏错。”

说着,太后的情绪就激动了起来,“哀家与先皇夫妻情深,他在世时,哀家不仅是皇后,更是他的妻,有他在,没人敢欺负我。”

“先皇兢兢业业,一生做了多少好事,就这一件事,他错了,可他也付出了代价,你祖父与他离心,害得他郁郁寡欢而终,但归根结底,这件事是他一个人的错吗?”

华婉清皱了皱眉,对于这些陈年往事,她是一点也不知道的,也从不刻意打听。

但她也知道,祖父对于先皇的感情,是有些复杂的,有敬重、爱戴,但也有失望,这其中的缘由,她之前看不懂,也从来没有刻意去问,如今听来,这原因大概就在此处吧!

“如今陛下沉眠九泉,他穆府却一直威风凛凛,受百姓爱戴,还有你祖父,只要他当时肯服软,先皇就不会走的时候还心有不甘,还在自责。”

说着,太后已经站起了身子,一步一步地走到华婉清的面前,华婉清皱了皱眉,感觉到面前此人身上带来的怨恨和压迫感。

“穆南蓉的事情是我一手安排的,她生不如死是吗?她感觉到委屈和屈辱是吗?哀家告诉你,这是她应得,太高兴,我想到她也同我一样,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就太高兴,我恨不得敲锣打鼓地举天同庆。”

华婉清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人,仿若是在看一个疯妇一般,但是奚后完全没有要停止下来的意思,她不断地说着,越说越尽兴。

“不只是穆南蓉,就连你姑母,你母亲的事情都是我做的,她穆府不好过,你华府也照样别想。”

华婉清想也不想,径直拔下太后头上的朱钗,重重地往她的脸上划去。

刹那间,太后的脸上就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地血痕,她痛苦地尖叫了一声,整个人都失态地跌坐在地上。

门外的侍卫宫女也是惊呆了,瞬间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面前这一幕。

华婉清带过来的两个丫鬟,看见这场景也只是微微一愣,什么也没说,只是默契地上前,将殿内的大门给关了起来。

室内的光线一下子变得黑暗,衬得华婉清的脸色如歃血阎王般阴沉。

她在人前,永远是一副温润有礼的模样,何曾这样对待过他人。

许是她刚才的举动太狠厉了一些,现在太过缓过了神来,也是被面前的人吓得一愣一愣的。

“你要做什么?哀家是太后,你是来拜见长辈的新妇,若是这件事传了出去,你这辈子都别想再抬头见人。”

“你当我在乎吗?”

华婉清低头看了一下手上的血迹,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厌恶。

华婉清慢慢地蹲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朱钗,这些事情的真相,她猜得到,只不过没有实质的证据,再加上一直没有动太后的时机,才将这些事放在一边不管。

可是她不动手,不代表她忘了,不代表她就没有恨。

“你跟先皇夫妻情深,感情怎么好我不在乎,可是我姑母进宫,无论是从恩宠上,还是从地位上,都不会对你产生一丝动摇,当年我姑母被迫入宫,她又何其无辜?”

“无辜?”

太后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睁大了眼睛,有些冷然地看着华婉清的面容。

“你说她无辜?我呸!”

太后气极,朝着她脸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华婉清也不在意,只是拿出手帕有些淡淡地擦了擦脸。

面上的表情平静,但手中的力道却是发狠了一些,她用手中的朱钗抵在太后的颈间,隐约可见出现了一抹红色。

太后像是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朝着华婉清的方向又靠了靠。

“你姑母就是一个会装纯洁的狐媚子!先帝纳了多少妃子我从不在意,因为我知道,他的心是在我身上的,那些个妃子不过是他逢场作戏,制衡家族罢了。”

“可是…可是你姑母不一样,我与他夫妻多年,对他最是了解不过,他对你姑母,是动了真情的。”

华婉清听着这话楞了楞,她似乎一点也不相信,若是有情,又为何将她安置在如同冷宫的地方,一个子嗣都不给她留下,让姑母在这深宫中孑然一身。

太后看出了华婉清的疑惑,似是有些屈辱地开口。

“先帝对她有心,可她视先帝的情意、宠爱如粪土,心里就一直装了个出身低微的臣子,关键是那人还在朝堂之中明目张胆地保护她,何其好笑!”

“所以,我恨你们华府,因着你们,没有了夫君的宠爱,没有了权威荣耀,哀家没有把你们拉去地狱,我真是恨啊!”

太后还在发疯,因着她的动作,她颈脖间的伤口又深了几分。

华婉清不知道那一瞬间心里在想着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松了手。

许久,华婉清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太后,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平时里的威仪,简直跟一个市井中的疯婆子没有什么两样。

“听说,先帝要炼制药人的时候,我姑母还是出声阻挠的吧!不过也因此惹恼了皇帝,被他囚禁在宫中,很长一段时日都不能出门,妾身想问问,那个时候,你身为南雍的皇后,一国之母,都做了什么呢?”

这句话把太后问得有些心虚,她的眼神瞬间有些闪躲,态度也没有了之前的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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