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狗腿了(1 / 1)

砰!

茶碗被她太过惊讶的一颤差点带翻在地,茶水迸溅出来,洒到魏琰身上,还好不怎么烫,她低垂着头,一下一下擦拭衣襟上的水渍。

片刻后,魏琰又看了银朱县主一眼,小小少女正和丫鬟们打闹的出了一层薄汗,脸蛋一团粉,甚是可爱。

许是已经升仙的盗侠给她的印象过于深刻了,魏琰心中哂笑:这胡乱的联想要是说出去,能给李云照气的不结巴吗。

过于荒诞不经了,快停止乌七八糟的八卦,魏琰赶紧倒了倒脑子里进的水。

李云照先自个儿吃了个八分饱,等撤下盘子洗了手漱了口,他又命丫鬟上了一小半碗米饭,亲自夹了菜放到银朱县主面前,叫她吃饭。

小丫头大概平日里挑食不怎么吃饭,长的很瘦,她只瞥了一眼就推开了:“父王,孩儿出来之前吃过东西了,不饿。”

谢豹上前把那碗饭收了。

魏琰:这傻子晋王还挺惯着孩子的。

只是一想到盗侠仇视她的目光,再想想银朱县主的生母季小韵,魏琰凝起眉,没有兴致欣赏他们的父女情深了。

水涟苑。

丫鬟秋兰熬好了药,仔细放温了才端进去,对坐在窗边兀自发呆的季小韵道:“良媛,殿下又去王妃那里了。”

“叫唤什么!”季良媛一抬手掀翻了秋兰捧着的药碗,厉声道:“一天到晚一点屁事咋咋呼呼,就说上次,见着个男人你就大喊大叫,偷东西?你说说,水涟苑有什么值钱的,他转悠一圈自然会走,你倒好,喊的全王府都知道,现在好了吧,六个月的月钱,你让我往后喝西北风啊?”

要不是秋兰跟见了鬼似的没命喊叫,也不会招来晋王府的侍卫。

药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秋兰扑通一下跪倒,顾不上膝盖被扎的流血,呜呜哭道:“奴婢见他潜进了良媛的房里,怕他对良媛……”

“啪!”季小韵狠狠地甩给她一巴掌,秋兰被打的歪倒在地上,半边脸立刻红肿起来,她抹了一下糊上来的鼻血道:“奴婢错了,求良媛饶奴婢这一次。”

季小韵忽地揪住她的头发:“秋兰,我问你,那日,你看

清楚他的脸了吗?”

秋兰忍着痛摇头:“回良媛,奴婢只记得他一脸麻子,其余都记不清楚了。”

季小韵松了口气:“起来吧。”

十年岁月漫漫,早没人知道岐王世子李吉了。当年陌上人如玉的公子,再见时连容貌都毁了,满脸麻子蓬头垢面,连她都没认出来。

要不是他随身带着的那批金制器皿的话,她也会同秋兰一样,当遭贼了。

当年岐王府掌管着岐山山脉的金矿冶炼,她进府的时候,卧房的地上都铺着金砖,连出恭的马桶都是用金子做的。

府里的金制的小玩意儿堆的到处都是,以致于岐王府后来获罪被抄家时,仓惶逃走的李吉只来得及带了些普通的金壶金碗,就算如此,她还是一眼就想起来了。

季小韵双肩一抖瑟缩了下,掩面无声啜泣。心思凌乱混沌中,她脱力地坐到了地上,哆哆嗦嗦地自言自语:“他死了,死了。”

季小韵的心猛然一揪,指甲绞烂了裙褶,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

“秋兰,我那天,那天是不是失态了?”她抓着丫鬟的手臂狠命掐起来:“我不该跑出去的对不对,我不该……”

要是李吉被认出来,那她曾经岐王府世子侍妾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一旦有点风声,晋王府为了自保必然不会容她,季小韵顿时觉得自己活不成了。

太子府,正厢房。

孟皎月跪在李珉面前,哭的梨花带雨,声音沙哑到让人听的无不动容:“自从听说晋王皇叔府上遭了贼,阿琰姐姐险些被贼伤到,妾夜夜无法入睡,一想到阿琰姐姐,妾这心里头一半是心疼,一半是内疚,妾老是想,要是妾当初与阿琰姐姐一道嫁给殿下就好了,也省得她在晋王府朝不保夕的……”

“太子妃哭的可真叫孤心碎啊,”李珉伸手抹去孟皎月脸上的眼泪,要笑不笑地道:“那孤现在就与太子妃进宫禀明母后,说日后琰儿进府,你便把太子妃之位让与她如何?”

半年前孟府截胡他与魏琰的婚事,把孟皎月嫁给他,李珉并不迁怒她,他堂堂国之储君,早晚嫔妃成群,现在娶谁不是娶,反正日后宠

谁不宠谁,都是他说了算的。

大婚那几日他待孟皎月还是很和气的,也有过怜惜温存。

只是新鲜劲儿一过,李珉看她就没那么香了,免不了要同魏琰比一比,这一比,孟皎月就成次等货了。

他烦躁地想:孤心里还是有阿琰的,阿琰,才是孤想要娶的女人。

“殿下……”孟皎月听了他这鬼话,浑身颤抖个不住,强憋着喉头涌出的甜腥儿道:“妾愿意。”

这一刻,她怨极了孟府,派去的刺客连个魏琰都杀不了,没用,太没用了,还有什么资格做她这个太子妃的娘家。

李珉一巴掌搁在她肩上,语气含了几分赞许:“阿月真好。”

晋王府。

人影飘闪,谢豹低喝一声:“谁?”

身穿夜行衣的暗卫现了身,单膝跪下道:“殿下,就在方才太子府给魏府送了书信,属下失职,没瞧真切信上写的什么。”

谢豹道:“殿下,怕是挑拨您与晋王妃,”他压低了声音:“和离的事。”

本来太子李珉那边就蠢蠢欲动,李吉劈向魏琰那一刀这不正好送了个茬儿给人家吗。

李云照挥了挥衣袖,命暗卫退下。

谢豹道:“殿下,要是魏府拿李吉的事当借口,编排季良媛收买刺客想要杀害晋王妃,闹着要和离……”

李云照低头快走两步,带了点儿胸有成竹的表情:“魏凛没太子想的这么好上钩。”

魏府多半不会挑唆魏琰与他和离,至少在李珉登基之前,晋王妃比太子府侍妾划算,呵。

“殿下这么说,是有把握晋王妃不会走喽?”谢豹眉头一松。

李云照揽着铜镜里外照了照,难得半真不假地道:“兴许她看上本王这张脸了。”

想来她上次看他的眼神,必是痴迷的吧,心中说不准乐开了花儿:得夫如此玉树临风翩翩君子,妇复何求。

谢豹端详着李云照映在镜中的俊颜,看了足足两圈:“晋王妃近来待殿下颇有柔情,殿下能屈能伸,施个美男计保准儿能成。”

李云照:“……”

他收回投在铜镜上的视线,敛了敛方才不大正经的神情,道:“李

吉到底是如何跟孟府搭上的,找人去查,哪怕多派些人手,定要查清楚。”

“殿下是怕他们再把季良媛的事给挖出来?”谢豹道:“奴说句不敬的话,当日季良媛有失稳重了。”

若是叫有心人留意了去,季小韵的身份可就捂不住了,到时候晋王府这一大家子都得跟着咔嚓。

李云照眯起眸琢磨了会儿,撩起襕衫往外走,谢豹小跑着跟在他身后:“殿下去风入松坐会儿?”

“嗯。”他应了声,脚步飞快。

旁晚李云照又来风入松“坐会儿”,与魏琰配合着表演了个晋王与晋王妃琴瑟和鸣,鹣鲽情深,还别说,要不是天一黑她发愁怎么把人打发走,差一点连她自己都信了。

“殿下夜里看书到几更天?”魏琰问。

提醒李云照该回去读书了。

“没个固定,”李云照牵唇一笑,稳如老狗般坐着没站起来走出去的意思:“谢豹总提醒本王书念多了木讷,本王近来疏于学问了。”

魏琰跟着他笑的假惺惺:“妾听说‘刚毅木讷近乎仁。’,谢公公是在夸殿下呢。”

半片玄色宽袖忽地从座椅上拂过,一只手伸出来挽了挽袖口,指节白皙如玉,那双眸子里浮起亮光,竟然有了点戏谑的味道:“还是王妃夸得本王舒坦。”

李云照心中窃喜:魏姑娘看本王处处都好,脸好,还刚毅近仁有君子风。

谢豹在一旁听的上头,嘿嘿,有戏。

魏琰:“……”

她狗腿了是吗。

魏琰绞尽脑汁:“妾听说殿下偶尔夜间要处理公文?”

提醒李云照该回去干活了。

李云照:“本王闲王一个,左不过宗室一些杂事,放着也无碍。”

魏琰:“……”

得,窜进死胡同,没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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