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墨收回思绪，琉璃色的眸子看向叶清挽认真的：“你会有一天，也离我而去么？”
叶清挽抬眸看向面前满眼固执的男子，轻叹出声，随即温声道：“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轩辕墨薄唇微微抿起，自己却也有些迷茫。
看着女子那张虽然温柔却冷淡又凉薄的面孔，他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或者说，其实他也不知自己想要听到怎样的答案。
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空气里的尘埃清晰可见，一切变得像是梦境一般的不真切，两人静默许久，在地上上留下两道长长的影子。
叶清挽见着他沉默，没有再同他僵持，起身轻声道：“阿墨，你该知道我是在利用你，我对你好是因为我有所求，所以，不要对我抱有太大的期望……”
看着少年那双干净又纯粹的眼睛，叶清挽缓缓开口。
终究，她还是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和慕连城一样的人。
轩辕墨就那么站在原地，带着些执拗的看着她，又像是有些受伤。
他只觉得心口钝痛，比起以往每一次旁人的欺辱都来的更让他难过。
可明明，她说的这些话这样伤人，他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舍不得让她离开。
轩辕墨喉结微动，沉声道：“是不是只要我一直有利用的价值，你就永远也不会离开我？”
叶清挽倒着茶水的手微顿，滚烫的水蒸腾的热气洒在她的手指上，瞬间便是一片通红。
轩辕墨蹙着眉头，扯过她的手腕，看着那红肿的手指，鬼使神差的就将那其含在了自己的嘴里。
温软的舌头触及纤细的手指，两人都是一愣，叶清挽正要开口，轩辕墨却已经起身：“我去给你找药。”
空气里徒留一道银丝。
叶清挽将手指微微蜷起，看着男子翻箱倒柜的背影，目光复杂。
她是不是不该对他这么纵容，还是她该对他再冷淡一些？
轩辕墨不知道她所想，找到所剩不多的伤药后，小心的将伤药洒在了她红肿的手指上，而后用不知从哪找来的棉布包好。
她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片阴影，遮住了他的目光，却依然可以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一身素袍，穿在他的身上，却莫名的带着几分妖冶的贵气，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包扎好后，叶清挽收回了手，也收敛了目光，淡声开口：“阿墨，人生在世，终有聚散离合。”
轩辕墨只是垂眸看着碗里的米饭，一言不发。
他不要聚散离合，总之他不许她离开。
＊
半年后，北燕帝的身体逐渐恢复，只不过因为常年沉迷酒色，再加上这次中毒伤了身体，是以体力还是大不如前了。
而汪直和朝臣们经过几番争斗后，终究是平息了这场祸事，重得北燕帝宠爱。
这日，宫中的一条甬路上。
叶清挽和轩辕墨在烈日下等了许久，直到汪直的轿撵缓缓行至。
汪直出行，气势极大，前呼后拥下，足足有几十人，当真对得起北燕第一大宦官的称号，做派堪比帝王。
叶清挽看向身旁已经比自己还高上一个头的少年，轻声道：“周叶同我透漏过，说是汪直动了扶持皇子的心思，所以你要抓住这次机会。”
轩辕墨颔首，漂亮的凤眸比起从前更显妖冶和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