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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三州治蝗(十四)(1 / 1)

沈浥尘初时还以为季舒是在与她说笑,待发现季舒当真有这打算时,她顿时慌了手脚,面上一阵滚烫。

“我眼睛还未好,行动不甚方便,你……你若要沐浴,便自行去吧,我在此等你便是。”

“行军这么久,你都不难受的吗?”季舒依旧伏在她耳侧,轻轻晃了下她的身子,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道,“我衣裳都给你拿好了。”

沈浥尘这下哪还不知季舒是蓄谋已久,她咬了咬下唇,心中有些意动,军中无法沐浴,她不是不难受的,这些日子不过是强忍着罢了。

“明日便到上野郡了,再等一夜便好。”半晌后她还是摇了摇头道,身上再难受,她也不想在荒郊野外宽衣沐浴,尤其现下眼睛还未好。

“那好吧,一会你在岸上等我。”

季舒也不勉强,抱着她下了马,任大白自个在林中晃荡,拿了衣衫便牵着沈浥尘朝前方不远处的清潭行去。

约莫半刻钟的功夫,两人便穿过或稀松或密集的林木,来到了一方清潭边,潭水清澈,中央映着轮圆月,将周边水光衬得粼粼。

“那你便在这等我?”季舒又问了一遍。

沈浥尘点了点头,不忘叮嘱她道:“你不会泅水,莫往深处去。”

季舒心思一偏,不由想到了那次星云湖底让人难以忘怀的经历,她不自觉地舔了舔唇,下意识说道:“你若是担心,不如和我一起洗?”

话刚出口她便面红耳赤地背过了身,心内暗暗扇了自己一巴掌,在此之前,她当真只是想带沈浥尘来简单地沐浴一番,并未有这般龌蹉的念头。

沈浥尘亦是面色绯红,她微微撇开了头,只当自己不曾听见这话。

没得到沈浥尘的回话,季舒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许遗憾,将干净的衣衫放在旁侧,她动手欲解腰带时心中忽然一动,不由捏紧了腰间带钩道:“我的犀比可还在你那?”

这些时日以来季舒还是头一回问这话,她也并非不知答案,可就是想从沈浥尘口中听到,知晓她亦是将自己放在心上的。

沈浥尘原以为这是心照不宣之事,现下听她这般述诸于口,不禁有些羞赧,片晌后方才忍下羞意回道:“你现下可是要用?”

“嗯?”季舒先是一愣,而后惊喜道,“你竟是随身带着?”

沈浥尘蓦然发觉自己方才会错了意,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她清了清嗓子后也不直接回话,只好尽量镇定地又问了一遍:“是否要用?”

季舒明白她这是默认了,一时喜上眉梢,声音中透着明显的喜悦,“我又不止那一条腰带,你且留着便是。”

顿了片刻后,季舒红着脸继续说道:“我喜欢你将它带在身上。”

沈浥尘对她的直白一向没有办法,略有些无奈地说道:“还不快些沐浴,再耽搁下去今夜也不用歇息了。”

季舒眉梢一扬,解了腰带后动作利索地褪下了衣衫和鞋袜,她倒也不觉多害羞,左右也不是头一回在外头沐浴,何况沈浥尘现下又瞧不着。

抬步迈入微凉的潭水,季舒身子一颤,适应后惬意地眯了眯眼,待潭水及肩时便顿住了步子,取出带来的澡豆开始洁身。

季舒也不是不知明日到上野郡后沐浴条件会更好些,只不过数日来她们连话都不曾好好说上几句,她心中牵念得紧,便想着能多些独处的时候。

思及此,她侧头去看沈浥尘,却见这人不知何时竟背过了身子,季舒心中突然涌上些失望,垂头看向水面上映着的面容,暗道自己也算是生得极为出色了,沈浥尘目下虽无法视物,可表现得也未免太镇定了些。

季舒想了想,若沈浥尘在她跟前沐浴,别说心如止水了,她想来会忍不住偷看。

抬手抚上自己的脸,季舒不由叹了口气,一手无趣地拨弄着水面,嘴里也不知在轻声嘀咕着什么。

沈浥尘只听得一串串水声不绝于耳,心跳不觉越发快了些,本就不甚平静的心湖更是涟漪迭起,身子都微微发起烫来。

忽觉裙摆不知被何物扯了下,沈浥尘心下一惊,再听几声轻叫,她当即便认出是小白的声音,俯下身子将其抱起,她蓦然松了口气。

正要抬步走远些,季舒发现她的动作,赶忙出声叫道:“我都还没洗完呢,你这是要去哪?”

沈浥尘步子一顿,微垂着头低声道:“此处站着有些无趣,我随意走走,小白跟了来,不会有事的。”

季舒看见了那条甩动的蓬松尾巴,眉头一皱,仍是怕她出什么意外,不由劝阻道:“林中或有野兽,你莫要乱动,我快些洗便是。”

沈浥尘不好再推拒,只得停在了原地,纤长的指节不紧不慢地梳弄着怀中小白的毛发,想以此转移心神不再胡思乱想。

小白舒服地叫了几声,眨了眨晶亮的紫眸,而后双爪竟是捧着枚红丹送至了她唇边。

沈浥尘一愣,紧接着秀眉紧蹙,向后避开了那不明之物,压低声音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小白又是叫了几声,声音中明显带着几分焦急,将那红丹直往她口中塞去。

沈浥尘猝不及防之下只觉一枚丸药状的物体被塞入了口中,那物入口即化,她甚至来不及吐出。

舌尖残留的清甜让她瞬间提起了心神,这味道与小白的血液有些相似,但明显精纯许多,尤其那熟悉的心悸感再次袭来时,她骤然按住了灼热的心口。

小白从她怀中跳下,乖巧地蹲在她脚边,似乎在默默等待着什么。

沈浥尘呼吸微急,尽量控制着自己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她并不觉疼痛,只是心口烫得难受,这种感觉与上次在南柯船上触着那怪异的血蝶时一般无二,甚至要强烈许多。

上回她只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松动了些许,现下却有破土而出之感,她不知这意味着什么,只觉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似在叫嚣着挣脱束缚,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宿命感。

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很久,心口的灼热也逐渐平复了下去,沈浥尘的双目很快便重现清明,即便眼上仍覆着白绸,她依旧能毫无阻碍地视物,并且比以往更加清晰,清晰到能轻松看见十数丈开外的林木上的叶片脉络。

她甚至有种感觉,只要她愿意,她便能知晓这世间任何事情,这让她忍不住有些战栗,去解白绸的手都在发颤。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绕着沈浥尘不住地转圈,口中欢快地叫着。

那厢潭中加快速度洗完的季舒正朝岸边行来,见了小白这般情状,毫不留情地嘲道:“你这是在发什么疯?”

沈浥尘闻声下意识转过身来,两人目光顷刻便对在了一处,而后不约而同地怔愣在原地。

潭水没在季舒小腿处,肌肤上不断有水珠滑落,被夜风一吹,身上蔓延的凉意让她醒过神来,她眨了眨眼,数丈开外的沈浥尘也跟着眨了眨眼。

季舒蓦然发现了不对劲,不由大惊道:“你……你……”

沈浥尘赶忙背过身去,白皙的面颊瞬间烧红起来,连带着脖颈都红了大片,她咬了咬唇,清冷的声音中染着些许轻颤和喑哑。

“我不是有意的。”

听见这话,季舒整个人就如烧着了似的,甚至来不及为沈浥尘恢复视力感到惊喜,瞬间便被铺天盖地的羞意给裹住,她颤着身子有些手足无措,甚至想回身扎入潭水中。

脑子清醒了些许后,季舒三两步奔至放衣处,顾不得身上的残留的水珠,拿起衣裳便往身上套,穿至一半时猛然发现自个竟是穿反了,慌忙脱了重穿,而后又发现衣带被系成了死结,如此反复,简简单单的几件衣裳愣是被她穿了许久还未妥当。

沈浥尘不敢回头去看,耳边不断传来衣物的摩擦声的慌乱的呼吸声,她想了想,朝前行了一段距离,给季舒留下更多的空间。

待季舒终于将衣裳和鞋袜穿好后,红着脸抬头时却没了沈浥尘的身影,她心中慌乱愈甚,赶忙疾步去寻。

不过堪堪行了十来步,季舒便见着了前方停驻的身影,依旧是背着身子,却又明显能看出她的紧绷。

季舒激荡而慌乱的心绪逐渐平复下来,而后一步步行了过去。

沈浥尘听见脚步声,不由攥紧了衣袖,不过她也没想着回避,稳了稳心神后便要回过身子,只是她才刚一转身便撞入了来人怀中。

季舒紧紧拥着她,将头埋入了她的颈窝,露出的耳朵绯红似血,半晌后闷闷地说了句话,似乎委屈,似乎羞赧。

“看都看了,不许……不许耍赖。”

沈浥尘只觉贴在颈边的面颊滚烫如火,连带着自己好不容易凉下些许的肌肤也跟着烧了起来,本就一团乱麻的内心愈发六神无主,就连深埋心底的不安也跟着冒了出来。

似乎察觉到她的心慌意乱,季舒松了松紧拥的手臂,微微退开了些许,红着脸直视沈浥尘。

再对上那双深邃似含星辰的眸眼,季舒不由微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在那瞳孔深处看到了熠熠紫晕,一时不由看痴了。

沈浥尘有些心慌地别开头去,许是心神大乱之故,眸中紫色流光闪过,她瞳孔蓦地一缩,伸手抓住了仍置于腰间的手臂。

臂上传来的些许痛意让季舒回转了些许心神,她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了?”

“赶紧回营地。”沈浥尘回头看着她,神色凝重,“数里开外有三四万人朝这靠近。”

季舒闻言眼神一利,心中的旖旎瞬间便散了去,她并不怀疑这话真假,意识到某种可能,拉着沈浥尘便朝林外奔去,口中急急吹出一声哨响。

几乎瞬间大白便闻声赶来,季舒揽着沈浥尘一跃上马,而后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一道迅疾如电的白影亦在林间穿梭,不知过了多久,白影在一处荒芜的空地上停了下来,周边并无任何杂物遮掩,只立着一名身形颀长的男子。

男子身着一袭白袍,腰间插着支长笛,他侧头看向小白,清俊的面容上神色冷峻,两道略显凌厉的长眉下是一双墨银色的眸眼。

小白凑至他脚边低低叫了几声,男子略一颔首,垂首看去的瞳孔中有银色流光闪过,那银光比高空倾洒下的月华更要清冷无情。

小白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后便迅速离了此处。

片刻后,男子取出匕首划破了指尖,鲜血溢出的同时在另一掌上书了几字,过不多时便有一只血蝶自掌心翩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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